當我獨自在醫院檢查時,卻看見謊稱自己加班的男友整扶著閨蜜的腰朝婦產科走去。
他說他們只是兄妹關系。醫生打電話說我的檢查結果有問題,
所有證據都指向那瓶閨蜜送的維生素......我這才知道,我不是他們盯上的第一個。
一、我不愛上醫院,尤其是一個人上醫院?!澳憷瞎兀俊薄斑@就他們公司挺忙,
我沒想叫他,他又去加班了?!薄澳汩|蜜沒陪你去啊,你倆不是形影不離的嘛。
”電話那頭的編輯話語里有些酸意,我敷衍兩句便掛斷?!傲中〗?,
剩下的化驗單我們會打電話通知你來拿?!弊o士的話讓我松了口氣,趕忙收起東西站起來。
轉身的瞬間,我瞥見一對男女肩并肩轉進婦產科診室,男的身材高挑,模樣俊俏,
戴著金絲邊眼鏡文質彬彬,女人長相甜美,打扮時髦。我躲進旁邊的安全通道,
給男朋友打了個電話,那頭男人掙脫女人挽著自己的手出來接電話。“怎么啦?
”“你在哪里,方不方便送我回家?”我極力故作平靜,對面的羅殷岐抬手看了眼表,
道:“還在公司,再過半小時可以,你先去什么地方等我,最近身體不大好,不許喝涼的。
”我應了一聲,掛斷電話確認他和 陳徐進入診室后才離開。一個小時后,
羅殷岐推開餐廳的門快步朝我走過來。,他放下手里的甜品,彎腰親了親我的臉頰才坐下。
“今天出門干什么了,怎么想得起要我來接你?”“去醫院檢查,在停車場看見你車了。
”羅殷岐從進門就掛著的笑容僵硬一瞬,他立馬舉起雙手表示:“是陳徐脅迫我的,
她男人沒在家,又不敢跟你說,你也知道她在這里沒什么親人?!薄八俏议|蜜,
有什么不敢跟我說的。”面對我的惱怒,羅殷岐噗嗤一聲笑出來:“你不是最討厭她男朋友,
況且你倆怎么認識的心里沒數啊,我算她半個親哥哥,別多想?!闭f罷他自然地握住我的手,
放在自己臉頰上?!拔铱墒悄愕念^號毒唯?!睅滋旌箨愋炀痛蟀“情T道歉,
但我沒什么心思理她。上一本書宣布實體化后匿名論壇出現好幾個對我惡意攻擊的賬號,
論壇管理員封了一個又一個無名小號,但那些惡評根本消除不掉,
對我惡意造謠的帖子多到刪不完。我身體的異狀也是從這時候開始的,開始心悸,惡心,
經常做噩夢,體重也飛速下降。“王八蛋,這些人還有完沒完啊,要是被我找到,
弄不死他們!”羅殷岐氣到渾身打顫,我拍拍他的手臂讓他放松?!澳阕罱絹碓姐俱?,
我給你的維生素吃了沒?”陳徐擔憂地看著屏幕上那些侮辱性極強的話,體貼地囑咐我。
我點點頭,從電腦旁拿過她從國外帶回來的藥服下。我跟她聊了幾句懷孕的事,
陳徐嬌羞地捶我兩拳,表示孩子爹一定會負責?!澳阕詈檬牵矣悬c困先去躺會兒。
”說著說著困意席卷而來,羅殷岐瞪陳徐一眼趕她走,屁顛顛跟在我身后。醒來已經是傍晚,
我伸手一摸發現羅殷岐沒在,拿過手機想給他打電話時,手機界面顯示有三個未接來電。
我回撥過去,是醫院打電話來讓我去復查。二、“您的血液和心電圖檢查結果都有異常,
您最近有服用什么強效抗抑郁的藥物嗎?”我一頭霧水,只是愣愣搖頭。
醫生的表情變得嚴肅,他表示如果我不如實告知,
濫用藥物導致過量會給身體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我沒有,除了……”話還沒說完,
我忽然想起陳徐從國外帶回來的那瓶維生素,她說自己也在吃,看我狀態不好,
補充點維生素總沒錯。醫生還在繼續囑咐,我除了陣陣嗡鳴什么都聽不見,
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從醫院回的家?!拔遗R時加班,回來給你帶宵夜。
”工作桌上只有羅殷岐留下的紙條,用那瓶維生素壓著。我深呼吸,
打開電腦搜尋醫生說的那個強效藥的副作用,幾乎是每一條,都跟我的檢查報告對上。
大腦陷入一片空白,握著鼠標的手不小心碰到那瓶維生素,我下意識甩開,
無意間碰掉堆在旁邊的實體書。封面攤開,露出里面的簽名。我蹲下身拂過字跡,
回憶一下子涌上來,
當初羅殷岐就是在我第一本書結束后拿著這冊翻出毛邊的書過來找我簽名。
四個小時的簽售使得我的右手腕幾乎失去知覺,我坐在臨時搭起的臺子邊,
望著活動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收拾東西?!傲宙祭蠋??!币粋€溫和的聲音從側面響起,我抬頭,
看見一個身穿牛仔外套的青年站在面前,他手上端著一杯熱茶,茶杯下還有什么東西。
“剛剛看您好像手不大舒服,所以拿了些膏藥?!彼捏w貼讓我內心溫暖,我何止簽了名,
還允許他要走自己的私人聯系方式。后來我們越聊越上頭,羅殷岐熱烈地追求我,
他的表白真誠又炙熱,我很難不被他打動。漸漸地,羅殷岐在我的生活里留下印記。
我不擅長社交,他就會帶一些同樣和善熱情的朋友來跟我玩。其中就包括陳徐,
她是羅殷岐的大學同學,二人說是結拜義兄妹。陳徐跟我的喜好幾乎相同,我跟她相談甚歡,
久而久之就成了閨中密友。羅殷岐還抱怨過她搶走了我。沒想到啊……“李姐,
我記得你有朋友搞化驗的對吧?!苯Y束和編輯的通話,我從抽屜里找出錄音筆放在包里。
三、羅殷岐有朋友回國組局吃飯,我剛要在他身邊坐下,看到盛裝出席的陳徐,
干脆在對面落座?!拔也荒芎染?,肚里揣著孩子,當爹的要是知道還不罵死我。
”他們的共友在陳徐笑罵聲中選擇坐我旁邊。羅殷岐臉色有一瞬變化,我當做沒看見。
酒足飯飽后,羅殷岐起身結賬,陳徐借口自己上廁所,我偷偷瞄了眼她去的方向。
根本不是廁所。“殷岐,你包沒拿。”羅殷岐朋友喝多了,
抓著他落在椅子上的包就要送過去,折返回來的陳徐過來扶住他,
三個人勾肩搭背的樣子有些刺眼?!袄罱阏椅矣悬c事,你過會兒來接我?!绷_殷岐雖不愿,
但罵罵咧咧的朋友抓著他不放?!斑@東西是誰給你的?!崩罱銓⒒瀳蟾婧蛯Ρ葓D扔在桌上,
她說都不用化驗,一看就知道維生素藥瓶里裝著就是醫生提過的抗抑郁藥?!瓣愋?。
”李姐聞言冷哼,她篤定陳徐不是什么好人?!斑@些事你先幫我保密,我現在…我,有點亂。
”看著我強行打起精神的樣子,李姐只得答應。約摸過一個半小時羅殷岐才給我打電話,
我剛想拉開副駕駛的門,發現陳徐還在。兩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回到家后我借口要重新修稿讓羅殷岐不要打擾我,他點點頭,
順手把包和衣服扔在沙發上就去洗澡。我放輕動作從他包里取出自己的鑰匙包,
從里面拿出錄音筆,鎖好書房的門。快半個小時過去,正當我以為沒收獲時,
羅殷岐充滿怒意的聲音出現了?!八龣z查報告還沒出來,再等等。
”里面還夾雜著打火機的聲音?!拔沂懿涣四銈儌z在我面前恩恩愛愛,你就等吧,
等到孩子出生我就告訴她所有的事……”陳徐的聲音染上哭腔,
最后一句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對此羅殷岐竟然笑出聲,道:“我們倆誰也不干凈,
你敢說,當年那件事我也敢捅出去,只是我沒什么,反倒是你,要償命的。
”車內一時陷入沉默,半晌,陳徐糯糯的聲音響起來:“我就是害怕了,
經常會夢見以前那些事,夢見那個靈堂。”沉默再度降臨?!皠e亂想,等拿到她的錢,
你想去哪兒去哪兒?!绷_殷岐的語氣陡然冷下來,陳徐還想說點什么,他“噓”一聲打斷她,
給我撥出電話。突然柔和的聲線和剛剛簡直天差地別。我只感覺到一陣陣發冷,
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居然在謀算怎么害我,拿到遺產和我最好的朋友遠走高飛。
現在想起我和他們的相遇。也像設定好的劇本一樣。四、“就是這樣,
再寫不來李姐會把我關小黑屋?!钡诙煲辉纾?/p>
我通知羅殷岐自己遇到瓶頸寫不出新東西需要出門采風取材,簡而言之就是要出門避幾天。
羅殷岐把胸脯拍得巨響,保證不跟李姐透露半點?!瓣愋熳蛱旖o你拿新的維生素,
你看看這里面還有我給你準備的魚油,鈣片,還有應急處理包。”他收拾完行李就來邀功,
我看著那瓶寫滿英文的維生素瓶,只覺得好笑。“你要每天給我打電話,打視頻。
”羅殷岐送我去機場的路上還在千叮嚀萬囑咐,
剛說完李姐就給他打電話詢問我為什么不接電話。羅殷岐匆匆糊弄幾句,
我攤手無奈道:“打不了,別暴露我?!彼恢赖氖?,這些都是我和李姐的一出戲。
我要去的地方根本不是什么采風圣地,而是他的老家。昨晚兩人說的那件事我很在意。
羅殷岐只跟我說他父母早亡,是叔叔和叔父將他拉扯大。從未提過一句養父的事。
羅殷岐的老家坐落在一座山腳下,我拉著行李箱到訂好的酒店辦理入住。
“我們這里沒什么意思的。”酒店的前臺托著下巴朝我介紹哪里有好吃的東西。
“也不至于吧?!鼻芭_聞言立即擺手反駁道:“至于的,本來就沒什么旅游資源,
前些年發生的屠家慘案搬上法制頻道之后更是沒什么人來。”我對她口中的大案起了興趣,
順便收集些素材也不錯?!熬驮谶@棟別墅,嚯喲嚇人得很,親兒子砍死父母和大伯,
那小挨刀的現在還在精神病院關著呢?!鼻芭_的女人壓低聲音指指自己手機屏幕里的老宅子。
面前的青苔斑駁的院墻上,“世杰路93號”的金屬門派在雨中泛著銅綠。
自從案件發生之后,周邊的鄰居都陸續搬走,幾座連著的宅屋里雜草叢生,
還有兩三家連院門都坍塌倒在地上。連帶這條路都清清冷冷的?!笆澜苈?3號,羅齊軍。
”我再三確認李姐發過來的地址。羅殷岐的叔父就是這樁慘案的受害者。
照片上的紙質資料寫得清清楚楚,由羅殷岐親自一筆一劃親自寫下的?!肮媚飦磉@里做什么?
”我握緊手機合眼凝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猝不及防身后突然出現的一道聲音嚇了一跳。
我回身,不遠處的大樹下站著一位中年男人,他年紀不大,頭發卻已然花白,挽在腦后,
舉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正好奇地看過來。“我找……羅齊軍?!敝心耆寺勓酝滓豢s,
著急忙慌地抬手胡亂擺動。“噓噓噓,不要在這里喊往生者的名字。”“為什么,
我只是來找人的?!彼艁y的動作看來許是住在附近的人,我歪起腦袋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
“你跟我來?!敝心昴腥说募揖驮谶@條路的盡頭,他收起傘靠在墻邊,
洗干凈手后到里屋上香。“你從哪里來的?”我隨口扯了個地方,
謊稱自己是羅齊軍舊友的孩子,前來拜訪。男子并未起疑,他沏了杯茶推過來。
“他家的事情都是本地老人不愿意提起的?!敝心昴腥讼蛭抑v述了這樁血案的完整過程。
案發當天,羅齊軍一家人和從外地回來的大哥小聚,一家人正在和樂融融吃完飯。
七點半左右,羅齊軍上初一的兒子突然歸家。后來沒多久,
鄰居聽見羅家宅子里傳出乒鈴乓啷的聲音,伴隨著聲聲慘叫,
他從二樓瞥見羅齊軍的兒子舉刀向家人劈砍,于是趕緊報警。警察趕到的時候,
羅家兄弟和家人都已經沒了氣息,死狀異常凄慘。他那個兒子宛如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渾身是血,一瞬不瞬盯著破門而入的警察?!澳沁@個人呢,被判刑了嗎?
”中年男子長嘆一氣,搖搖頭。“沒有,他主張自己是為了保護女友,說女友當時就在家里,
他看見父母準備對自己的女友施暴,迫不得已采取防衛。
”“而事實上根本沒有這個女孩對嗎?!蔽曳旁谙ヮ^的手逐漸收緊,男人眉頭微蹙,
顯然是沒想到我能猜中接下來的話?!皼]有,他身邊的人只是說他近來一段時間行為古怪,
我們……警方在他的血液檢查里發現過量藥物,醫生也下診斷說這孩子嚴重精神分裂。
”我們……我捕捉到男人話語里的漏洞,雖然他及時更正,但還是將自己的身份擺明。
“羅家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嗎。”男人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也順著我的問題轉移話頭,
他沉思片刻,道:“有的,羅齊軍的哥哥羅建軍收養過一個男孩,只是案子發生沒多久,
那孩子便消失了?!彼幬镞^量……養子。
我起身和中年男人道謝后借口自己還有事要先走一步。走到路口時,
我回望雨幕下更顯陰森可怖的破落宅院,腦袋里似乎有什么要鉆出來。
五、回到酒店洗完澡出來,桌上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來電人正是羅殷岐。
我坐在桌邊盯著未接電話一個接一個跳出來。終于在他撥出第六個視頻電話時按下接聽。
“不是說不要……”“我好想你啊。”面對視頻那頭醉醺醺爬在桌上碎碎念的男人,
我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不耐,于是放輕聲音問:“你又在哪呢,喝得那么多,
早點回家。”羅殷岐晃晃腦袋,軟聲說我不在家的話,待在家里也沒什么用。
他正在那邊撒嬌,視頻那邊忽然閃過一片針織衫衣角。那是陳徐最喜歡的外套。
“不好意思弟妹,我們幾個出來聚聚,一會兒就送他回家!”之前約吃飯的朋友也闖進鏡頭,
陳徐的手勾著羅殷岐肩膀。她還是這樣,就算懷孕也要精致到指甲尖。
陳徐輕柔地撫摸羅殷岐肩頭,手指有意無意摩挲著。我頓時沒了陪他演戲的心思,
叮囑幾句便掛斷電話。李姐查到當年的案件發給我。“你下一步要去哪里?
”“羅殷岐的學校?!备籼煲淮笤纾腋鶕罱阏业降馁Y料來到羅殷岐的學校,
保安打了個哈欠,遞來登記本?!澳闶切×_的……”快要退休的老教師扶著眼鏡上下打量,
我擠出個假笑,介紹自己?!巴拢筢萃形襾砜纯茨??!彼勓哉苏?,
似是確認一般重復后三個字。“看看我?”我也愣了一下,有些結巴地回答:“是、是啊。
”“他是個很優秀的學生,但……”老教師摘下眼鏡擺在桌上,他渾濁的眼亮起時,
目光凌厲得讓人不敢直視?!耙彩莻€離所有人很遠的孩子?!边@是他對羅殷岐的評價。
對我來說很陌生。他口中冷靜到近乎是冷漠的羅殷岐,
和現在這個朋友同事口中像是小太陽一樣的人完全不同。
我在腦海里不斷模擬還原老師口中的羅殷岐,
總覺得還差點什么……還有很重要的東西沒出來?!皶r間差不多,我該走了。
”起身道別的時候,我的胳膊肘無意間撞上老師堆起來的書,“啪”一聲,
最上面的相冊掉下來,大小不一的照片瞬間散落一地。“抱歉,我……”我心猛的一沉,
慌忙蹲下身收拾,在撿起一張照片準備放回去的剎那。
完全陌生的少年羅殷岐就這么出現在我眼前。和我的擅自想象也有很大的差別。
他和身邊的女孩在合照中尤為顯眼。原因無他——明明其他人臉上都洋溢著微笑,
但少年羅殷岐抿著嘴巴,垂起腦袋,目光自上而下注視攝影師的鏡頭。
像是在無聲的訴說自己的不滿。而他身邊的女生也不對勁,她看似是在直視鏡頭,
實際只要仔細點觀察,就會發現女孩雙眼空洞無神。我頓時感覺自己喉嚨發緊,
后背似乎蒙上一層冷汗,猶豫著要不要將照片遞給老師。沒承想老師一眼就看出,
他擺擺手:“這張照片本來就是他的,我替他收這么些年了,你帶回去吧?!蔽疫B聲道謝,
揣著那張照片離開了學校。在咖啡館里,我摸索著邊緣泛黃的照片靜靜思考片刻。翻過照片,
剛剛在老師辦公室中的晃眼一瞥不是錯覺。背后粘著的褪色花名冊,羅殷岐的名字旁邊,
“陳徐”二字赫然映入眼簾,我頓感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喉嚨。我認識的陳徐很愛笑,
鼻梁上有顆小痣,眼睛如星星一般亮的姑娘,那照片上這個一臉苦相,有些微胖,
眼睛細長的人又是誰?我的指尖發冷,恍惚間,照片上女孩幾乎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睛。
我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險些連同照片和手邊的咖啡杯甩出去,周圍人被巨大的響動吸引住。
“您還好嗎?”“我想要一杯溫水,謝謝?!笔陶叨藖頊厮?,我抿了一口問住心神,
再次拿起照片試圖從女孩的臉上看出我熟悉的部分。但很遺憾,
我的猜想可能是正確的——我認識的那個,并不是真的陳徐。
六、“你確定自己不是在編故事嗎。”面對李姐的疑問,我撓撓后腦勺,
再次解釋道:“我知道說出來會有人不信,但這是真的,
如果我能見到羅殷岐的那個弟弟說不定就能確定?!彪娫捘穷^的李姐頓了頓,
道:“你的線索要斷了,我昨天找人打聽到,那個人第三年就在精神病院自殺了。
”我握著電話的手猛的一顫,喉嚨發澀:“自殺了?”李姐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
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檔案記錄是吞藥,據說他留下的一些東西被人領走,
有可能是羅殷岐?!闭冶淼艽_認的線索就這樣斷了,我靠在圈椅里,望著窗外的街景出神。
而如今線索已斷,我得另尋辦法。忽然,一個抱著募捐箱的小女孩闖進我的視線范圍內,
她蹦蹦跳跳向來往的路人介紹。我的目光緊緊盯著她面前的募捐箱。天無絕人之路啊。
“這孩子是從我們這里被領養的?!痹洪L熱情接待了我,她在知道我的來意之后,
臉上的笑容更甚。“他不愛說話,院里其他孩子也不親近他,
只有個小姑娘天天追在這孩子屁股后面?!蔽抑钢噶_殷岐身旁的姑娘,試探問道:“是她嗎?
”院長蹙起眉頭:“不是,但這丫頭我見過,父母意外離世之后我們上門照顧過幾回,
一個月之后小姑娘就自盡了。”“那是她嗎?!痹谖疫f上“陳徐”的照片后,
院長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笆撬?,曼麗越長越漂亮了,
之前我還擔心她跟著殷岐離開會過得不好,現在看來,他們倆都很幸福。
”“您是個很善良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我不由得放松許多。
“之前有人說殷岐過得不好,我也考慮過要不要去上門把這孩子帶回來,
沒想到后面出了那種事……”“過得不好?”院長挑起一邊眉毛,有些驚詫。
“他沒跟你說嗎,也是,只是傳聞。”“什么傳聞?”院長的眼神突然飄忽不定,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