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呀?親家母你能來幫我照顧婉柔我已經很感激了,哪能再讓你自個做飯?”
心想,這老太婆可真奸詐呀,要是單獨在這屋開了小灶臺,薛老婆子帶來的那些好東西,她豈不是一口也撈不著?
這么一想她的心開始抽疼起來,可要是讓她開口跟兒媳婦她娘要吃的,著實說不出口。
“沒啥麻煩的,也省的林安來回送飯折騰,我閨女這次生產身體遭了大難,我得好好給她補補才行,要不是說出去不好聽,我都想把閨女接回我們老薛家好好伺候著。”
“呵呵呵,親家母是個疼閨女的。”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等中午大家下工回來后,得知薛婉柔娘家媽來給她伺候月子,不僅如此還帶了好多肉。
沒等眾人興奮,林老太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
“老三媳婦她娘說了,來回端飯不方便,以后她們娘倆的飯是單獨開火,就不跟咱們一起了!”
“啥”
“啊!”
“這這這不太好吧!嬸子好不容易來一趟,還是替咱們照顧老三媳婦,哪能讓她自個兒做飯,我覺得還是在一起吃的好,娘,您覺得呢?”王二妮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
“對啊,娘大嫂說的對,單獨開火也太不像話了,搞得跟咱老林家請不起飯似的。”
林老太白了一眼兩個兒媳婦,她們倆那點算盤珠子都崩她臉上了,搞得跟誰是傻子似的。
“呵,婉柔她娘都說了,以后不跟咱們一塊吃,至于你們也別想了,同樣都是嫁出去的閨女,瞧瞧人家娘家,這差距咋這么大呢?”
同樣都是當媳婦的林老大,林老二媳婦,呵呵,那是她們不想嗎?那是她們沒三弟妹那個命好嗎?
但凡兩人敢舔著個臉回娘家要東西,絕對會被娘家罵,娘家嫂子拿掃帚把子打出來,她們心里跟明鏡似的。
身為嬰兒,吃吃睡睡拉拉,這是林汐每天重復干的事。
她利用精神力,將那一絲絲微不可察的天地靈氣吸入體內,從而轉變為靈力修復這具小身板。
可太弱了,這個世界林立枯竭,林汐這會迫不及待的想長大,出去看看外面是個什么樣的鬼世界,為什么會靈氣匱乏到這個地步?哪怕是凡間,也不該如此稀少才對。
每一次吃奶她都要做足了心理建設,當然薛婉柔根本不知自家閨女心中的想法,一股腦往她嘴里塞。
喉嚨里被灌滿了奶,不想被嗆死的話林汐只能往肚子里咽。
出月子這天,薛家大舅,二舅,三舅,一起來的老林家,每個人手中都提了一些東西。
正好趕上林家人沒出去上工,林老太熱情地招呼著薛家人。
尤其是看著他們手上提著的東西,一雙雙眼睛越發熱切了,就連王二妮和孫紅梅,看老薛家人那都格外的順眼。
三房并沒分出去,也就意味著他們房里的東西都屬于宮中,大家可以一起吃。
早就看出了她們是啥心思,薛老太眼睛都沒抬,指揮三個兒子干活。
“你妹這次受了大罪,身虧空的厲害必須得好好補補,哎,你們這三個當哥的可得疼妹子,別學那些小家子氣的人,眼皮子淺上不得臺面。”
“娘,您放心吧,這是我親妹子,咱們薛家的掌上明珠,要是有人敢欺負她,也得問問我們三兄弟的拳頭答不答應。”
薛家村靠近大山周圍并沒有可以耕種的地,明面上他們以開荒為生,實則誰不知道,石頭山里能種出啥毛粒子來。
他們祖祖輩輩從小學習打獵,習得一身野性,一個個鍛煉的人高馬大的,站在那眼睛一瞪,拳頭一捏,就是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架勢。
“舅哥們,你們可饒了我吧,我對我媳婦的心日月可鑒呀!”
別看結婚多年,薛家三兄弟到這會兒看這個妹夫,還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好在這貨識趣確實疼媳婦,他們也就不說什么了。
林家其他人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心里則罵著一家子小氣吧啦的,不就是一點肉嘛!跟誰沒見過似的。
嗯,小雞燉蘑菇是啥味兒來著?她們都想不起來了。
林老大、林老二看向林老三的眼神里滿是羨慕,瞅瞅人家媳婦這娘家,多好呀,還給送吃的哪像他們媳婦的娘家,一個個活似吸血鬼,恨不得從他們這些女婿身上扒下肉來。
晚上躺在炕上,薛婉柔這才想起來一件大事。
“安哥咱閨女還沒起名字呢,總不能以后也小寶小寶的叫吧,還是得起個正經名字才行。”
林安摟著媳婦兩個兒子睡在炕內頭,閨女則睡在媳婦旁邊,嗅了一下媳婦身上的奶香味,林安只覺心猿意馬,迫不及待想干點壞事。
“媳婦,你真香!”
“別孩子沒睡呢,你等一下,我跟你說正經事呢!”
大腦袋拱來拱去,薛婉柔輕輕的去推他腦袋,
“明個明個再說,媳婦兒,咱倆都多久沒親香親香了?你想讓你男人做太監呀?”
“你、你咋這么不要臉呢?什么話都說的出口,”
“跟我媳婦兒撒嬌,要啥臉呀!媳婦你都不想我嗎?我可是要生氣的哦!”
在旁邊閉眼打坐的林汐,呵!她就多余給這兩人表情,還想著聽聽這倆人準備給她起啥名呢,結果就這……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耳中,林汐在石海中默念,非禮勿看非禮勿聽。
好在北方用的大炕,經得起兩人造弄,這具小身體脆弱的很,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林汐又聽到兩人嘀嘀咕咕的聲音。
“你說咱閨女到底叫什么名字好啊?”
“媳婦,我剛剛說了好幾個,你都不喜歡。”
薛婉柔翻了個白眼,心中很是無語,就這家伙說的那些名字,哪一個能跟她閨女按的上號?
翠花,桂蘭,小紅,桃花,月季百合等等……這都是些啥名字呀?俗氣的很哪配得上她親戚閨女?
要不我等會去找老丈人,讓他給咱小寶起名?
“我看行,你跟咱爹說,起個好聽的。”
薛婉晚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想法,畢竟兩個兒子的名字都是她爹起的。
“行了你趕緊收拾收拾,跟爹說讓他給咱小寶起個好聽文藝的,別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他說這話不是沒依據的,她大哥家的大兒子叫昭昭,薛昭昭,誰家大男孩叫這個名?用她爹的說法是,這樣能夠招來好運招來女孩。
“行,媳婦我這就去。”
吧唧一口親在薛婉柔臉上,林安樂癲癲的從炕上爬起來穿衣下炕一氣呵成。
臨走前他還去給,睡在另一頭的兩個兒子掖了掖被角。
丈母娘在家伺候媳婦月子,他這大半個月以來都是在柴房將就的,說實話,要不是閨女起名重要他真不想起床,抱著香香軟軟的媳婦兒,美的不要不要的。
早上7點薛婉柔先是給兩個兒子穿好衣服,讓他們去外面漱口,她自個兒收拾好后給小閨女掖了掖被角這才出去。
廚房里這個點已經做好了飯,見她出來王二妮笑著打招呼:
“弟妹起床啦,怎么樣?孩子晚上有沒有鬧騰?”
“大嫂,挺好的小寶乖巧,向來聽話省事。”
“那就好,這孩子呀就怕鬧夜,哎老三呢?怎么沒見到他人?”
“哦,早上有點事,讓他去我娘家一趟,應該在那邊吃了早飯不用管他了。”
“去你娘家干啥?今天還得下工呢,大早上的,1點都不知道心疼自家男人,哼!”
說話的是林老太,
直到中午林安才滿面笑容的回了家,他到家時,其他人都去上工了,家里只有林老太和林樹,林小美,外加她寶貝閨女在家。
“你呀,你讓我說你什么好?放著好好的工不上,跑你老丈人家干啥去了?就你這樣的一天到晚能掙幾個工分?要不是有我跟你這把老骨頭壓著,你跟你媳婦那樣的,唉!”
提起這糟心的兩口子,林老太便覺頭疼,兩個人懶到一塊去了,這以后怎么能把日子過好,她跟老頭子死了,進棺材都沒法安心。
“娘,你啊一天到晚少嘮叨幾句,也能活的長久些,先不說了,一路跑回來渴死我了?”
身后傳來林老太罵罵咧咧的聲音,這會兒林安已經進了廚房,拿著葫蘆木瓢,咕咚咕咚往肚子里面灌水。
中午下工回來今個輪到薛婉柔做飯了,林安忙上忙下的幫著媳婦打下手,又是燒鍋又是提水,還順帶幫忙切了個白菜。
看著廚房里忙碌的夫妻倆,王二妮和孫紅梅很不是滋味,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口沫橫飛的自家男人,只覺得糟心。
長相長相比不上,還不如人家勤快疼老婆,這日子真是越過越沒盼頭了。
薛婉晚刷鍋倒水一氣呵成,把野菜雜糧餅子在鍋沿上貼了一圈,蓋上鍋蓋燒開,往里面下入白菜,一點玉米面,撒點鹽巴,又涼拌了個野菜,涼拌了個野菠菜和地皮菜齊活。
這會做飯沒啥難度,主要是農村地里分不到糧食,也沒啥菜可以吃的。
“媳婦你感覺那名咋樣啊?”
“林茉,林茉兒,”
“是啊岳父說,茉兒這個名字寓意著像茉莉花一樣純潔美好,嘿嘿,我也不太懂,不過我聽著確實比茉莉花好聽些哈。”
“廢話,那能一樣嗎?”
林婉柔她爹年輕時給人當過教書先生,雖然不是正規學校畢業的但學問在那放著呢。
“行,那咱們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林安迫不及待的把閨女名字通知了下去,他真怕媳婦一會兒反悔,非要他想出個名字來,那可就完犢子了。
從此林汐正式更名林茉兒。
“小妹你快吃,可甜可好吃了。”
出了月子薛婉柔并不能在家躺著休息,還是得跟著家里人一塊上工去,好在她割豬草活計比較輕松,每上交一筐都能跑回家來給林茉把尿布換了,或者喂一下奶。
孩子太小,不會翻身,她也不用怕小孩不小心從炕上滾下來,自從她上工后就會吩咐兩個兒子多回來看看妹妹。
林晨宇這會正拿著一個野草莓往林茉嘴巴里塞。
“妹妹你張嘴啊,可甜了,哥哥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野草莓,酸酸甜甜的特別好吃。”
“走開、我不吃,你走開呀,啊啊啊,快走開,汁水滴我脖子里了。”林茉口中瘋狂吐槽, 可她嘴里發出來的卻是獨屬于嬰兒啊啊啊嗚嗚嗚的聲音。
“妹不乖,弄脖子里了臟臟,你別動,哥哥給你擦擦。”
林晨宇一把扯過剛給妹妹換下來的尿介子,也不管上面是不是不干凈,拿著就往她嘴上擦?
“啊啊啊啊啊!小屁孩你快滾開,喂喂,那是尿你往哪擦呢?啊,救命啊,媽救命啊!”
林茉嚇壞了,這小屁孩居然拿她的尿介子往她臉上擦,他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林茉想的沒錯,看著妹妹拒絕反抗的小模樣,林晨宇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妹妹還沒出月子時她便發現了,小家伙好像有潔癖。
平日里跟妹妹說話聊天時都會忍不住離她近一點,他大門牙中間的縫隙稍微大了點,每次說話都會不由自主的,噴妹妹臉上那么一丟丟口水。
有幾次他都發現這小丫頭特別嫌棄,拼命扭著腦袋,還用那短胳膊去夠臉上的口水,可惜就是夠不著。
哈哈哈哈咯咯咯,將尿戒子往床上一丟,林晨宇笑的前仰后合,指著林茉咯咯直樂。
這還有啥不明白的?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林茉呲牙微笑,露出粉白的牙花子來,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很是可愛。
“小宇你是不是又逗妹妹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欺負妹妹,這是咱們親妹妹,要欺負欺負別人的妹妹去。”是個有責任心的,但不多。
林茉咬著牙花子,在心里拿出小本本給林晨宇深深記了一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她有能力了,她要每天用這家伙的臭襪子給他洗臉。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10月份。
“安哥,你說咱閨女是不是個小傻子啊,咱家兩個兒子那會兒也不像他這樣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不哭也不鬧的,而且你發現沒咱閨女就沒翻過身,要不跟娘說一聲,明個請假帶閨女去縣里醫院檢查一下?我實在是不放心啊。”
薛婉晚滿臉的愁容,雖然過去了六個月,她依舊清清楚楚的記得,給她接生的大夫說她閨女生下來時是斷了氣的,可能命不該絕,富大命大又活了過來。
但大夫也說過,這種情況會有弊端,好多小孩因為在娘胎里憋的久了,導致大腦缺氧,生出來時先天不全,有很大的概率是個傻的,讓她多多觀察,如果發現情況不對,及時去醫院里面檢查就醫。
“啊,不可能吧,咱閨女挺聰明的呀,來閨女笑一個!”
林茉此時此刻精神沉入石海,吸收著這外面微妙的靈氣滋養這具小身板。
有一點薛婉柔說的不錯,這具小身體確實先天發育不全,她需用靈氣一點點滋養,才能保下命來。
“你看,都六個月了誰家孩子還一直睡呀?不行、安哥我還是不放心,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別給孩子耽誤了。”
見媳婦兒著急的都快哭出來了,林安最受不了的就是媳婦受委屈,連連應聲表示他這就去找他娘要錢,明天帶著他們娘倆去醫院看病去。
“你說啥,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