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子沒法過了!"孫秀芳摔了碗喊,"細糧全給老七,我們喝稀粥填不飽肚!""分家!
各過各的!"王建民跟著吼。"分就分!誰不分是孬種!"張翠蘭尖聲應和。
我拄著磨平的掃帚挪到堂屋,揚手敲得房梁掉灰。"吵啥?公社明天查偷糧,想蹲學習班?
"我用原主的尖嗓子喊。王建民縮脖子:"娘,我們不是……""不是啥?"我瞪他,
"老七出來!"王建軍低頭溜出來。"明早開荒。"我把油紙包拍桌上,
"不想餓死就賣力氣。偷懶的,這頓別吃飯!"王建強瞇眼:"這能結糧食?
""干了才知道。"我盯著他,"再廢話,現在就去公社報備分家!
"1 重生年腦袋跟被門板夾了似的疼。我睜開眼。土坯墻糊著草泥,
屋頂椽子上掛著蜘蛛網。這不是我家。我叫李桂花,退休前是小學老師,
昨天在廚房摔了一跤,怎么醒在這地方?
腦子里突然塞進一堆不屬于我的記憶——我現在是王劉氏,住在1960年的蘇北農村。
原主尖酸刻薄,克扣五個兒媳口糧,把糧食全藏給老七。大兒子王建民窩囊,
大兒媳孫秀芳潑辣。二兒子王建強精明,二兒媳張翠蘭貪心。還有三兒子四兒子……正想著,
堂屋傳來摔碗的聲音。"這日子沒法過了!"是孫秀芳的嗓門,"娘把細糧全鎖給老七,
我們喝稀粥都填不飽肚子!""分家!各過各的!"王建民跟著喊。"分就分!
"張翠蘭尖著嗓子,"誰不分誰是孬種!"我撐著炕沿坐起來,渾身酸臭。
褲袋里摸著個硬邦邦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張皺巴巴的五斤糧票。原主藏了三天,
打算偷偷給老七換面吃。外面吵得更兇了,鍋碗瓢盆叮當作響。再吵下去,
生產隊聽見了又要批斗。我深吸一口氣,抓起床頭的掃帚。這掃帚秸稈都快磨平了,
原主沒少用它打兒媳。我拄著掃帚挪到堂屋門口。六個兒子兒媳圍在灶臺邊,臉紅脖子粗。
孫秀芳見我出來,叉著腰喊:"娘您來得正好,今天必須說清楚,糧食咋分!"我沒說話,
揚起掃帚就往房梁上敲。"咚!咚!咚!"木頭梁震得掉灰。眾人都愣住了。我清了清嗓子,
用原主的尖嗓子說:"吵啥?公社明天要來查偷糧,都想蹲學習班去?
"這話是原主常用來嚇唬人的。王建民縮了縮脖子:"娘,我們不是……""不是啥?
"我瞪他一眼,"老七呢?讓他出來!"老七王建軍從灶房溜出來,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心里罵原主偏心,面上卻不動聲色:"都聽著,明天天不亮,全家跟我去后山開荒。
"孫秀芳撇嘴:"開荒?拿啥種?"我從懷里掏出個油紙包——這是我用系統兌換的紅薯種,
剛才趁他們吵架摸出來的。"就種這個。"我把包往桌上一放,"不想餓死,
就都給我賣力氣。誰敢偷懶,這頓就別吃飯!"王建強瞇著眼:"娘,這能結糧食?
""能不能結,干了才知道。"我盯著他,"再廢話,現在就去公社報備分家,
讓全村人看看你們連地都不種!"提到公社,眾人都不吭聲了。這年月,分家可不是小事,
會被戳脊梁骨。我見鎮住了他們,心里松了口氣。原主把家弄得雞飛狗跳,
我得趕緊想辦法填飽肚子。紅薯耐旱高產,最適合眼下的荒年。"都散了吧,明早寅時起炕。
"我揮揮手,"王建軍,你留下劈柴,今晚煮野菜粥。"王建軍嘟囔著:"娘,
我餓……""餓就去劈柴!"我瞪他,"劈夠一垛,給你留個窩窩頭。"看著他們各自散開,
我扶著墻往回走。頭暈得厲害,胃里也咕咕叫。但我知道,從今天起,我就是王劉氏了。
在這缺吃少穿的六零年,得先活下去,再把這爛攤子收拾好。
屋外傳來王建民和孫秀芳的小聲嘀咕:"娘今天咋不一樣了?""誰知道呢,
但愿真能種出糧食……"我靠在門框上,摸了摸懷里剩下的半袋紅薯種。
系統提示音在腦子里響起來:"宿主已完成初步立威,獎勵體力值+5。"不管這系統是啥,
先把肚子填飽再說。明天開荒,可得盯緊了,絕不能讓誰偷懶耍滑。2 立威開荒天沒亮透,
我就敲著破臉盆把人全喊起來了。
孫秀芳揉著眼睛嘟囔:"這天還黑著呢……"我瞪她一眼:"想餓死就接著睡。
"王建軍扛著鋤頭磨磨蹭蹭,被我拿掃帚抽了下屁股:"快點!再磨蹭扣你工分。
""工分是啥?"老三揉著屁股問。
我從兜里掏出個小本子——這是我用煙盒紙訂的:"以后干活都記工分,開荒一畝算十分,
拔草一筐算五分,月底按工分領口糧。"王建強眼珠子一轉:"娘,那老七昨天沒劈夠柴,
是不是該扣?""算你聰明。"我白他一眼,"王建軍,昨天少劈兩捆柴,扣十分。
"老七哇地叫起來:"娘!""叫啥?"我揚起掃帚,"再叫扣二十分!"他趕緊閉嘴,
蔫頭耷腦跟著走。后山那塊地荒了好幾年,全是石頭和茅草。我讓王建民帶頭刨地,
孫秀芳跟在后面撿石頭。張翠蘭裝模作樣揮了兩下鋤頭,就蹲地上拔草:"這地太硬了,
刨不動啊娘。"我沒理她,盯著王建軍。這小子果然趁人不注意,把兩把紅薯種塞進了褲兜。
我悄悄繞到他身后,一把揪住他后領:"手里拿的啥?"他嚇得一哆嗦,種子撒了一地。
"好你個王建軍!"我把他拽到眾人面前,"偷種子喂老鼠呢?
"孫秀芳立刻跳出來:"我說呢,難怪他磨洋工!"王建強也跟著喊:"娘,得按規矩辦!
"我掏出小本子,重重劃了幾筆:"偷種子,扣五十分!今天不許吃飯!
"王建軍哇地哭了:"娘我錯了……""錯了也不行!"我把種子撿起來,"都看好了,
誰再偷東西,就跟他一樣!"眾人見我動真格的,都不敢再偷懶了。干到日頭正中,
才開了半畝地。我讓大家歇口氣,拿出藏在懷里的野棗分給小孩。孫秀芳湊過來:"娘,
這紅薯真能長?""能不能長,看你們干不干。"我擦了把汗,"好好干,秋天管夠吃。
"她沒說話,低頭啃著棗。我知道她心里還嘀咕,但只要能填飽肚子,她總會信的。
下午接著干,沒人再敢耍滑。快收工的時候,我看見張翠蘭把一把紅薯藤塞進了圍裙里。
我沒吱聲,等晚上再說。回家路上,王建民問:"娘,今晚吃啥?""野菜粥。"我頓了頓,
"但誰要是白天沒干夠活,就只能喝刷鍋水。"張翠蘭的臉一下子白了。回到家,
我故意在灶膛里留了半塊玉米餅。這是我用系統換的,比原主藏的麩子餅厚實。
然后我假裝回屋睡覺,從門縫里盯著堂屋。半夜時分,果然看見張翠蘭摸黑進來了。
她東張西望了半天,才踮著腳走到灶臺邊。手剛碰到玉米餅,我就推門出去了:"半夜三更,
偷東西呢?"她嚇得尖叫一聲,餅掉在地上。"娘……我……"她哆嗦著說不出話。
我點上煤油燈,把王建強喊起來:"看看你媳婦干的好事!"王建強睡眼惺忪地出來,
看見地上的餅,臉也紅了:"你……""按規矩,"我盯著張翠蘭,"偷東西扣雙倍工分,
再賠兩斤糧食。"她噗通跪下了:"娘我錯了,我家里餓……""你家里餓,別人家就不餓?
"我冷冷地說,"明天去公社,讓大家評評理。"她哭得更兇了:"娘別去公社,我賠,
我這就去拿糧食……"我知道她藏了私糧,原主以前就搜出來過。"天亮之前,
把糧食交到我屋里。"我哼了一聲,"再敢偷,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我就回屋了,
留下他們夫妻倆在堂屋嘀咕。躺在床上,我心里盤算著。光靠嚇唬不行,得讓他們知道,
按勞分配才是硬道理。明天得把記工分的冊子拿出來,讓每個人都簽字畫押。這王家啊,
就得像我以前管班級一樣,立好規矩,才能走上正道。屋外傳來張翠蘭的哭聲,
還有王建強的抱怨聲。我翻了個身,閉上眼。不管他們怎么鬧,規矩必須立起來。
不然這個冬天,誰也別想好過。3 偷糧風波紅薯收了三囤。
我讓老大老二用板車拉了一半送生產隊,剩下的藏在地窖最里頭。剛蓋上石板,
就聽見院門外趙鐵柱咋呼:"王劉氏!在家沒?"趙鐵柱是生產隊長,平時就看我不順眼。
我擦著手出去,見他帶了三個人,扛著秤桿子直奔糧倉。"趙鐵柱,你這是干啥?
"我擋在糧倉門口。"有人舉報你私囤糧食。"趙鐵柱叉著腰,"公社讓來查查。
"我心里咯噔一下。肯定是老六家告的狀。"私囤?"我故意提高嗓門,"我家工分多少,
分多少糧食,隊里都有賬!""少廢話,打開!"趙鐵柱揮手讓手下人上前。
我往地上一坐:"查可以,要是沒私囤,趙鐵柱你得給我賠禮道歉!
"圍觀的鄰居都湊過來看熱鬧。趙鐵柱被我將了一軍,臉漲得通紅:"開!"糧倉打開,
里面只有兩袋玉米和半袋高粱。趙鐵柱愣住了:"其他糧食呢?""交生產隊了啊。
"我站起來拍著土,"不信你問會計。"會計在旁邊直點頭:"王劉氏家交了八百斤紅薯,
三百斤玉米。"趙鐵柱不死心,又帶人去搜廂房。我跟在后面,心里盤算著咋應付。
地窖不能讓他們發現。那是救命糧。搜了一圈沒啥發現,趙鐵柱眼睛盯上了墻角的化肥袋。
"哪來的化肥?"他抓起一把聞了聞。這化肥是我用兩百斤紅薯干跟供銷社換的。
"花錢買的唄。"我裝糊涂,"咋了,不讓買?""你哪來的錢?"趙鐵柱追問。
我掏出賬本塞給他:"自己看!我家六個壯勞力,工分換的錢,買化肥增產,犯法了?
"趙鐵柱翻著賬本,上面記著每家的工分和口糧,清清楚楚。他把賬本扔給我,
哼了一聲:"算你干凈。"等人走了,孫秀芳湊過來:"娘,真把糧食全交了?""傻樣。
"我低聲說,"地窖里藏了一半呢。"晚上,我把全家人叫到堂屋。"公社要辦大食堂了。
"我敲著桌子,"以后吃飯都去食堂打。"張翠蘭立刻喊起來:"那咱們的糧食咋辦?
""交上去唄。"我看著她,"還能咋辦?"王建民皺著眉:"娘,食堂能吃飽嗎?
""能不能吃飽,不是咱們說了算。"我嘆了口氣,"但咱們得留點后手。
"我掏出一小袋鹽:"明天趕集,秀芳跟我去,用雞蛋換鹽。
"孫秀芳瞪眼:"雞蛋是給孩子們補身子的!""命都保不住了,還補啥身子?"我瞪她,
"鹽是活命的,必須換!""那剩下的紅薯呢?"王建強問。"做成粉條。
"我拿出個木模子,"藏起來,以后沒吃的了能救命。"張翠蘭又嚷嚷:"做粉條要手藝,
咱們哪會?""我會。"我沒說實話。這模子是系統兌換的。"娘,這要是被發現了,
可是投機倒把。"王建民搓著手。"我去做。"我拍板,"出了事我擔著。
你們明天該上工上工,該換鹽換鹽,別聲張。"看著他們各懷心思的臉,我心里清楚。
這六零年的日子,就得像踩鋼絲。既要應付上面的政策,又得偷偷給自己留活路。
趙鐵柱雖然走了,但肯定還會盯著我們家。老六家那對貪心的,也不會善罷甘休。
我得趕緊把粉條做出來,藏好。鹽也得換夠。不然等食堂斷了頓,全家都得喝西北風。
散會后,我摸著地窖的石板發呆。系統提示音又響起來:"宿主完成糧食儲備任務,
獎勵腌制技術圖譜。"還好有這系統幫忙。不然光靠我一個退休老太太,
在這缺吃少穿的年月,真不知道能不能撐下去。明天趕集,得小心點。
不能讓趙鐵柱的人看見。也不能讓老六家的人跟著。想到這兒,
我又把藏在炕洞里的糧票摸出來數了數。五斤。得省著點用。說不定啥時候,
就是這五斤糧票,能救全家人的命。4 分紅之爭年底分紅那天,曬谷場堆著金燦燦的玉米。
趙鐵柱叼著煙袋鍋子,敲著木賬本喊:“王家,工分總共三千二,頭一份!
”王建民搓著手想上前,我搶先一步站過去:“隊長,先別急著分糧食。
”趙鐵柱瞇起眼:“王劉氏,你想干啥?”“今年隊里要選生產隊長,”我掃了眼六個兒子,
“俺家王建民憨實,怕是擔不起這擔子。”孫秀芳立刻炸了:“娘!建民是老大,
不選他選誰?”老六王志強跟著起哄:“就是,論工分俺家也不少,憑啥不讓俺哥當?
”我掏出隨身帶的記分冊,往石桌上一拍:“論工分,
老三媳婦張紅英管賬沒出過錯;論能耐,她能帶著婦女們多打兩擔草。”張紅英站在人后,
臉紅得像高粱穗。王志強跳起來:“娘你偏心!老三媳婦是外姓人,咋能管咱自家事?
”“隊里選的是隊長,不是選自家人。”我盯著他,“你要覺得自己行,明兒就去公社報名,
跟張紅英比試過了再說。”王志強被噎得說不出話,狠狠啐了口唾沫。
趙鐵柱在一旁咳嗽兩聲:“王劉氏說得有理,這生產隊長啊,就得能者居之。”他這話一出,
孫秀芳臉都氣白了,拽著王建民就要走。我沖她喊:“大兒媳,糧食還沒分呢!”“不分了!
”孫秀芳頭也不回,“這日子沒法過了,俺們分家!”王建民耷拉著腦袋,被她拖著走。
我看著他們背影,心里嘆氣。原主偏心老七,老大媳婦早有怨氣,如今沒讓老大當隊長,
她肯定以為我也偏心。等眾人散了,我揣著半袋麥種去了老大屋。王建民蹲在門檻上抽煙,
孫秀芳在屋里摔盆摔碗。“爹,奶來了。”小孫女怯生生地喊。王建民慌忙掐滅煙,
站起來搓手:“娘,您咋來了?”我把麥種塞到他手里:“這是俺托人弄的良種,
比隊里的出芽率高。”他捧著麥種,手直哆嗦:“娘,這……”“俺知道你想分家,
”我壓低聲音,“可眼下分了,你拿啥種地?這麥種你先收下,開春種試驗田,要是收成好,
俺不攔著你單過。”孫秀芳在屋里聽著,沒再摔東西。王建民眼圈紅了:“娘,
俺……”“別說了,”我拍拍他肩膀,“好好種地,比當啥隊長都強。”從老大屋出來,
月亮已經爬過樹梢。王志強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娘,您把良種給大哥了?”“咋了?
”我停下腳步,“你也想要?”“俺不是那個意思,”他搓著手笑,“就是覺得,
娘您這事辦得公道。”我心里冷笑。這老六,眼瞅著當隊長沒指望,又想套近乎。
“公道不公道,看明年收成。”我丟下這句話,徑直往家走。剛到院門口,
就聽見老七媳婦在屋里哭:“娘偏心眼,好東西都給老大了,
俺們老七啥時候能出頭啊……”老七王建軍悶聲悶氣地說:“行了,娘讓俺去學打鐵,
以后餓不著。”我站在窗外沒進去。原主把老七寵得四體不勤,現在讓他學門手藝,
總比在家啃老強。屋里的哭聲漸漸停了。我摸了摸懷里的賬本,上面記著各家的工分和欠賬。
年底這場分紅,看著是分糧食,實則是分人心。讓張紅英當隊長,
是為了煞煞老六的氣焰;給老大麥種,是為了穩住老大媳婦。這一家子雞毛蒜皮,
要想擰成一股繩,還得慢慢磨。夜風吹過草垛,發出沙沙的聲響。我抬頭看了看天,
星星稀稀拉拉的。系統提示音在腦子里響起來:“宿主成功化解分家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