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孩子。”林律師翻看監控錄像，“霍臨入獄前給他留了筆錢。”我撿起斷裂的琴頸，

上面的刻痕還清晰可見。程野蹲在旁邊拼湊樂譜，那是他準備帶去冰島的新歌。“還去嗎？

”我問。他抬頭看我，左耳的黑色耳釘閃著冷光：“你怕了？”怕？我摸著耳后的傷疤想，

從孤兒院到歌壇巔峰，從豪門棄婦到現在的我，字典里早沒這個字了。“改簽吧。

”我拿出手機，“先去趟少管所。”————霍臨的“兒子”小杰才十四歲，

眼神卻陰鷙得像條毒蛇。少管所的會面室里，他盯著我的助聽器冷笑：“我爸說得對，

你是個怪物。”“怪物來給你送禮物。”我推過去一個文件袋，“你的出生證明。

”小杰狐疑地打開，臉色瞬間變了。出生證明上父親那欄空著，母親寫著“顧瑤”。

“不可能！”他把文件摔在地上，“我爸說顧瑤是我后媽！”“你爸還說他愛你呢。

”程野插嘴，“結果讓你來殺人？”小杰突然撲向程野，被管教死死按住。

我蹲下來平視他：“你真正的媽媽叫林小雨，是霍臨害死的。

”文件袋里還有張照片——年輕的女孩抱著嬰兒站在孤兒院門口，

背后是霍氏集團的logo。“你媽是霍氏員工，發現他洗錢后‘被自殺’了。”我輕聲說，

“霍臨收養你，只是為了培養殺手。”小杰的眼淚砸在照片上。離開時，

他拽住我衣角：“......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因為我也曾像你一樣。

”我指了指耳后的傷疤，“以為恨能解決一切。”回程的車上，程野一直沒說話。

直到機場高速，他突然問：“還去冰島嗎？”“去。”我靠在他肩上，

“但得先解決最后一件事。”————顧瑤在女子監獄的會客室見到我時，肚子已經平了。

“孩子呢？”我問。“死了。”她面無表情，“早產。”但我在她顫抖的瞳孔里看到了謊言。

“霍臨的肝病是遺傳的。”我慢慢地說，“那孩子如果活著，現在應該躺在ICU等肝移植。

”顧瑤的指甲掐進掌心：“你到底想怎樣？”“做個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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