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婚姻是避風港,而我的婚姻,只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囚室。三年,我等不到一束花,
聽不到一句“辛苦了”。我是他的妻子,卻像是他生活里多余的一部分。那天凌晨,
我剛下夜班回家,
看到冰箱里躺著一塊還沒拆封的蛋糕——是我提前三天訂的結婚紀念日禮物。他沒吃,
也沒回信息。他在哪兒?我不知道。但有人發來一張圖:他和一個女人,
在我們訂婚時常去的那家餐廳,對坐喝酒,笑得很親密。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有些關系,
不用爆炸,也能徹底摧毀你。1 婚姻的殘影凌晨五點四十二分,我從醫院走出來,
天剛蒙蒙亮,地上的秋葉被夜雨打濕,踩上去像一張張碎掉的記憶。我提著包,
一路步行回家,不是因為沒有車,而是心太亂,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今天是我和沈之衡結婚三周年。準確說,是我一個人的紀念日。他從來不記這些日子,
甚至連我們的結婚證長什么樣,恐怕都說不清。我打開門,屋里黑著燈,
連地板都冰冷得不像個“家”。廚房里,蛋糕盒子還安安靜靜地躺在冰箱里,
是我幾天前訂的。白底紅字:“結婚三周年快樂”,干凈得像個諷刺。
我把蛋糕拿出來放在餐桌上,又打開手機看了眼微信。還是沒有沈之衡的消息。
我點進他對話框,最后一條記錄是我昨晚發的:“晚上早點回家吧,我下夜班。”他沒有回。
我咬著牙切下一塊蛋糕,奶油甜得發膩,喉嚨卻像堵了什么,吞不下去。
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是林染,我的大學閨蜜。她發來一張照片,
是她朋友無意中在餐廳拍下的。沈之衡坐在窗邊,對面是個年輕女人,穿著米白色風衣,
笑得很柔。他低頭給她倒紅酒,眼神溫柔得我不敢認。那是我們談戀愛時常去的地方。
我盯著照片看了很久,才意識到他穿的西裝,正是昨晚出門前搭在沙發上的那一件。
我走進臥室,打開衣柜,那件西裝果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若有若無的陌生香味。
不是我的香水,也不是洗衣液的味道。是她的。我把蛋糕蓋上,推回冰箱。我沒哭,
只是覺得有點冷,冷得像這段婚姻從來沒點過爐子。沈之衡回來的時候是清晨七點。
我坐在沙發上沒動。他一進門,先脫了外套,衣領有點皺,左側還沾著一絲口紅顏色的痕跡。
“你沒睡?”他嗓音低啞,像是剛從一場激烈的對話里回來。“回來了。”我淡淡說。“嗯。
”他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去廚房倒水,全程沒有正眼看我一眼。“昨晚去哪兒了?”我問。
“客戶聚餐,談個新項目。”他說得輕描淡寫。“你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我試探地問了一句。他頓了頓,沒回答。沉默像刀子,一點點割破皮膚下的期望。
“沈之衡,我們結婚三年了。”“嗯。”他還是那副冷淡語氣,“我知道。
但這些形式主義的東西,我不太在意。”我笑了笑,點頭:“原來是我太在意了。
”他喝了一口水,沒接話。我突然站起來,走過去拿起他剛剛放下的手機。他沒阻止,
只是皺了下眉。我點開鎖屏,滑到微信最上面,是個備注名叫“X小姐”的聊天窗口。
最新一條,是她發來的語音。我戴上耳機,點了播放。
“你今天真狠心……我現在還疼得站不起來呢。”她的聲音嬌軟又帶著哭腔,像是撒嬌,
也像是某種炫耀。我靜靜聽完,摘下耳機,把手機放回他手里。“下次別忘了清理聊天記錄。
”我語氣平靜,甚至連一個感嘆詞都沒有。他終于抬頭看我,眼里有一絲慍怒,也有點慌。
“你在翻我手機?”“你做得出,我就看得起。”我說完轉身回臥室,
開始整理工作證、身份證、銀行卡。他在身后喊我:“你什么意思?”我沒有回頭。那一刻,
我心里有個聲音在喊我走,但雙腿還站在原地,像釘死在這段關系的廢墟上。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但我知道,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等他三年的傻子了。
2 冷眼旁觀第二天我照常上班,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醫院走廊一如既往嘈雜,
病人家屬在急診區焦急地等消息,護士站電話響個不停。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崗位上有條不紊地忙碌,仿佛整個世界都被責任和秩序填滿,
唯獨沒有空隙給私人情緒。我系好口罩,開始查房。身邊是實習醫生跟著做記錄,
我一邊詢問病人情況,一邊翻看病例,連眼神都不帶漂移的。
如果不是閨蜜林染發來第二條消息,我可能真的能假裝自己是個“沒心沒肺”的專業人設。
“你老公手機你還看了嗎?照片只是開胃菜,我剛打聽到,
那女人是他公司最近接的一個房地產廣告客戶,叫許婧。不是普通關系。
”我盯著她發來的資料截圖看了幾秒,指尖冷得有些發麻。許婧,二十九歲,長得確實漂亮,
身材高挑,眼睛里那種“我知道男人看我”的從容神態,比任何濃妝艷抹都更殺人不見血。
最讓我動容的不是這些,而是資料最下方的一張照片——她穿著那件米白色風衣,
站在沈之衡公司樓下打車的樣子。那件風衣,我見過。昨天我洗衣服時還聞到了香味。
我本以為,那不過是客人落下的衣物,或者誰路過時沾上的香水味。現在才知道,那味道,
是另一個女人的存在痕跡。午休的時候我沒去食堂,在辦公室簡單泡了杯咖啡,
坐下打算靜一下腦子。手機忽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下意識接起來:“喂?
”那頭靜了幾秒,然后一個女聲響起,溫柔而禮貌:“您好,是沈太太嗎?我是許婧。
”我的手指一僵,差點把咖啡打翻。“我們見過嗎?”我問,語氣不卑不亢。“沒有,
但我一直聽他說起您。”她頓了一下,繼續:“我打電話,不是為了挑釁什么,
只是想讓您知道,他的確從來沒跟我提過你們的婚姻。我以為他是單身。”我輕笑了一聲,
語氣反而溫和下來:“你很聰明,用這種方式先打出‘不知情’的底牌,撇清自己。
”“我沒有惡意。”她依舊很平靜,“只是覺得你該知道,那個男人,
對任何人都不會真心的,包括你,也包括我。”我沉默了幾秒,
然后輕聲說:“那你現在知道得比我早,也算幸運。”她沒再說話。掛斷電話后,
我腦袋里像是塞進了一整個冬天。我不是沒懷疑過沈之衡,
只是一直都在等一個明明白白的證據,而不是靠猜。這下好了,證據不僅來了,
還主動打電話自我介紹。晚上回家的時候,屋子里還是一片寂靜。他回來了,但沒開燈,
坐在客廳沙發上,像個雕塑。我把鑰匙放下,走進廚房熱了點湯。他沒抬頭。“你吃飯了嗎?
”我問。“吃了。”他淡淡回了一句。我沒再說話,把自己那份盛好,慢慢喝湯。
他忽然問:“你今天在看什么?”“病例。”“不是,還有什么?”我抬起眼,
看著他:“你是問我看了你和許婧的資料,還是聽了她打來的電話?”他終于沉默了。
“她人很聰明,懂分寸。”我笑了笑,“可惜你不懂。”“你調查我?”他的聲音冷下來。
我擱下湯勺,平靜地說:“你出軌,我查證。這叫調查?”他盯著我,
眼神像要刺穿我腦子里所有想法。“我們結婚三年了,沈之衡。
我沒有讓你每天接送、買花、寫情書。連我生日你都記不住,我也沒鬧過。
你以為我圖你什么?”他張了張嘴,沒有回答。“我不是不能離開你。”我接著說,
“只是以前太愛你,懶得計較而已。”“你想怎么樣?”我笑了:“我什么也不想。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已經知道。”他站起來,眼神銳利:“你想離婚?”我沒有正面回答,
而是起身把碗收拾進水槽,邊洗邊說:“你今晚住哪里?”他愣了一下。
我轉頭盯著他:“如果你要回來,就別讓她再給我打電話。”他沒再說話,轉身進了臥室。
我看著廚房里飄出來的水汽,忽然覺得屋子里好像比醫院的停尸間還冷。夜里兩點多,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沈之衡還沒出來。我忽然很想知道,
他手機里到底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真相。于是我悄悄走到臥室門口,發現他睡著了,
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我打開靜音,拿起手機,試圖用他指紋解鎖。不出所料,失敗了。
我退出來,準備回自己房間時,手機屏幕忽然彈出一條消息:“寶貝,明晚還見嗎?
我好想你。”發件人備注是:小檸檬。頭像是許婧,照片是他拍的。照片背景,
是我婚禮上穿的那件紅裙子。他竟然把那裙子給她穿上了。那一刻,我聽見自己心里,
有什么東西,徹底裂開了。3 真相的裂痕“你到底想怎么樣?”沈之衡站在浴室門口,
身上還滴著水,臉上的表情第一次不是冷漠,而是煩躁。我坐在梳妝臺前,背對著他,
用棉簽擦掉口紅,語氣平靜得像在播天氣預報:“我沒想怎么樣。”“那你查我?翻我手機?
還質問我是不是出軌?”我放下手里的口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聲音輕飄飄的:“你要是沒做,怕什么?”他一時間啞口無言。
我們之間的對話越來越像陌生人之間的對抗——沒有解釋,沒有情緒,只有質問和防備。
第二天,我去了律師事務所。林染早就給我預約了她認識的一位金牌婚姻律師,姓許,女的,
三十多歲,戴著眼鏡,一張臉嚴肅得像法院公告。“婚內出軌很難界定,如果沒有明確證據,
比如轉賬記錄、開房記錄、私密合照,那只能走精神損害賠償。”她把一摞資料遞給我,
語速平穩。我翻了翻,里面竟然還有模板證詞。“你想怎么處理這段婚姻?”她看著我問。
我愣了幾秒,沒有回答。她似乎看穿了我的猶豫,語氣一變:“女人在感情里可以遲疑,
但在證據面前,不能軟。”離開律師樓,我站在大街上曬了會兒太陽。
我已經很久沒認真看過天了。云層厚實,像壓在心頭的疲憊。車來車往,喇叭聲不斷,
行人急匆匆地從我身邊擦過,沒有人注意到我,甚至沒有人碰我一下。我就這樣站在路邊,
手里攥著那份文件,像握著一份還未蓋章的審判書。那天下午我調了休,去了沈之衡的公司。
他最近做一個地產業務的推廣項目,公司臨時擴編,租下了整層辦公室。
我用醫生義診的名義,提出為他們公司做一次健康講座,HR高興得不行,
當即安排在周五下午。我本想悄無聲息地看清一切,但許婧的出現,
卻讓我連準備都來不及做。她站在會議室門口,穿著我曾經穿過的那條同款紅裙子,
妝容精致,笑容溫婉。她看到我時,先是一愣,然后若無其事地開口:“沈太太,真巧。
”我笑了笑:“許小姐,氣色不錯。”“托你老公的福,他對人挺照顧。
”她語氣里沒有敵意,卻句句帶刺。“那他對我呢?”我問。
她頓了一下:“你自己心里沒數?”我沒說話,只是轉頭去看走廊另一端。沈之衡站在那里,
目光與我短暫交匯,又迅速移開。我突然明白了,所有的傷害都不是偶然,
而是他一步步默許的。講座結束后,我并沒有立刻離開。我等在停車場,
果然看到他送許婧出來,還順手把西裝脫下披在她肩上。她摟著他的手臂,
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直到他抬頭看到我,動作才僵住。我慢慢走過去,站定。“沈總,
真是體貼。”他眼神一沉:“你來干什么?”“做講座。”我抬起下巴,“你們公司的員工,
身體都要健康,特別是感情豐富的那一類。”許婧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不想在這種地方吵架,也不想撕破臉。我只是把他脫下來的那件西裝拿過來,
摔在地上:“穿過她香水的衣服,不配再放回我們的家。”我轉身離開,走得很快,
連風都追不上。晚上我把那份律師給我的證據清單一項項列出來,
開始收集聊天記錄、出入酒店的照片、打車行程單。我變得沉默,甚至開始學會冷笑。
有時候人不是突然變冷的,而是一次次體會熱情喂了狗的感覺之后,終于選擇了閉嘴。
林染來看我,帶了一堆外賣,還從她男友那弄來一些關于沈之衡公司的風聲。
“他媽準備讓他接手一個合作項目,對方正好是許婧家那邊的地產公司,你說巧不巧?
”她一邊咬雞翅一邊說。我一口飯差點噎住。“所以,他跟她,不只是情人關系?
”“比你想得更復雜。”我笑了:“那我就陪他們演一出戲。”“你瘋了?”“瘋不瘋,
看結局。”那晚我打開電腦,把自己寫過的一篇舊文章重新編輯發到了一個女性情感論壇,
標題是:“婚姻里最悲哀的不是出軌,是你突然發現,整個過程你都在自說自話。”第二天,
那篇文章被轉發了一萬多次。評論區全是共鳴和哭泣的留言。有人說:“你寫出了我的婚姻。
”有人說:“如果你決定離婚,請你贏。”我沒回任何一條評論,只是關掉手機,走進浴室,
看著鏡子里那個黑眼圈明顯、嘴唇干裂的女人。那真的是我嗎?我不知道我會不會贏,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輸。也不能再愛一個,把我當工具的人。
4 決裂的黎明我的生活開始變得有些機械。白天在醫院上班,晚上回家收集證據。
電話靜音,朋友圈關閉推送。沈之衡很少再和我說話,大多數時候,
我們像兩個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彼此避讓著走路的路線。他開始頻繁出差,
時間點總在我值夜班或周末。我沒問他去哪里,也不再關心。我的耐心被他耗得干干凈凈。
直到那天夜里,我在下班路上接到了律師許雯的電話。“他公司剛成立了一家新子公司,
法人是他母親,副總是許婧。”“什么意思?”我問。“意思是,
他把你踢出所有股東名單后,用你的份額搭了另一層臺子。”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著,
心像被細細的刀片割開,每一下都不致命,卻疼得刻骨。我以為,我和他之間最深的背叛,
是他和別的女人親密。沒想到,比這更狠的,是他在我還沒提出離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