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娛樂圈最有潛力的導演,青梅林晚是嶄露頭角的新星。
在她準備簽下一份能讓她一夜爆紅的電影合同時,我動用所有關系,毀掉了那個項目。
因為我知道,那份合同的背后,是資本大佬骯臟的“潛規則”交易。我以為我在保護她,
她卻恨我毀了她的前程。她的白月光,那個項目的投資人顧言,也因為項目流產,投資失敗,
背上巨額債務,跳樓自殺了。多年后,我早已被圈子封殺,成了一個落魄的酒鬼。
而我的青梅林晚,憑著另一部戲成了影后。在她的封后慶功宴上,她親手給我倒了一杯酒。
然后當著所有媒體的面,她從手包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笑著捅進了我的心臟。
她不顧我倒下時難以置信的目光,在所有人的尖叫聲中,眼神空洞而凄美:“當年那部電影,
是他堵上一切為我爭取來的機會。”“不是你自作主張毀掉它,他根本不會破產,更不會死。
”“沒有你那可笑又多余的‘保護’,他何至于一個人冰冷地躺在泥濘里,
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我死在閃光燈和她的淚水里。再睜眼,我回到了三年前,
青梅正拿著那份金光閃閃的電影合同,激動地向我跑來。我默默地轉過身,走進人群。
這一世,你的血色花路,你自己走。我的人生,我自己過。
……青梅林晚是滿眼星光沖進我的工作室的。看到我,
她第一件事就是將那份合同拍在我桌上,興奮地幾乎尖叫。“阿哲!《浮城》的合同!
王導親自給我的!女一號!我馬上就要紅了!”我看著那份設計精美的合同,
封面上燙金的片名刺得我眼睛生疼,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沒有說話,
只是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才勉強壓下那股熟悉的惡心感。
她察覺到我的異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你怎么了?阿哲,我拿到這么好的機會,
你不為我高興嗎?”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和不解,就像上輩子無數次爭吵的開端。
她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瞬間冷了下來。那是一種混雜著厭煩和戒備的神情,
仿佛我是她康莊大道上的一塊絆腳石。她快步走到工作室的落地窗前,
撥通了她白月光——顧言的電話。電話那頭,顧言的聲音溫和而有力:“成了?”“嗯!
成了!阿言,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她的聲音瞬間變得甜膩嬌俏,充滿了崇拜和依賴。
那種語氣,是我作為她二十年的竹馬,從未得到過的獎賞。我雖然背對著她,
但還是聽到了關鍵的幾句:“傻瓜,為你做什么都值得。等電影大賣,
我的投資公司就能站穩腳跟了。”“嗯!等我們都成功了,我就……”她的話說到一半,
回頭瞥了我一眼,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挑釁,“我就再也不用看某些人的臉色了。”我知道,
林晚和顧言,都重生了。顧言在電話那頭輕笑:“怎么了?你那個竹馬又不高興了?
”“別管他,他就是個活在象牙塔里的理想主義者,永遠都見不得我好……不說了,
我晚上去找你慶祝!”我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燃燒——林晚重生了,
卻只記得我毀了她的“機會”,忘了她后來是怎么被那個王導逼到抑郁,差點自殺的嗎?
她看不到我當初是為了把她從深淵里拉出來,只記得我讓她“辜負”了顧言的“一切”。
既然如此,我祝你們這次,前程似錦。晚上,
林晚給我發來消息:【別多管閑事】我平靜地回復了一個【好】。不用她說,
這輩子我也不會再插手她的人生。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從小就跟在她身后,
為她處理各種麻煩。就在我整理舊劇本,準備找個小劇組糊口時,
卻看到林晚和她爸媽在樓下的咖啡廳起了爭執。林阿姨把一份文件摔在地上,
咖啡濺得到處都是:“你瘋了!為了幫那個顧言,你要簽這種賣身契?十五年!
你知不知道你這輩子都毀了!”林晚倔強地撿起合同,
用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上面的污漬:“爸!媽!這是我唯一能幫顧言的辦法!”“混賬!
”林叔叔氣得直發抖,“我們林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為了一個外人,你連前途都不要了!
”看到我,林阿姨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將我拉過來:“太好了阿哲!你快來勸勸小晚!
這孩子被豬油蒙了心,非要去簽什么破合同,你快來管管她!你的話她以前最聽了!
”從小到大,林晚每次沖動犯錯,都是我來給她分析利弊,為她兜底。此刻,她猛地看向我,
眼中充滿了警告和恨意:“是你!你又去我爸媽那告狀了是不是!陸哲,我的人生,
憑什么要你來指手畫腳!”我腦海中猛地閃過前世她捅向我時,那決絕又凄美的眼神。
打了個寒戰,我急忙后退了一步,掙開林阿姨的手:“叔叔阿姨,我覺得小晚長大了,
有自己的判斷。我還有事,就不參與了。”林晚一愣。畢竟這種時候,
我一定會把那份合同的危害逐條分析給她聽。現在我竟然置身事外,她張了張嘴,
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化作一聲冷哼。我轉身走遠,
身后傳來林叔叔的怒吼和林晚更倔強的爭辯。之后幾天,我聽說林晚和家里徹底鬧翻,
搬出去和顧言住在一起,鐵了心要簽約。我笑了笑。看來就算沒有我,
她父母也攔不住她飛蛾撲火。我只要管好我自己。我賣掉了工作室,拿著所有的錢,
準備去拍一部無人問津的紀錄片。但我還是低估了他們的恨意。
就在我扛著設備在山區勘景時,幾個當地的地痞流氓將我圍在了山路上。“你們干什么!
”我的攝像機被搶走,存儲卡被粗暴地拔了出來。腦海中猛然回憶起前世,
我的所有作品母帶,是如何被當成垃圾一樣銷毀的。就在我準備拼命時,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林晚穿著精致的戶外服,站在不遠處,在她身旁,
是西裝革履、與這里格格不入的顧言。顧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晃了晃手里的存儲卡:“以后再敢對林晚的事說三道四,
下次就不是格式化你的卡這么簡單了。”“顧言……你以為我還會在乎?
”我看著我被摔壞的鏡頭,心在滴血。林晚卻走上前來,眼神復雜又冰冷:“陸哲,
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這是我和阿言的事業,不是你過家家的理想。”“你那套清高的理論,
在現實面前一文不值。”顧言的聲音帶著勝利者的優越感。
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憐憫:“陸哲,你沒有真正為一個人堵上過身家性命,
你不懂那種all in的快感。”我不懂嗎?我攥緊了拳頭。我上輩子就是因為太懂,
才輸得一敗涂地……“言哥,晚姐,別跟他廢話了,這小子看著也挺精神,
不如把他賣到黑煤窯去,也算為社會做點貢獻……”一個地痞嬉皮笑臉地說。“滾!
”顧言厲聲喝止了他,眼神陰冷,“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地痞嚇得縮了縮脖子。
顧言垂眸看了我一眼:“這周,《浮城》就要開機了。我希望你,徹底消失。
”一張機票扔在我腳邊,目的地是非洲某個戰亂國家。“喏,給你買的單程票,
去拍你喜歡的紀錄片吧。那里炮火連天,應該有很多‘真實’的素材。”山風吹過,
他們帶著勝利者的姿態離去。我顫抖著手撿起那張機票,瘋了一樣想要撕碎。
卻又在用力的瞬間停住。不……我不能撕碎……這是他們威脅、人身傷害的證據。
咬著牙站起身,我扛起摔壞的設備,跌跌撞撞地走下山。等我東山再起,
這些……都會成為壓垮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用僅剩的錢,修好了設備,繼續我的拍攝。
終于,在《浮城》舉辦盛大開機發布會的那天,我完成了我的紀錄片初剪。
我剛把素材上傳到云盤,就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發布會現場,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沖上臺,
將一瓶硫酸潑向了林晚。她身后,顧言不顧一切地擋在了林晚身前。現場亂作一團,
閃光燈亮如白晝。我愣在電腦前,撥通了一個塵封的號碼。電話那頭,
是我前世的私家偵探朋友。“幫我查查,潑硫酸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王導上一部戲的女主角?
”“你怎么知道?”朋友很驚訝,“消息才剛出來。沒錯,就是她,
聽說被王導玩弄后就瘋了,一直在鬧。”我掛了電話,看著屏幕上顧言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
和林晚驚恐萬狀的表情。歷史以一種更慘烈的方式,重演了。警察很快介入,
我接到了林晚的電話,她的聲音嘶啞而瘋狂:“是你!一定是你做的!”“你在說什么?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見不得我和阿言在一起!你得不到就要毀掉是嗎!
”“你知不知道阿言的臉全毀了!他下半輩子都完了!”“如果不是你當初多事,
我們早就成功了!根本不會拖到現在,更不會遇到這種事!你為了報復我,
連這種買兇傷人的事都做得出來!”我靠在椅子上,聽著電話那頭她歇斯底里的哭喊,
胸口劇烈起伏。她對著電話吼道:“你等著!我要讓你付出代價!”沒過多久,
網絡上開始瘋傳一段視頻。是我在山區與地痞流氓“相談甚歡”的監控畫面,角度刁鉆,
看起來就像我在和他們做什么交易。視頻下方,
是林晚工作室和顧言公司聯合發布的聲明:【嚴厲譴責導演陸某,惡意買兇,蓄意傷人!
】輿論瞬間爆炸。“天啊,陸哲也太惡毒了吧!”“得不到就毀掉?這是什么變態的愛啊!
”“可憐的林晚和顧言,太慘了!”“封殺陸哲!這種人渣不配在圈子里待著!”“林晚!
”我再次撥通她的電話:“那不是我做的!視頻是你們陷害我的!”可是林晚卻在那頭冷笑,
聲音像淬了毒的冰:“怎么?這不是你嗎?”“這么喜歡當救世主,
現在你成了人人喊打的惡魔,你怎么又不愿意了!”“我沒有!”我嘶吼出聲。
可她卻掛了電話。我被全網網暴,所有合作方都打來電話,與我解約。
就在我以為這就是她全部的報復時,我的紀錄片因為“導演品行不端”,被所有平臺下架,
并取消了所有電影節的參賽資格。我這才明白,她不僅要毀了我的名聲,
還要毀掉我唯一的希望。我把自己關在廉價的出租屋里,聽著門外記者瘋狂的敲門聲,
跌跌撞撞地走到電腦前。我還有最后一張牌。我將我被威脅、恐嚇的所有證據,
連同那個潑硫酸女人的背景資料,以及王導過往的斑斑劣跡,整理成一份完整的材料,
匿名發給了幾家信譽卓著的媒體。然后,我拉上窗簾,拔掉網線,世界瞬間清靜了。
我在那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里待了整整一個月。沒有信號,沒有網絡,
只有鏡頭里孩子們清澈的眼睛和連綿不絕的青山。我以為我已經將塵世的喧囂徹底隔絕,
直到下山后,我換上新的手機卡,開機。手機在沉寂了片刻后,開始瘋狂地震動,
無數條延遲推送的新聞、短信、未接來電提醒像洪水一樣涌入,
幾乎要將這臺老舊的機器撐爆。我坐在顛簸的綠皮火車上,一條條地翻看著。世界,
真的已經變了天。我離開后的第三天,我匿名寄出的材料開始發酵。最先引爆的,
查聞名的媒體發布的長文——《“名導”王冠背后的罪與罰:我們與數十位受害者的對話》。
文章以那個潑硫酸的女人為引子,詳細披露了王導多年來利用選角、資源置換等手段,
對多名年輕女演員進行性騷擾甚至性侵的劣跡。證據確鑿,受害者的血淚控訴字字誅心。
這篇文章像一顆核彈,瞬間將娛樂圈的遮羞布炸得粉碎。
輿論從對我“買兇傷人”的口誅筆伐,開始轉向對王導的滔天憤怒。緊接著,
我提供的其他證據鏈被觸發了。稅務部門介入調查,
很快查實了《浮城》項目存在嚴重的“陰陽合同”和偷漏稅行為,涉案金額巨大。
而作為項目主要投資方的顧言,其公司也被牽扯出來。經偵部門順藤摸瓜,
發現顧言的公司在短時間內吸引了大量民間資本,其承諾的高額回報遠超正常范圍,
已經構成了“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
丑聞”、“《浮城》項目涉嫌洗錢”、“顧言公司非法集資”……一條條新聞如同連環炸彈,
每天都占據著熱搜榜首。曾經風光無限的《浮城》劇組,頃刻間土崩瓦解,
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我,在這場風暴中的角色也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最開始,
還有水軍試圖將臟水潑回我身上,說我是“因愛生恨,惡意報復”。
但隨著警方公布了我在山區被地痞流氓圍堵的報警記錄,以及我提供的那張單程機票證據,
風向徹底變了。我從一個“惡毒的前男友”,
變成了一個不畏強權、慘遭打壓報復的“孤勇者”。
網友們開始自發地尋找我那部被全網下架的紀錄片《星光之下》。
不知是誰從某個海外的視頻網站找到了我上傳的初剪版,并配上字幕傳回了國內。
這部沒有華麗特效,只有樸素鏡頭和真摯情感的紀錄片,
與那場充斥著金錢、**和陰謀的娛樂圈大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視頻里,
我問一個臉上臟兮兮的小女孩:“你的夢想是什么?”她抬起頭,眼睛里映著漫天星光,
認真地說:“我想走出大山,去看看真正的星光。”這個片段被瘋狂轉發。
“這才是真正的導演!這才是真正的電影!”“陸哲對不起”的話題被刷上了熱搜。
無數人涌到我早已注銷的社交賬號下留言,向我道歉。我的紀錄片,因為這場意外,
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度。一家專注于獨立電影的小型電影節,頂著壓力,
宣布恢復我的參賽資格,并破格將我提名為了“最佳新人導演”。頒獎典禮那天,
我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西裝,坐在會場的角落里。周圍都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