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試過,在婚姻里活成了空氣?你在廚房做早餐,他在臥室洗手機的聊天記錄。
你在窗前等他回家,他卻在另一個女人的懷里喊“寶貝”。你喊他老公,他回你“嗯”。
你以為自己還有家,其實只是還沒被趕出去。
1 你從來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凌晨五點三十五分,天還沒亮,廚房的燈已經亮了。
油煙機的轟鳴掩蓋了我鼻尖的酸意,鍋鏟翻動聲有節奏地敲打著我的情緒,
就像我們這段婚姻,外表還在運轉,里面早已糊底。我沒叫他起床。習慣了。
三年前我還會貼心地給他端牛奶,幫他熨好襯衫;現在,
能不在冰箱貼上貼紙提醒他明天帶孩子體檢,我就已經算體面了。六點四十七分,
他從樓上下來了,穿著我沒見過的深藍襯衫,手腕上那只機械表是我生日那天偷偷給他買的。
他從來沒戴過。“吃口早餐吧。”我故作輕松。他瞄了一眼桌上的雞蛋和豆漿,
淡淡地說:“我不餓,單位有早會。”我點點頭,沒吭聲。他沒再看我一眼,
拿起手機走出門,腳步干脆利落,仿佛背后沒有家。門關上的那一刻,
我聽見了心里某處的開裂聲。他曾經不是這樣的。熱戀那幾年,
他也會半夜起來給我沖紅糖水、在我工作出差時每天語音轟炸;那時候的我以為,
世上所有男人都該是他這個樣子。我錯了。錯在沒意識到,他對我所有的溫柔,
都有使用期限。我坐在沙發上,手指緊緊握著手機,像抓著最后一點理智。
屏幕彈出一條微信,是我最好的閨蜜林婉發來的:“昨晚你老公是不是沒回家?
”我盯著那幾個字,眼睛忽然刺痛。他昨晚十一點才回來,帶著一身酒氣,說應酬。
可我明明聞到他衣服上有香水味——那種帶麝香調的,女人專用。我點開他手機看過。
他把微信里的“W”備注成“吳姐”,可我清楚那個號以前叫“晚安”。
“你別太信一個男人。”林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冷靜,我卻覺得像一根針,扎在心口。
門邊的鞋柜上放著一個口紅管,我拿起來看了一眼——是橘紅色,我從來不涂這個色號。
他沒留意,那只口紅顯然不是我的,也不是林婉的。可它就那樣赤裸裸地躺在我家的門廳,
像某種入侵者扔下的標記。我不敢問,也不知道該從哪問起。問了就輸了吧?
輸了這場一廂情愿、死撐到底的婚姻。我開始留意他回家的時間,
開始記住他發脾氣時的每一個眼神。我試圖拼出真相,卻又害怕真相扎眼。
直到那天凌晨兩點,我決定裝睡。臥室的燈滅了,我聽見他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然后,
他沒有進床,而是悄悄走去了隔壁孩子的房間。我屏住呼吸,等著腳步聲再次響起。沒想到,
他在孩子床邊停了下來,低聲說:“你媽媽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幾乎立刻睜開了眼,
但卻沒有力氣下床。他回了臥室,背對著我睡下。仿佛我們之間,只剩兩具共同生活的皮囊。
我盯著他的背影,心冷如冰。如果他愿意回頭看我一眼,哪怕只有一秒,我可能都會心軟。
但他沒有。他睡得比誰都沉,夢里可能有那個叫“晚安”的女人,卻永遠沒有我。
我從來沒有在他的夢里存在過。但我記得每一次他夢囈喊出的不是我名字的時候,
我都說服自己,是我聽錯了。這一晚,我沒睡,窗外的天光慢慢變亮。天亮了,
我決定把那支口紅收起來——不是要交給他問責,而是提醒自己,我不能再裝傻了。
不是每一段婚姻,都值得你繼續演下去。尤其當對方早就下臺,而你還在臺上苦撐。
孩子醒來的時候,天剛好全亮了。他揉著眼睛看我:“媽媽,你昨晚是不是哭了?
”我把他抱進懷里,摸著他軟軟的頭發,輕聲說:“沒有,媽媽只是夢到一件不開心的事。
”他歪頭:“那我們能把夢換掉嗎?”我一怔,然后點頭:“當然能。”只是我心里明白,
這個夢,要換,也必須先醒。而我,終于要醒了。
2 你的秘密比深夜還安靜孩子在床上安穩地睡著,窗簾縫里透出一線晨光。
我卻沒有半分睡意,眼睛干澀得像被風吹過一整夜的湖面。我盯著手機屏幕發呆,
林婉又發來幾條消息:“你還打算繼續裝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出軌,你打算怎么處理?
”最后那句是,“別怕,我在。”我沒回。我怕我一回,她就會立刻拉我走,
然后我什么都來不及準備。我知道林婉說的是真話,但她從來不是那種喜歡繞圈子的人。
她直接,果斷,甚至冷酷,可我不是。或者說,我還沒徹底失去軟弱的權利。
我得先知道真相,然后才有資格去痛。上午十點,我發短信說孩子不舒服,臨時請了假,
順便也請了張火車票。我打算去見一位我在網上找到的私家偵探。他的聯系方式,
是林婉一個朋友介紹的。到了地鐵站口時,正好接到丈夫的電話。他很少在工作時間打給我。
“孩子怎么樣?”“好多了。”我盡量讓語氣平穩。“下午我可能得出差去一趟蘇州,
兩三天。”“哦。”他停頓了一下,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哦’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那好,我先掛了。”他直接掛了電話,沒有再問我任何一句話。
我看著黑掉的屏幕,心想,我跟他的通話,比陌生客服還冷漠。
至少客服還會說一聲“謝謝您的來電”。偵探事務所設在一個老舊的寫字樓里,
樓道里燈光昏黃,墻角堆著一臺壞了的飲水機,像是被時代遺忘的角落。那名偵探姓趙,
大概四十歲,戴著黑框眼鏡,衣服看起來熨得很整齊。他沒有廢話,
讓我填了一份委托申請表,然后問:“你只想查他出軌,還是想知道更多?
”我盯著那張表上的字,手指捏得發白:“我想知道,他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趙偵探點了點頭,說:“那你得有心理準備。有些事,你知道了,日子會更難過。
”我沒說話,只是簽了字,留下照片和一些細節,包括他的車牌號、公司、出差規律,
還有我手機里那支陌生口紅的照片。“這個顏色,市面上不常見,是限量款。
”趙偵探看了照片一眼,“我們可以從品牌銷售渠道查查購買記錄。”我點點頭,
又遞給他一張照片,是我偷偷拍下的他深夜回家時打開車后備廂的樣子,
那天他從車上拿下一疊資料夾,然后迅速走進了書房。“你覺得資料夾有什么問題?”他問。
“他不是那種會把工作帶回家的人。”我說。
趙偵探收好照片:“我會先從這幾天的行程入手,特別是他說要出差的這幾天。”“謝謝你。
”我起身道別。走出寫字樓,風有些冷。我裹緊外套,腦子里亂成一團。
他出差的行李箱是我早上給他收拾的,
我看見了那條藏在最底層的新領帶——是我從沒見過的款式,黑底金紋,很張揚。
他以前最討厭這種風格。他說:“像暴發戶。”現在他居然帶著它去出差,去蘇州。和誰?
中午回到家時,孩子還在看動畫片。我坐到他身邊,孩子忽然抬起頭問我:“媽媽,
我們是不是要搬家了?”我一怔:“你怎么會這么問?
”“爸爸說我們很快會住到一個大房子里,還說……我以后有個弟弟。”他說得很認真。
我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下,手心發冷。“你爸爸什么時候跟你說的?”“上個星期天,
我們去超市的時候。”我那天沒跟著他們去,因為我在家準備資料,
想著給丈夫一個“驚喜”。現在想來,那天的安靜,是他對我最深的隱瞞。我抱緊孩子,
聲音發抖:“寶貝,媽媽在,誰也不會把你帶走,好不好?”孩子點頭,笑了笑,
然后又低頭繼續看動畫片,仿佛剛才只是無心插柳的一句話。可我知道,
他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個夢。夢里他站在天橋那頭,背對著我,
我不停地喊他,喊了十幾聲,他都沒有轉身。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卻轉身抱住了另一個女人。她穿著白裙子,涂著橘紅色的口紅,笑得那么甜。他抱著她,
低頭吻她額頭,然后說:“我終于可以不要再演戲了。”我醒來時,全身濕透。
夢里的那句“不要再演戲了”像一把刀子,一遍遍割我心臟。我起身走進客廳,
拿起他的那只行李箱,悄悄打開檢查。除了領帶,
我還發現了一樣東西——是一張兒童游樂園的年卡,有效期剛開始不久,登記人是他的名字,
使用人一欄填的是另一個孩子的名字——男,三歲半。我蹲在地上,整個人麻了。
他在計劃一套新的生活,一個沒有我的生活。甚至連孩子都已經準備好了。
他把我隔在了全世界之外。這時候,手機屏幕又亮了,是趙偵探發來的。“人已經確認,
今晚他沒去蘇州,人在本市西郊的一處高檔小區。我已經跟拍,地址待會發你。
你要不要親自來?”我看著那條短信,手指慢慢收緊,骨節發白。
我的心里像有一扇門被推開,門后是我從未敢正視的深淵。我走進房間,換了衣服,
低頭對孩子說:“媽媽出去一下,你先乖乖睡覺。”孩子睜著眼睛看我:“媽媽,
你是不是要去找爸爸?”我輕輕點頭:“是,媽媽去看看他是不是走錯了家。
”3 你給的家,從來沒寫我的名字夜風很冷,吹得我臉頰發麻。
我站在小區外圍的黑色護欄后,目光穿過梧桐樹稀疏的枝葉,落在那棟燈光明亮的住宅三樓。
趙偵探發的地址是對的,門牌號也對。只是我沒想到,這棟西郊的電梯洋房,
比我們婚后的那套小區洋氣太多。花園設計精致,有夜燈和噴泉,
鐵藝欄桿上還纏了整排薔薇。像極了我當年給他看的“理想家園”圖片,只是現在,
花在了別人身上。他原來不是不懂浪漫,只是懶得給我。我藏在一棵樹后,
目不轉睛盯著那扇窗。十分鐘后,燈光動了一下,客廳有人影走過。我認得他的身形,
西裝外套脫了,手里拿著一只小奶瓶。他蹲下身,對著沙發邊上的孩子彎腰。
孩子的聲音很快從半開的窗戶縫隙傳來:“爸爸,今天你留下來陪我嗎?”“乖,
爸爸明早還要工作,明晚一定陪。”“那你親我一下。”他笑著湊過去,
聲音溫柔得讓我有點恍惚:“寶貝,快睡覺,明天爸爸給你買新的恐龍拼圖。”我渾身發冷。
這是他對我們孩子,從沒用過的語氣。他陪的不是我的孩子,他笑的不是給我。
我的喉嚨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一個女人的身影隨后走了出來,
披著睡袍,頭發還濕著。她輕輕倚在門邊,看著他哄孩子,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我認得她。
是我在他手機微信里翻到過的那個備注為“吳姐”的人。現實往往比猜測更傷人。
我的心像被人一刀刀削著,沒有血,卻疼到眩暈。我轉身想走,
卻被一個保安攔住:“這位女士,這里是私人小區,您在這里干什么?”我壓低聲音,
說自己只是等人。他盯了我兩秒,看我神色并不激動,也沒吵鬧,便沒再多言。
我轉頭回望那扇窗,燈已經關了。他從未對我說過“早點睡”,但他對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
卻給足了耐心與承諾。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并不是他沒空愛的那個人,
我只是他從沒打算真正愛的人。
我給趙偵探發了條信息:繼續查他的經濟流向和這處房產的登記人。他說:已經在做了,
這套房子產權在女人名下,但購房資金從你丈夫公司對公賬戶多次轉出,
疑似規避婚內資產分配。我盯著“規避”兩個字,心里忽然變得很平靜。原來從一開始,
他就給這段婚姻設了防火墻。所有甜言蜜語、三口之家的美好設想,
都是一次精心策劃的“合法”利用。他只不過需要一個“妻子”的身份,
一個適合對外展示的家庭模板。而我,就是他選擇的“配件”。我叫了車,坐在回程的路上,
街燈一盞一盞從窗外滑過,像時間也在羞愧地逃避。到家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半。孩子早睡了,
小臉貼在枕頭邊,手里還緊握著我白天給他買的小車模。看見那只小手,
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滑落下來,滴在他的小被子上。我小心替他把車模拿開,蓋好被角,
然后坐回客廳,打開那只我們共用的家庭資料柜。這是我結婚后一點點建立起來的,
里面有結婚證、孩子出生證明、體檢記錄、醫保資料,還有銀行流水。都是我整理的,
他從來沒碰過。我翻出結婚證那頁,上面照片里的我笑得傻極了,眼里寫滿了憧憬。他也笑,
笑得克制而溫和,像個完成任務的人。我握著那張證書,忽然不再害怕。一小時后,
我發了條信息給他:“你出差還順利嗎?”幾秒后,他回了:“剛到蘇州,明早開會。
”我盯著那幾個字,冷笑了一下。謊話重復一百遍,不會變成真話,但會讓人變成傻子。
我沒回他。只是在信息框里打下了一句——你忘了你今天穿的不是你出差用的那件西裝,
而是我上午洗的那件。可惜你走得太急,換錯了。我沒發出去。我不是不想揭穿,
而是不想便宜了他,讓他輕易知道我已經醒了。我的憤怒不能在深夜爆炸,那太輕。
我會把它藏在心底,用它做一把火,燒光他自以為安穩的生活。睡前,我又看了一眼手機,
那支橘紅色口紅的照片仍然存在,像一把鑰匙,打開的是一場不告而別的婚姻謎底。
只是我不會再敲門了。那扇門之后的生活,已經不屬于我。我會用自己的方式,
把他從我心里搬出去。就像他早已搬進了另一個人的人生,只是從未告訴過我。
4 你說愛我,卻早在布局如何離開清晨六點,我照常起床,洗臉刷牙,給孩子熱牛奶,
送他上校車。陽光透過廚房的玻璃照進來,籠罩在我手背上,暖得虛假。
我像一個程序精準運轉的機器,按部就班完成一切日常瑣事,連面部表情都沒有破綻。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整晚沒睡。昨夜我坐在沙發上,
盯著丈夫昨晚回家后隨手放在茶幾上的車鑰匙,思緒翻涌。那串鑰匙上多出了一張門禁卡,
編號不是我們小區的。我輕輕將它收進抽屜,像收起了一顆定時炸彈。七點半,
丈夫推門而出。依舊是一身干凈利落的西裝,臉上沒什么表情。他看到我,點點頭算作早安,
然后伸手去拿車鑰匙。我笑了笑:“我昨天找不著備用鑰匙,用了你的車,忘記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