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霧漫青山,夢種善因湘南的青山,像是大自然用濃墨重彩繪出的巨幅長卷,
每一寸山巒、每一縷霧氣,都藏著說不盡的故事。青禾村的青石板路,在晨霧中蜿蜒曲折,
宛如一條沉睡的巨蟒,靜靜蟄伏于這片土地。田埂邊的野花肆意瘋長,
五彩斑斕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顫動,可即便如此,
也遮不住阿牛家那間土坯房里彌漫的壓抑與沉重。阿牛跪在父親床前,
昏暗的燭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投在斑駁的土墻上,仿佛一幅古老而哀傷的剪影畫。
父親骨瘦如柴的身體隨著劇烈的咳嗽不住地顫抖,那咳嗽聲好似一把生銹的鋸子,
一下又一下,生硬且殘忍地割著周圍的空氣,每一聲都直直地扎進阿牛的心里。“娃啊,
爹這輩子打獵殺生,造了太多孽,如今這怕是報應……” 父親氣若游絲,
渾濁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痛苦與悔恨,聲音微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這狹小的空間里。
阿牛緊緊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咬著牙,胸膛劇烈起伏,
內心滿是不甘與憤怒 —— 他不信,爹勤勞善良了大半輩子,只是因為曾經打獵殺生,
就該承受這樣被病痛折磨的命運。漫漫長夜,阿牛抱著爹的舊蓑衣,在床邊和衣而臥。
那蓑衣上還殘留著爹往年進山打獵時沾染的草木氣息,混合著淡淡的汗味,
熟悉的味道本應給阿牛帶來些許安心,可今夜,卻只讓他愈發揪心。在半夢半醒間,
阿牛仿佛踏入了一片被白紗般的霧氣所籠罩的山林。山林深處,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僧,
拄著一根古樸的拐杖,緩緩走來。老僧每邁出一步,腳下的腐葉便發出細微的聲響,
像是在為他的前行輕聲伴奏。他的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可那周身散發的慈悲與寧靜,
卻直直地穿透迷霧,鉆進阿牛的心底。“阿牛,救親者先救眾生,放生、護生、傳善,
積累下的功德,方可渡過人世間的苦難……” 老僧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
又似就在阿牛耳畔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阿牛心中一震,
下意識地伸手去抓老僧的袍角,想要探尋更多的答案,可就在指尖即將觸及的瞬間,
一陣猛烈的山風呼嘯而過,將他卷出了夢境,重新拋回到殘酷的現實之中。而此時,
爹的咳嗽聲混著窗外的雨聲,交織在一起,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打著他的心臟,
成了他往后日子里都難以忘卻的催命鐘。天還未亮,黎明前的黑暗依舊籠罩著大地,
阿牛卻已揣著這些日子辛苦賣柴換來的錢,匆匆往集市趕去。夜露打濕了他的褲腳,
山路崎嶇難行,可他的腳步卻異常堅定。集市上,魚販老周的攤位早已擺好,案板上,
一條肥大的鯉魚正拼命掙扎著,魚尾不斷拍打著案板,濺起的血水染紅了周圍的木板,
那猩紅的顏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鯉魚圓睜的雙眼滿是哀求,
仿佛在向世間最后的一絲善意求救。阿牛的心瞬間被揪起,沒有絲毫猶豫,他快步上前,
掏出錢,幾乎是顫抖著買下了這條鯉魚。隨后,他一路小跑,朝著村外的小河奔去。
清晨的河邊,彌漫著一層薄薄的水汽,河水在朦朧中緩緩流淌,像是一條銀色的絲帶。
阿牛小心翼翼地將鯉魚放入清波,看著魚兒擺尾,攪動起一圈圈漣漪,那奮力游動的力道,
仿佛把希望也一同拍進了他的心里,讓他覺得,自己正一步步朝著挽救爹的生命靠近。
從那以后,阿牛成了集市上人人皆知的 “常客”。每周二,
他會去買那些即將被宰殺的野兔,用布輕輕裹住它們,帶回到山林,
找一處隱蔽且安全的地方放生;每周三,碰到被困在籠子里、嘰嘰喳喳的飛鳥,
他也會想盡辦法買下,讓它們重新回歸藍天。要是遇上寒冬臘月,
哪怕是在路邊發現凍僵的小蛇,他也會小心翼翼地把它包起來,揣在懷里,
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然后尋找背風的洞穴,將小蛇放生。村里的人大多笑他 “憨傻”,
覺得他把辛苦掙來的錢都浪費在這些 “無關緊要” 的生靈上,可阿牛從不氣惱,
只是默默把老僧在夢里說的話反復咀嚼:“每救一條性命,便是給爹多攢一份生機。
” 他堅信,這些善舉,終有一天會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改變爹的命運。春去秋來,
季節在無聲地更替,阿牛的堅持也在慢慢收獲回報。父親的咳嗽竟真的漸漸緩和了下來。
原先只能虛弱地貼著墻,艱難挪動腳步的他,如今已能拄著拐杖,在院子里慢慢踱步。
天氣好的時候,父親會搬一把老舊的竹椅,坐在院子里曬太陽。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
灑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一層溫暖的光暈。這個時候,父親總會緩緩開口,
給阿牛講起年輕時獵山雞的往事。“那時候,爹年輕氣盛,總覺得山里的這些生靈,
就是為了讓人捕獵而生的……” 父親的聲音緩緩流淌,帶著歲月沉淀后的滄桑與悔恨,
“可如今才明白,每一條生命,都有它存在的意義,爹以前造的孽,現在也該慢慢還咯。
” 講到最后,父親總會紅著眼眶嘆氣,那深深的愧疚與自責,像一把鈍刀,
輕輕割著阿牛的心。而阿牛知道,父親是真的在悔恨從前殺生太多,如今見他行善,
也默默改變了性子。有時在院子里瞧見受傷的麻雀,父親會顫巍巍地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把麻雀捧起,然后喊阿牛過來,讓他幫忙救治。這種微妙的變化,
讓阿牛看到了希望,也更加堅定了他繼續行善的決心。第一章:實功踐行,
放生渡厄(一)集市救生與護生之變青禾村另一頭,
李嬸的 “轉變” 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在村里激起了層層波瀾,
讓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鏡。李嬸原本是出了名的 “潑辣嬸”,性子火爆,說話像連珠炮,
宰雞的時候更是手起刀落,干凈利落,那飛濺的雞毛能灑得滿院子都是,
仿佛在宣告著她的 “威風”。可最近一段時間,李嬸卻像變了個人,常常說自己胸口發悶,
夜里睡覺也不安穩,總是做噩夢。在那些噩夢里,李嬸夢到自己曾經宰殺的雞鴨,
一個個化作面目猙獰的怨靈,張牙舞爪地朝著她撲來,一口一口啄她的心口,
嘴里還不停地喊著 “還命”。每次從這樣的噩夢中驚醒,李嬸都嚇得渾身發抖,
冷汗濕透了衣裳,攥著菜刀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眼神里滿是恐懼與驚慌。終于,
在又一個被噩夢糾纏的夜晚過后,李嬸下定決心,改變自己。第二天,
她把原本準備送去集市宰殺的病雞留了下來,翻出阿牛之前教給大家的草藥方,戴上老花鏡,
笨手笨腳地給雞治病。喂雞的時候,往日大嗓門的她,聲音竟不自覺地柔和起來:“莫怕,
往后咱都好好活,嬸子再也不害你們咯。” 也不知道是草藥的功效,
還是李嬸的真心起了作用,這只病雞奇跡般地好了起來,而且病好之后,仿佛通了靈性一般,
成了 “雞王”,帶著滿院的雞鴨生龍活虎,下的蛋又大又圓,拿到集市上,
總是被顧客一搶而光。嘗到甜頭的李嬸,像是被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索性在院子里搭起了 “護生棚”,專門收集集市上那些老弱、即將被宰殺的牲畜。每天,
她都會早早地來到集市,在各個攤位間穿梭,看到有賣不出去、面臨宰殺命運的老弱牲畜,
就掏錢買下,帶回護生棚悉心照料。
她不再是人人眼中那個脾氣火爆、做事不計后果的 “潑辣嬸”,
反倒成了村里孩子們心中的 “活菩薩”。孩子們常常圍在李嬸身邊,睜著好奇的大眼睛,
問她 “怎么救兔子”“怎么照顧受傷的小狗”,李嬸也總是耐心地給孩子們講解,
把自己學到的那些護生知識,一點點傳遞給這些年幼的心靈。
小順子是村里出了名的 “皮猴”,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追著野兔滿山跑,
這些都是他的家常便飯。村里的大人沒少因為這些事兒訓斥他,可他總是左耳進右耳出,
依舊我行我素。可那晚,小順子卻做了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夢。在夢里,
他被成群的鳥兒追著啄,那些鳥兒嘰嘰喳喳,圍著他不停地盤旋、攻擊,他嚇得滿世界逃竄,
卻怎么也跑不出這片山林。從噩夢中驚醒后,小順子抱著阿牛大哭起來,
眼淚鼻涕抹了一臉:“阿牛哥,我再也不害它們啦,
我好害怕……” 阿牛心疼地摸摸他的頭,第二天便帶著他去山林 “贖罪”。
他們給受傷的雛鳥接骨,小心翼翼地用細細的竹條和紗布,
為雛鳥固定好受傷的翅膀;給凍僵的野兔暖身子,把野兔放在懷里,
用自己的體溫一點點喚醒它;阿牛還教小順子辨認山林里的草藥,
知曉不同鳥巢的位置和習性。漸漸地,小順子像變了一個人,成了 “山林小先生”。
他的書包里隨時裝著紗布、草藥,只要瞧見有孩子掏鳥窩,就會跑過去,拽著人家的衣角,
認真地講:“鳥兒也有爹娘,你把鳥窩掏了,摔死了小鳥,鳥爸爸鳥媽媽會哭的。
” 村里學堂開課的時候,先生還專門請小順子上臺,讓他講講 “怎么和山林做朋友”。
小順子紅著臉蛋,有些害羞又有些自豪地站在講臺上,把自己和阿牛在山林里的經歷,
還有學到的護生知識,都分享給了同學們。講完后,底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連最調皮的二蛋都大喊:“小順子,我明天就跟你去救松鼠!” 看著同學們的反應,
小順子的眼睛里閃爍著光芒,他知道,自己正在把善的種子,播撒到更多小伙伴的心里。
(二)倔老張的善變張大爺年輕時,那可是村里出了名的 “倔驢”,脾氣倔得像頭牛,
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就因為宅基地的事兒,他和鄰居吵得面紅耳赤,甚至還掀過人家的瓦,
兩家的關系一度降到了冰點。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張大爺的身體也開始走下坡路,
腿疼得厲害,嚴重的時候,下不了炕,只能整天躺在床上,唉聲嘆氣。或許是命運的安排,
又或許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張大爺在一個深夜,做了一個夢。在夢里,
他看到了早年因宅基地糾紛鬧得不愉快的鄰居,鄰居拄著拐杖,臉上卻帶著和善的笑容,
對他說:“老張啊,當年的事兒,都過去這么久了,咱就一笑而過吧。你呀,
多幫襯幫襯別人,身子骨興許能輕快些。” 張大爺從夢中驚醒,望著窗外的月光,
陷入了沉思。那些過往的恩怨情仇,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也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大爺就拖著那條疼痛的腿,慢慢挪出了家門。
他先是給對門的鄰居家送去了一籃子自家種的新鮮蔬菜,
看著鄰居驚訝又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張大爺咧開嘴笑了:“以前是我倔,對不住你家咯,
這菜你拿著吃。” 鄰居連忙接過菜,眼眶有些濕潤,連連說著 “沒事沒事,都過去啦”。
之后,張大爺又去幫寡婦家修豬圈,盡管腿疼得厲害,每動一下都要咬咬牙,
可他還是堅持下來了。當村里要修橋,缺少木料的時候,張大爺更是咬咬牙,
把給兒子備的壽木扛了出來,放在了村口,說:“橋修好,大家都方便,
這壽木就當我為村里出份力。” 奇怪的事兒發生了,沒過多久,張大爺原先貼滿膏藥的腿,
竟然慢慢能正常走路了,雖然還不能像年輕人一樣健步如飛,但比起之前的疼痛難忍,
已經好了太多。張大爺逢人便笑,樂呵呵地說:“善言暖人,善舉暖心,心暖了,病就跑啦!
”張大爺心里的變化,不僅僅體現在行動上,還體現在他對生活的態度上。
他在村口的大樹下擺起了 “茶話攤”,每天午后,就會搬上一張小桌子,泡上一壺粗茶,
坐在那里,給過往的村民講 “行善積德” 的故事。
他把阿牛、李嬸、小順子的事兒添油加醋地一說,那些生動的情節,
聽得老頭老太太們直抹眼淚,年輕后生也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聽完后還會跟著琢磨:“要不,咱也試試行善?說不定能像張大爺一樣,身體越來越好,
運氣也越來越好呢。” 張大爺的茶話攤,就像一個小小的善念傳播站,把行善的種子,
一點點播撒到青禾村的各個角落。第二章:虛德化人,
宣說善法(一)咒愿安靈與施藥濟人阿牛在放生的時候,總會習慣性地念幾句 “往生咒”。
其實他也不太懂其中的深意,只是覺得,當自己念起這些咒語的時候,
仿佛能感受到一種奇妙的力量,讓放生的魚兒擺尾更歡快,鳥兒振翅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