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嚇得拿刀的手在顫抖。
“裴,裴總,這樣搞會出人命的!”
裴彥光冷冰冰吐出一句話。
“安冉的死活不要緊,你要做的是把白梨的痘痘治好。”
“不然你的命會第一個保不??!”
醫(yī)生咬牙丟下麻藥,往我嘴里塞了一塊毛巾。
隨后他持刀毫不留情將我的肚子層層劃開。
錐心劇痛讓我咬碎了三顆牙齒,渾身抖成篩糠。
剖腹取血過程中我無數(shù)次疼暈又痛醒。
就連見慣生死的保鏢都不忍心看我受苦而低頭。
一旁的沈白梨照著鏡子對裴彥光撒嬌。
“哥哥,人家臉上的痘痘好像又紅了點?!?/p>
裴彥光聞言命令醫(yī)生動作加快,挖胎取出臍帶血后立刻用棉簽蘸滿臍帶血。
再次被痛醒的我,眼睜睜看著已經(jīng)成型的孩子被丟在垃圾桶里。
頓時心如刀絞。
沈白梨嫌棄地拿起沾血的棉簽,撇起嘴。
“好臭,這種東西怎么可以抹在臉上?”
“哥哥,我覺得臉上痘痘也不大,叫化妝師用粉底遮一下就好了?!?/p>
裴彥光喜笑顏開。
“白梨真聰明?!?/p>
他嫌惡地將棉簽扔進垃圾箱。
眼見垃圾桶里的呼吸微弱的孩子悄然離世。
我心痛到無法呼吸,再也撐不住,漸漸昏過去。
昏迷前一秒,我聽見他訓(xùn)斥想讓我好好養(yǎng)傷的醫(yī)生。
“不就剖個孩子,她至于暈倒嗎?我沒時間由著她裝暈養(yǎng)身體。”
“你給她把肚皮縫起來,再打幾針止痛針,晚上她作為經(jīng)紀(jì)人還要陪我出席典禮!”
醫(yī)生縫肚皮的劇痛又將我從昏迷中拉出來。
每一針都像是刺進骨頭里攪拌血肉。
無端襲來的劇痛讓我整個人弓起身子。
沈白梨被逗得掩嘴嘲笑。
“哥哥,她好像一只煮熟的蝦啊。”
麻藥推入又令我緊繃的身體松弛。
陷入沉睡的瞬間,一盆冷水忽然將我兜頭澆醒。
對上我發(fā)紅的眼眶,沈白梨扔掉水盆,撲進裴彥光的懷里假意害怕。
“哥哥,我也是好心怕姐姐睡過耽誤典禮時間?!?/p>
“沒想到姐姐居然還生我的氣?!?/p>
下一秒,我整個人被他揪住頭發(fā)從床上大力拽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白梨是為我好,這你也要怪她是嗎?”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私了!”
見我失神地望著盛有孩子尸體的垃圾桶。
裴彥光怒不可遏。
當(dāng)即命令保鏢將孩子扔進別墅外面垃圾車。
運到回收站粉碎處理。
我渾身一僵,站起來想拼命阻攔,卻被裴彥光死死攔住。
他反鎖門,冷漠丟下一句話。
“換好衣服跟我去典禮!”
“不然我就把孩子粉碎后的尸骨丟進海里!”
我哭著換好禮服,被保鏢強行塞進去往典禮現(xiàn)場的車。
和別墅外私人飛機擦身而過瞬間。
手機收到竹馬溫澤宇短信。
“冉冉,你怎么沒有上飛機?”
“我們早約定好了今天離開,難道你臨時改變主意了?”
隔著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擔(dān)憂。
“不,只是遇上了意外。”
我隨后將典禮的地址發(fā)給他。
察覺到我神情有些許放松,身旁的裴彥光忽然警惕。
“誰的消息?”
他立刻抓起手機。
我緊張地攥緊手。
密碼很簡單,就是我的生日。
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后果很嚴(yán)重。
但直到車到達目的地,他也沒有解鎖手機。
只因他下意識一遍遍輸入的數(shù)字。
是沈白梨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