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木質的桌面上，咖啡杯里的拉花在陽光的下閃閃發光。
林夏用指尖輕輕敲擊著杯子，目光落在對面的周遠身上。“等很久了？”她故意壓低聲音問。
周遠立刻抬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今天是來查崗的？”“誰查崗了。
”林夏忍不住笑起來。周遠推過來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昨天路過看到的，
覺得很適合你。”林夏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條精致的鎖骨鏈，吊墜是一枚小小的羽毛。
她剛想道謝，余光卻瞥見咖啡廳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沒說出口的話頓時哽住。“夏夏！
好巧啊！”蘇妍踩著高跟鞋快步走過來，身上的香水味先一步飄到桌前。“妍妍？
你怎么在這？”見到閨蜜，林夏還是開心的。“我跟客戶約在附近談事，剛剛結束。
在店外看到像是你，就進來跟你打個招呼。”蘇妍的目光已經從林夏身上轉移到了周遠身上，
“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周總監吧？常聽夏夏提起你。”周遠禮貌點頭：“你好。
”蘇妍不等邀請就拉過椅子坐下，衣擺擦過周遠的手臂：“不介意我坐一會兒吧？
正好口渴了。”林夏注意到蘇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周遠臉上。她和蘇妍是大學室友，
畢業后也一直保持聯系，蘇妍一向深諳社交分寸，今天卻格外“不懂事”。“喝什么？
我請客。”周遠問。“跟夏夏一樣。”蘇妍笑著說，“周先生平時工作忙嗎？
夏夏說你經常加班。”林夏皺眉，她記得自己從沒跟蘇妍聊過周遠的工作。
周遠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只是簡短的回答：“還行。
”接下來的二十分鐘里蘇妍主導著話題，從周遠大學專業問到現在的項目，
甚至連他打什么球、喜歡什么音樂都問了個遍。
林夏好幾次想把話題拉回來都被蘇妍巧妙的繞過。更奇怪的是，
蘇妍時不時會提到一些林夏的趣事。她高中暗戀學長被拒、大學聚會喝多出糗等等，
這些本不該在和閨蜜男友初次見面時提起的私人往事。“時間不早了。
”林夏終于忍不住打斷，看了下時間，“周遠一會還有會議。”“這么快？”蘇妍面露失望，
“那加個微信吧，下次一起吃飯。夏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周遠看了林夏一眼，
拿出手機掃了蘇妍的二維碼。林夏感覺胸口像堵了團棉花，又說不出哪里不對。走出咖啡廳，
周遠牽起林夏的手：“你閨蜜挺熱情的。”“她平時不這樣。”林夏盯著地面，
想起蘇妍看周遠的眼神，越想越不對，“可能是好奇吧，我之前沒怎么帶朋友見過她。
”周遠捏了捏她的手指：“吃醋了？”“才沒有！”林夏抬頭瞪他，
卻在看到他含笑的眼睛后頓時泄了氣，“好吧，是有一點。
”他低頭在林夏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別多想，她只是關心你。我送你的項鏈喜歡嗎？
”“喜歡。”林夏摸了摸脖子上的羽毛吊墜，“就是覺得有點貴重了。”“你喜歡就好。
”周遠說著，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拿出來看了一眼，表情變得有些困惑。“怎么了？
誰找你？”林夏問。周遠把手機遞給她：“你閨蜜發來的。
”屏幕上是一條剛收到的微信：「周先生，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夏夏的脾氣比較急，
你要多包容她呀~對了，你們下周有空嗎？我知道一家很棒的餐廳:)」林夏盯著消息，
手指不自覺收緊。這不是普通朋友會發的信息，語氣太過熟稔，
末尾的笑臉表情甚至帶著一絲調情的意味。她想起今天蘇妍的打扮，比平時見她要精致的多。
想起蘇妍看周遠時微微傾身的肢體語言，想起她刻意提起自己尷尬往事的樣子。
每一樣單獨看都不算什么，但合在一起卻形成了一個讓人不適的結論。“要回嗎？
”周遠問她。林夏深吸一口氣，把手機還給他：“你看著辦吧。”周遠接過手機，
直接回復：「謝謝關心。林夏的脾氣我很了解。我們下周已經有安排了。」
然后當著林夏的面把對話開啟免打擾，“這樣行嗎？”林夏點點頭，
周遠的回復無疑是妥當的，卻怎么也無法驅散心頭的不安。她了解蘇妍，
那條微信絕不會是終點。2.回到家后，林夏的手機亮起，是蘇妍的消息：「夏夏，
你男朋友好帥啊！他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感覺他很溫柔啊~」林夏盯著屏幕，
手指懸在鍵盤上遲遲沒有落下。蘇妍的話怎么看都不像是閨蜜之間正常的對話，
隱隱透著一股隱形的試探和挑釁。她慢慢打字回復：「我們挺合適的。
你今天怎么對周遠這么感興趣？」發完消息，林夏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徑直進了浴室。
溫水沖在身上，卻無法洗去那種被侵入的感覺。蘇妍是她認識了六年的朋友，
她們分享過無數秘密，但現在，那些親密回憶都被蒙上了一層陰影。從浴室出來，
蘇妍已經回復：「我只是好奇呀，作為閨蜜當然要幫你把關啦！對了，他好像不愛說話呢，
我約你們下周吃飯他直接拒絕了。好傷心啊。」林夏正擦頭發的手停了下來。短短幾句話，
蘇妍不僅把自己打探周遠的行為合理化，還帶著一絲委屈，仿佛被拒絕的是某種正當請求。
林夏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而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應當應戰。
畢竟蘇妍什么都沒做錯，她只是關心閨蜜，只是幫忙把關。林夏關了燈躺在床上，
黑暗中手機又亮了一下。這次是周遠發來的晚安消息，附帶一張他家貓貓睡覺的照片。
林夏看著屏幕微笑，可笑容又很快淡去。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也許是她太過敏感，
也許蘇妍真的只是關心她。3.周五晚上，林夏站在公寓鏡子前反復調整裙子的領口。
這條裙子是她上個月買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場合穿。
今晚周遠定了LA SEINE的位置，是城中最難預約的餐廳之一。手機震動，
林夏拿起手機，是周遠發來的消息：「下樓，我到了。」林夏抓起包正準備出門，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以為是周遠又說了什么，林夏解鎖去看，竟然是蘇妍。「今晚有空嗎？
我新發現了一家超級棒的清吧！」林夏猶豫片刻，回復：「抱歉，今晚和周遠有約了。」
蘇妍秒回：「哇！你們去約會呀，去哪里呀？」后面跟著三個眨眼的表情。
LA SEINE的位置確實令人心動，對面是自己最好的閨蜜，
林夏忍不住分享：「LA SEINE，周遠提前一個月訂的。」「天啊！那家超難訂的！」
蘇妍緊接著又發來一條，「正好我今晚也在那附近，飯后要不要來找你們喝一杯？我請客！」
看著屏幕上的消息，林夏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拒絕顯得小氣，可答應又讓她莫名的抵觸。
林夏最終只回了句：「再說吧。」，隨后就把手機調成靜音塞進包里。周遠的車停在樓下，
他靠在門邊低著頭看手機，沒穿西裝外套，只穿著一件白襯衫，袖口挽起，
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新裙子？
”周遠接過林夏的手包。“嗯。上個月買的。”林夏輕輕扯了一下裙擺，“好看嗎？
”周遠的目光在她身上緩緩移動，喉結滾動了一下：“很美。”他的聲音有些低啞，
林夏耳尖發熱。周遠很少會用如此直白的語言贊美。餐廳比想象中的更精致，
水晶吊燈折射出奪目的光線，每張桌子上都擺著嬌艷的玫瑰。侍者引領他們到靠窗的位置，
窗外是整個城市璀璨的夜景。“你提前一個月訂的？”林夏小聲問他。
周遠微笑道：“兩個月。剛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想和你一起坐在這里俯瞰城市。
”林夏心頭一暖。這種長久的準備與考量比一切甜言蜜語都更讓她心動。前菜剛上，
林夏就注意到周遠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短暫地定頓了一下。她轉頭，
看到蘇妍正朝他們走來。蘇妍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露背連衣裙，濃密的卷發散在肩頭，
妝容精致如同出席晚宴。“太巧了！”蘇妍直接走到桌前，“我剛剛在隔壁咖啡廳見完客戶，
想起來你們也在這邊，就過來看看。”她的目光落在周遠身上，“不介意我坐一會兒吧？
”林夏緊了緊握著餐叉的手。LA SEINE附近根本沒有咖啡廳，
最近的商業區也在兩公里之外。蘇妍根本不是什么順路看看，而是專程過來的。
侍者適時過來加了一張椅子。蘇妍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周遠旁邊。“你們點了什么？
”蘇妍湊近周遠的盤子，香水味飄過來。林夏皺了皺眉，味道很熟悉，
像是蘇妍生日時她送的禮物。周遠不著痕跡地往后靠了靠：“林夏選的勃艮第紅酒燉牛肉。
”“哇，夏夏現在懂這么多啊？”蘇妍驚訝地看向林夏，
“我記得你以前連牛排幾分熟都不懂。”說著，她轉向周遠，“大學時我們帶她去西餐廳，
她還嫌牛排太血腥，問能不能重做。”林夏的臉騰地紅了。那確實是她大學時的糗事，
但蘇妍此刻提起明顯別有用心。她想反駁，卻發現自己喉嚨發緊。“我覺得很可愛。
”周遠平靜地說，伸手覆上林夏的手，“她現在完全了解我喜歡幾分熟，還會幫我切好。
”蘇妍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看不出來夏夏這么體貼啊。
”說著她拿起水杯抿了口水，“對了，你們下周有什么計劃嗎？”“我們計劃去山上走走。
”周遠回答。“爬山？”蘇妍驚訝地看向林夏，“你？你不是最討厭運動的嗎？
上次我們去爬山，你才走了十分鐘就喊累，怎么都不爬了。
”林夏終于忍無可忍：“人是會變的，妍妍。我現在每周都會去健身房。”“是嗎？
”蘇妍的目光在林夏身上逡巡，“難怪最近我總覺得你壯了不少。”林夏呼吸一滯。
蘇妍總是這樣，假裝用關心的口吻說出傷人的話。林夏最近確實增肌了，
但整體線條更加緊致，周遠經常夸她身材變好了。“她現在很美。”周遠直視蘇妍，
“我喜歡她現在的樣子。有力量，很健康。”蘇妍輕哼一聲：“看來周先生的口味很獨特啊。
”說著，她伸手拍了拍周遠的手臂，“不過我很好奇，像你這樣的成功人士，
怎么會看上我們夏夏這么普通的女孩子呢？”空氣瞬間凝固。林夏感到一陣眩暈，
蘇妍太直白，甚至不屑于給這樣赤裸裸的貶低披上玩笑的外衣。
周遠的表情冷了下來：“蘇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哎呀。開個玩笑而已。
”蘇妍笑著擺手，“我和夏夏認識六年啦，經常這樣互損的，對吧夏夏？”說著，
蘇妍朝林夏眨了眨眼，做了個俏皮的表情。林夏想說不是，
她們之間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互損。”但長期隱忍的習慣讓她只是勉強扯了扯嘴角。
接下來的用餐時間成了煎熬。蘇妍不斷找話題和周遠攀談。從工作到愛好，
甚至還問了他父母的職業。每當林夏想加入對話，蘇妍就會巧妙地岔開話題或打斷她。
甜品上來時，蘇妍突然提議：“聽說LA SEINE的露臺能看到整個城市的夜景，
周先生要不要一起去看？”周遠搖頭：“我和林夏待會一起去。”“夏夏恐高。
”蘇妍立刻說，“我們大學的時候去游樂園，她連摩天輪都不敢坐。”林夏確實恐高，
但蘇妍此刻提起，明顯是為了制造和周遠單獨相處的機會。“沒關系。
”周遠的語氣已經帶上一絲不耐煩，“我陪她在室內就好了。”蘇妍終于察覺到氣氛不對，
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間。”她一離開，林夏就長出一口氣，手指不自覺地絞緊餐巾。
“要現在走嗎？”周遠低聲問。林夏搖頭，“甜品都上了。”“她一直這樣嗎？”周遠皺眉。
“以前不是。”林夏苦笑，“至少沒有這么……”“明目張膽。”周遠接上她的話。
4.蘇妍從洗手間回來時，補了妝，唇色比之前更艷麗。
她拿起包：“我突然想起還有個文件要改，先走啦。”話畢，她朝周遠眨眨眼，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哦。”“什么約定？”林夏立刻問。“沒什么，
就是下周一起喝咖啡聊聊項目。”蘇妍輕松地說，
“我們公司正好需要周先生工作方面的咨詢。”林夏看向周遠，后者搖頭：“我沒答應。
”蘇妍的笑容僵住：“微信上不是說好了嗎？”“我說的是'有機會再說'。
”周遠語氣平淡。蘇妍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后擠出一個笑容：“好吧，看來是我誤會了。
”她轉向林夏，“別多想，純工作關系。你知道我最討厭挖墻腳的人了。”走出餐廳時，
夜風涼爽。周遠叫了代駕，兩人在門口等車。“你早就知道她會來。”林夏突然說。
周遠沒有否認：“昨晚她又發微信約我單獨喝咖啡，我拒絕了。”“所以你猜到她會出現。
”“只是推測。”周遠握住林夏的手，“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林夏心頭一顫：“結論呢？”周遠沉默了一會兒：“她很聰明，
所有越界行為都披著友誼的外衣。如果直接挑明，反而顯得我們小題大做。
”這正是林夏最擔心的地方。蘇妍太了解如何利用社交禮儀的灰色地帶，
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可以有多種解釋。上車后，
林夏靠在周遠肩上：“我是不是反應過度了？也許她真的只是關心我。”“林夏。
”周遠打斷她，“如果你覺得不舒服，那一定有問題。”林夏鼻子一酸。
她一直以為自己介意的情緒隱藏得很好。“要拉黑她嗎？”周遠問。
林夏搖頭：“我們有很多共同朋友，直接鬧僵會很麻煩。”林夏心里仍抱有一絲希望，
也許蘇妍真的沒有惡意，也許這只是暫時的異常。回到家，
林夏發現蘇妍發了一條朋友圈：「最好的朋友有了男朋友，感覺自己要失寵了嗚嗚嗚～」
配圖是一張她和林夏大學時的合影。
下面已經有十幾條共同好友的評論：「誰搶了我們妍妍的小可愛？」、「閨蜜才是真愛，
男人都是意外！」林夏關上手機，胸口發悶。蘇妍正在編織一張網，
用她們共同的朋友圈作為武器。如果她現在提出質疑，
在別人眼里就會變成“見色忘友”的那個人。洗完澡出來，
手機顯示蘇妍又發來微信：「夏夏，今天不好意思啊，可能話太多了。我就是太替你高興了，
周遠確實很優秀！不過……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林夏盯著這條消息，
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她猜到蘇妍要說什么了。那些話總是以“不該說”開頭，
以“為你好”結尾，內容卻無一例外地讓她陷入自我懷疑。「說吧。」林夏最終還是回了。
「我覺得你今天的裙子顏色不太適合你……顯黑。還有發型也太隨意了，
和LA SEINE的氛圍不太搭。周遠那樣的男人肯定習慣了精致女生，
你要多注意形象呀！」林夏讀了三遍，每讀一次呼吸就更急促一分。這不是建議，
而是精心包裝的貶低。最可怕的是，這種話術太高明，如果有第三者在場，
一定會覺得蘇妍是真心為閨蜜著想。「謝謝建議，不過周遠說我穿綠色很好看。」
她盡量平靜地回復。蘇妍秒回：「男人嘛，當面當然說好話啦！
我是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里才直說的～對了，他微信上真的好高冷，
我問他喜歡什么類型的音樂都不回」林夏關上手機，沒再回復。她走到陽臺上吹風，
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通明。明天還有一場同學聚會，蘇妍肯定也會去。
周遠睡前發來消息：「周末要不要來我家？我做飯。就我們兩個。」
簡單的一句話讓林夏眼眶發熱。他知道她在為什么而焦慮。放下手機，林夏盯著天花板。
她需要想清楚接下來該怎么辦。六年友誼不是能輕易割舍的。在這座城市的百萬人中，
蘇妍曾是離她最近的那個。而現在，這個認知正變得越來越陌生。想到今晚餐廳里的種種，
林夏翻身把臉埋進枕頭。5.周六早晨，林夏站在衣柜前猶豫不決。手機屏幕亮著，
屏幕上顯示的同學群消息正在不斷刷新。今天是大學室友王萌的生日聚會，
一周前就定好的事，但現在林夏卻想找個理由推掉。周遠一大早給她帶了早餐，
看她在鏡子前由于，走過來從背后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怎么了？
”林夏指了指床上攤開的三套衣服：“不知道該穿哪套。
”周遠拿起那條酒紅色的連衣裙：“"這條。上次你穿它去參加年會，
整個會場的人都在看你。”林夏咬了咬下唇：“會不會太顯眼了？
蘇妍說……”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周遠的手臂微微收緊：“蘇妍說什么？
”“她說我穿衣風格太張揚，會讓人覺得不穩重。”林夏把裙子放回床上，
拿起一件米色針織衫，“也許這件更合適。”周遠沉默片刻，突然轉身走向衣帽間，
從最里面翻出一條裙子，是只穿過一次就被蘇妍評價“太風塵”而壓了箱底的黑色皮裙。
“穿這個。”他把皮裙塞到林夏手里，“做你自己，林夏。不是蘇妍喜歡的那個你，
也不是我以為你該成為的你，就是你自己。”林夏眼眶發熱，低頭摩挲著皮裙的質感。
周遠總是這樣，用最直接的方式擊中她內心最脆弱的部分。兩小時后，林夏站在王萌家門前，
黑色皮裙搭配寬松白襯衫，腳上是周遠送她的那雙紅色高跟鞋。她深吸一口氣按響門鈴，
能感覺到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開門的正是王萌，她看到林夏的裝扮明顯愣了一下，
目光在林夏腿上停留了幾秒：“哇，你今天好大膽的風格。”“不好看嗎？
”林夏強作輕松地問。“好看是好看，就是……”王萌欲言又止，把她拉進門，“進來吧，
大家都到了。”客廳里已經坐了七八個人，都是大學時的同學。蘇妍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
穿著一件淡粉色連衣裙，清純得像個高中生。看到林夏，她夸張地瞪大眼睛：“天哪夏夏！
你這是？”她上下打量著林夏，“你男朋友讓你這樣穿的？
”林夏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包帶：“我自己選的。”“是嗎？
”蘇妍的笑容帶著微妙的調侃，“上次視頻你不是說他管得很嚴嗎？
連你跟男同事吃飯都要問東問西。”林夏皺眉：“我什么時候說過……”“來來來，
先切蛋糕！”王萌突然打斷她們，推著餐車從廚房出來，上面是一個精致的奶油蛋糕。
整個下午，林夏都感覺有視線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每當她加入一個話題，
對話就會詭異地轉向別處。當她去拿飲料時，還能聽到身后傳來壓低的竊笑。“林夏，
”曾經的班長李敏坐過來，壓低聲音，“你跟你男朋友還好吧？”林夏莫名其妙：“很好啊，
怎么了？”李敏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嘆了口氣：“沒事，就是……如果你需要幫忙，
隨時可以找我。”這樣詭異氛圍的謎底，一直到聚會結束才被揭曉。林夏去洗手間時，
無意間聽到隔間外王萌和蘇妍的對話。“……真的那么控制狂嗎？”王萌問。
“比我說得還嚴重。”蘇妍的聲音帶著刻意的憂慮，“上周她穿那條墨綠裙子，
周遠當場就說太露了要她回去換。你是沒看到他當時的表情，嚇死人了。
”“那林夏還那么維護他。”“被洗腦了唄。這種高智商男人最可怕，表面溫柔體貼，
實際上……”聲音漸漸遠去。林夏僵在原地，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脊背。那天在餐廳，
明明是蘇妍說她穿綠色顯黑，怎么現在變成了周遠控制她的穿著？更可怕的是，
這種扭曲的事實正在她最親密的朋友圈里傳播。走出洗手間，
林夏徑直來到蘇妍面前：“能單獨談談嗎？”蘇妍正和幾個同學說笑，
聞言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怎么了這么嚴肅？”陽臺上，夜風吹散了屋內的嘈雜。
林夏直接問道：“你為什么要跟大家說周遠控制我？”“我說了嗎？”蘇妍無辜地眨著眼，
“我只是分享了一下我的擔憂。夏夏，作為閨蜜，我真的很擔心你。
”“什么擔憂需要編造根本不存在的事情？”蘇妍嘆氣：“你太敏感了。我只是告訴她們，
周遠不喜歡你穿太暴露的衣服，這不是事實嗎？LA SEINE那天他自己說的，
喜歡你‘有力量感’的樣子，不就是嫌你瘦嗎？
”林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明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蘇妍反問，“男人說喜歡‘健康’，潛臺詞就是嫌你不夠瘦不夠美。夏夏，
我比你更懂男人心理。”“以后我的事，請你不要再跟別人亂說。”林夏轉身要走。
蘇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就這么跟我說話？六年閨蜜，因為一個男人說翻臉就翻臉？
”她的聲音突然提高，引得客廳里幾個人轉頭看過來。林夏甩開她的手：“是你先越界的。
”“我越界？”蘇妍眼眶突然紅了，“是誰一談戀愛就把朋友全丟在腦后？
是誰每次約會都要在朋友圈秀恩愛刺激我這個單身狗？林夏，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這場對話已經完全脫離了林夏的掌控。現在在旁人眼里，她成了那個“重色輕友”的壞人，
而蘇妍則是被辜負的可憐閨蜜。“怎么回事？”王萌推開陽臺門，
擔憂地看著幾乎落淚的蘇妍。“沒事。”蘇妍擦擦眼角，勉強笑道，“只是有些感慨，
我們的小夏夏長大了。”林夏再也待不下去，拿起包匆匆告辭。走出樓道，夜風吹在臉上，
她才發現自己氣得發抖。手機震動，是周遠發來的消息：「聚會怎么樣？」林夏盯著屏幕，
突然不知如何回答。她可以告訴周遠今天發生的一切，
但那樣只會讓周遠坐實蘇妍口中那個干涉她和閨蜜的關系控制狂的形象。可如果不說，
這些惡意猜測就會像霉菌一樣，在她的人際關系中蔓延。最終她只回了一句：「還行，
現在回家。」剛發出去，手機又震了。這次是同學群的消息，
蘇妍發了一張大學時的合照：「懷念那時候單純的我們[心碎]」
下面一溜兒的回復：「抱抱妍妍，有些人就是會變的」「真正的朋友永遠不會被男人分開」
「時間會證明誰才是真心對你好的人」6.林夏關掉群聊，微信又收到一條班長的消息。
「剛才沒好意思說，大家都挺擔心你的。蘇妍說你男朋友控制欲很強，還查你手機？」
林夏愣愣地看著消息，突然不知從何解釋。蘇妍已經在她所有朋友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現在任何辯解聽起來都像是被洗腦后的否認。「不是那樣的。」她最終回復，
「周遠很尊重我。」班長發來一個我懂的表情：「你不想說沒關系。但記得，
我們永遠是你的后盾。」這句話本應暖心，卻讓林夏更加窒息。在所有人眼中，
她已經成了一個需要拯救的受害者，而始作俑者正以救世主的姿態站在道德制高點。回到家，
林夏踢掉高跟鞋癱在沙發上，手機又亮起來。是蘇妍的消息。「安全到家了嗎？今天對不起，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但我是真的擔心你。周遠那么優秀，身邊肯定有很多誘惑，
我怕你受傷才多嘴的。」又是這樣。先制造問題，再假裝自責，最后以為你好收尾。
林夏太熟悉這套路了，但今天她實在沒有精力應付。「我累了，明天再說。」她回復道，
然后關機，把自己埋進被子里。周日早晨，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林夏揉著太陽穴，
昨晚她輾轉反側到凌晨才睡著。手機開機，一連串消息跳出來，最上面是周遠：「醒了嗎？
我買了早餐，在你家門口。」林夏跳起來開門，周遠站在門外，手里提著豆漿和生煎包。
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周遠皺眉：“聚會不愉快？”林夏讓他進來，
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周遠安靜聽完，臉色越來越沉：“她在孤立你。”“什么？
”“這是典型的社交霸凌。”周遠放下豆漿，“先在你朋友面前建立一個關心則亂的形象，
然后通過半真半假的信息讓你被孤立。”話還沒說完，屏幕最上方彈出了一條新消息。
林夏的心跳突然加速。消息來源的頭像她再熟悉不過。那是蘇妍戴著草帽在海邊自拍。
「周先生，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為什么一直不回我消息？」蘇妍還在聯系周遠，
而且從語氣看，這顯然不是第一次。林夏猶豫了一下，周遠卻主動點開了消息，
調出兩人的聊天記錄。屏幕上的內容讓她的呼吸為之一窒。最早的消息可追溯到兩周前，
正是LA SEINE餐廳見面后的第二天：蘇妍：「周先生，昨天聊得很開心！
我剛好認識幾個和你公司做同類項目的VC，要不要介紹給你認識？」周遠：「謝謝，
不用了。」三天后：蘇妍：「周先生，LA SEINE隔壁新開了家日料店，
聽說很棒哦～有空一起去試試？」周遠：「最近很忙。」
上周五：蘇妍：「明天王萌生日你會來嗎？夏夏說你可能會加班[委屈]」
最后就是今天上午那條質問為什么一直不回消息的。林夏盯著屏幕，感覺手指在微微發抖。
她早該想到的。蘇妍表面上一副被冷落的委屈模樣，背地里卻一直在鍥而不舍地聯系周遠，
而且每次都要捎帶上她，不是暗示她小題大做，就是暗示周遠控制欲強。
周遠每次回復都很簡短，甚至有些冷淡，但蘇妍的執著令人不寒而栗。
林夏想和周遠說點什么，但有種莫名的情緒讓她開不了口。不是懷疑，
而是一種奇怪的羞恥感。仿佛蘇妍的越界行為也是她的某種失敗。
林夏最終還是開口了：“為什么不告訴我？”周遠看著她：“告訴你然后呢？你會怎么做？
”林夏語塞。是啊，她能怎么做？像上次一樣質問蘇妍，然后被反咬一口說她疑神疑鬼？
“我不想讓你為難。”周遠的聲音很輕，“我知道你珍惜和她的友誼。”“曾經珍惜。
”林夏糾正道，“現在不確定了。”周遠沉默了一會兒：“要拉黑她嗎？
”這個簡單的問題像一把刀，劃開了林夏一直回避的抉擇。
拉黑蘇妍意味著六年的友誼徹底終結，意味著共同朋友圈的站隊和解釋，
意味著承認她看錯了人。但繼續放任這種情況發展顯然已不可能。“先不要。”林夏最終說，
“畢竟是我閨蜜……”這句話一出口就顯得如此蒼白，連她自己都聽出了其中的勉強。
林夏輕嘆一口氣：“讓我自己處理好嗎？畢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周遠注視著她：“你打算怎么處理？”“我先找共同朋友澄清，然后找蘇妍談清楚界限。
”林夏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她自己都不確定這樣做是否真的有效果。周遠沒有戳破，
只是點點頭：“我尊重你的決定。但如果她繼續這樣，我不會再客氣了。”吃完早飯，
林夏決定主動出擊。她打開大學室友群，
發了一條消息：「聽說最近有些關于我和我男朋友的傳言，想跟大家澄清一下……」
消息剛發出去，蘇妍立刻回復：「什么傳言呀？[疑惑]」林夏深吸一口氣，
打字：「有人說周遠控制我的穿著和社交，這完全不屬實。」群里沉默了幾分鐘，
然后王萌發了個尷尬的表情：「夏夏，沒人這么說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是啊，」
另一個同學附和，「我們就是普通聊聊天，沒別的意思。」林夏盯著屏幕，胸口發悶。
果不其然。蘇妍就這樣輕松地把她的合理質疑變成了過度敏感，
而其他人出于避免沖突的心理，自然會選擇站在看似無辜的一方。蘇妍私聊她：「夏夏，
你這樣做讓大家很尷尬誒。有什么不滿直接跟我說不行嗎？」
林夏終于忍無可忍：「你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為什么要跟別人說周遠控制我？」
「我說了嗎？」蘇妍回復，「我只是表達了一些合理的擔憂。如果他真的那么完美，
你為什么這么害怕別人討論？」又是這樣。把質疑變成她心虛的證明。林夏關掉對話框，
突然意識到自己陷入了一個無解的困境。越是反抗，就越顯得她被洗腦，越是辯解，
就越證明她有問題。周遠從廚房出來，看到林夏的表情：“不順利？
”林夏把手機扔到沙發上：“她太擅長這個了。我越解釋，越顯得我心虛。
”“因為她設好了陷阱，就等著你跳進去。”周遠坐到她身邊，
“有時候最有效的反擊是不按對方的劇本走。”“什么意思？
”周遠拿起她的手機：“下次她再關心你，就這樣回。”他打字道：「謝謝關心，我們很好。
」然后點擊發送。“就這樣？”“就這樣。”周遠把手機還給她，“不要解釋，不要自證，
不要給她繼續操控話題的機會。”果然，蘇妍久久沒有回復。
這種簡單直白的回應反而讓她無從下手。7.下午，周遠提議去看電影。散場時，
林夏在商場里看到了蘇妍。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坐在咖啡廳里，舉止親密。
明明說過今天要加班的她現在卻穿著休閑裝，一臉甜蜜地喂對方吃蛋糕。
林夏下意識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要過去打招呼嗎？”周遠問。“不。”林夏收起手機，
“我有種感覺，這張照片會派上用場。”回家路上，林夏的心情輕松了不少。
也許周遠是對的，對付蘇妍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按她的套路出牌。但就在他們等紅燈時，
手機震動，蘇妍發來一張截圖，是林夏剛發的和周遠看電影的朋友圈下的評論。
兩人的共同好友評論：「又秀恩愛！周先生管這么嚴，肯定不讓你跟異性朋友玩了吧？」
蘇妍回復：「別這么說嘛～人家感情好我們該祝福[愛心]」緊接著蘇妍發來消息：「你看，
不止我一個人這么覺得吧？真的該注意一下了，大家都看出來了，
是不是周遠不喜歡你跟我們來往啊？」林夏盯著這條消息，突然笑了。
她終于明白了蘇妍的把戲。先用謠言制造印象，然后利用他人的無心評論作為證據，
最后以閨蜜的身份表示：大家都這么覺得。如此循環往復，直到被操控者開始自我懷疑。
這一次，林夏決定不再上當。按照周遠的方法，她只回了三個字：「謝謝關心。」發完后，
她鬼使神差地點開蘇妍的朋友圈。最新動態是一小時前發的：「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但真正的友誼經得起任何考驗」配圖是大學時她們兩個人的合影。
下面已經有十幾條共同好友的評論：「抱抱妍妍，你值得更好的朋友」「時間會證明一切」
「有些人就是見色忘友啦」林夏關閉朋友圈，胸口像壓了塊石頭。
蘇妍正在精心營造一個敘事：她是個忠誠的閨蜜，
而林夏則是那個被愛情蒙蔽雙眼、拋棄朋友的人。這個敘事如此完美，
以至于連林夏自己都差點信了。8.周一早晨，林夏站在公司電梯里，
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天氣預報發呆。連續三天的暴雨標志幾乎擠占了整個屏幕，
就像她此刻陰郁的心情。周末與蘇妍的交鋒讓她筋疲力盡，
而今天還有一整天的選題會要應付。電梯停在12樓，她剛走出去，
就聽到身后有人喊她名字。轉身看見同事陳璐小跑著追上來，手里舉著兩杯咖啡。
“給你帶的。”陳璐塞給她一杯，“聽說你上周交的策劃案一次就過了？厲害啊。
”林夏勉強笑了笑：“運氣好而已。”她啜了一口咖啡，焦糖瑪奇朵，太甜了，
但出于禮貌還是說了句謝謝。陳璐湊近了些：“周六王萌生日你怎么提前走了？
大家還說要去續場呢。”林夏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杯子上摩挲：“有點不舒服。
”“是因為蘇妍嗎？”陳璐壓低聲音，“她那天確實有點過分，
一直說你男朋友怎么怎么控制你。”她頓了頓，“不過你別往心里去，
大家都知道她這人就愛夸張。”林夏猛地抬頭：“大家都知道？
”“呃……”陳璐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就是……聚會上的幾個人吧。”林夏胸口發悶。
原來蘇妍的誹謗已經傳播得這么廣了，而她居然還天真地以為只是小范圍的閑言碎語。
選題會比預想的更煎熬。主編否決了她精心準備的兩個方案，
卻通過了一個實習生提出的類似創意。會議室里悶熱異常，林夏感覺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午休時，她給周遠發了條消息：「今天幾點下班？」周遠沒立即回復，大概在忙。
最近他接手了一個新項目，經常加班到深夜。林夏把手機放在桌上，去茶水間接水。
等她回來時，屏幕亮著，顯示一條微信通知。她劃開屏幕，是周遠發來的一張圖片。
他辦公桌上的仙人掌，旁邊立著一個小牌子：林夏專屬座位。這是他們之間的老玩笑，
每當她問他幾點下班，他就拍這張照片，意思是隨時歡迎你來。林夏還沒來得及回復，
周遠又發了一條消息過來，這次是一個鏈接。林夏點開，頁面上是一個微博頁面，
一個她從未見過的賬號，ID是“小妍要努力”，頭像還是那張海邊帶著草帽的自拍，
最新一條動態發布于昨晚。「暗戀一個不該愛的人真的好痛苦。他那么完美，卻屬于別人。
更難過的是，那個人根本配不上他，還處處限制他的自由……我該怎么辦？」
配圖是一張遠處拍攝的照片，畫面有些模糊，但林夏一眼就認出那是周遠的背影。
林夏感到一陣眩暈，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蘇妍不僅在私下聯系周遠，在朋友圈抹黑她，
甚至還在微博上公然表達對周遠的暗戀。“她跟蹤你？”林夏的聲音發顫。周遠拿回手機，
表情凝重：“應該是上次，你來我公司那次。”他迅速截屏保存證據，“這次證據確鑿，
可以拉黑了吧？”林夏呆坐在沙發上，感覺認知被徹底打敗。
她一直以為蘇妍只是喜歡挑撥離間，享受操控他人的快感，但現在看來，
事情遠比她想象的嚴重。蘇妍可能真的對周遠有非分之想。“等等，”周遠突然說，
“你看這個。”他點開蘇妍微博的點贊列表，里面清一色是各種情感博主的文章。
人毛骨悚然的是一周前她點贊的一條：《拆散一對是一對：如何從閨蜜手中搶走她的男人》。
“我要吐了。”林夏捂住嘴沖進衛生間，跪在馬桶前干嘔不止，卻什么都吐不出來。
周遠跟進來，遞給她一杯水：“冷靜點，深呼吸。”林夏顫抖著接過水杯，
漱了漱口：“她怎么能……我們認識了六年……”“有些人就是這樣。
”周遠的聲音異常冷靜，“當你擁有的東西他們想要時，所謂的有友情一文不值。
”林夏抬頭看他：“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周遠沉默片刻：“像蘇妍這種人，
通常有某種人格障礙。她們無法忍受別人比自己幸福，尤其是曾經親密的人。
”林夏想起大學時，每當她交了新的朋友，蘇妍就會找出對方的缺點大肆批評。
每當她取得了什么成績，蘇妍也總是會第一個說：沒什么大不了。
甚至在她拿到offer的時候，蘇妍整整一周沒跟她說過話。
當時還以為是自己準備入職太忙忽略了蘇妍，現在想想，
應該都是蘇妍的扭曲的嫉妒心在作祟。原來一切早有征兆，只是她從未往深處想。
周遠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變得無奈：“蘇妍……給我發消息了。
”“說什么？”“「周先生，我最近在做一個市場調研，明天能請你喝咖啡聊聊嗎？
我知道有家很安靜的店……」”“回復她。”林夏說，聲音出奇地平靜，“告訴她可以。
”周遠挑眉：“然后呢？”“然后我們去會會她。”林夏直視周遠的眼睛，
“是時候當面拆穿這個謊言了。”9.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臥室，
林夏盯著手機屏幕，手指懸在發送鍵上方。昨晚與周遠商定的計劃在腦海中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