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從來沒想過，讓我察覺丈夫出軌的第一個線索，竟然是他西裝上的口紅印。
那是個普通的周三晚上，顧景深回家比往常晚了兩個小時。他說公司臨時開會，我沒有多想，
畢竟投資公司的工作節奏一向很快。"晚晚，我回來了。"他的聲音帶著疲憊。
我從設計臺前抬起頭，看見他正在玄關脫外套。月光從窗戶灑進來，正好照在他的白襯衫上。
就是那一瞬間，我看見了。他的襯衫領口，有一道淺粉色的印記。不是我的口紅色號。
我用的是正紅色，從來不用粉色系。而且今天早上送他出門時，我根本沒有親吻過他。
"怎么了？"顧景深注意到我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沒什么。"我移開視線，
"你餓嗎？我給你熱點湯。""不用了，我在公司吃過了。"他走進臥室，"我先去洗澡。
"浴室傳來水聲，我悄悄走到衣帽間。他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我拿起來仔細查看。
除了襯衫上的口紅印，外套的肩膀處還有幾根長發。棕色的，微卷的。不是我的黑色直發。
我的手開始發抖。這些頭發很新鮮，不像是從哪里蹭到的。它們纏繞在西裝的料子上，
像是有人曾經靠在他的肩膀上很久。"晚晚？"顧景深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能幫我拿條毛巾嗎？"我趕緊把外套放回原位，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但是那晚，
我整夜沒睡。躺在他身邊，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
我腦海里反復出現那道粉色印記和那幾根棕色長發。我們結婚三年了。三年來，
顧景深從來沒有讓我懷疑過什么。他工作忙碌，但總會在重要的節日陪伴我。
他不是那種浪漫的男人，但會記住我喜歡的一切小細節。可是現在，
我開始回想最近的種種異常。他的手機總是屏幕向下放置。接電話時會走到陽臺。
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最關鍵的是，他很久沒有主動碰過我了。上一次我們親密，
還是一個多月前。我以為是工作壓力大，他需要時間調整。現在想來，也許另有原因。
第二天早上，顧景深照常七點起床。他在鏡子前打領帶，動作熟練而優雅。
"今天有什么安排？"我假裝隨意地問。"上午開會，下午要去見客戶。
"他對著鏡子整理頭發，"晚上可能又要晚回來。""哪個客戶？"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華鼎集團的。""需要加班到很晚嗎？""應該不會太晚。"他轉身吻了吻我的額頭，
"你別等我了，早點休息。"等他離開后，我立刻拿出手機，搜索華鼎集團。
沒有找到這家公司。我又搜索了投資行業的相關企業，依然沒有華鼎集團的信息。
也許是我搜索的方式不對。也許是新成立的公司。我試圖說服自己，但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
十點鐘，我接到了設計工作室助理小美的電話。"江老師，林太太來了，說要看婚紗設計稿。
""我馬上過去。"工作是最好的分散注意力的方式。我開車前往工作室，
途中經過顧景深公司樓下。鬼使神差地，我把車停在了路邊。
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跟蹤自己的丈夫。但今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等了大約半小時，我看見顧景深從大樓里走出來。他不是一個人。身邊跟著一個年輕女孩，
穿著淺藍色連衣裙，棕色長發披在肩上。她很漂亮，有種青春洋溢的美。
和我的成熟優雅完全不同。他們站在大樓門口說話，女孩時不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顧景深的表情很溫和，這是我很久沒有在他臉上看到的神情。然后，女孩踮起腳尖，
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就像情侶間最自然的告別方式。我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那個女孩轉身走向地鐵站，顧景深目送她離開，臉上還帶著笑意。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收起笑容，重新走進大樓。我坐在車里，雙手緊握方向盤，
指節發白。原來真的有別的女人。原來他真的在騙我。2我沒有直接回工作室，
而是把車開到了海邊。需要冷靜。需要思考。海風吹亂了我的頭發，我坐在岸邊的石頭上，
試圖整理思緒。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證實了我心中最不愿意承認的猜測。
但我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那個女孩是誰？他們的關系到了什么程度？我需要更多的證據。
手機響了，是顧景深發來的微信："剛才路過花店，給你買了白玫瑰，晚上帶回家。
"還附了一張花束的照片。以前看到這樣的信息，我會很感動。現在只覺得諷刺。
他在跟別的女人約會之后，給我買花。這是愧疚，還是掩飾？我回復："謝謝老公，你真好。
"發送之后，我自己都覺得惡心。但我需要時間調查真相。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
我不能打草驚蛇。回到工作室，小美已經把林太太接待好了。林太太是我的老客戶，
為女兒定制婚紗。"江老師，你今天臉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林太太關切地問。
"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我強打精神，"我們來看設計稿吧。"工作的時候，
我能暫時忘記煩惱。設計是我的專長，也是我的避風港。但當林太太談到婚姻的美好時，
我又想起了自己的處境。"我女兒很幸福，"林太太說，"找到了真正愛她的人。
現在的年輕人，能夠從一而終的真的很少了。"從一而終。我苦笑。"是啊，確實很少。
""你和顧先生就很好啊，結婚三年了，還像熱戀一樣。"我沒有接話。下午四點，
林太太離開后，我開始搜索關于調查出軌的信息。網上有很多相關的帖子和建議。
最常見的方法是檢查手機、查看銀行流水、觀察行程變化等。但這些都需要機會。
顧景深的手機從來不離身，銀行卡我們各自管理，他的行程我也無法全程監控。
我需要從其他角度入手。首先，那個女孩的身份。從她出現在顧景深公司樓下來看，
很可能是公司內部的人。也許是同事，也許是下屬。其次，他們的關系程度。
今天的那個吻看起來很自然，說明他們的關系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最后，
我需要決定自己的態度。如果確認他出軌了，我該怎么辦？原諒？離婚？我們沒有孩子，
財產分割相對簡單。但情感上，我還沒有準備好面對婚姻的終結。晚上八點，顧景深回家了。
他真的帶了白玫瑰，還有我最愛吃的芝士蛋糕。"怎么想起買這些？"我接過花束。
"路過的時候想到你了。"他吻了吻我的臉頰，"最近工作忙，陪你的時間太少。
"如果是以前，我會很感動。現在只覺得每個字都像謊言。
"你今天見的那個華鼎集團的客戶怎么樣？"我試探性地問。"還不錯，
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他回答得很自然，沒有任何破綻。"那就好。"吃晚飯的時候，
我偷偷觀察他的表情。他看起來很正常，和往常沒有什么區別。但我知道，平靜的表面下，
隱藏著我不知道的秘密。"晚晚，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突然問。"沒有啊，
為什么這么問？""感覺你有點心不在焉。""可能是工作壓力大吧。"我笑著說，
"最近接了好幾個婚紗訂單，有點忙不過來。""要不要我幫你請個助手？""不用，
小美就夠了。"我們繼續吃飯，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我心里清楚，
這種虛假的和諧維持不了太久。真相總會浮出水面。晚上十一點，顧景深洗完澡上床。
我假裝已經睡著，實際上在等他入睡。半小時后，他的呼吸變得平穩。我悄悄起身，
走到書房。顧景深的公文包放在書桌上。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打開了它。
里面有一些工作文件，還有他的記事本。我翻開記事本，看到了今天的行程安排。
上午：部門會議 下午：項目評估 晚上：無沒有華鼎集團的記錄。我繼續往前翻，
發現最近一個月的記錄都很簡單。沒有詳細的客戶信息，沒有具體的會議內容。
這不像他的風格。以前他的記事本總是寫得很詳細。除非，他不想讓我看到真實的行程。
我正準備合上記事本，一張小紙條掉了出來。上面寫著一個日期和一個地址：海景西餐廳，
6:30PM。日期是明天。3海景西餐廳我知道，那是市中心一家很有名的情侶餐廳。
環境浪漫，價格昂貴，不是商務宴請的地方。顧景深從來沒有帶我去過那里。
他說那種地方太做作，我們有更好的選擇。現在看來，也許不是他不喜歡那種氛圍，
而是在為別人保留。我把紙條拍照保存，然后放回原位。回到臥室，顧景深還在熟睡。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他看起來很安詳。這個和我共枕三年的男人，
什么時候開始對我撒謊的？什么時候開始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我想伸手摸摸他的臉，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第二天早上，顧景深起床后直接去了浴室。我趁機查看他的手機。
屏幕需要指紋解鎖，我試著用他的拇指，但他醒了。"干什么？"他揉著眼睛問。"看時間。
"我裝作若無其事，"我的手機在充電。""現在是七點二十。"他坐起來，
"我今天要早點出門。""又要加班嗎？""不是，有個重要的客戶要見。"又是客戶。
"幾點能回來？""應該不會太晚。"標準答案。他洗漱完畢后，匆匆吃了早餐就離開了。
我等了十分鐘，確認他不會回來拿忘記的東西，然后立刻行動。首先，
我檢查了家里的每個角落，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在他的書桌抽屜里，
我發現了一張購物小票。時間是上周六，地點是女裝專柜。購買物品：連衣裙，2899元。
上周六他說去和朋友打球，中午才回家。我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條裙子。那么，
這條價值近三千的連衣裙，是買給誰的？答案很明顯。我拍下小票，繼續搜索。
在衣柜的最深處，我找到了一個小盒子。里面是一條精美的項鏈，看起來很昂貴。
包裝盒上有珠寶店的標簽，購買日期是兩周前。這也不是給我的。
因為我的首飾都放在化妝臺上，這個盒子我從來沒有見過。證據越來越多，
我的心也越來越冷。下午五點，我開車來到海景西餐廳附近。餐廳在市中心的寫字樓里，
二十八層。我在樓下的咖啡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餐廳的入口。六點十分，
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顧景深穿著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深藍色西裝，手里拿著一束紅玫瑰。
他的步伐很輕快，臉上帶著期待的表情。六點二十分，那個棕色長發的女孩出現了。
她穿著一條淡綠色的連衣裙，應該就是顧景深買給她的那條。裙子很合身，
襯托出她的年輕和美麗。他們在餐廳門口擁抱，就像久別重逢的戀人。然后一起走進了餐廳。
我坐在咖啡廳里，看著樓上的璀璨燈光，想象著他們在做什么。是在談論我嗎？
還是在規劃他們的未來？還是在討論什么時候攤牌？我的咖啡早就涼了，但我舍不得離開。
我需要知道他們會待多久，需要更多的信息。八點半，他們從餐廳出來了。
顧景深的手搭在女孩的腰上，兩人親密地貼在一起。他們沒有立刻分開，
而是在街邊又站了很久。女孩時不時踮起腳尖和他耳語，他會彎下腰聽她說話。
這種親密無間的模樣，讓我想起了我們剛戀愛的時候。那時候他也會這樣對我，溫柔而專注。
現在，這些溫柔都給了別人。九點鐘，女孩上了一輛出租車。顧景深目送車子離開，
然后拿出手機。幾分鐘后，我的手機響了。"晚晚，我剛開完會，馬上回家。""好的，
我在家等你。"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手在發抖。九點四十分，顧景深回家了。
"今天的會怎么樣？"我問。"挺成功的，客戶很滿意我們的方案。
"他的謊言越來越熟練了。"那就好。"我笑著說，"我給你熱飯。""不用了，
我在外面吃過了。"當然，他和那個女孩在海景西餐廳共進了浪漫的晚餐。"對了，
"他突然說，"明天我要出差，去上海，大概三天。""這么急？""臨時安排的項目，
很重要。"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但心里很清楚，他不是去上海出差。
很可能是和那個女孩去度假。那天晚上，我們并排躺在床上，但彼此的心已經隔了千山萬水。
他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還在編織謊言。我知道了一切，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4顧景深確實"出差"了。第二天早上，他拖著行李箱離開，說是趕早班飛機。
我送他到門口，像往常一樣吻別。"路上小心。""嗯，我會每天給你打電話的。
""工作重要，不用擔心我。"我們的對話像排練過的劇本，熟練而虛假。等他離開后，
我立刻行動。我需要確認他是否真的去了上海，還是在本地和那個女孩約會。首先，
我查看了他的微信朋友圈。他從來不怎么發動態，最近一條還是上個月的工作總結。
然后我想起，現在的年輕人更喜歡用其他社交軟件。我打開他的iPad，
這個設備他很少用，可能會有一些疏漏。果然，iPad上自動登錄了他的多個賬號。
在某個社交軟件上，我看到了他的動態。一張咖啡的照片，定位是市內的一家咖啡廳。
發布時間是今天上午十點。如果他真的去了上海，現在應該在飛機上或者剛到上海，
不可能在本地的咖啡廳喝咖啡。我繼續往下翻，發現了更多信息。一周前，
他發了一張電影票的照片。是我沒有看過的愛情電影，而且是兩張票。兩周前，
是一張西餐廳的照片，餐桌上擺著兩個人的餐具。一個月前，是游樂園的摩天輪照片。
每一張照片都在暗示著，他不是一個人。而我對這些一無所知。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睡在同一張床上，但他的生活里有一半是我不知道的。下午，我決定去那家咖啡廳看看。
咖啡廳在市中心的商業區，裝修很有文藝范。我點了一杯拿鐵，坐在角落里觀察。
大約等了一個小時，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顧景深和那個女孩手牽手走進來。
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頭發扎成丸子頭，看起來很可愛。顧景深穿著休閑裝，
比平時顯得年輕很多。他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面對面聊天。從他們的表情和動作來看，
氣氛很輕松愉快。顧景深不時伸手摸摸女孩的頭發，女孩也會主動握住他的手。
這種自然的親密，說明他們的關系已經很穩定了。我拿出手機，悄悄拍了幾張照片。
然后我走到洗手間，給顧景深發了條微信："老公，到上海了嗎？
"很快收到回復："剛到酒店，有點累，先休息一下。"我回到座位，
看著他正在專注地和女孩說話，手機放在桌上。很明顯，剛才的回復是提前編輯好的。
我又發了一條："記得吃飯，別太辛苦。"這次等了很久才收到回復："好的，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回復的時間，正好是他去洗手間的時候。一切都對上了。我繼續觀察，
發現他們的互動很像熱戀中的情侶。女孩會用自己的勺子喂他吃蛋糕，
他會幫她擦嘴角的奶泡。這些小動作，都是我們曾經做過的。現在，他把這些溫柔給了別人。
四點鐘左右，他們起身離開。臨走前，顧景深特意走到前臺結賬。
我聽到他對服務員說："謝謝，我們明天還會來。"明天還會來。也就是說，
他們的"度假"計劃是好幾天。而我，被蒙在鼓里，還要假裝關心他的"出差"。
我等他們走遠了，才離開咖啡廳。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該什么時候攤牌？
是現在就質問他，還是等他"出差"回來？是收集更多證據，還是給他一個坦白的機會？
我越來越傾向于直接對峙。這種虛假的婚姻生活，我一天都不想再維持下去。晚上七點，
顧景深給我打電話了。"晚晚，我在上海的酒店，這里的夜景很漂亮。""是嗎？
發張照片給我看看。""好的，一會兒發給你。"掛斷電話后，我等了半小時，
沒有收到任何照片。過了一個小時，我收到了一張上海外灘的夜景圖。
但這張圖片我在網上見過，是某個旅游網站的宣傳照。他甚至懶得自己拍照，
直接用了網絡圖片。這種敷衍的態度，比出軌本身更讓我憤怒。我回復："很漂亮，
好好工作，我想你了。"他回："我也想你，等我回來。"想我？如果真的想我，
他現在應該在上海的酒店里，而不是在本地和別的女人約會。第二天，我決定采取行動。
既然他們說要再去那家咖啡廳，我就在那里等他們。這次，我不再躲躲藏藏，
而是要正面對峙。5我提前一小時到了咖啡廳，選擇了一個視野最好的位置。
今天我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最漂亮的裙子，化了精致的妝容。我要讓顧景深知道，
他失去的是什么樣的女人。下午兩點半，他們準時出現了。今天女孩穿著粉色的開衫，
顯得更加青春靚麗。顧景深還是那身休閑裝，看起來心情很好。他們在昨天的位置坐下，
開始甜蜜的下午茶時光。我觀察了十分鐘，確認他們已經進入狀態，然后站起身走過去。
"景深，好巧啊。"顧景深正在和女孩說話，突然聽到我的聲音，臉色瞬間變白。
他猛地抬起頭，看到我站在桌邊，整個人都僵住了。"晚晚？你...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和朋友喝咖啡，沒想到遇到你。"我微笑著說，"你不是在上海出差嗎？
"女孩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尷尬，她看看我，又看看顧景深，顯然不知道該怎么辦。"這位是？
"我看著女孩，語氣很客氣。顧景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女孩主動開口："我是沈悅，
景深的...朋友。"朋友。多么蒼白的詞匯。"哦，是公司的同事嗎？"我繼續問。
"是的，我是他的助理。"助理。原來是助理。我想起那些關于老板和秘書的橋段，
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那真是太好了，"我坐下來，
"景深在公司有這么貼心的助理照顧，我很放心。"氣氛變得極其尷尬。
顧景深終于找回了聲音："晚晚，我可以解釋...""解釋什么？"我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