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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七日時雨 哈哈不知道嘿嘿 12161 字 2025-06-10 09: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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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拍打著擋風玻璃,雨刷器已經開到最大檔,依然難以看清前方的山路。季言緊握方向盤,

后悔接了這單偏遠山區的植物普查工作。導航早在二十分鐘前就失去了信號,

他現在完全是在憑感覺開車。 "見鬼。”輪胎打滑的瞬間,季言猛打方向盤,

車子還是沖出了路面,一頭扎進路旁的灌木叢。安全氣囊彈開的沖擊讓他眼前發黑,

等回過神來,額角已經滲出血絲。 摸出手機——果然沒信號。季言咒罵著下車,

冰冷的雨水立刻澆透了他的襯衫。借著車燈的光,他看到不遠處有座灰白色的老式洋房,

二樓的窗戶透出微弱的燈光。 "有人嗎? "季言拍打著雕花鐵門,聲音淹沒在雨聲中。

出乎意料,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玄關的壁燈忽明忽暗,木質地板因為潮濕而膨脹變形。

整棟房子彌漫著陳舊的氣息,卻意外地干凈,仿佛有人定期打掃。季言試探著喊了幾聲,

回應他的只有自己的回聲。"擅自闖入別人家不太好吧?”輕柔的女聲從背后傳來,

季言猛地轉身,看到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樓梯轉角處。她約莫二十出頭,黑發及肩,

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手里捧著一本硬殼書。"抱歉,我的車拋錨了,

外面雨太大...”季言尷尬地解釋。女孩歪著頭打量他,突然笑了:“你流血了。

”她轉身走向客廳,季言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

客廳的布置像是停留在上個世紀:老式留聲機、藤編沙發、壁爐上方掛著已經停擺的古董鐘,

指針永遠停在7: 07。"坐吧。"女孩從抽屜里拿出醫藥箱,"我叫阮時雨。”"季言。

”他接過棉簽,小心擦拭額頭的傷口,“你是這家的. .”"算是看房子的人。

"阮時雨在他對面坐下,膝蓋上的書本攤開著,季言瞥見是一本植物圖鑒,

"你是做什么的?”"植物學家,來山里做普查。"季言注意到她翻到的那頁正好是藍鈴花,

他最喜歡的花,“真巧,我畢業論文就是寫這個屬的。

”阮時雨的眼睛亮了起來:“它們會隨著溫度改變顏色,對吧?”就這樣,他們聊了一整夜。

季言驚訝地發現這個看似文靜的女孩對植物學有著驚人的了解,

尤其是關于一些近乎絕跡的稀有品種。窗外的雨一直沒停,但季言已經忘記了時間流逝。

"天快亮了。”阮時雨突然說,望向窗外泛白的天空,“你該走了。

”季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一個陌生人家待了一整晚:“我的車...”"明天再來吧。

”阮時雨送他到門口,遞給他一把黑傘,"晚上七點后我都在家。"雨確實小了,

季言撐傘走向自己半陷在泥里的車,回頭時,阮時雨還站在門口,

晨霧中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拖車下午才到,季言在鎮上小旅館補了一覺,

腦海里全是那個神秘女孩的影子。晚上七點整,他再次站在那棟洋房前,

驚訝地發現昨晚被自己弄濕的地墊已經干燥如新,壁爐上的鐘依然停在7: 07。

"準時先生。”阮時雨從二樓探出頭,這次她換了件淡藍色的連衣裙,"上來吧,我煮了茶。

”二樓的書房比客廳更有生活氣息,墻上貼滿了植物標本,書桌上散落著素描本,

畫的全是各種花卉。季言拿起一張,是朵從未見過的六瓣白花,花瓣邊緣泛著淡藍。

“這是什么品種?我從沒見過。”阮時雨端著茶盤的手微微一頓:"時雨花,我取的名字。

只在暴雨后開放,花期只有七天。”茶是茉莉花味的,

季言注意到茶杯底部刻著日期——1993.7.7。

“這是. .…”"我父母的結婚紀念品。"阮時雨輕描淡寫地帶過,"說說你吧,季博士,

為什么選擇研究植物? "季言講述了自己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唯一的朋友是院子里一棵老槐樹的經歷。阮時雨聽得很認真,時不時提出犀利的問題,

讓他有種被完全看透的錯覺。"我們玩個游戲吧。”夜深時,阮時雨突然提議,

"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問你一個,必須誠實回答。”季言點頭:“你先。

""如果你只剩七天生命,會做什么?”這個沉重的問題讓季言愣住了。

他認真思考后回答:"找到一種尚未被記錄的植物,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它。

你呢?”阮時雨望向窗外:“我想看海。”"你從沒看過海? "季言難以置信。

"我. .不能離開這棟房子太遠。"阮時雨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該你了,問吧。

”季言想問為什么,但直覺告訴他不要深究:"你最害怕什么? ""被遺忘。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就像那些滅絕的植物,沒人記得它們曾經存在過。

”第三天季言帶了一束野花來。阮時雨像個收到禮物的小女孩,興奮地把它們插在各個角落。

他們一起做飯,阮時雨切菜時不小心割破手指,血珠滲出的瞬間,

季言注意到她的皮膚下似乎有微弱的藍光一閃而過。

“你的手...”阮時雨迅速把手指含在嘴里:"沒事,我愈合得很快。”當晚,

季言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阮時雨站在暴雨中,身體逐漸變得透明,他想抓住她,

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第四天清晨,季言被旅館前臺的電話吵醒,是博物館的老館長。

"季博士,聽說你在找關于那座'鐘停別墅'的資料?”老館長聲音沙啞,

"三十年前那里發生過一起失蹤案,戶主的女兒在暴雨夜消失,尸體一直沒找到。

”季言的心跳漏了一拍:“女孩叫什么名字? " "檔案上寫的是.阮時雨。

”電話從手中滑落,季言沖出門去。白天的洋房看起來更加破敗,門窗緊閉,

藤蔓爬滿了外墻,顯然多年無人居住。但當他晚上七點再來時,房子又恢復了整潔,

燈光從二樓透出。"你來了。”阮時雨開門時臉色比往常更蒼白,

”季言強忍震驚扶她坐下:“你知道這棟房子的歷史嗎? "阮時雨的眼神閃爍:知道一些。

""那你知道. .”季言深吸一口氣,"阮時雨是誰嗎?”房間突然安靜得可怕。

壁爐上的鐘發出"咔嗒"一聲,指針奇跡般地開始走動,停在7: 07。"我就是阮時雨。

"她終于開口,"但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我是.她的一部分,被困在時間里的一部分。

”隨著她的講述,季言逐漸拼湊出真相。三十年前的暴雨夜,

真正的阮時雨為了救一個迷路的孩子,在山路上失足墜崖。她的執念太深,

以至于在死亡瞬間,一部分意識被困在了這棟她最愛的老宅里,每到雨夜就會重現。

我只能存在七天。”阮時雨的手指穿過季言的手掌,像霧氣般沒有實感,“每次有人闖入,

我的時間就會重新開始流動,但七天后...”"不,一定有辦法。"季言抓住她的肩膀,

卻感覺她在變輕,"我可以帶你離開,去找專家_ _ ""季言,”阮時雨輕聲打斷他,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第五天,季言決定不再糾結真相。

他帶阮時雨"逃”出了老宅——雖然她不能走遠,

但他們還是在附近的野花叢中度過了一整天。阮時雨像個第一次春游的孩子,

對每朵花、每只蝴蝶都充滿好奇。"它們比書上畫的還要美。”她躺在草地上,

陽光透過她近乎透明的手指,"謝謝你帶我出來。”季言偷偷拍下她的側臉,

回去查看時卻發現照片上只有空蕩蕩的草地。第六天,他們冒險去了更遠的湖邊。

阮時雨赤腳踩在水里,笑得像個孩子。夕陽西下時她靠在季言肩頭哼著一首古老的搖籃曲。

"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回程路上,阮時雨突然說,“我想看海。

"季言知道以她的狀態不可能長途旅行,但他已經想好了計劃。第七天清晨,

季言開車三小時往返,帶回了幾大桶海水和一卡車沙子。

他在老宅的后院硬是造出了一個小型"海灘"。當阮時雨推開后門,

看到沙灘、遮陽傘和季言用投影儀打在白墻上的海浪畫面時,眼淚奪眶而出。

”這是...給我的?”“你說想看海。”季言牽著她走到“海邊”,

"雖然不夠完美...”"不,這很完美。”阮時雨赤腳踩在沙子上,海水沒過她的腳踝,

奇怪的是,她的身體似乎變得稍微實體了一些。他們在這個人造海灘上度過了最后一天。

日落時分,阮時雨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晨霧般漸漸消散。"季言,"她急切地說,

"地下室有個鐵盒,里面有我留給你的...”話未說完,她的身影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

季言伸手想抓住她,卻只握住了一把空氣。與此同時,整棟房子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

墻皮剝落,家具腐朽,仿佛三十年的時光在一瞬間沖刷而過在地下室,

季言找到了那個生銹的鐵盒。里面是一本日記、一枚藍鈴花形狀的胸針,

和幾粒從未見過的種子。日記最后一頁寫著:"如果你讀到這些,

說明我終于等到了能看見我的人。這些種子是我在山上發現的,

它們會開出隨時間改變顏色的花。種下它們,就像種下一段不會褪色的記憶。還有,季言,

我好像愛上你了.”季言跪在腐朽的地下室里,淚水砸在日記本上。

他這才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具小小的骸骨,手腕上戴著和胸針同款的藍鈴花手鏈。一年后,

季言在植物園里開辟了一個特殊區域。那些種子長成了一棵奇特的樹,

樹干上天然形成類似鐘表的紋路,花朵會隨著天氣改變顏色——晴天是藍色,陰天是紫色,

雨天則變成透明的白色。園丁們稱它為"時雨樹",游客們被它神奇的特性吸引,

卻沒人知道背后的故事。只有季言會在每個下雨的傍晚來到樹下,

靜靜等待七點零七分的到來。有時,在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中,

他仿佛又能聽到那個輕柔的聲音:“準時先生. .”雨水順著玻璃穹頂蜿蜒而下,

在季言仰起的臉上投下流動的陰影。他站在植物園最角落的溫室里,

指尖輕觸面前這棵奇異小樹最新綻放的花朵。淡藍色的花瓣在接觸雨水的瞬間轉為透明,

像極了阮時雨最后消散時的模樣。“第七百三十一次記錄,”季言對著錄音筆說,聲音沙啞,

"時雨樹對水分的反應依然穩定,但今天出現了新現象。”他調整顯微鏡,

仔細觀察花瓣基部滲出的銀色液體。

這是過去一年來從未出現過的——一種類似水銀卻帶著茉莉香氣的物質。

當他用玻璃棒蘸取少許滴在培養皿中,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皿中已經枯萎的藍鈴花突然舒展花瓣,恢復了新鮮采摘時的狀態。

季言的手指微微發抖。三百多個日夜的精心培育,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阮時雨留下的種子確實如她所說——能夠"種下一段不會褪色的記憶”。

“季博士!”溫室門被猛地推開,他的助手小林氣喘吁吁地沖進來,"程教授又來了,

還帶著一群軍方的人!”季言迅速合上記錄本,但為時已晚。

國家時空研究所的首席科學家程雪已經站在了溫室門口,她身后是兩名穿軍裝的男子。

程雪今天穿了件白色研究服,襯得她銳利的眉眼更加冷峻。"季言,你又在偷偷做實驗。

"程雪的目光掃過工作臺上那滴銀色液體,

"我就知道你的'時雨樹'不止是觀賞植物那么簡單。

”季言不動聲色地擋住她的視線:"我說過很多次,這是私人研究,不對外公開。

”"當你的研究可能改變人類對時間的認知時,它就不再是私事了。”程雪走近時雨樹,

伸手想觸碰花朵,季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別碰它。

”他聲音里的警告意味讓兩名軍官立刻上前一步。程雪挑眉,

示意軍官退后:"你還是這么固執。知道嗎?我查過資料,三十年前那個失蹤的女孩阮時雨,

她父親是量子物理學家阮正陽。”季言瞳孔微縮。這是他不知道的信息。"有趣的是,

"程雪繼續道,"阮正陽生前最后的研究課題就是‘生物載體時間回溯,

而他的女兒恰好死在研究即將成功之際。"她湊近季言耳邊,"你不覺得,

這棵樹可能是阮正陽未完成的作品嗎?”雨水敲打玻璃的聲音突然變得震耳欲聾。

季言想起阮時雨對植物學的異常了解,想起她說的"被困在時間里的一部分”,

想起那本日記里提到的“山上發現的種子"——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給我三天。

"季言突然說"三天后我給你完整研究報告。”程雪露出勝利的微笑:"二十四小時,

季博士。明天這個時候,要么你主動交出研究成果,要么軍方接管這棵樹的監護權。

”他們離開后,溫室陷入詭異的寂靜。小林擔憂地看著季言“博士,

我們怎么辦?”季言凝視著時雨樹,那滴銀色液體已經在培養皿中揮發殆盡,

藍鈴花重新變回枯萎狀態。但顯微鏡下,

他捕捉到了一個決定性瞬間——在時間回溯的0.3秒內,

培養皿周圍出現了微弱的空間扭曲。"準備隔離箱和防護服,"季言下定決心,

"今晚我要做個危險實驗。”午夜十二點,植物園早已閉館。季言穿著自制防護服,

將時雨樹最新分泌的銀色液體——他稱之為"時之淚"——注入特制霧化器中。

小林緊張地監控著各項數據。"博士,花粉濃度達到臨界值了。”季言深吸一口氣,

按下霧化按鈕。銀色霧氣在密閉的隔離箱中彌漫,時雨樹的花朵突然全部綻放,

散發出耀眼的藍光。監控屏幕上的數據瘋狂跳動,空間扭曲指數直線上升。

"天啊. .”小林驚呼,”博士,快看! "隔離箱內,霧氣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那及肩的黑發和纖細的身形,季言再熟悉不過。

"時雨...”他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手掌貼上玻璃。人影似乎有所感應,轉向他的方向。

就在這時,警報器刺耳地響起。空間扭曲指數突破了安全閾值,隔離箱開始劇烈震動。

季言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閃電般的藍光從箱內迸射而出,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冰冷。

這是季言恢復意識后的第一感覺。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條山間小溪旁,暴雨傾盆而下,

打得他幾乎睜不開眼。這不是植物園,甚至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地方。

"救命!誰來救救我!”孩童的哭喊聲從下游傳來。季言掙扎著爬起來,順著聲音跑去。

在溪流轉彎處,他看到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抓著樹枝,隨時可能被激流沖走。

而更令他血液凝固的是,溪邊站著個穿藍裙子的女孩——阮時雨,活生生的阮時雨,

正脫下鞋子準備跳入水中。"不! "季言大喊著沖過去,卻發現自己無法觸碰她,

像幽靈般穿過了她的身體。阮時雨似乎聽到了什么,遲疑地回頭看了一眼,

但男孩的再次呼救讓她轉回身去。她縱身躍入湍急的溪流,奮力向男孩游去。季言站在岸邊,

無助地看著這一切重演——阮時雨成功將孩子推向岸邊,自己卻被漩渦卷入,

頭部重重撞上巖石。"時雨!抓住我的手! "季言跪在岸邊徒勞地伸出手,

盡管知道這是三十年前的幻影。鮮血在阮時雨周圍暈開,她的身體慢慢沉入水中,最后一刻,

她望向季言所在的方向,嘴唇微動,像是在說“記得"。世界再次扭曲,

季言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再次清醒,已經回到了隔離箱前,小林正拼命拍打他的臉。

"博士!你消失了整整三分鐘!”季言渾身濕透,仿佛真的剛從暴雨中歸來。

他顫抖著摸向口袋,摸出了一片藍鈴花瓣——三十年前的藍鈴花瓣。

“我看到了. .”他聲音嘶啞,"我看到她是怎么... "話未說完,

溫室的門再次被撞開。程雪帶著武裝人員沖了進來,

她看了眼混亂的現場和異常狀態的時雨樹,立刻明白了什么。

“你成功了是不是? "她激動地抓住季言的手臂,

"你真的逆轉了時間!”季言甩開她的手:"這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時間不能被操控,

它只會.”“只會什么? "程雪追問。季言看向時雨樹,

發現它的花朵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凋零。更可怕的是,

他口袋里那片三十年前的花瓣也開始分解。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了他——每次回溯時間,

都會加速阮時雨存在痕跡的消失。"出去。"季言突然暴怒地推開程雪,

"全都出去!否則我現在就燒了這棵樹!”軍方人員立刻舉槍對準他,

但程雪示意他們放下武器:“季言,冷靜點。我們可以合作,

你不想再見她一面嗎?真正的見面,不是這種幻影。”這句話像刀子般刺入季言心臟。

他當然想,想到發狂。但隔離箱內殘留的霧氣中,

阮時雨消散前的口型不斷在他腦海中閃回——"記得”,不是“救我"。"合作可以,

“季言最終妥協,"但有兩個條件:一,不得軍事化應用;二,

研究成果必須以阮時雨的名字命名。

”程雪皺眉:“這需要上級批準. .”“沒有商量余地。”季言態度堅決。當晚,

季言獨自守在時雨樹旁。研究所的人取走了部分樣本,但核心數據還在他手中。

天氣預報顯示,明天將有一場大暴雨——就像一年前阮時雨消失那晚一樣。"博士,

你不回去休息嗎? "小林臨走前問。季言搖搖頭:“我想再陪她一會兒。

”待所有人都離開后,季言從懷中取出一個小鐵盒,里面是阮時雨的日記和胸針。

他翻到最后幾頁,發現之前忽略的一段話:"爸爸說時間就像一條河,我們只能順流而下。

但有些記憶會像河底的鵝卵石,永遠留在原地。如果有一天你看到這行字,

請記住——我寧愿做你河床上的石頭,也不要成為你逆流而上的負擔。”淚水模糊了視線。

季言終于明白,阮時雨留給他的不是改變過去的希望,而是接受現實的勇氣。

他輕輕吻了吻胸針,將它別在時雨樹旁的展示牌上。"晚安,時雨。"他關上燈,

卻沒有離開,而是在黑暗中靜靜等待明天的暴雨。第二天,雨從清晨就開始下。到傍晚時分,

植物園已經閉館,但季言知道程雪他們隨時可能強行闖入。

時雨樹在雨中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活躍狀態,所有花朵都變成了透明色,柔和的藍光。

“博士!不好了!”小林渾身濕透地跑進來,"軍方的人突破側門了!”幾乎同時,

溫室的門被撞開。程雪帶著一隊武裝人員沖了進來,她今天穿了防彈衣,表情冷酷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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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0 09:1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