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地闖進我房間,口口聲聲說我藏了男人。”溫玉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凌厲如刀,“賊喊捉賊。周志遠,你配當進步青年嗎?”
“你和蘇婉晴表面是同事,背地里早就勾搭成奸了吧。”
“周志遠,你人品低劣,師德敗壞,你覺得你配當老師嗎?”
“就你這樣的,還想晉升當官?做夢吧!”
周志遠被說她說得面紅耳赤,后退一步,躲到了周母身后。
【我只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
【我們知識分子追求自由戀愛,有什么錯!】
溫玉姝又被惡心到了,深吸一口氣,洗腦自己沒聽到他的有病言論。她早晚得把周志遠的“光榮”事跡傳揚出去,讓他火出圈。
周母被溫家人看得有些臊得慌,剛想撒潑,就被溫玉姝想刀人的目光嚇了一跳,氣焰也跟著慫了下來,只狠狠瞥了眼勾引她兒子的蘇婉晴。
【都怪這個小賤人!都是她管不住自己,勾搭我兒子,要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破事!】
“不是這樣的,我們沒有……”
被周母瞪了一眼,蘇婉晴臉色蒼白,連忙辯解,卻翻來覆去都是那套沒有實際內容的說辭。
【我可不能背負這種名聲,不然還怎么嫁進周家!】
“哦,你以為我說了周志遠不會說你?還敢跟我裝?”溫玉姝轉頭看著她,冷嗤,“蘇婉晴,你以為你就配當老師了?當小三當上癮,可別誤人子弟!”
“我告訴你,勾引別人的男人就等于撿垃圾!能被你勾到手的,能是什么好東西!”
周志遠聽到這話有些不依了,上前一步想拉住溫玉姝的手證明自己。
她厭惡地躲開他的觸碰,反手扇了周志遠一巴掌,把他推向蘇婉晴的懷里:“這么喜歡垃圾,我直接送你。”
溫玉姝目光平靜,卻莫名有種瘋感:“或許你忘了,我其實在今天之前就見過你,也知道你們早就界限不明了。”
她和這對狗男女都是在同一個小學當老師,她教語文,帶女子班。周志遠教算術,帶啟蒙班,他們在學校不常見面。
蘇婉晴是新來的勞動課老師,還在考察期,負責的也是啟蒙班。
一開始溫玉姝沒注意過蘇婉晴,畢竟同事那么多,她也不會每個都留意。
那是半年前她去給周志遠送東西的時候,她給小朋友們送糖互動,余光卻看到了蘇婉晴走到周志遠的身邊,勾了勾他的手心,而周志遠沒有推開她。
那個時候溫玉姝受劇情所控,像個盲人一樣略過了這些問題,她腦子缺根弦一樣,完全沒懷疑周志遠。
覺醒后,那些記憶全都涌上來了,她現在除了反胃,沒什么其他感覺。幸虧她沒跟周志遠有什么親密接觸,要不現在她直接就能惡心得吐。
“如果你們正大光明地跟我商量,周志遠跟我承認錯誤,你跟我道歉,我們完全可以和平解決,因為我不會跟你搶男人。”
“可你們非要這么不要臉,連心都是黑的。”她嘲諷地看著這對狗男女,“這出上門捉奸的鬧劇可真是一出好戲!”
她當了滬城溫家獨女二十年,雖然得不到養父母喜歡,但有爺爺的親自教導和愛護,她本就不是什么軟弱可欺之輩!
如今脫離了窩囊的劇情,她隱藏的瘋批屬性更是隱隱爆發。
要冷靜,溫玉姝深吸一口氣,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次刀了他們!
她可不想吃花生米!
溫玉姝不經意地看向白曉柔,白曉柔這二十年以來的身份不明,書里劇情也沒多做交代。
她只知道白曉柔與蘇婉晴好閨蜜,是溫家隱藏的“真千金”,心里嫉恨自己占據了她的優渥人生。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真千金”身份,因而主動接近溫母認親。
劇情里埋過伏筆,“真千金”白曉柔在番外篇是作者下一本書的女主角。有一個靈泉空間金手指,可以進活物,雖然有諸多限制,但也如魚得水。
那個靈泉空間是從她這個“假千金”這里騙走的,玉鐲上刻得可是她的名字,也不嫌膈應。
想到這里,溫玉姝心情煩悶。
她不僅是蘇婉晴的對照組,還是為白曉柔送玉鐲的工具人!
還好現在她撥亂反正,得空間,能讀心。喝的那口靈泉水,莫名讓她的力氣變大,她這才敢用扇耳光逼退幾人,震懾他們。
想到這里,她抱臂環胸,目光凌厲地掃向這幾人:“我最后說一次,跟我道歉!”
周志遠臉色鐵青,但又怕溫玉姝把事情鬧大,真的影響到工作,所以不得不低頭:“玉姝,對不起,是我糊涂……”
他拉著蘇婉晴給溫玉姝鞠了一躬,蘇婉晴神色不悅,卻沒有表現出來,只委屈地開口:“玉姝妹妹,是我們的錯,你別介意。”
“想名正言順小三上位,就直接說,我成全你。”她勾唇揚手,嚇得蘇婉晴一個趔趄。
“周志遠,我們的婚約作廢。”溫玉姝轉眸看向周志遠時面容平靜,“本也只是一句長輩間的戲言,周家爺爺也不在了。”
想到幼時回不去的時光,溫玉姝有些感慨,周家爺爺對她還是很好的。
“我爺爺最近在醫院養身體,不在老宅,這幾天我會找機會親自告知爺爺。”她垂眸,“我們的婚書,就撕了吧。”
聽到溫玉姝的話,周志遠愣了愣,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他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明明是他想要的退婚結果,可他看著旁邊嬌滴滴哭訴的蘇婉晴,低下頭,沉默著沒有接話。
白曉柔被迫跟她最討厭的人道歉,又氣又委屈,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對不起”,就推開溫母,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周母見狀,梗著脖子不愿意兒子這么卑微,她忍不住維護起自己的寶貝兒子:“我兒子有什么錯?是你這個資本家小姐配不上他!現在新社會了,講究自由戀愛!”
“那個破婚約,退了就退了!誰稀罕啊!”
溫玉姝眸光一掃,抬起胳膊作勢要打,周母面容扭曲,卻也不敢再撒潑了,灰溜溜地拽著兒子往外走。
溫玉姝視線又掃過一邊像個啞巴擺件的溫父溫母,心中冷笑,真是演都不演了,連在外人面前裝一下好父母都不愿意。
溫父溫母被溫玉姝發瘋的舉動嚇到了,忍不住拉著白曉柔往后退。
他們幾人心里罵個不停,動作卻比誰都快,轉眼間就都消失在了門外。
關上房門,這個可笑的夜晚終于安靜下來。
前世這個時候,她身敗名裂,一步步被逼得毀滅。如今此局已解,她長舒一口氣,雙腿卻后知后覺地有些發軟。
溫玉姝靠著木門,環視這間她住了二十年的閨房。
西洋留聲機、雕花木制家具、繡花綢緞錦被、蕾絲窗簾、毛絨地毯、衣柜里的各式衣物、梳妝臺上的珠寶首飾……這里的每一處都是爺爺精心為她布置的。
掃過梳妝臺,目光微頓,她的香水剛剛被白曉柔撞到了地上。
那是周志遠曾經送她的生日禮物……碎了就碎了吧。
眼中閃過一絲鋒芒,意識微動,下一秒,她整個人出現在空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