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招惹了孤，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赫連明遠聲音像是低沉威脅，企圖用此詞來嚇退這位膽大包天的小妖精。
賀凌兒聞言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殿下也想將我發配軍營？”
“你舍得嗎？”
賀凌兒問的毫不心虛，反而帶了幾分洋洋得意。
男人聲線清冷威嚴：“大膽！”
“除了這句你還會說什么？”
女人神情不屑，從鼻腔發出聲嗤笑，“不是大膽，就是放肆，赫連明遠你也太無趣了吧！”
這句話，賀凌兒可不是故意激他，因為他確實無趣呀！這樣如何能娶得上媳婦呢？
這些年，她可是清倌小生館的常客，里面的男人不說個個精品，但也人人身懷絕技。
賀凌兒有時覺得心里煩悶了，找些人談談心心，喝喝茶心情倒也是能舒緩不少。
赫連明遠闔了闔眼眸，掩蓋住想要殺人的怒氣，“你倒是敢說。”
“我有什么不敢的？”
賀凌兒沒了剛才那般柔情小意，恢復了往常那個不怕死的模樣，讓人又愛又恨。
有時候赫連明遠覺得跟她在一起時間久了，自己精神都會變得有問題。
“孤問你，賀家倒臺后可愿入東宮。”
“不愿！”她回答的干凈利索。
赫連明遠以為她是害怕自己，會和那幾位側妃一樣，被送入軍營所以才不愿，所以趕忙解釋道：“你跟旁人不同，孤不會送你入軍營。”
男人話音落地，賀凌兒眼底染上幾分認真的神色。
她抬眼認真地盯著，男人那如墨般黑沉地眼眸，嚴肅道：“我賀凌兒這一輩不做妾，要我就必須要娶我為太子妃，且永生永世只能有一位太子妃，你能做到嗎？”
赫連明遠看著她認真嚴肅的神情，心中不禁一動，她這身份成不了太子妃。
即使現在他頂住壓力娶她為正妃，他日登基后，賀凌兒也必定做不成皇后。
他的母妃，瑤妃娘娘便是血淋淋的例子。
“呵！”
看出男人眼底猶豫后，賀凌兒毫不猶豫起身推開他。
眼神冷冰冰看著他道：“今日之事全是我的錯，還望殿下寬心。”
說罷，女人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徑直離開。
偏院通往凌園的小道上，賀凌兒喘著粗氣拍著胸口，有些后怕地對著紫傾道。
“還是本小姐反應快，要不然今天就得折那了，這責任我可負不起！”
“不過話說回來，這太子也太沒底線了吧，只是親了幾口，便要納我入東宮？他想得怪美。”
紫傾因身懷武功的原因，雖然隔著房內有段距離但也能聽得七七八八。
她回神也松了口氣，“小姐也嚇了奴婢一跳，奴婢還以為您真的傷心了呢。”
賀凌兒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本小姐是那種人嗎？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
“再者說了，這太子當真如傳聞那般不近女色？怎么我不過是逗逗他，他便認真了？”
紫傾道：“旁人若是這般太子肯定不會上鉤，但小姐不同呀？”
“我又有何不同？”
“且不說小姐是救了他性命之人，就說小姐這般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姿，自小那些外男見了，誰也不是看直了眼，恨不得將小姐盯出個洞來。”
聞言賀凌兒突然停下腳步，深深地看了紫傾一眼，眉眼處喜悅之情不掩。
“本小姐發現咱們紫傾這張小嘴，可是越來越甜了，也不知道今后會便宜了誰？”
“小姐！”
紫傾被她這話，羞紅了雙頰，情不自禁地站在原地跺了跺腳。
自從小姐喜歡上去清倌館后，說話是愈發厲害，完全不像個未出閣的黃花姑娘。
這初出茅廬的太子爺，怎么會是自家小姐的對手呢？
偏院內。
赫連明遠突然懷里空空，賀凌兒的離開像是也帶走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明明是個才認識不久的女子，卻總是能牽動他的心弦。
赫連明遠回想著最后賀凌兒離開前的那一幕，女人面若冰霜神情略帶傷神，他剛才的話當真是傷了她？
“咻！”
暗一突然出現，打破了赫連明遠的沉思。
“稟殿下，五皇子謀逆證據已收集完成，還請殿下指示。”
聞言，赫連明遠收起那副心不在焉的神色，又恢復了從前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外面風聲如何？”男人嗓音淡淡，“賀留貴可有動向？”
暗一，“賀大人很是謹慎，似乎是不相信殿下殞身山崖，期間偷偷派出幾波人尋您。”
“哦？”
赫連明遠聞言來了些興致，“他還有這個心眼子呢？”男人話音帶些詫異。
暗一斟酌著回聲道：“屬下認為，這件事跟賀家主母脫不了干系。”
“此話怎講？”
“受殿下之令，屬下命人監視賀府一舉一動，這才發現賀大人很多事，都是跟賀夫人商量過后才做出抉擇，而這位賀夫人并非善類，僅這半月有余出的點子，屬下聽了都覺得惡毒。”
連暗一都覺得惡毒，那得是多惡？
赫連明遠眉宇間染上興味，聯想到賀凌兒那天跟自己說過的話，“這賀府會醫會武的不僅只有我一人。”
當時，赫連明遠只是認為，她所說是指護衛和醫官，現在想來也不全是。
想必賀凌兒的話，更多是指這位當家主母吧。
女人之間沒有的硝煙的戰爭，赫連明遠雖說沒有見識但也有耳聞，那可要比帶兵打仗要厲害。
赫連明遠慢悠悠地給自己斟上一杯茶，“她都出了些什么點子？”
聽到太子的殿下的問話，暗一沉思了片刻，想著殿下跟這位賀家小姐的交情，咬了咬牙全盤托出。
“稟殿下，賀夫人跟院里嬤嬤暗中商議在，三天后賞花會上會給賀小姐下藥，把她送上御史大人小兒子床上，然后···”
“夠了！”
赫連明遠厲聲打斷，語氣沉郁嚴肅：“她倒是敢想？”
看著自家殿下這氣急的模樣，暗一心中稍稍驚異，沒想到僅半月有余，這位賀小姐居然對殿下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這以后要是真入東宮，那可真是了不得？
看樣子自己以后關于這位賀小姐的事，可要提起膽子謹慎行事，免得惹火上身啊！
“收拾東西，跟孤回東宮，三天后的賞花宴孤倒是要看看，這賀家太太究竟是個什么人物？”
語罷，男人也不管暗一臉上浮現的詫異神色。
他使了輕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已消失不見。
只剩下一臉懵逼的暗一，殿下在賀府藏了這么久，如今就這么水靈靈地走了？
這是怒發沖冠為紅顏？還是迫不急待要去了結五皇子？
他真是看不懂了。
-------------------------------------
赫連王朝，朝會。
赫連明遠消失半月有余雖未尋到尸首，但朝中不少人都默認他已經死了。
如今猛然看見太子爺上朝的身影，大家不免得被驚了一瞬。
反觀高位上的皇帝倒是一臉愜意，他就說自己與瑤兒的孩兒，怎會如此不中用？
受點小傷就跌落懸崖死了？
呵！當他跟瑤兒的基因是白給的嗎？
“父皇，兒臣有要事要稟！”
赫連明遠并不在意朝中各位大臣的竊竊私語，他徑直出列對著赫連傾城開口。
“準奏！”
“此番行刺兒臣的兇手，兒臣已找到，還請父皇明鑒。”
赫連傾城依舊英俊的面龐上眉頭一挑，“太子既然已經找到兇手，那便自行處置了吧。”
他擺擺手，像是對這件事不甚在意。
赫連明遠面色不變，“此事兒臣無法自行處置，還請父皇下旨，將五皇子斬立決。”
“？！”
朝中原本擁護五皇子的人，此時一臉的黑線，這是什么話？他們怎么聽不懂？
怎么五皇子就要死了呢？
“父皇，請您明鑒！兒臣絕無殺害太子哥哥之心！”
五皇子面色大驚，慌忙出列撲通一聲跪在冰涼的大理石上。
心中暗罵底下人辦事不力，居然沒能讓赫連明遠尸骨無存，如今倒在父皇面前反咬他一口。
赫連明遠懶得看他這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直接沖著殿外道。
“暗一，將證據給孤呈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