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午夜十二點，雨水敲打著窗戶。我猛然從床上坐起，額頭全是冷汗。又是那個夢，
血腥的畫面，絕望的尖叫聲。手機突然響起，是陳警官的電話。"林晨，出事了。
紅梅小區發現一具女尸，你能過來一趟嗎？"我揉了揉太陽穴，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起命案了。自從半年前那次車禍后，
我就有了這種詭異的能力——只要觸碰死者，就能看到他們死前最后的記憶。
起初我以為自己瘋了，直到幫警察破了第一個案子，陳警官才相信了我的話。二十分鐘后，
我出現在案發現場。紅梅小區十二號樓，三樓。走廊里拉著警戒線，法醫正在仔細勘察。
"死者叫張美玲，二十六歲，在附近的美容院工作。"陳警官遞給我一雙手套，
"初步判斷是他殺。"我點點頭，走向臥室。女尸躺在床上，臉色青紫，
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房間很整潔，沒有搏斗的痕跡。"兇手很熟練。"我觀察著現場，
"受害者應該是在睡夢中被襲擊的。"陳警官皺眉："這種手法和上兩起案子很像。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手觸碰女尸的手腕。瞬間，畫面閃現。黑暗中，
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悄悄推開臥室門。他動作輕柔，像貓一樣無聲。張美玲在睡夢中被驚醒，
剛要叫喊，一條繩子就套住了她的脖子。男人的力氣很大，張美玲拼命掙扎，
但很快就沒了力氣。最后一刻，她看到了兇手摘下口罩的臉——我猛然收回手，臉色蒼白。
"怎么了？"陳警官緊張地問。"我看到兇手的臉了。"我的聲音有些發抖，
"是個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歲，左臉頰有一道疤。
"陳警官立即掏出記錄本："還有其他特征嗎？""他很熟悉這個房間的布局，
應該來過很多次。"我回憶著剛才的畫面，"而且...他在殺人后還做了一件事。
""什么事？""他在受害者耳邊說了一句話：'這是第三個，還有九個。
'"陳警官的臉色變了："還有九個？這意思是...""他要殺十二個人。"我點點頭，
"而且這三起案子應該都是同一個人干的。"就在這時，法醫走了過來："陳隊，有個發現。
"他舉起一個透明的證物袋，里面是一張小紙條。"這是在受害者枕頭下面發現的。
"陳警官接過紙條，上面用黑色馬克筆寫著幾個字：三月三，鬼門開。"這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我。我搖搖頭，但心里有種不詳的預感。三月三，那不是下個月的事嗎？
"先回局里分析一下前兩起案子的共同點。"陳警官收起紙條，
"我總覺得這個兇手不是隨機殺人。"離開案發現場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個兇手的臉。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瞥，但我能確定之前見過這個人。在哪里見過呢？回到警局，
陳警官調出了前兩起案子的檔案。第一個受害者是李曉燕，三十一歲，小學老師。
兩周前在家中被殺，手法和今晚的案子一模一樣。第二個受害者是王芳，二十八歲，
銀行職員。一周前在自己的公寓里被發現，死狀相同。"三個受害者之間有什么聯系嗎？
"我問。陳警官搖頭："目前還沒發現明顯的聯系。她們住在不同的小區，工作性質也不同，
社交圈幾乎沒有重疊。"我仔細查看著檔案，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等等，你看這個。
"我指著李曉燕的個人信息，"她的生日是3月3號。"陳警官愣了一下，
立即翻看王芳的資料："王芳的生日是...3月30號。"我們同時看向張美玲的信息。
生日：3月13號。"都是三月份出生的。"陳警官的聲音有些發緊，"這不是巧合。
"我點點頭，
如果兇手是按照生日順序殺人的話...""下一個目標的生日應該是3月份剩下的某一天。
"陳警官立即站起來，"我去調取這個月所有三月份生日的女性名單。"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喂？"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低沉而詭異。
"林晨，我知道你的能力。"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你是誰？""一個欣賞你的人。
"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不過你調查得太快了，這樣下去會壞了我的計劃。
"陳警官注意到我的異常，立即示意錄音。"你想要什么？"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很簡單，停止調查。否則..."電話里停頓了一下，"下一個死的就是你身邊的人。
"電話掛斷了。我看著手機，手在微微發抖。陳警官皺眉："是兇手？""他知道我的能力。
"我的聲音有些干澀，"這很不正常。"除了陳警官和幾個警察，
幾乎沒人知道我能看到死者的記憶。而且我們對外一直保密，
聲稱是通過其他方式獲得線索的。"你最近有沒有跟別人提過這件事？"陳警官問。
我搖搖頭，但突然想起一個人。蘇雨，我的心理醫生。第二章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了蘇雨的診所。她剛好在給一個病人做咨詢，我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林晨？
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蘇雨打開門，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我有些話想跟你聊聊。
"我們走進她的辦公室，這是一個很溫馨的空間，墻上掛著幾幅風景畫，
書架上擺滿了心理學書籍。"還是那個能力的問題嗎？"蘇雨給我倒了杯茶，
"你看起來很疲憊。""昨晚又有一起案子。"我沒有立即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蘇雨的神色沒有任何異常："又是連環殺手？
""你有沒有跟別人提過我的情況？"我直接問道。她愣了一下："當然沒有。
醫生有保密義務，這你是知道的。"我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中看出什么端倪。
但她的表情很自然，沒有任何破綻。"為什么突然這么問？"蘇雨在對面坐下，
"發生什么事了？"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她。"兇手給你打電話了？
"蘇雨的眉頭皺了起來，"這說明他一直在關注你。""問題是他怎么知道我的能力的。
"我揉著太陽穴，"除了警察局的幾個人，只有你知道這件事。
"蘇雨沉默了一會兒："也許是巧合。你幫警察破了幾個案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是巧合。"我搖頭，"他在電話里明確提到了我的能力。"蘇雨站起來，
走到窗邊："林晨，你懷疑我？""我必須考慮所有可能。"我如實說道，
"現在每一個知情的人都有嫌疑。"她轉過身，臉上的表情有些受傷："我理解你的擔心，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你的情況。"我點點頭，
但心里的疑慮并沒有完全消除。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陳警官。"林晨，又出事了。
"他的聲音很緊張，"在市中心發現了第四具尸體。"我的心一沉："什么時候？
""一個小時前。受害者叫劉雅，二十五歲，生日是3月23號。
"我立即站起來："我馬上過去。"掛斷電話后，蘇雨擔憂地看著我："又有人死了？
""第四個了。"我拿起外套，"我得走了。""小心點。"蘇雨叮囑道，
"那個兇手既然敢給你打電話，說明他很危險。"我點點頭，快步離開了診所。
市中心的案發現場是一家咖啡廳的員工宿舍。劉雅是這家咖啡廳的服務員，
昨晚值夜班后回到宿舍，今天早上被室友發現時已經死了。"死亡時間大概是凌晨三點。
"法醫向我們匯報，"手法和前幾起案子完全一樣。"我戴上手套，走向尸體。
劉雅躺在單人床上，臉色青紫，脖子上的勒痕很深。房間里同樣沒有搏斗的痕跡。
我深吸一口氣，伸手觸碰她的手腕。畫面再次閃現。凌晨三點，劉雅剛洗完澡準備睡覺。
突然，房門被輕輕推開，那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還是同一個中年男人，
左臉頰的疤痕在月光下格外明顯。但這次，我看到了更多細節。男人走近時，劉雅驚醒了。
她張嘴想要叫喊，但男人的動作更快。繩子套住她的脖子，她拼命掙扎。在生命的最后時刻，
她聽到兇手說："第四個，還有八個。愚蠢的林晨，你以為你能阻止我嗎？"我猛然松開手，
倒退了幾步。兇手提到了我的名字。"怎么了？"陳警官注意到我的異常。
"他知道我在調查這個案子。"我的聲音有些顫抖，"而且...我覺得我見過這個人。
""在哪里見過？"我閉上眼睛，努力回想那張臉。中年男人，左臉頰有疤，
看起來四十多歲...突然，一個畫面閃過我的腦海。半年前，車禍現場。
那個撞死我前女友的司機，就是這張臉。"我想起來了。"我睜開眼睛，"六個月前，
有個醉駕司機撞死了我女朋友。兇手就是那個司機。"陳警官愣了一下："你確定？
""絕對確定。"我點點頭，"他叫...李強。因為醉駕殺人被判了三年，但好像保釋了。
"陳警官立即拿出手機："我馬上查一下。"五分鐘后，他掛斷電話："查到了。李強，
四十二歲，三個月前因為表現良好被提前假釋。""地址呢？""已經搬家了，
現在的住址不明。"陳警官皺眉，"但我已經發布了通緝令。"我坐在咖啡廳的椅子上，
腦子里一片混亂。六個月前的車禍改變了我的人生。我失去了女朋友，
獲得了這種詭異的能力。而現在，那個殺死她的兇手又開始了新的殺戮。這不是巧合。
"他是沖著我來的。"我突然明白了，"這四起案子都是在報復我。
"陳警官坐在我對面："為什么這么說？""我的女朋友也叫雅，也是三月份生日。
"我苦笑道，"他殺死那些女孩，就是在一遍遍重現那場車禍。
""那他為什么要等到現在才動手？""因為他知道我有了這種能力。"我想起昨晚的電話，
"他想讓我親眼看到這些女孩死去，體驗失去親人的痛苦。
"陳警官的臉色變得嚴肅："如果是這樣，那你就很危險了。"我點點頭，
但心里已經做出了決定。"我要主動找他。""什么？"陳警官瞪大眼睛，"你瘋了嗎？
""他已經殺了四個無辜的女孩。"我站起來，"我不能再讓他繼續下去了。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會找到他的。"我的語氣很堅定，
"他既然這么了解我，說明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只要我露面，他就會現身。
"陳警官搖頭："太危險了。我們應該等警方找到他。""等不了了。"我看了看手表，
"按照他的殺人間隔，最多三天就會有第五個受害者。"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
還是那個陌生號碼。我接通電話，沒等對方開口就說："李強，我知道是你。
"電話里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聰明的林晨，你果然查到了我的身份。""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體驗失去的痛苦。"李強的聲音充滿了恨意，"就像你讓我失去一切一樣。
""我什么時候讓你失去了什么？"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你的證詞讓我被判了三年。
"李強咬牙切齒地說，"三年里，我妻子跟別人跑了，孩子也不認我這個父親。
我失去了一切。"我這才想起來，六個月前的車禍現場，我作為目擊證人出庭作證，
指證李強醉駕撞人。"那是你自己的錯。"我冷靜地說道，"你醉駕殺人，就應該承擔責任。
""承擔責任？"李強狂笑起來，"那現在輪到你承擔責任了。八個女孩，
我要你眼睜睜看著她們死去，就像我看著我的人生被毀掉一樣。""你有本事沖我來，
殺那些無辜的女孩算什么本事？""沖你來？"李強的聲音變得陰森，
"你以為我沒想過直接殺了你嗎？但那樣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讓你在痛苦中慢慢折磨。"電話掛斷了。我看著手機，心里充滿了愧疚和憤怒。
這八個女孩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為我。第三章當天下午，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要離開這座城市。如果我不在這里，李強就沒有報復的目標，那些女孩就安全了。
但陳警官堅決反對。"你走了他怎么辦？"陳警官在警局里來回踱步，
"說不定他會變本加厲。""至少那些女孩是安全的。"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他的目標是我，不是她們。""你怎么能確定？"我不能確定，
但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在這時，一個年輕警察沖了進來。"陳隊，
我們找到李強的蹤跡了。"陳警官立即停下腳步："在哪里？""南山廢棄工廠。
有人看到他在那里出現過。"我立即站起來："我跟你們一起去。""不行。
"陳警官攔住我，"太危險了。""只有我能看到死者的記憶。"我堅持道，
"如果他在那里殺了人，我能找到線索。"陳警官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同意。
南山廢棄工廠位于城市郊區，是十年前倒閉的一家紡織廠。周圍荒草叢生，幾乎沒有人煙。
我們帶了十幾個警察，包圍了整個工廠。"分成三組，從不同入口進入。"陳警官布置任務，
"發現目標立即匯報，不要貿然行動。"我跟著陳警官從正門進入。工廠里一片漆黑，
只有手電筒的光線在黑暗中搖擺。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和鐵銹味，偶爾傳來老鼠的叫聲。
我們小心翼翼地搜索著每一個房間。突然，我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這邊。
"我朝著氣味的方向走去。在工廠的深處，我們發現了一個地下室。血腥味更濃了。
陳警官示意其他人跟上，我們慢慢走下臺階。地下室里擺著幾張破舊的桌子，
墻上掛著一些生銹的工具。在角落里，我看到了一個人影。"李強？"陳警官大喊。
沒有回應。我們走近一看，發現那是一具女尸。她被綁在椅子上，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
"是第五個受害者。"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陳警官立即檢查現場："她死了多久了？
"我戴上手套，伸手觸碰女尸的手腕。畫面瞬間涌入我的腦海。這個女孩叫小雨，二十四歲，
生日是3月27號。昨天晚上，她在回家的路上被李強劫持，帶到了這里。
李強沒有立即殺死她，而是讓她給某個人打電話。"打給林晨，告訴他如果想救你，
就一個人來南山廢棄工廠。"小雨哭著打完電話，但電話沒有接通。"沒人接聽。
"她哭著說。李強的臉扭曲了："他竟然換號碼了？"憤怒的李強當場勒死了小雨。
在她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她看到李強對著空氣說話："林晨，你以為躲起來就有用嗎？
我會找到你的。"我松開手，臉色蒼白。"他給我打過電話。"我對陳警官說，
"但我沒接到。"陳警官檢查我的手機："昨天晚上九點有一個未接來電，
號碼顯示是小雨的。"我看著那個未接來電，心里充滿了自責。如果我接了電話，
也許小雨就不會死。"這不是你的錯。"陳警官看出了我的想法，"就算你來了，
你們兩個都會死。"就在這時，地下室的燈突然亮了。我們都愣了一下，然后聽到了腳步聲。
有人在上面走動。陳警官立即示意大家警戒，我們悄悄走上臺階。工廠的大廳里，
一個身影站在中央。是李強。他看到我們，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林晨，你終于來了。
""李強，你已經被包圍了。"陳警官舉起槍，"投降吧。"李強看都沒看陳警官，
眼睛死死盯著我。"五個了，還有七個。"他慢慢地說，"你以為躲起來就能阻止我嗎？
""你想要什么？"我走上前一步，"要殺就殺我，放過那些無辜的女孩。""無辜？
"李強狂笑起來，"你女朋友死的時候，我也說她無辜。但你們在法庭上怎么說的？
說我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那是因為你醉駕撞人。""醉駕又怎么樣？
"李強的眼神變得瘋狂，"我只是喝了幾杯酒，她自己不小心撞上來的。"我終于明白了，
李強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有錯。在他的認知里，一切都是別人的錯。"你殺了五個無辜的女孩，
你不覺得自己有罪嗎？""有罪？"李強搖搖頭，"我只是在執行正義。你毀了我的人生，
我就毀了你的人生。這很公平。"陳警官慢慢靠近："李強，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李強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個遙控器。"退路？誰說我要退路了？"他舉起遙控器，
"這個工廠里裝滿了炸藥，我按下按鈕，我們都會死在這里。"所有人都愣住了。"你瘋了。
"陳警官停下腳步，"你這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我本來就瘋了。
"李強的眼神變得空洞，"從我失去一切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
"我看著李強手中的遙控器，心里開始盤算。如果他真的引爆炸藥，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死。
但如果我能說服他..."李強，我可以理解你的痛苦。"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失去家庭確實很痛苦。""理解？"李強冷笑，"你理解什么？你還年輕，
還有大把的時間重新開始。而我呢？四十二歲了，一無所有。""那你更不應該放棄。
"我慢慢向他走去，"你還有機會重新開始。""重新開始？"李強搖搖頭，
"你知道出獄后我找了多少份工作嗎？一聽說我有前科，立馬就拒絕了。社會不給我機會，
那我為什么要給社會機會？"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的孩子呢？他還需要父親。
"李強的表情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瘋狂。"他不需要我這樣的父親。
""每個孩子都需要父親。"我繼續說道，"你死了，他就真的成了孤兒。
""他早就是孤兒了。"李強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坐牢的時候，他媽媽就告訴他我死了。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這是一個被絕望吞噬的男人。"那你更應該活下去，
證明你還活著。"李強沉默了一會兒，但很快又搖了搖頭。"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他舉起遙控器，"林晨，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就在他要按下按鈕的瞬間，我沖了上去。
第四章我撲向李強的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他手中的遙控器高高舉起，
食指即將按下紅色按鈕。我能看到他眼中的瘋狂和絕望，那是一個被仇恨完全吞噬的靈魂。
我們兩人撞在一起，重重摔在地上。遙控器飛了出去，在地面上滑行了幾米。"抓住他！
"陳警官大喊。幾個警察立即沖上來，但李強的力氣大得驚人。他一拳打倒一個警察，
然后朝遙控器爬去。我也在朝遙控器爬，但李強比我更快。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遙控器時，
一聲槍響。李強的身體僵住了，鮮血從他的胸口滲出。陳警官舉著槍，臉色嚴肅。"對不起，
我別無選擇。"李強倒在地上，但眼睛還在盯著遙控器。他拼盡最后的力氣，
伸出手想要夠到它。我趕緊沖過去，一腳踢開遙控器。"結束了。"我喘著粗氣說道。
李強躺在地上，胸口起伏著，呼吸越來越微弱。"林晨..."他艱難地開口，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什么意思？
"我...我只是個替罪羊...真正的復仇...才剛剛開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最后徹底沒了聲息。我愣愣地看著他的尸體，腦子里一片混亂。替罪羊？什么意思？
陳警官走過來檢查李強的脈搏，確認他已經死亡。"他最后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問我。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但心里有種不詳的預感。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我的血液瞬間凝固。是蘇雨。"林晨，你沒事吧？
我剛才聽說南山工廠那邊有槍聲。"蘇雨的聲音聽起來很擔心。"我沒事。"我回答道，
但眼睛卻在四處搜尋。蘇雨怎么知道這里發生了槍戰？新聞還沒有報道，而且這里位置偏僻，
普通人不可能聽到槍聲。"那就好。"蘇雨松了口氣，"你現在在哪里？""還在工廠里。
"我沒有說更多細節。"好的，你小心點。我在診所等你，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掛斷電話后，我陷入了沉思。蘇雨的電話來得太及時了，就像她一直在關注著這里的情況。
"怎么了？"陳警官注意到我的異常。"我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我把手機收起來，
"李強臨死前說他只是替罪羊。""你的意思是還有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我點點頭，
"而且這個人一直在暗中操控著一切。"我們繼續搜查工廠，試圖找到更多線索。
在地下室的角落里，我發現了一個破舊的木箱。箱子里裝著一些文件和照片。
我拿起照片仔細查看，發現其中有一張是我和前女友的合影。照片上，
我女朋友的臉被紅筆畫了個叉。其他照片都是這次案件的五個受害者，
每個人的臉上都被畫了叉。"這些照片是怎么來的？"陳警官問。我翻看著文件，
發現里面有一份詳細的計劃書。
計劃書上寫著每個受害者的詳細信息：姓名、年齡、生日、住址、作息時間、社交關系等等。
"這些信息太詳細了。"我皺眉，"不是一個人能收集到的。
"陳警官拿起其中一頁："你看這個。"那一頁上寫著：階段一：利用李強的仇恨，
消除前五個目標。階段二：李強死亡后，啟動備用計劃。"備用計劃？"我的心沉了下去。
繼續往下看，我發現了更令人震驚的內容。備用計劃的目標不是那些無辜的女孩，
而是我身邊的人。第一個目標：陳警官。第二個目標：蘇雨。第三個目標：我。
"這個人想要一個一個殺死我身邊的人。"我的聲音有些發抖，"最后殺死我。
"陳警官看著自己的名字，臉色也變了。"我們得立即采取保護措施。"他立即拿出手機，
"我要申請保護..."他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陳隊，出事了。
"電話里傳來緊急的聲音，"蘇雨醫生在診所里被人殺害了。"我們同時愣住了。
"什么時候的事？"陳警官問。"半個小時前。她的助理發現的。"半個小時前，
正是蘇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想起她在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完全沒有任何異常。
"她是怎么死的？""和前面幾起案子一模一樣，脖子上有勒痕。"我感覺天旋地轉，
險些站不穩。蘇雨死了，而且死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兇手就在她身邊，看著她給我打電話，然后親手殺死了她。"我們立即回去。
"陳警官說道。在回城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為什么兇手要讓蘇雨在臨死前給我打電話？這個電話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突然，
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那個電話不是蘇雨主動打的，而是兇手逼她打的。
兇手想通過這個電話確認我的位置。也就是說，他知道我在南山工廠，知道李強已經死了。
那么，李強臨死前說的"替罪羊"就說得通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真正的兇手藏在幕后，利用李強的仇恨來掩蓋自己的行為。當李強死后，
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開始下一階段的計劃。"陳警官，我覺得我們都被騙了。
"我對旁邊的陳警官說道。"什么意思？""這一切都是幕后黑手設計的。"我整理著思路，
"他利用李強的仇恨，讓李強殺死前五個人。然后在我們找到李強的時候，
故意讓李強死在我們面前。""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只有李強死了，
我們才會以為案子結束了。"我越想越覺得恐怖，"然后他就可以開始真正的計劃。
"陳警官的臉色變得嚴肅："你的意思是，蘇雨的死只是一個開始？""很有可能。
"我點點頭，"而且下一個目標就是你。"陳警官立即拿出手機："我要申請保護。
"但我搖了搖頭："沒用的。這個人連我們的行蹤都能掌握，說明他有內應。""內應？
"陳警官愣了一下，"你是說警察局里有他的人？""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們的每一步行動？
"我分析道，"從一開始，他就在利用我們的調查來完成自己的計劃。
"我們到達蘇雨診所的時候，那里已經被警察封鎖了。法醫正在檢查尸體，
幾個警察在勘察現場。"死亡時間大概是下午三點半。"法醫向陳警官匯報，"死因是窒息，
頸部有明顯的勒痕。"我戴上手套，準備查看蘇雨的記憶。但當我的手觸碰到她的皮膚時，
我得到的畫面卻出乎意料。蘇雨并沒有在三點半死去。她死于昨天晚上。
第五章我猛然松開手，臉色蒼白。"怎么了？"陳警官立即問道。"她不是今天下午死的。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昨天晚上就死了。"法醫愣了一下："這不可能。
尸體的僵硬程度顯示...""尸體被人工處理過。"我打斷了他，
"兇手用某種方法保持了尸體的新鮮度，制造她剛死不久的假象。"我閉上眼睛，
回想剛才看到的畫面。昨天晚上九點，蘇雨正在整理病歷。診所里只有她一個人。突然，
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身材高大，穿著黑色外套。"蘇醫生。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蘇雨抬起頭，看到他時明顯愣了一下。
"是你..."她似乎認識這個人。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張我沒見過的臉。
"你不應該告訴林晨那么多事情。"男人走近她。"我沒有告訴他什么。"蘇雨后退了幾步，
"我遵守了醫生的保密義務。""是嗎？"男人冷笑，
"那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能力是怎么來的？
"蘇雨的臉色變了："你怎么...""怎么知道的？"男人繼續逼近，
"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什么意思？""六個月前的車禍，并不是意外。
"男人的聲音變得陰森，"是我故意安排李強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點的。
"蘇雨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那場車禍是你策劃的？""當然。"男人點點頭，
"林晨的女朋友必須死，因為只有她死了，林晨才會在極度的痛苦中覺醒能力。""為什么？
"蘇雨的聲音在顫抖，"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我需要他的能力。
"男人從口袋里掏出一條繩子，"我需要一個能看到死者記憶的人，幫我找到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出手。繩子套住了蘇雨的脖子，她拼命掙扎，
但很快就失去了意識。在臨死前的最后一刻，她聽到男人說："告訴林晨，游戲才剛剛開始。
"我睜開眼睛，心里充滿了憤怒和震驚。六個月前的車禍是人為策劃的。
我女朋友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謀殺。而我獲得這種能力，也不是什么巧合，
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結果。"到底怎么回事？"陳警官看著我蒼白的臉色。
我把剛才看到的畫面告訴了他。"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讓你獲得這種能力？
"陳警官難以置信。"不只是這樣。"我的聲音很冷，"這個人還利用我的能力，
讓我幫他破案。每一次案件，我都會觸碰死者，看到他們的記憶。""那又怎么樣？
""他在通過我的眼睛，尋找什么東西。"我想起男人對蘇雨說的話，"每個死者的記憶中，
可能都有他需要的線索。"陳警官皺眉："什么線索？""我不知道。"我搖搖頭，
"但我確定，他還會繼續殺人，直到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又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通電話，沒等對方開口就說："你就是幕后黑手。
"電話里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冷漠。"聰明的林晨，你終于明白了。
""你為什么要殺死那么多人？""因為我在尋找一樣東西。"男人的聲音很平靜，
"一樣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什么東西？""二十年前，有一個女人藏了一樣東西。
她死的時候，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場。她把東西藏在了一個只有她知道的地方。
"我開始明白了："所以你需要看到她的記憶。""正確。"男人贊許地說道，
"但她已經死了二十年，記憶早就消失了。所以我需要找到其他線索。""什么線索？
""那個女人死前，曾經把秘密告訴過別人。"男人繼續說道，"我需要找到那個人，
或者找到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所以你就殺死那些無辜的人，
希望從他們的記憶中找到線索？""無辜？"男人冷笑，"這個世界上沒有無辜的人。
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都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我握緊拳頭："你這樣做是犯罪。
""犯罪？"男人的聲音變得激動，"二十年前，那個女人偷走了屬于我的東西。
她才是真正的罪犯。""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個女人？"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兒。
"因為...那個女人是我殺死的。"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二十年前，
我在一怒之下殺死了她。但殺死她之后，我才發現她把東西藏了起來。
"男人的聲音變得痛苦，"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在尋找那樣東西。
""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么重要？""一張照片。"男人說道，"一張能毀掉很多人的照片。
"照片？我想不出什么照片能重要到讓一個人連續殺死這么多人。"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
"男人繼續說道，"幫我找到那張照片，我就停止殺人。否則...""否則怎么樣？
""否則我會殺死你身邊的每一個人。"男人的聲音變得陰森，"從陳警官開始。
"電話掛斷了。我看著手機，心里充滿了無力感。這個瘋子為了一張照片，
已經殺死了六個人。而且他還要繼續殺下去。"他說了什么？"陳警官問。
我把電話內容告訴了他。"一張照片？"陳警官皺眉，"什么照片這么重要？
""我也不知道。"我搖搖頭，"但我們必須阻止他。""怎么阻止？
我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我想了想，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也許我們可以從那個二十年前的案子開始調查。""什么意思？
""他說二十年前殺死了一個女人。"我分析道，"如果我們能找到那個案子，
就能知道他的身份。"陳警官點點頭："這是個好主意。我馬上去查二十年前的案件檔案。
"但就在這時，我想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可能。"等等。"我叫住了他，"你有沒有想過，
為什么他會這么了解我們的行動？""你又要說內應的事嗎？""不是內應。"我搖搖頭，
"我覺得他可能就在警察局里。"陳警官愣了一下："你是說他是警察？""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