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尖叫聲響起,一片混亂。
裴澈毫不猶豫又抬起拳頭砸下去,一拳又一拳。
池宴禮直接被揍懵,一看是裴澈在瘋狂揍他,抬手抓住了他的拳頭。
“裴澈,你發(fā)什么瘋!”
“姓池的,你特么還是人嗎?”裴澈憤怒的拽著他的領(lǐng)口,殺人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池宴禮一臉懵圈,反吼:“你給我說清楚,我怎么著你了?”
“砰”的一聲,又是一拳落下。
池宴禮被揍紅了眼,撩起拳頭與他扭打起來。
一旁的裴綰妤嚇的大喊:“別打了!”
她見兩人越打越激動,沖著一旁的護(hù)士呵斥:“你快滾去找保安啊!”
護(hù)士也沒見過這等仗勢,一邊是涼城的大佬池少,一邊是京圈太子爺裴爺。
她跌跌撞撞跑去通知陸院長。
如此大的動靜,江汐言也聽見了。
她躲在病房門口,盯著裴澈按著池宴禮往死里揍,驚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去了。
怎么回事?
裴澈為何打池宴禮?
她來不及多想,見裴澈的嘴角被池宴禮打了一拳,急的她跑回病房戴好帽子和口罩,再沖出病房直奔兩人。
“你們別打了?!彼钡拇蠛?。
只見兩人打的失去理智,完全聽不到她的聲音。
她心一橫,干脆沖到兩人的中間,硬生生挨了池宴禮的一拳,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一陣眩暈襲來,身子軟軟的落在裴澈的懷里。
帽子脫落,嚇得江汐言將臉埋進(jìn)他的懷里。
裴澈也被嚇得不輕,連忙將人護(hù)在懷里,又氣又急的開口:“你沖出來做什么?”
“我暈,你扶我回去,好不好?”
江汐言軟聲撒嬌,不敢抬頭,生怕會被池宴禮認(rèn)出來。
池宴禮錯(cuò)愕了幾秒,失手打了一個(gè)女人。
他的腦子清醒了幾分,盯著女人被裴澈攔腰抱起,沒看見她的臉。
但她的聲音,莫名有一種熟悉感。
裴澈感受到懷里的人在顫抖,越過池宴禮時(shí),狠厲地瞪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話離開了。
“池宴禮,你最好祈禱不是你搞的鬼?!?/p>
池宴禮:“?”
什么鬼?
他莫名被揍了一頓,還被姓裴的警告,氣的他火冒三丈,無處發(fā)泄。
不遠(yuǎn)處的裴綰妤走到池宴禮的身側(cè),后怕道:“宴禮,你受傷了,我送你去處理下傷口?!?/p>
池宴禮一直盯著裴澈的背影,左手扶著被打歪的鏡框,煩躁道:“不用,先去看爺爺?!?/p>
他大步的朝著爺爺?shù)牟》孔呷?,一進(jìn)去就差點(diǎn)被爺爺砸過來的杯子砸中。
“啊”的一聲尖叫,裴綰妤再次被嚇得魂都要沒了。
她躲在池宴禮的身側(cè),不敢往里走。
“池宴禮,你居然敢把汐汐送到教管所,還瞞著我說把汐汐送去留學(xué),你還真反了天?!背乩蠎崙嵅黄降拇罅R,右手按著心臟處,面色激動。
池應(yīng)凌立馬扶住老爺子,勸道:“爸,當(dāng)年汐汐干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宴禮也是沒辦法才……”
“屁的大逆不道,不喜歡就不喜歡,為何要把汐汐關(guān)到那種地方?”
“還有你,你都這把年紀(jì),你怎么也跟著犯糊涂?”
“你們真管不了,不會把汐汐還給我?”
池老爺子一直深居養(yǎng)身,壓根不知道江汐言的事情。
這次還是池宴禮動作太大才驚動他,得知了江汐言被關(guān)一年。
池宴禮情緒不佳,見爺爺沒事兒,悶悶的說一聲:“爺爺,我先去找汐汐了?!?/p>
“滾滾滾,要是找不到汐汐,你也不用來見我了。”
池老下了死命令,直接將人都給轟走了。
當(dāng)年,池老得知江老重男輕女,江老頭還默許江家二房欺負(fù)汐汐,他才看不下去讓池宴禮把江汐言接回家。
本來他是打算自己養(yǎng)的,后來見汐汐挺喜歡跟著池宴禮,才讓她跟著他。
哪里知道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情。
悔不當(dāng)初??!
——
病房
裴澈二話不說就撩起她的袖子,劍眉皺成一個(gè)“川”字。
一想到她為了池宴禮沖出來攔架,心底好似打翻了所有的調(diào)料品,味道是一言難盡。
她就這么喜歡池宴禮。
這時(shí),陸哲彥匆匆走了進(jìn)來。
他一眼看到江汐言的手臂,面色凝重的說:“江小姐的血檢有貧血,估計(jì)還有凝血障礙,得做個(gè)全面檢查。”
貧血?
凝血障礙?
裴澈直視陸哲彥,磨著牙一個(gè)字一個(gè)字的問:“你的意思是她營養(yǎng)不良?”
陸哲彥:“不排除,得進(jìn)一步體檢。”
身體缺鐵等元素也會造成貧血的情況,但也有可能是身體別的疾病導(dǎo)致。
裴澈垂在身側(cè)的兩雙手握成拳頭,黑眸帶了幾分的冷,沉聲:“查,徹底查清楚她的身體。”
陸哲彥看了一眼裴澈,著手去安排江汐言的體檢事宜。
江汐言心不在焉的低著頭,任由護(hù)士在處理手臂的傷。
她看不透裴澈,明明只是看上了她的身體,怎么看他很緊張的樣子。
經(jīng)歷了一年的時(shí)間,她早已不是天真無邪的女孩。
也不信陌生的男人會無條件對她好。
突然,她的手臂被裴澈握住,冰塊被他拿走,握在他的手里,親自幫她冷敷。
“疼?”
江汐言仰著腦袋瓜,睜著一雙buling的大眼睛,搖了搖頭,“不疼?!?/p>
這點(diǎn)疼對于她來說,比電擊輕多了。
只是心有點(diǎn)疼,她還是第一次被池宴禮揍。
裴澈知道她在說謊,手臂都這樣了,怎么可能不疼,覺得她肯定是為了池宴禮才說謊。
“你好好休息,我會讓醫(yī)生幫你……”
“阿澈,你現(xiàn)在能帶我離開涼城嗎?”江汐言打斷了他的話,不想再停留在涼城,怕一不小心就會被池宴禮帶走。
裴澈回視那雙清澈的瞳眸,受不了她用那雙可憐楚楚的眼神哀求他。
“好?!?/p>
裴澈帶她離開了醫(yī)院,打算去京城再體檢。
回到家后,他陪江汐言吃了藥膳,再送她回房睡覺。
他來到書房,撥了一個(gè)電話出去。
“把青少年特殊教育機(jī)構(gòu)給我鎖死了!”
“大……大哥,你沒必要搞這么大吧?要是走漏風(fēng)向,池宴禮可能會查到江汐言在你這里?!?/p>
“我管不了這么多,你給我看好了,一只蚊子都別給我飛出去!”
就算要走,他也要查清楚汐汐過去一年的情況。
曾經(jīng)的汐汐身體健康,現(xiàn)在淪落到貧血的地步,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讓他知道汐汐被關(guān)一年真的被虐待了,他一定會讓池宴禮付出代價(jià)。
掛了電話,他拿出錢包,手指撫摸著照片上的女孩,無比的溫柔。
耳邊好似還蕩著女孩天真的聲音:哥哥,你長的真帥,媽媽說我長大了要嫁給你。
是的,他和江汐言從小就定了娃娃親。
當(dāng)年,汐汐出生,他的母親就告訴過他,懷里的小寶寶是他將來的妻子。
他失落的啞聲:“汐汐,是我來的太遲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