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不敢表白,怕一說會嚇走汐汐,還是以后再說吧。
氣氛有些壓抑,又聽到江汐言歉意的聲音。
“對不起,我又連累你了。”
“你要是愧疚的話,不如親親我?”裴澈玩味的口吻,很想逗她開心,舒緩下氣氛。
下一秒,她竟直接吻了他的側臉。
蜻蜓點水的吻,很快,快到他還沒好好感受,吻已經結束了。
裴澈覺得有些不真實,唇角的弧度再也控制不住的上揚,內心卻無比的興奮。
這可是汐汐寶寶主動的。
江汐言紅著臉,連忙把頭轉向窗外的風景,眼神飄忽不定,完全不敢看他。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聽他的話。
心跳加速的頻率越來越快,似乎快要蹦出去了。
幸好車子到了老宅。
江汐言跟著裴澈下車,內心又開始不安,怕裴老會懲罰他。
裴澈的嘴角一直揚著,覺得騙到汐汐的主動吻,別提多得意。
就算見了老爺子,也絲毫沒有畏懼。
裴老冷哼了一聲,瞪了一眼把他算計在內的孫子,厲聲呵斥:“你現在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我都命令上了。”
其實,裴澈在打架前就給他發了信息,讓他通知池老來領人。
結果呢?
裴澈哪里有這么好心?把池老的孫子打成那樣,真是一點情分都不說。
黑!真黑心!
“你和池老是朋友,我不得給你幾分面子?”裴澈懶懶的說了一句,笑意不達眼底。
這下把裴老氣的撩起拐杖就給他一棍子。
“砰”的一聲,裴澈的背實打實的挨了一頓,完全沒有要躲的意思。
“裴爺爺,你別打阿澈了。”江汐言嚇得拽住拐杖,生怕裴老會繼續打第二棍,還把拐杖拿走交給一旁的管家。
管家連忙把拐杖放到一旁,很慶幸今天有江小姐在,不然裴少肯定會被剝一層皮。
江汐言扶住裴老,心驚肉跳的勸道:“裴爺爺,你一把年紀,悠著點,別閃著腰了。”
“那你幫我揍他!”裴老怒吼了一聲,怎么看裴澈怎么不順眼。
江汐言:“……”
她睨了一眼裴澈,嚇得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裴澈迎上那雙可愛的眼睛,眉頭微挑,調侃道:“汐汐,你舍得揍我嗎?”
江汐言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真想把他的嘴縫上得了。
“好你個臭小子,還敢威脅江丫頭?看我怎么揍你。”
裴老氣的又想去拿拐杖,被江汐言拉住了。
她一個頭兩個大,著急的安撫:“裴爺爺,你別生氣,他就是這副德行。”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動不動就打趣她的德行。
“哼!別以為有江丫頭替你求情,我就拿你沒轍。”
“給我滾去跪祠堂!”裴老指著他命令道。
裴澈聳了聳肩,很配合的說:“好嘞,我馬上去,您還是早早歇著吧。”
“是誰害的我沒睡?你心里沒點數?”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您現在可以去睡覺了。”裴澈敷衍的回應,目光落在江汐言身上,交代:“待會兒讓管家帶你去我的房間睡。”
管家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嘆氣:“裴少放心,我會親自送江小姐去休息。”
裴澈點了點頭,轉身朝著祠堂的方向大搖大擺的離開。
事情落下帷幕,江汐言也被送到了裴澈的臥室。
她看著單調的臥室,和那邊高科技的裝修風格截然不同。
墻邊有一排的裝飾柜,書本錯落整齊的擺放,顯著的格子上擺著不少獲獎的獎牌,以及一些照片。
還真是從小優秀的三好生。
她隨意的掃了一眼,沒有去亂動東西,而是躺上床。
由于今天經歷太多的事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過了半小時,她偷偷摸摸的爬起來,打算去看看他。
她朝著他離開的方向走去,看看四周哪里有燈光,便尋了過去。
走到祠堂,她往里走了幾步,看清一道挺直脊背的背影。
他的背影很長,看起來有些孤單。
沒想到不可一世的京圈太子爺裴澈,居然也會有被罰跪祠堂的一天。
還是因為她。
總覺得裴澈對她好的過頭,也不像外界傳的那樣兇狠。
瞬間,心底有些復雜。
“來了就進來吧。”
聽到裴澈的聲音,她挪步走了進去。
她走到他身側,與他同排跪著。
裴澈轉過頭,劍眉微蹙,不悅道:“你跪什么。”
江汐言對上夜色里那雙深邃的黑眸,認真的回答:“我睡不著,就來陪你。”
裴澈的黑眸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猜測她換了新環境,還真可能睡不著。
也可能是害怕,不敢睡。
他脫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別跪了,去旁邊坐著。”
夜深寒氣重,她身體又不好,就讓她在一旁待著。
江汐言將蒲團往他的身邊挪了挪,很堅定的說:“我就要和你一起罰跪。”
裴澈看得出她在內疚,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輕笑:“你別有壓力,我和池宴禮從小打到大,每次打完都會被爺爺罰跪祠堂,早就習慣了。”
“啊?”江汐言聽傻了,怪不得他很自然的過來罰跪,也不和裴爺爺請求。
等等,她又產生了疑惑。
“你和池宴禮從小打到大?我怎么沒見過你?”
寂靜的深夜,裴澈垂下眼簾,落寞的感慨:“因為……你把我忘了。”
江汐言:“?”
她擰起秀氣的眉頭,更加不解的望著他,努力的回想兒時的記憶。
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
裴澈被她的小表情逗笑,無奈道:“笨蛋,你怎么可能記得我。我離開涼城,你才六歲。”
他被父親安排去了部隊,后來得到江汐言家出事的消息,等他趕回來的時候,卻看見她黏著池宴禮。
從那以后,他就沒出現在她的生活里。
但一直都有關注她。
“哦~我才六歲啊,那我可能真沒記憶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一會兒,聊到江汐言犯困,身子倒在了他的肩上。
裴澈攬住了她的肩膀,寵溺的望著她安靜的睡顏,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傻瓜,你忘了我沒關系,我會把你找回來。”
翌日清晨,江汐言醒來后發現自己在床上。
她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裴澈的身影,就起床出去找他。
剛下樓,聽見爺孫兩人吵的厲害。
“裴澈!你不知道你是軍隊出身的?你把人打進醫院,肋骨都斷了三根,左手還骨折,你怎么這么行?”
聽著裴老罵罵咧咧的聲音,江汐言的步伐頓住。
她有些意外池宴禮會傷這么重。
裴澈的余光瞥見江汐言的身影,見她為了池宴禮受傷而失魂,有些吃味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故作委屈道:“是他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