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許慕歡那樣勾勾纏纏卻只在他唇瓣上作亂的吻,男人的吻,顯然更具有侵略性。
似乎所有男人都這樣,無師自通。
哪兒需要她教,根本不需要人教。
生澀也不過片刻,甚至許慕歡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這忽如其來的霸道是為什么,他就已經(jīng)踏破界限,失去控制纏吻她舌的同時,又徹底掌控主動權,不讓她有半分退避和抗拒。
他單手控著她后頸,傾身壓著她后背抵上安全門,另只手捏住她臉頰。
這樣的姿勢,能方便他吻得更深。
讓她與他呼吸交纏在一起,深到恨不得將她吞沒。
可其實許慕歡并沒有想抗拒。
在他吻上她那瞬間,她腦海中就好像有煙花轟鳴。
她的阿玨……
她只是睜著眼看著他,看他緊閉眼眸間眼睫輕顫,感覺到他情緒在失控。
她的阿玨很痛苦。
許慕歡閉上眼,雙手環(huán)過他腰身,抱緊他,任由他親吻。
她太乖。
陸朝玨就更放肆。
感官被侵蝕。
冷靜土崩瓦解。
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她甜美的唇舌中,顫抖到發(fā)麻。
這是慕慕的味道。
讓他瘋。
呼吸越來越沉,急促到缺氧。
就在許慕歡都有點兒窒息時,抱在他腰上的手才終于推了推他。
陸朝玨顯然也有點窒息,畢竟沒有過經(jīng)驗,還不能真正掌控一切。
所以他雖然不舍得,還是輕喘著松開她唇,微微退開半分,將額頭抵著她的,依然是說話間幾乎就能讓唇碰在一起的距離。
他閉著眼不敢睜開,怕看到她眼底的厭惡,雖然剛才接吻她沒推他,可不代表她不會覺得惡心。
“慕慕?!?/p>
他只叫她,聲線嘶啞,“是慕慕說,讓我吻你的?!?/p>
說話時,他的唇和她被吻過后更加濕潤的唇瓣碰觸,讓陸朝玨骨頭發(fā)酥,想繼續(xù)吻下。
可他忍住了。
他在給她反應時間,怕她不適。
許慕歡環(huán)緊他腰,故意輕哼:“可我也不知道,四哥這么熟練呀?”
她再朝后退些,不讓自己的唇再碰到他,不給他占這便宜,然后才不滿:“四哥是不是在騙我?還說讓我教,四哥這么熟練……”
話還沒說完,他追著她貼近,在她唇上輕輕一吮,阻止了她的話,“沒有騙你?!?/p>
他不喜歡她躲他,捏著她下巴不讓她再躲。
他終于睜開眼,目光洶涌的望著她,低聲同她說:“只吻過慕慕?!?/p>
“這樣啊?!?/p>
許慕歡眨眨眼,眼睛里帶上狡黠笑意,也看不出是不是討厭他的吻,反倒問他:“那四哥的初吻給我了,以后我要是有嫂子了,嫂子問四哥這樣的話,四哥該怎么回答???”
陸朝玨怔住。
明白她的意思后,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不會有。”
“嗯?”
許慕歡微微偏頭,眼神疑惑。
陸朝玨拇指指腹輕摸她還略帶濕潤的唇瓣,緩慢揉弄,“慕慕不會有什么嫂子,我也不會有別人?!?/p>
許慕歡皺眉:“可我只是妹妹啊,四哥總是要結婚的?!?/p>
“不會結婚?!?/p>
陸朝玨摸著摸著就開始心猿意馬,他又忍不住靠近她唇,低到無聲:“我不會結婚,只疼慕慕?!?/p>
“那我要是結婚了呢?”
陸朝玨頓住,片刻后,從她唇上僵硬抬頭,“慕慕要跟誰結婚?”
“還沒想好?!?/p>
許慕歡理所當然的回答:“不過我也22歲了,總是要結婚的啊?!?/p>
陸朝玨大腦忽然就空白,這個問題,他好像從來沒有想過。
他又聽見許慕歡說:“我要是結婚了,四哥也還是不結婚,一直做我情人嗎?”
那一刻,陸朝玨宛如掉進冰窟。
他看著她。
她眼神依然帶笑,沒心沒肺的樣子,輕易說出這樣的話,來剜他的心。
“是。”
陸朝玨聽見自己發(fā)干的聲音,同她說:“我不會結婚?!?/p>
許慕歡笑容就甜美起來,“這可是四哥說的。”
她抱緊他腰,獎勵似的貼上去碰碰他唇,嬌嬌的說:“四哥可不能出爾反爾,說好了,就算我結婚了,四哥也不能結婚?!?/p>
她說得理所當然,毫不愧疚,“四哥還是得給我做情人,等我膩了,四哥再做我的哥哥,一輩子只疼我?!?/p>
多殘忍。
那瞬間,她眉梢眼角的笑在陸朝玨眼中都像剜心的刀。
偏偏,這痛是他自找。
“好?!?/p>
陸朝玨閉上眼,再次吻上她唇,想用她唇的甜軟來緩解心間的酸澀窒疼。
偏偏她還不讓,別開臉避開他唇,笑著說:“不要親了,還有正事要做呢?!?/p>
陸朝玨抿緊唇不說話,眼底難受卻明顯。
許慕歡眨眨眼,抱在他腰上的手朝上,摟住他頸,嬌氣的說:“不過四哥吻得我腿有些軟,四哥抱我過去?!?/p>
陸朝玨因為她的話微窒一瞬,毫不猶豫的俯身抱起她。
反正現(xiàn)在總裁辦沒別人,只有陸朝玨留下來搬東西的幾個保鏢,不用顧忌。
他抱她時格外輕松,轉身朝她辦公室去。
跟德承醫(yī)院的合同對許慕歡還挺重要的,她得先延緩這場交易,再想辦法搞定那批設備。
之前跟陸朝玨說讓他幫忙把資料搬過來,陸朝玨就讓人去辦了。
他們上來時,正好搬完。
宋敘辦公室里資料很多,此刻都小山似的堆在了許慕歡空曠的辦公桌。
幾個保鏢見到他們,忙叫:“大小姐,四少?!?/p>
然后說:“東西都搬過來了,沒有遺漏?!?/p>
許慕歡說了句“辛苦了”,陸朝玨也點點頭,抱許慕歡進了辦公室。
辦公桌后只有一把椅子,陸朝玨想也沒想,直接在辦公桌后坐下,許慕歡自然也就坐在了他懷里。
他手搭在她軟腰間,將她親密環(huán)抱。
門口的保鏢瞳孔震顫,忙別開眼神,好在接下來辦公室的自動門隨之關上,擋住了讓他們心驚的畫面。
許慕歡全然沒覺得不對,在他懷里她很放松,只懶散靠著他,目光落向滿桌文件,摸摸下巴:“德承醫(yī)院的合同也在這里面?”
“不知道。”
陸朝玨微偏頭,就看見女孩白凈耳垂。
許慕歡聞言抬手去翻桌上的文件,一邊問他,“那個保險箱呢,能打開嗎?”
她好奇保險箱里裝著什么。
陸朝玨依然說,“不知道。”
他呼吸著她身上酸甜的檸檬香味,喉嚨里莫名發(fā)干。
許慕歡偏頭看他,眼神帶笑,“那四哥知道什么?”
陸朝玨輕撫她瓷白臉頰,指腹滑落她耳垂輕輕揉捏,“我知道……”
像慢動作似的,他緩緩貼近她耳邊,薄唇吻上她耳廓,再緩緩朝下親吻到她耳垂,“我確實,很想親慕慕的耳朵?!?/p>
許慕歡耳朵其實挺敏感的,他輕輕一碰,她就下意識瑟縮。
然后笑著推他,“不許鬧,我找資料呢?!?/p>
“你找你的。”
陸朝玨不管不顧的再次貼上去,聲音輕緩,“我親我的?!?/p>
許慕歡其實有點詫異。
這個人在樓梯間的時候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忽然就打通了任督二脈,忽然就放開了?
可他明明沒有覺醒。
許慕歡疑惑,故意不滿瞪他,“到底是我玩你還是你玩我?”
陸朝玨瞬間抿緊了薄唇。
他望向她。
眼神莫名帶點委屈,像個沒吃到糖的小孩。
許慕歡不肯心軟,她看回桌上,“反正你現(xiàn)在不許親我,我還有這么多資料要翻呢。”
陸朝玨抿唇沉默。
不說話,也的確不親她了。
就默默抱著她,看她把桌上那些資料翻來翻去,她不止是找德承醫(yī)院的合同,從宋敘辦公室搬來的文件,她每份都在仔細看。
畢竟劇情里沒具體寫公司的事,她得自己了解,現(xiàn)在都在做些什么,有些什么重要的項目在做。
她確實很認真,認真得陸朝玨蹙眉。
這時候他似乎有點多余。
他抱她一會兒,默默放開她,讓她自己在辦公椅坐下,他則起身朝外去。
許慕歡只從文件上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下樓去了?”
陸朝玨腳步頓了頓,“嗯”聲。
許慕歡重新低頭看文件,“午飯時候你上來陪我。”
理所應當?shù)拿钫Z氣。
陸朝玨卻莫名有點兒開心,至少她還需要他陪她。
他轉頭看她一眼,“好。”
她頭也沒抬的“嗯嗯”兩聲,朝他擺擺手,“你去忙吧。”
陸朝玨眼神又淡了。
他默然幾秒轉身離開。
卻沒有回他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從電梯下了地下停車場。
地下停車場,專屬于陸朝玨的車庫。
車庫里空著,姜川在內(nèi),四個人圍著中間面色慘白的宋敘。
宋敘嘴被封著,蜷縮在地。
陸朝玨來時,臉色很不好,看得姜川都有些怕。
“四少?”
姜川遲疑,“這人怎么處理?”
陸朝玨沒說話,不疾不徐的走進車庫,車庫門邊放著根棒球棍,他順手拎起。
姜川他們便都朝旁退讓,眼看著陸朝玨走到宋敘面前。
蜷縮在地的宋敘意識不太清醒,他本來就剛做了手術,剛才被拖下來,掙扎間又被揍了幾下,耳朵里嗡嗡嗡的叫著,腦子里也是模模糊糊的。
他沒聽見什么聲音,只感覺到陰影籠下。
抬頭,順著筆挺的西裝褲朝上,對上一雙毫無溫度的眼。
認出來人是陸朝玨,喉嚨里瞬間發(fā)出“嗚嗚”聲,宋敘眼神變得憎恨。
陸朝玨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面色如霜,然后毫不猶豫的揮起手中棒球棍,狠狠落在了宋敘身上。
就連姜川他們都下意識別開臉。
真疼。
幾棒落下,宋敘連嗚嗚聲都發(fā)不出了,倒在地上眼神渙散。
陸朝玨丟開棒球棍,抬腳踩上他臉,“你罵慕慕的時候,不是很囂張嗎?”
以前宋敘罵許慕歡,他沒聽見也就算了。
可剛才在辦公室,他親耳聽見宋敘怎么辱罵許慕歡。
陸朝玨忍不了。
腳尖在宋敘臉上碾壓,陸朝玨聲音宛如雪天的風:“宋敘,誰給你的膽子,那樣侮辱她?”
宋敘說不出話,閉著眼,連掙扎反抗都沒力氣。
陸朝玨在許慕歡那兒被扎痛的心,在宋敘這兒得到了緩解。
他諷刺笑笑,松開已經(jīng)宛如死狗般的宋敘,動作優(yōu)雅的把襯衣袖子輕輕挽起,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送他去醫(yī)院,把保險箱密碼問出來?!?/p>
至少現(xiàn)在,宋敘還不能死。
畢竟,慕慕還愛他。
呵。
陸朝玨回到許慕歡辦公室的時候,她還在看文件。
他走過去,重新把她抱起來,讓她坐進他懷里。
許慕歡好奇看他,“這么快,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呢?!?/p>
陸朝玨溫柔的摸摸她頭發(fā),“我陪慕慕看?!?/p>
“你怎么了?”
許慕歡挑眉疑惑:“剛才走的時候心情不是不好嗎?”
這么快,又好了?
原來她看出他剛才心情不好了。
陸朝玨默然幾秒,湊過去親她唇角,討好似的,“所以我把自己哄好了,慕慕不獎勵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