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另一邊病房里,正在給何嬌嬌喂粥的江宴臣突然莫名煩躁。
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遠去。他放下手里的碗,剛要起身離開,
何嬌嬌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江哥哥,人家好怕,你可以留下來陪人家嘛?
”她嬌弱無助的樣子,讓江宴臣心中涌出不忍。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輕輕反握何嬌嬌的手。
“嬌嬌,別怕,我在。”何嬌嬌鉆進他懷里,柔弱無骨的手輕輕探入他的下身。
江宴臣呼吸變得粗重,他想開口制止,可卻配合地解開了腰帶。燈光熄滅,
二人一發不可收拾。就在情欲高漲時,房門突然被推開。“江隊,
您爸媽來電話說家里出事了......啊!”小護士急忙轉身。江宴臣也慌亂地穿好衣服,
再三警告護士不要亂說后,才匆忙返回家中。可剛推開門,
便看到父母站在蘇沐雨家的院子里,手里拿著一封信,面露悲戚。江宴臣心中猛地一沉。
“爸媽,你們怎么在這兒?”“沐雨呢?”江母眼眶通紅,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還有臉說?!”“都怪你這個畜生,和那個何嬌嬌不清不楚,沐雨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江宴臣臉色瞬間慘白。回憶起往昔種種,那些怪異的話,以及她眼中莫名的情緒,
他心中一陣絞痛。他其實并不抵觸蘇沐雨,甚至對她是有意的。只是他不滿父母的強勢,
不愿意妥協罷了。盡管如此,他依舊嘴上不饒人。“演戲還演上癮了,做錯了事,
就要付出代價,她以為一走了之就可以彌補她犯下的錯誤嗎?!“嬌嬌可是差點被她逼死了!
”江父氣的渾身顫抖。“你這個畜生,為一面之詞就逼走了沐雨,
你......”就在這時,警衛員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江隊!出山的大橋發生坍塌,
需要救援!”江宴臣顧不上太多,轉身跟著警衛員一同離開。救援隊已經趕往災難現場。
江宴臣一到,就投入了緊張的救援環節。撥開一堆碎石后,他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背包。
他輕輕一拉,一張身份證明順著開口滑落。只看了一眼,江宴臣就愣住了。
整個人如同五雷轟頂,下意識退后,仿佛面前石頭下壓著的,是什么洪水猛獸。怎么會?
蘇沐雨為什么會來這里?不可能!他瘋了一般想要沖過去挖出碎石堆下面的人。
然而隨著一陣轟鳴,被壓在廢墟中的汽車燃起熊熊大火。“要爆炸了!快撤!
”警衛員顧不上其他,直接硬拉著江宴臣離開。他們剛退后沒多遠,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江宴臣整個人如同瞬間被抽走了靈魂,呆呆地看著漫天大火。
“不,不會的,沐雨一定沒事......”她還欠他一場婚禮,怎么可以突然死了?!
江宴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警衛員推開門時,看著平日里英姿颯爽的男人,
如同失去靈魂的木偶一般,眼里閃過不忍。再三猶豫,他還是開口。“隊長,已經核實過了,
大橋坍塌的時候,
.也在那輛車上......”一張簡易的死亡證明和一張被退回來的結婚申請遞到他面前。
江宴臣麻木的接過,可看到申請書下寫的何嬌嬌三個字,他瞳孔瞬間放大。
難以置信地喃喃:“不,不可能,她明明那么愛我......”淚水劃過臉頰,
落到婚書上,暈染了鮮艷的紅章。手中薄薄的紙張,這一刻卻如同千鈞之重。他再也忍不住,
生生嘔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床上。5.江宴臣做了很長很長一個夢。夢里,蘇沐雨并沒有死,
他們二人順利完婚。可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夢里的他不愿意去見蘇沐雨,
只因為她害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何嬌嬌。兩人蹉跎了整整十年。最后,
得知她被綁匪綁架時,夢里的他卻不顧危險,用生命換取了她生還的機會。“如果有下輩子,
希望你不要再來糾纏我......”江宴臣瞪大眼睛。他不明白,
自己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看著蘇沐雨一點點黯淡的眼神,
看著她被自己的父母和親人指責,江宴臣心如刀絞。接下來幾天,
江宴臣渾渾噩噩地為蘇沐雨操辦了葬禮。在墓碑上,他刻下了“江宴臣之妻”這幾個字。
他開始拼命地訓練,拼命地接取各種危險的任務。每次他都身先士卒,沖在最前線。
身上大大小小傷痕無數。每次從昏迷中醒來,他都遺憾,自己為什么沒死。養傷期間,
他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用酒精不停麻痹自己。他不敢去死。他知道,自己沒臉去見蘇沐雨。
江母看不下去,指著他的鼻子大罵。“沐雨為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受了多少罪,
卻還事事護著你,順著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現在人死了,
你知道后悔了,擺出這幅頹廢樣子給誰看?!”可江宴臣根本聽不進去,只是麻木地低著頭,
任由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就在這時候,何嬌嬌來了。她裝出善解人意的樣子,
紅著眼睛勸慰江宴臣。“江哥,逝者已矣,生者肯定要好好過日子。”江母狠狠白了她一眼。
“要不是你這個狐貍精老是勾引我兒子,沐雨怎么會離開?!”“現在跑來假惺惺,滾!
這里不歡迎你!”何嬌嬌低下頭,露出泫然欲泣的樣子。“伯母,我來這里,
也只是希望江哥好起來,沒有別的意思。
”“您又何必為了一個死人這般動怒......”聽到死人兒子二字,
江宴臣空洞的眼神終于有了色彩。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掐住何嬌嬌的脖子,
嘴里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吼。“你放屁!”何嬌嬌嚇了一跳。“江哥,你,你這是干嘛?
”“你不是說過,你最愛的人是我,現在蘇沐雨死了,再也沒人打擾我們,
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不好嗎?”“閉嘴!”江宴臣雙眼不滿血絲,手上力道逐漸加大。
“沐雨才不會死,她只是生氣躲起來了!”“都是這個賤人,
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勾引我......”他說不下去了。顯然他自己也清楚,
這個借口多么可笑。感受到自己呼吸變得越發困難,何嬌嬌終于害怕了。她掙扎著,
祈求著江宴臣的原諒。“我,我錯了江哥,求求你,
放過我這一次......”可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個男人粗狂的聲音。“何嬌嬌!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躲在這里!”“賤女人,花了老子的錢,還來找別的男人!
”來人是鎮上工廠廠長的兒子。他一腳將門踹開,看到眼前的一幕后,眉頭微挑。“喲,
原來江隊長也喜歡搞別人的女人啊?”“你都快要家室的人了,傳出去不怕丟臉?!
”“您要是好這口,您自己花錢不就完了,三塊錢一次的事兒,至于搶一回嘛?
”或許是習慣使然,江宴臣下意識維護。“王狗蛋,說話注意點,
嬌嬌好歹是來支援這里的知青,別隨便侮辱人家名節!”王狗蛋聞言一愣,隨后搖頭冷笑。
“我說江隊,你不會對這個賤女人有意思吧?”“那你這眼光可不咋滴,這娘們兒為了錢,
可跟廠里不少老少爺們兒睡過。”“前兩天學人賭錢欠了債,還被張麻子帶人輪了一晚上,
最后這賤人假裝自殺才逃過一劫。”聽到這兒,江宴臣愣住了。僵硬回頭,
死死盯著身后的何嬌嬌。“他說的......都是真的?”何嬌嬌還想反駁,
王狗蛋又開口。“當然是真的,這個賤人可說了,誰要是給她伺候舒服了,
就介紹到你的隊里吃公糧。”“你瞎說!”何嬌嬌尖叫。“我沒有,我沒有!江哥,
你聽我解釋!”可事到如今,江宴臣怎么可能相信她。“警衛員!”“把這個女人關起來!
”他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感情。“何嬌嬌,要是讓我找到你謀害沐雨的證據,
我會親手宰了你!”6.當初從家里出來,我本該坐鎮上的小巴士一起離開。
可誰知車子在經過大橋時突然輪胎漏氣。為了趕上火車,我只能搭了一輛驢車。走出很遠,
才發現自己的小包忘了拿。回頭時,就看到了塌陷的橋梁,以及忙碌的施工隊。
當得知我也被人誤會出了意外那一刻,我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慶幸。甚至覺得,這是天意。
就這么消失也好。這樣一來,我和江宴臣,才不會有任何瓜葛。我踏上了前往大西北的火車。
在這里,我結識了很多同樣援疆的年輕人。其中包括我父親當年戰友的兒子,陸子豪。
名字像是個讀書人,但長得卻很有西北漢子的特點,五大三粗,皮膚黝黑。笑聲格外爽朗,
顯得整個人很是熱情。我參加了這里的醫療隊,成為其中一員。曾經父母是健在的時候,
就希望我能夠學醫,懸壺濟世。如今,也算是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因為我出色的基本功,
且兩世經歷熬練而成的心性,我成功進入了衛生所。每天睜眼就是替病人診治,研究藥方,
以及做出各種治療方案。生活雖然單調,但好在充實。但這里的交通不便利,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