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大婚那日。
懷柔任由宮女上妝,心里卻在想上次的事情。
她煩躁的瞪了宮女一眼,嚇得她們忙跪下請罪。
“行了,趕緊上妝,讓駙馬等急了可有你們罪受的!”
宮女們加快了速度。
外面鑼鼓震天響,熱鬧至極。
懷柔指甲扣進肉里,為什么裴沉野還愿意娶懷安?
信里她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以裴沉野上輩子的占有欲,他不應該跟懷安退婚嗎?
她已經不干凈了!
或者裴沉野是想跟懷安成婚后,把她關在府里好好折磨?
是的吧?
懷柔順了口氣,裴沉野這種變態,根本沒有心,誰嫁給他誰倒霉!
想到這,懷柔冷哼一聲,等懷安被折磨的痛苦不已時,才能夠知道,她的選擇是多么明智。
林州,才是駙馬的好人選。
到時候,就讓懷安后悔去吧!
“二公主,該上轎了。”小翠在一旁小聲提醒。
懷柔哼笑,“快走,別讓駙馬等急了。”
*
流安那邊,鳳冠霞帔,十里紅妝。
“公主,丞相給您送來西域進獻來的布匹,皇宮僅此一份呢。”
“公主,丞相送來金銀首飾萬箱,還有親手做的鳳冠。”
“公主,丞相送來……”
一箱又一箱的珍貴物品,不停的落在殿內。
流安輕嘆,送這么多,等嫁進王府,還得再搬過去。
珠秀給流安梳頭,嬉笑道:“公主,丞相這是把家底都搬過來了吧。”
“一會兒清點一下,晚點再找人搬回王府。”
“是,公主。”
流安彎了眉眼,低頭涂唇脂。
*
懷柔踩著侍衛的背上轎,聽到一聲聲的丞相,皺著眉回過頭。
只見裴沉野的親信喜氣洋洋的進出懷安的宮殿。
他身后跟著無數的小廝扛著箱子。
“他們去懷安的宮里干什么?”
懷柔攔住一個太監,他著急的回道:“二公主,丞相忙著給懷安公主送聘禮呢,您別攔著奴才,讓懷安公主等急了,小的可承擔不起。”
說完,甩了甩拂塵,小跑著喊:“丞相給公主送來名人書畫、書房四寶一套!”
懷柔愣在原地,給懷安?
憑什么?
上輩子她嫁給裴沉野,別說書畫,就連一箱布匹都沒有!
憑什么懷安會有這么多的聘禮?
她腳下的侍衛抖了抖,艱難道:“二公主,請上轎。”
懷柔不安的鉆進馬車,心里還在回想。
上輩子她好像問過裴沉野,問為什么他不給她聘禮,一件都沒有。
裴沉野嗤笑一聲,說道:“二公主不是圖臣的權勢嗎,想來對這些身外之物,并不感興趣。”
……
身外之物?
懷柔掀開簾子,看著外面一趟又一趟,高喊著丞相的隊伍,心里酸澀至極。
懷安圖的難道不是他的權勢?憑什么他要給她這么大的殊榮?
憑什么她的聘禮多到數不清,而她,上輩子空無一物?
路過轉彎處,有宮女調笑的聲音傳入馬車。
“好羨慕懷安公主啊,丞相送來的東西,比國庫都多。”
“看來丞相很喜歡懷安公主了,你看狀元郎都沒給二公主聘禮。”
“今日最熱鬧的就是懷安公主的宮殿了,聽說賞賜下人都拿金子扔呢。”
“我也好想在懷安公主身旁任職啊,隨便賞點都夠我一輩子吃喝了。”
“那二公主呢?她可比大公主受皇帝喜愛多了。”
“二公主?噓,聽說她今日還發脾氣呢,她性子陰晴不定,皇帝喜愛有什么用?他可是一分賞賜都沒有。皇帝今日又臨幸了一位貴妃,現在都還沒醒呢。”
……
“小翠,”懷柔咬著牙,頭伸出馬車,“那些嚼舌根的,都打二十大板。”
小翠快步跟著馬車,低頭說是。
“還有,”懷柔眼里迸發出仇恨,“駙馬是否往宮里送聘禮?”
小翠感覺自己腦袋都快掉了,小聲說:“駙馬……沒有……”
懷柔牙齒都要咬出血,不可能,當初殿上選林州,他的欣喜不似作假。
難道是路途太麻煩,他準備在公主府給她送禮?
她可是最受寵的公主,林州不會不識時務。
懷柔越想心里越郁結,又想到懷安,冷嗤一聲,就讓她笑吧,等裴沉野露出真面目,懷安還能笑得出來嗎?
*
“公主,鑾駕已經停在殿外,丞相傳信說,讓公主慢慢來。”
懷安戴上鳳冠,珠秀扶著她的手,笑道:“丞相說著慢慢來,其實已經在宮外等了許久了。”
懷安眨了眨眼,“等了許久?”
“是啊公主,給您送聘禮的那個公公說,丞相一夜未睡,就穿著喜服站在宮外,等著接公主呢。”
他竟然這么早就在等她了?
懷安的步伐加快,她想快點見到裴沉野。
她想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