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五次產檢日,也是顧炳辰受寵的石女手術一周年紀念日。
我為肚里的孩子體檢綠燈做好一桌子飯菜,此刻顧炳辰正抱著一位旗袍女在桌前抵死纏綿,
想起備受折磨的母親,我扶著孕肚咬牙忍下。就連他逼迫養胎的我給手術復發的石女做修復,
我也屈辱應下。直到臨產那日,他任由黎橙為了一線新聞將我推到風口浪尖,混亂中,
扛著長槍大炮的記者踩在我的孕肚上,流出汩汩鮮血。求救時,
他卻心疼的捂住黎橙眼睛:“沈意歡你別太矯情,出點血又死不了人,
反倒是橙子暈血你快些離開?!薄斑€有她身為石女懷孕傷身,正好你生下的孩子給她,
我允許孩子叫你干媽,每月看他一次?!苯^望撥出120那刻,
等來的卻是在精神病院跳樓的母親。
我顫抖著手撥給那個號碼:“五年前的抽簽結果還作數嗎?”……電話那頭拖著腔調,
聲音里盡是漫不經心。“呦,大小姐這是想明白了?五年前你誓死不從,
嫁不了真愛比殺了你還難受,如今知道痛了?”身下的血越流越多,疼痛如潮水般涌來,
我捂著肚子悶哼?!笆牵赃€作數嗎?你抽到我那次……”男人聽聞立馬察覺到不對勁,
咒罵兩聲:“沈意歡,我真是欠了你的!等我下周回國?!蔽铱酀膾斓綦娫?,
瞥見角落里的屏幕,紅著眼渾身發抖。母親生死不明的躺在手術室,
成型的孩子滿是鮮血的躺在托盤。而我深愛的男人正摟著奪冠的女人相擁慶祝。我別開眼,
絕望的盯著手術室。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停在我面前。
文件劈頭蓋臉的砸在我身上:“既然生下孩子就別賣慘了,趕快把孩子過給橙子,
就當送她的奪冠禮。作為交換,你母親的特效藥我全數給你?!蔽椅站o手心,笑到淚水決堤。
地上的“過繼合同”,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我的心在滴血?!邦櫛侥愕降子袥]有心?
母親垂危,孩子死了你為何還不滿意!”他動作微頓,眼中閃過一絲嘲諷:“沈意歡,
你和你那下賤的媽一樣嘴里全是謊話,孩子在你身邊也長殘,我這是為你好!
”直到舌尖嘗到腥咸,我笑出了聲。又是為我好。帶無數石女回家纏綿為我好,
將母親送盡精神病院也是為我好,就連將孩子送給別人也是為我好,恩愛五年,
原來我只配擁有這樣的好,我捂住發顫的五臟六腑,拖著發麻的雙腿向手術室爬去,
卻被顧炳辰一把按在后頸,眼里迸出寒光:“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簽字!
你不管里面那人的死活了?”肩膀開始劇烈顫抖,我的死活他何時在意過?為了補營養,
逼迫自己吃討厭的食物,孕吐吐到吐血,害怕進食。到頭來卻成了換母親藥的籌碼,
給別人做了嫁衣。我們從校服到婚紗,從國內到國外,拍了上百套婚紗照當年驚艷了多少人,
可現在,“顧炳辰,”我的聲音沙啞,“我真的后悔了。”交換戒指那一刻,
我始終覺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直到母親下藥,顧炳辰妹妹去世,
他知道如何戳中我的痛處,用我引以為傲拿手術刀的手,親手把無數石女送到他身邊。
顧炳辰目光冰寒,狠狠掐住我的脖頸:“后悔?你也配?
你媽給我妹下藥的時候她也后悔過嗎?”話落,他按住我的手在合同上簽好名字,掙扎間,
筆尖扎進我的掌心。疼痛讓我倒抽涼氣。他不知心心念念的孩子躺在太平間,
也不知我矯情求救,永遠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這個間隙,還不忘安撫手機對面的黎橙。
下一秒漫天的藥倒在我的頭頂,我忍下強烈的難堪,全數撿起。顧炳辰勾著唇,
說出的話卻讓人心寒:“老天有眼,你母親那么喜歡用藥,下半輩子只能在藥堆里度過。
”我機械般望著他的背影,笑出了眼淚。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石女做完手術逼我換藥,
無意弄傷。將我拖到玫瑰花叢跪了一整晚的是他。翻車時將我緊緊護在身下的也是他。
可現在連帶著他我也不要了。2.他前腳剛走,助理緊跟而來?!吧蛐〗悖?/p>
先生說你先照顧著小少爺,嬰兒嘴上沒個輕重,怕傷了嬌嫩的黎小姐。
即使這樣還請時刻謹記,那是黎小姐的孩子?!蔽业暮粑查g驟停,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唾液過敏,從前,顧炳辰抱著我哭的稀里嘩啦?!皻g歡,我們別要孩子了,
嬰兒的牙齒那么鋒利,我不敢想。”那時候我給了他當頭一棒,現在,
我卻連為母則剛的權利都沒了。眼淚像斷了線,心如刀絞。助理離開后,
我打車去了母親住的精神病院。一進門就看見在我媽房間的黎橙,無數個攝像頭立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黎橙勾著紅唇一臉不屑:“ 瘋子干的事情也該曝光了,
你猜眾人得知你媽的德行,醫院還會不會留她!”我壓著怒氣剛要開口,
身邊沉重的攝像機全數到在她身上。渾身凌亂的她,跪在我身前痛哭流涕:“姐姐我不敢了,
求你別拍我私照,身為石女本就被人唾棄,照片發出去我就完了!”我還沒反應過來,
門被人大力踹開,顧炳辰一腳踹在我心口。黎橙緊緊揪著我的褲腳,淚如雨下:“我求你,
給你磕頭,放我一馬好不好?我不要孩子了……”顧炳辰踹翻椅子,雷霆大怒,
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可怖的厲害?!吧蛞鈿g!你又在發什么瘋?逼死我妹妹還不夠,
還要逼死我愛的人!”血腥味充滿口腔,疼痛使我蜷縮在一起。
“我都說了你妹妹活該你……”窒息感襲來,顧炳辰死命的掐著我的脖子,目眥欲裂。
“呃……”我痛苦的看向母親的照片,難道我們真的做錯了嗎,
誰能想到顧炳辰那樣一個矜貴的太子爺,舍下身段為我母親洗腳,
后來卻親手把我母親送盡精神病院。他嫌惡的擦了擦手,燒了房間里所有的東西,
包括母親寫給我的上百封信。“不要!”我歇斯底里的沖過去,燒的只?;覡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