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曦
夜!
寧靜,安詳。
突然,一身穿白衣長裙,披散著頭發(fā)的女子,含情脈脈地朝他走了過來,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腰細,腿長,Q彈!
牧天翊淪陷了。
“呵呵,呵呵……”
那妖嬈的笑聲,勾人心魄,攝人心魂。
令他愛不釋手,開足馬力,站起來使勁蹬。
“爽!”
那種風馳電掣的感覺,無比暢快。
想不到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會做春夢。
也難怪,當雇傭兵這幾年,牧天翊每天都跟一幫老光棍混在一起,早已憋瘋。
大抵這便是所有老光棍的無奈吧!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過,這春夢,能釋放壓力,解一時相思之苦,也是甚好。
某個德高望重的醫(yī)學教授曾言:“春夢是一種自然反應,不僅可以釋放積累過剩的億萬子彈,還可以調(diào)節(jié)內(nèi)分泌失衡,保持身心健康。”
這大抵便是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離不開男人的緣故吧!
再說了,年少熱血,誰不曾做過那夢。
相思難覓,彩旗飄飄。
只不過羞于人言罷了!
但這本就是成熟的標志,又何惜羞愧。
正當牧天翊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沉沉睡去時,突然,“嘔當”一聲,被人一腳從床上踹了下來。
“誰啊!敢踹老子,不想活了!”
他憋了這么久,好不容易有個美女愿意來夢中與他相會,現(xiàn)在倒好,被人一腳踹沒了。
叔可忍,嬸子不可忍!
“畜生!我可是你嫂子,你竟然……”
“啊?什么畜生嫂子的,你踹老子還有理了!”
牧天翊迷迷糊糊,本就不堪重負的腰子,被這么一踹,更是揪心的疼。
他一只手扶著床榻,揉了揉朦朧的眼睛,使勁想站起來,但一用力,就聽見“咔嚓”一聲。
“媽啊,不會用力過猛,斷了吧!”
嚇得他趕忙伸手去摸,還好腰還在,沒斷。
想來只是勞累過度而已。
以后無論如何,都得悠著點。
不然子彈還沒打光,腰子卻沒了,那就慘了。
“嗚嗚嗚……”
牧天翊聽著床上的哭聲,感受著身上傳來的陣陣真實的疼痛,大吃一驚。
“難道這些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
憑著這幾年當雇傭兵的警覺,他馬上想伸手去掏槍,但發(fā)現(xiàn)身上除了一個大褲衩子外,渾身光溜溜的。
不得不放棄。
只得仔細端詳起四周來,尋找應對之策。
錦繡鴛鴦被,并蒂蓮花圖,紅綢繡幔。
雕龍畫柱,氣勢恢宏。
紅木為質(zhì),玉石為盤,珍珠瑪瑙,琳瑯滿目,甚是奢華。
圓桌上,一對紅燭火焰,燒得只剩半寸。
窗臺前,一個大紅“囍”字格外耀眼。
怎么看,這里都像一個婚房。
不過,令他十分費解的是,整個房間里,竟找不到一件像樣的家電。
別說電視機、空調(diào),就連起碼的迷你小電扇也沒有。
就算在交戰(zhàn)區(qū),起碼手機、充電器、充電寶等總是有的。
但這里,什么也沒有。
“啪!”
牧天翊不敢置信地扇了自己一把:“嗤,疼!”
這不是夢,這是真的!
這里,絕對不是他以前生活的世界!
“嗚嗚嗚……,畜生,我可是你嫂子,你讓我以后怎么活……”
聽著床上撕心裂肺的哭聲,牧天翊尋聲望去,只見一美人兒,正死死地拽著那錦繡鴛鴦被,掩住那誘人的山峰。
正一臉驚恐、憤怒、可憐、無助地盯著他,哭泣著。
“嫂子?”
牧天翊一臉懵逼。
前世,他確實有四個兄弟姐妹,他最大。
兩個妹妹,一個弟弟,他們都還在讀書。
哪來的嫂子?
若不是為了供他們讀書,不想讓他們?nèi)缱约阂话悖L里來,雨里去。
不是在工地上搬磚,就是在送外賣的路上,過得豬狗不如,他才不會冒死去當雇傭兵。
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換取那一線改變階層,過上上層人生活的渺茫希望。
“可,這是哪里?難道我死了,穿越了?”
一連串的疑問頓時浮現(xiàn)在他心頭。
“啊!……”
正在此時,一股莫名其妙的記憶,突然如那鋒利的鉆頭,猛地扎進他腦袋里,疼得他齜牙咧嘴。
他大抵是真的死了!
死在了一架無人機的轟炸中。
腦子里,全是一個同名同姓牧王府二世子的記憶。
這個王府二世子,仗著自己老子是大琞朝唯一異姓王,在盛京城為非作歹,人人厭惡,避之若鶩,很不討人喜歡。
他父親牧云霄和他唯一的大哥牧天策,常年領兵駐守在與大璟王朝交界的虎牢關,想管也管不了。
昨日,他大哥大婚,他不僅不在府里幫忙,還在賭坊里跟人賭斗。
不僅輸光了身上所有銀兩,還欠了一萬兩賭債,仗著自己的身份想賴賬。
誰知,在回府的途中,被人用麻袋套住了腦袋,狠狠揍了一頓,暈死了過去。
等其醒來,回到府中時,正好趕上開席,牧天策又將其拉了過去,幫忙招呼客人,喝了不少酒。
本就受了重傷,在酒精的刺激下,兩腳一蹬,便一命嗚呼了。
剛好便宜了被無人機炸飛穿越而來的牧天翊。
本以為必死無疑,想不到卻因禍得福。
不僅穿越了,還睡了原主的嫂子——陸婉曦!
不過,現(xiàn)在卻變成了他的女人。
“啪!”
正當牧天翊還沉浸在原主的記憶中時,惱羞成怒的陸婉曦卻一巴掌扇了過來。
“我可是你嫂子,你如此羞辱我,讓我以后如何活,真當我陸家好欺不成! ”
“誤會,誤會,這絕對是個誤會……”
牧天翊趕忙解釋。
“滾!你還不快滾,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你我都得騎木馬游街示眾,浸豬籠。”
一想到那懲罰不貞女子的酷刑,陸婉曦就一陣膽寒,渾身忍不住顫抖!
沒辦法,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讓這登徒子離開,不讓別人看見。
等以后,再找機會與他們好好交涉,憑陸家與牧王府的關系,應該不至于撕破臉。
大不了,就讓他們休了自己,也好過被人拉去騎木馬游街示眾,活活淹死。
牧天翊仰頭看著憤怒的陸婉曦。
明媚的陽光剛好透過窗戶,灑落在她身上。
那白色的簿紗披在她身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朦朦朧朧,若隱若現(xiàn)。
黃蜂腰、蜜桃臀、珠穆朗瑪峰……
左眼角處一顆針頭大小,鑲嵌著珍珠的美人痣,令人忍不住想上前親吻。
“好美!”
前世,哪怕是那燈光閃耀舞臺上的大咖嫩模,也不過如此。
牧天翊看得癡了。
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的處境。
“你,你還看,難道你真想死不成!”
陸婉曦滿臉著急,看著那赤裸裸、毫不掩飾的眼神,一臉羞澀地從衣架上取過一件外套,披在自己身上。
恨得一巴掌扇死這個毀了自己清白之身的登徒子。
“嫂子!”
牧天翊終于反映了過來,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大哥牧天策昨天剛迎娶進門的妻子。
想不到,新郎不是他,他卻洞了房。
這到底是個什么事?
他雖不是正人君子,但絕對不是一個沖嫂的變態(tài)!
從原主的記憶中,他知道,他穿越到了一個叫做大琞的王朝。
一個前世史書上,根本不曾出現(xiàn)過的王朝。
這個王朝,十分注重女子貞潔,對不守婦道的女子,處罰手段,十分嚴厲。
不是浸豬籠,就是騎木馬游街。
可原主雖然混蛋,但無論如何,是干不出這種事情來的。
而且,平日里,他大哥對他十分友善,時常替他打掩護,讓他躲過了好幾次辣子炒肉。
沒銀子,還會偷偷給他塞銀子。
哪怕是去逛青樓,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曾刻意打小報告。
難不成,這其中有貓膩?
“你別這樣叫我,我可不敢當!你滾吧,若是我死了,都是你害得。”
牧天翊掙扎著想站起來,誰知,坐在地上太久,腿一麻,便要摔倒。
手胡亂一抓,想穩(wěn)住身形。
卻直接將陸婉曦拉倒,壓在了自己身上,好死不死的,嘴對嘴,直接撞在了一起。
“啊!……”
陸婉曦驚慌尖叫:“你真的想害死我不成,還不快放開!”
“嫂子,誤會,誤會…… ”
“誤會?難不成昨晚也是個誤會!”
陸婉曦死死地盯著他,恨不得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怎么長的。
牧天翊還想說些什么,忽然,“砰”的一聲,房門直接被人從外面踹開。
“糟了!”
牧天翊大叫一聲不好,趕忙將陸婉曦扶起。
看見床單上那一抹紅,連忙將被子拉過來,擋住。
“完了,完了……”
死,她不怕!
就怕騎木馬游街示眾,遭受非人的折磨,丟盡陸府的臉面。
陸婉曦被嚇得臉色煞白,躲在牧天翊的身后,瑟瑟發(fā)抖,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現(xiàn)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可他只是個廢物,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