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
發生這種事情,牧天翊都不知道,要如何稱呼陸婉曦了。
剛想叫嫂子,但想想又不妥,趕忙轉口:“陸小姐,你確定,昨日除了合巹酒,從未吃過任何東西?”
“是的,我確定。”
牧天翊捏了捏自己那還算肥厚的耳垂,努力嗅了嗅。
空氣中并沒有迷香之類的味道,想來,不會是迷香。
而她又如此確定從未吃過任何東西,問題只能出在合巹酒上。
難道?
牧天翊猛地看向了正低頭轉動玉扳指的牧天策。
他一進來就將那桌子掀翻,看似惱羞成怒,實則恐怕是為了毀滅證據。
若真是如此,他不去拿奧斯卡最佳男主獎,真是太可惜了。
“看什么看,難道我說錯了!”
牧天策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呵斥一聲,連忙轉頭,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低頭繼續轉動那玉扳指,思索著什么。
但在牧天翊的眼中,這就顯得無比稚拙。
他更加確定了他心中的判斷。
“可這又是為何?就算要陷害,也無須陪上剛過門的妻子,如此羞辱自己?若是被外人知道,他這個鎮北將軍的臉往哪放,這鎮北王的爵位,他還要不要?”
牧天翊想不明白,但現在,這些還不是深究的時候。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別被他們要挾。
想到此,他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摔在地上的酒壺、酒杯,希望還能從上面找到一點殘存的酒水。
正當他發現,那已被摔碎的酒壺,壺底還有三分之一完好,里面還殘存著半杯酒水時,便想上前取來。
但卻被牧云霄一把擋住了去路。
“發生這種事,你不想辦法解決,還想鬧哪出,難不成,你真想被拉出去浸豬籠不成!”
“解決?我現在不是正在解決么,起碼我要知道,是誰要陷害我,否則,我死不瞑目。”
牧天翊寸步不讓,緊緊地盯著他的臉。
“好好好,你就繼續胡鬧吧,等一下,我看你如何收場!”
牧云霄見他不聽勸,背著手,將頭扭到另一邊,不再看他。
完全一副老子教訓兒子的姿勢,令他十分不喜。
但現在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幸好牧云霄并不知道他要去檢那破酒壺,否則,絕對會竭力制止。
牧天翊趁著他不備,連忙上前,一把將那僅剩三分之一的破酒壺拽在了手里。
笑著對陸婉曦道:“我們是不是被人設局陷害的,一驗便知。”
陸婉曦頓時明白了過來,趕忙從頭上,取下一根銀發簪,插進了那酒水中。
等其取出那發簪時,卻發現,銀針并沒有變色,不由得有些失望。
無毒!
“夠了!干出這等丑事,你們還嫌不夠丟人,還想讓牧王府成為整個盛京城的笑柄不成!”
牧天策大吼一聲,便一巴掌朝牧天翊手中的破酒壺拍去。
但卻被他死死護住:“竟然心里沒鬼,你們在害怕什么?”
“誰害怕了,我告訴你,今日這事若是處理不好,你們都要騎木馬浸豬籠。你們死不要緊,千萬別敗壞了我牧王府的名聲。”
陸婉曦一聽要騎木馬浸豬籠,渾身就哆嗦,連連后退,癱軟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這不能怪我們,不能怪我們……”
牧天策一甩衣袖:“呵!事情已經發生,是不是被人陷害,又有何關系?”
“你,你,你……”
陸婉曦還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新婚之夜,竟與自己的小叔子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結果已經造成,肯定會被世人所不齒。
到時,即使不死,恐怕這盛京城,也再無他們的容身之地。
牧天翊并沒有理會牧天策的咆哮,而是將自己的食指伸進那酒水中,輕輕點了一點,放在舌頭上,嘗了嘗。
“無色無味,果然是栽贓陷害,令人情迷意亂的好東西。”
“二弟,你休得在此胡言亂語。”
牧天策說著,又一巴掌朝那破酒壺拍去,但卻被其死死護住。
“大哥,難道還想毀滅證據不成!”
陸婉曦一臉驚愕地看著他們。
外面一直有傳聞,說牧天策在戰場上受了傷,雖娶了四房美若天仙的妾室,但從未給他誕下一兒半女,他們都說他不能生育。
難道這是真的?
她的腦子突然轉不過來了,亂了亂了。
可這也不是他害自己的理由啊?
“你別血口噴人!”
牧天策朝他咆哮:“說我陷害你們,你們可有證據!”
“這不就是么。”
看著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牧天翊十分篤定,這酒水絕對有問題。
“呵,就這?剛剛,你們不是用發簪驗過了么,什么都沒有,這酒水根本就沒問題。”
“誰說驗不出,這酒水就沒毒?我可是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毒,無色無味,但中此毒者,會令人意亂情迷,必須陰陽交合,否則,必爆體而亡。”
“難道我們中的……”
陸婉曦趕忙捂住了自己的櫻桃小嘴。
“不錯,正是陰陽和合散!”
“你說是就是啊?”
牧云霄惱羞成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壞了自己好事的二貨,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搞不明白,什么時候,這二貨變得如此聰明了。
難不成以前他都是裝的?
“去宮中找個御醫來驗驗,不就知道了。”
“對對對,家父跟宮中的黃景天黃御醫相熟,我馬上讓我的陪嫁丫環綠蘿進宮去請。”
陸婉曦說著,便朝門口大喊:“綠蘿,你死哪里去,快給本小姐滾進來!”
“行了,別叫了!”
牧云霄怕了,他生怕陸婉曦將更多的人招進來,若是傳到了陛下的耳中,只怕會有欺君滅門之禍。
牧天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來他猜對了。
“爹,說說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們可以死,但可不能被冤枉死!”
牧云霄的老臉一紅,羞愧地看了早已淚眼婆娑的陸婉曦一眼。
“哎,造孽啊!”
自顧自地坐在了椅子上,不再言語。
一旁的牧天策見他不說話,只好硬著頭皮說道:“不錯,這事是我干的,這藥也是我親自下的,不關父親大人的事,你們要怨,就怨我吧。”
牧天翊和陸婉曦頓時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問道:“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