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李爍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么急躁。沈觀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癯的面容，

眼神溫潤而深邃，似乎能看透人心。他放下筆，將剛沏好的一杯熱茶推到李爍面前。

“李警官，氣浮、面赤、唇干舌燥。看來這個案子，讓你‘肝火’不小啊。

”李爍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滾燙的茶水讓他打了個激靈。“沈先生，您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這回真是碰到釘子了。”他三言兩語將王建國的案情說了一遍，

著重強調了“密室”、“自然死亡”和自己那該死的“直覺”。沈觀靜靜地聽著，

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紫檀桌面上輕輕叩擊，發出“篤、篤”的聲響。“心肌梗死？

”他聽完后，淡淡地重復了一遍，隨即問道，“死者死前的氣色、神態，可有詳細記錄？

”“就……很安詳，像睡著了。”李爍回憶道，“法醫說這是心梗猝死的典型特征之一，

大腦迅速缺氧，來不及做出痛苦反應。”“是嗎？”沈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站起身，

“走吧，去看看。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會騙人。但‘氣’，不會。

”又是這套玄之又玄的理論。李爍心里嘀咕，卻不敢說出口，只能老老實實地在前面帶路。

（三）王建國的辦公室位于頂層，奢華得令人咋舌。整面墻的落地窗外，

是申城最璀璨的夜景。室內，紫檀木的博古架上擺滿了古董，墻上掛著名家字畫，

空氣中彌漫著昂貴雪茄和皮革混合的味道。尸體早已被運走，

只在地上用白色粉筆畫出了很少的輪廓。畢竟死者坐在椅子上。李爍的手下們看到沈觀，

都露出好奇又敬畏的神情。這位“編外顧問”的傳奇事跡，早已在隊里傳開。

沈觀沒有像警察一樣戴上鞋套手套，他只是站在門口，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李爍正想問他在干嘛，卻見他眉頭微蹙。“李警官，這間辦公室，多久沒有開窗通風了？

”“呃……王總有潔癖，而且怕噪音，常年開著中央空調和新風系統，很少開窗。”“嗯。

”沈觀睜開眼，目光掃過整個房間，最后，定格在那張巨大的黃花梨木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