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暴雨夜被困電梯,我撞見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別出聲,否則擰斷你脖子。
”他沾血的婚戒抵住我喉結。 電梯故障墜落時,我下意識護住他受傷的左臂。
隔天入職新公司,總裁竟是他。 “昨晚電梯里的女人?”他冷眼掃過人事檔案,
“調來總裁辦?!?全公司都賭我活不過三天。 直到他宿敵當眾羞辱我,
陸沉舟捏碎對方手腕:“我的東西,輪不到別人碰?!?我遞辭呈那晚,
他醉醺醺砸開我家門:“蘇晚,你護著我手臂時...心跳得好吵。
” 后來他為我擋下致命一刀,手術室燈滅時我崩潰大哭。
護士卻舉著染血的鉆戒:“陸先生說...這次換他低頭?!闭谋┯辏?/p>
像是天被捅穿了窟窿。豆大的雨點發了瘋似的砸在“寰宇中心”冰冷光滑的玻璃幕墻上,
發出密集而沉悶的爆響。雨水匯成渾濁的急流,沿著巨大的斜面瘋狂沖刷,
又在底層的排水口處不甘地打著旋,發出汩汩的嗚咽。
整座城市被浸泡在一片灰蒙蒙的、令人窒息的水汽里,霓虹燈的光暈在雨幕中暈染開,
扭曲變形,透著一股子紙醉金迷的頹靡。蘇晚剛結束一場耗盡心力的面試,
高跟鞋踩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急促而略帶疲憊的回響。
空氣里彌漫著中央空調吹出的冷氣和高級香氛混合的、過分潔凈的味道,
此刻卻讓她胃里微微翻騰。面試官公式化的笑容和那句“回去等通知吧”猶在耳邊,
像一根細小的刺,扎得她心神不寧。她只想快點回到自己那個小小的出租屋,
甩掉這雙磨腳的新鞋,把自己埋進柔軟的舊沙發里。電梯間空曠得有些瘆人。
巨大的鏡面墻壁映出她略顯蒼白的臉,雨水濡濕的額發貼在額角,透著一絲狼狽。
她按下下行鍵,金屬按鈕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開來。“叮。
”銀灰色的電梯門無聲地滑開,里面空無一人,頂燈散發出過于明亮、甚至有些慘白的光。
蘇晚走進去,按下B1(停車場)的按鍵。門緩緩合攏,
將外面大廳的燈火輝煌和隱約的人聲一點點隔絕。
就在門縫即將完全閉合的剎那——一只染血的手猛地扒住了門縫!蘇晚心臟驟然停跳,
瞳孔瞬間放大,喉嚨里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又被她死死扼住。
門被那股蠻橫的力量強行撐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裹挾著濃重的血腥味和室外雨水的濕冷腥氣,
跌撞著闖了進來,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屬內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電梯門在他身后迅速合攏,將這方小小的空間徹底封閉。白得刺眼的頂燈,
毫不留情地打在這個闖入者身上。是個男人。很高,肩背寬闊,
此刻卻因為疼痛或脫力而微微佝偂著。昂貴的黑色西裝外套被劃開幾道猙獰的口子,
深色的布料被暗紅的血浸透,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雨水混著血水,
順著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不斷滴落,砸在光潔的電梯地板上,
洇開一小朵一小朵觸目驚心的暗色水花。他的左臂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垂著,似乎是受了傷。
最讓蘇晚渾身血液凍結的,是他臉上那雙眼睛。冷。極度的冷。像淬了寒冰的刀鋒,
沒有絲毫屬于人類的溫度,只有一片沉沉的、近乎獸性的暴戾和殺意。那雙眼睛瞬間鎖定她,
如同鎖定一只誤入陷阱的、微不足道的獵物。時間仿佛凝固了。電梯狹小的空間里,
只剩下男人粗重壓抑的喘息聲,還有蘇晚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響。
濃烈的血腥味和男人身上迫人的煞氣,幾乎讓她窒息。男人動了。
動作快得蘇晚根本來不及反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她的肩膀,天旋地轉間,
她的后背已經被狠狠摜在冰冷的電梯壁上。冰冷的金屬激得她脊椎一陣刺痛。下一秒,
一只沾滿血污和雨水的大手,帶著鐵鉗般的力量,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唔!
”蘇晚所有的尖叫都被堵在喉嚨里,只剩下驚恐的嗚咽。肺里的空氣被急劇擠壓,
眼前陣陣發黑。男人的臉逼近,濕冷的發梢幾乎掃過她的額頭。
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一種冷冽的、如同雪后松針般的氣息,蠻橫地侵入她的感官。
他染血的薄唇緊抿,線條冷硬如刀刻。那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瞳孔深處翻涌著風暴,
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她臉上:“別出聲。敢叫,敢報警,”他頓了頓,
捂著她嘴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上那枚冰冷的金屬戒指硌得她唇瓣生疼,
“我就擰斷你的脖子?!苯^對的恐懼攫住了蘇晚的四肢百骸。她像被凍僵的魚,動彈不得,
只能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張近在咫尺、沾著血污卻依舊英俊得極具侵略性的臉。
淚水無法控制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視線。就在這死寂般的僵持中,異變陡生!
頭頂的照明燈管猛地閃爍了幾下,發出滋滋的電流聲,光芒驟然變得忽明忽暗。緊接著,
整個轎廂毫無征兆地、劇烈地向下猛地一沉!“啊——!”失重感瞬間攫住心臟,
蘇晚的尖叫終于沖破喉嚨,卻被男人死死捂住,只剩下破碎的嗚咽。電梯失控了!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和纜繩斷裂般的恐怖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如同怪獸的咆哮,震耳欲聾!
轎廂像一個被狠狠踢飛的鐵皮罐頭,瘋狂地顛簸、下墜!燈光徹底熄滅,
黑暗中只剩下令人魂飛魄散的失重感和震耳欲聾的噪音!世界在蘇晚眼前天旋地轉。
她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巨大的慣性狠狠拋起,又重重落下。混亂中,
她似乎撞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肩膀傳來一陣劇痛。然而,
在意識被恐懼完全吞噬前的最后一瞬,
她眼角的余光瞥見了那個男人——在電梯失控下墜的瘋狂搖擺中,
他那條受傷的左臂正不受控制地撞向轎廂內壁一處尖銳凸起的金屬控制面板邊緣!
那一下撞實了,這條手臂恐怕就……電光石火間,蘇晚甚至來不及思考。
一種近乎本能的沖動壓過了所有恐懼。在劇烈的顛簸和黑暗中,她不知哪里來的力氣和準頭,
猛地朝著男人的方向撲了過去!沒有猶豫,沒有權衡。她張開雙臂,用盡全身力氣,
死死地、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他那條即將撞上金屬尖角的、受傷的左臂!用自己的身體,
作為緩沖的肉墊。“砰!”巨大的沖擊力讓兩人一同撞在冰冷的金屬壁上。
蘇晚只覺得自己的后背和手臂傳來一陣骨頭快要散架的劇痛,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
痛楚讓她眼前發黑,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被她緊緊護在懷里的那條手臂,
肌肉繃緊得像一塊燒紅的烙鐵,隔著濕透的衣料,灼燙著她的皮膚。
男人似乎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懷中溫軟的觸感而僵了一瞬。電梯的瘋狂下墜并未停止,
但就在這混亂與劇痛交織的黑暗中,蘇晚清晰地感覺到,在她撲過去抱住他手臂的那一剎那,
他捂在她嘴上的那只手,力道似乎……松了一瞬?隨即是更緊的鉗制,仿佛要將她揉碎。
黑暗,劇烈的顛簸,恐怖的噪音,還有懷中那條滾燙、僵硬的手臂,
以及背后冰冷的金屬壁……所有感官都混亂到了極致。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
也許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案轮ā 币魂嚵钊搜浪岬木薮蠼饘倌Σ谅暫螅?/p>
電梯猛地一頓,伴隨著劇烈的震動,終于……停住了。死寂。絕對的死寂瞬間降臨。
只有應急燈微弱慘綠的光芒幽幽亮起,勉強勾勒出轎廂內一片狼藉的輪廓。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灰塵味、金屬摩擦后的焦糊味,以及……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蘇晚渾身都在劇痛中顫抖,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冷汗浸透了單薄的襯衫,
緊貼在冰涼的皮膚上。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口的悶痛。
意識在劇痛和極度的驚嚇后有些渙散,但手臂上傳來的沉重感讓她無法忽視。
她依舊死死抱著那條左臂。男人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發頂,
同樣帶著劫后余生的粗重。他低垂著頭,濕漉漉的黑發遮住了他大半張臉,看不清表情。
那只捂住她嘴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松開,無力地垂落在身側,
指節上那枚婚戒在應急燈慘綠的光線下,反射著冰冷的光澤。狹小的空間里,
只剩下兩人急促而壓抑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蘇晚想松開手,可身體像是被凍僵了,
肌肉根本不聽使喚。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手臂肌肉在她環抱下的緊繃和細微的震顫,
還有……那透過濕透衣料傳來的、異常滾燙的溫度。這溫度燙得她心慌。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頭頂的應急廣播突然響起了刺耳的電流聲,
隨即傳來保安斷斷續續、驚慌失措的喊話:“電梯里的人!聽得到嗎?報告情況!報告情況!
我們正在救援!堅持住!”廣播的聲音像一把錘子,猛地敲碎了這詭異的僵持。
蘇晚感覺到懷中的手臂肌肉猛地一縮。男人倏地抬起了頭!應急燈慘綠的光線映亮了他的臉。
血污被雨水沖刷出幾道狼狽的痕跡,卻無損他五官那種極具壓迫感的深刻輪廓。
那雙眼睛里的暴戾和殺意褪去了些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帶著審視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的幽暗。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從蘇晚蒼白驚恐的臉上,緩緩下移,
最終定格在她依舊緊緊環抱著他左臂的、微微顫抖的手上。那眼神太復雜,太沉重,
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蘇晚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她猛地一個激靈,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燙到,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抽回了自己的雙手,
身體向后緊緊貼在冰冷的轎廂壁上,恨不得能嵌進去。她低下頭,不敢再看那雙眼睛,
只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的電梯里瘋狂回響。
時間在救援的噪音和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緩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傳來更響亮的切割聲和呼喊聲?!袄锩娴娜送撕螅∥覀円崎T了!
”刺眼的手電光猛地從被撬開的門縫里射了進來,驅散了轎廂內幽暗的慘綠。
新鮮而冰冷的空氣涌入,沖淡了血腥和塵埃的味道。
外面嘈雜的人聲、雨聲、警笛聲瞬間涌了進來。救援人員的身影出現在光線里?!翱?!
有人受傷!”“擔架!擔架!”一片混亂中,
蘇晚幾乎是連滾爬爬地被救援人員從電梯里攙扶了出來。雙腿軟得不像自己的,
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冰冷刺骨的夜風裹挾著雨點撲面而來,激得她渾身一顫。
刺目的警燈和救護車頂燈在雨幕中旋轉閃爍,將周圍混亂的場面映照得光怪陸離。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向電梯的方向。那個男人正被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抬上擔架。
他緊閉著雙眼,臉色在閃爍的警燈下顯得異常蒼白,濕透的黑發貼在額角。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神情焦灼的男人(應該是他的助理或保鏢)正緊緊跟在擔架旁,
語速極快地對著手機說著什么。就在擔架被抬上救護車后門的那一刻,
擔架上的男人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睛。
隔著混亂的人群、冰冷的雨幕和閃爍的警燈,他的目光精準無比地穿透了所有障礙,
直直地落在了蘇晚的臉上。那目光不再是電梯里純粹的暴戾殺意,
也不再是剛才那種幽暗復雜的探究。那是一種……近乎漠然的冰冷審視,
像在打量一件物品的成色,又帶著一種無形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壓。
仿佛在無聲地宣告:我記得你。蘇晚渾身一僵,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血液瞬間凍結。
她猛地低下頭,避開了那道極具穿透力的視線,心臟狂跳得幾乎要沖破胸腔。
直到救護車刺耳的鳴笛聲撕裂雨夜,呼嘯著遠去,她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癱軟在趕來攙扶她的工作人員懷里。雨,還在下。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
讓她混亂的大腦稍稍清醒。結束了。這場噩夢,終于結束了。她裹緊了工作人員遞來的薄毯,
在雨夜中瑟瑟發抖,只想立刻、馬上、永遠地逃離這個地方,徹底忘掉今晚的一切。一周后。
清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
明晃晃地灑在“寰宇集團”總部大樓光潔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