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五年,我發現近期馮陽有些不對勁。他開始騙我,頻繁地說要加班。
襯衫口袋里出現了不屬于我的長發。車載記錄儀被格式化過。
公文包里藏著刻有不是我名字的女士戒指。種種跡象表明,他似乎出軌了。
可隨著我的深入調查,卻發現,他并沒有出軌,而是——在計劃謀殺我!
01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時,我正盯著天花板數羊。馮陽的呼吸聲在身側均勻響起,
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規律。但這規律從三個月前開始出現裂痕,像瓷碗上蔓延的細紋,
起初難以察覺,直到某天突然貫穿整個碗身。“又在看手機?”我翻了個身,
指尖觸到馮陽微涼的手臂。他像被燙到般猛地抽手,手機 “啪” 地掉在床頭柜上。
塑料外殼撞擊木質桌面的聲響在深夜格外刺耳,屏幕亮起的瞬間,
我瞥見他快速按滅的界面邊緣——那不是常見的社交軟件圖標,
而是某種我從未見過的藍色光暈。“沒什么,工作群消息。”馮陽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卻比平時多了幾分刻意的鎮定。我沒再追問,
只是盯著他背過去的肩膀——那道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僵硬,像博物館里陳列的石膏像。
馮陽睡衣領口露出的后頸皮膚,在窗簾縫隙透入的光線下泛著不自然的金屬光澤,
這個細節讓我心頭莫名一凜。馮陽變了。這個念頭第一次冒出來是在四月的某個雨夜。
他說加班,凌晨兩點才回來,身上卻沒有半滴雨水,反而沾著一股陌生的梔子花香。
我當時笑著遞上拖鞋,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輕輕蟄了一下。我清楚記得,
他下班的路線從不經過任何梔子花叢,而小區里那株老梔子,上周剛被物業移栽到了圍墻邊。
“你身上什么味道?”我裝作隨意地問,同時彎腰去接他換下的公文包。包帶觸手冰涼,
不像剛從室外帶回的溫度,反而像是在空調房里靜置了許久。他脫鞋的動作頓了頓,
隨即笑道:“樓下王姐家的梔子開了,路過時蹭到的吧。”他說話時,
喉結滾動的頻率比平時慢了半拍,這個細微的異常被我捕捉到了。五年來,
我熟悉他每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這個解釋天衣無縫,甚至帶著點生活的煙火氣。
但我記得王姐家種的是月季,整個小區只有三單元的拐角處有一株老梔子。
而馮陽公司在城西,我們住的小區在城東,他加班晚歸根本不會路過那里。更讓我在意的是,
他回答時,左眼眼皮不可察覺地跳動了一下。那是他撒謊時的習慣性動作。從那天起,
我開始像一個潛伏的偵探,留意馮陽所有的行蹤。他的襯衫口袋里出現過不屬于我的長發,
褐色,卷曲,像某種寵物的毛發。我偷偷收集了一根,放在顯微鏡下觀察。那不是動物毛發,
而是某種高仿真合成纖維。他的車載記錄儀被格式化過,
中控屏的歷史導航里只有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干凈得過分。
我用專業的數據恢復軟件嘗試讀取,卻發現整個存儲模塊被物理損壞,像是被刻意破壞。
最讓我在意的是上周,我在他常用的公文包夾層里摸到一個硬邦邦的小盒子,
打開后發現是枚設計簡約的女士戒指,
內側刻著一行小字:“To my sunshine”。sunshine,
他從未這樣叫過我。我叫林雨薇,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我拿著戒指去珠寶店鑒定,
店員告訴我這是一枚定制戒指,材質特殊,含有某種記憶金屬成分,
而這種金屬通常用于高端精密儀器。懷疑像藤蔓一樣纏繞住我的心臟,越收越緊。
02我開始失眠,對著天花板計算他晚歸的時長,在他洗澡時偷偷翻看他的手機。
但他的密碼換了,不再是我們的紀念日。
我嘗試了所有可能的數字組合:他的生日、我的生日、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日期,
全都顯示錯誤。“密碼怎么換了?”某天吃飯時,我狀似無意地提起,
同時觀察著他握筷子的手。他夾菜的手頓了頓,隨即笑道:“公司要求定期更換,安全起見。
”馮陽的笑容依舊溫和,眼神卻像蒙著一層薄霧,讓我看不清深處的情緒。說話時,
他的食指關節在桌下輕輕敲擊著,形成一種規律的節奏。“嗒,嗒嗒,
嗒……”這個節奏我在一本密碼學書籍里見過,是二進制代碼的基礎節拍。
我知道我應該攤牌,像所有發現蛛絲馬跡的女友一樣,歇斯底里或者冷靜對峙。但我沒有。
五年感情像一床厚重的棉被,即使知道里面藏著螨蟲,也很難下定決心掀開。更何況,
我害怕那個答案。這種恐懼不同于尋常的情感背叛,它更像是一種源自本能的預警,
告訴我真相可能比想象中更冰冷。真正讓我感到恐懼的,不是懷疑他出軌,而是另一件事。
那天我提前下班,想給他個驚喜。打開家門時,客廳空無一人,他的公文包卻放在沙發上。
我走過去想幫他把包掛起來,手指剛碰到包帶,就聽到書房傳來輕微的敲擊聲。我屏住呼吸,
躡手躡腳地靠近書房門。門縫里透出暖黃色的燈光,馮陽的身影映在門板上,
正低頭對著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他敲擊鍵盤的聲音異常規律,不像是在打字,
倒像是在輸入某種指令。“……參數穩定,情緒模擬正常……”馮陽的聲音很低,
帶著一種奇怪的機械感。“但記憶模塊出現波動,
需加強植入頻率……建議啟動『夢境滲透』程序,覆蓋一級懷疑指令……”記憶模塊?
情緒模擬?夢境滲透?這些詞語我一句都聽不懂,但不知為何,內心卻升起一陣陣的恐懼。
我猛地推開門,馮陽驚愕地回頭,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專注神情,那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
他的眼神空洞,沒有任何人類的情感,直到看到我,才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
瞬間切換回溫和的表情。“薇薇?你怎么回來了?”馮陽迅速合上電腦,
臉上又恢復了平日的溫和。但我注意到,他合上電腦時,
屏幕上閃過一串快速滾動的藍色代碼,其中“LW-02”這個編號格外刺眼。
“你剛才在說什么?記憶模塊?”我上前,強行打開了他剛合上的電腦,
聲音抑制不住地顫抖。我的目光迅速掃過電腦桌面,發現一個打開的文件夾,
里面有許多以日期命名的文檔,
最新的一個文檔標題是:“林雨薇行為模式分析 V2.7”。馮陽明顯有些慌神,
但很快又冷靜下來隨即笑道:“哦,你聽錯了,我在跟同事討論項目呢,術語而已,
你不懂的。”說著,他很自然地將電腦合上,跟著想要抱我,我卻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馮陽的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快得像錯覺。但那瞬間的失落感很奇怪,
不像是人類的情感流露,更像是某種預設的表情程序出現了延遲。03從那天起,
我開始覺得不對勁。不是懷疑馮陽出軌,而是一種更深層的、無法言說的恐懼。
他看我的眼神有時會突然放空,像在讀取什么數據。他對溫度的感知似乎異于常人,
大夏天也喜歡蓋厚被子。有次我半夜醒來,發現他正把體溫計放在腋下,
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地躺了十分鐘。還有一次,我半夜起來喝水,看到他站在陽臺,
對著月光一動不動,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手指卻在身側無意識地比劃著某種符號。
最讓我毛骨悚然的是上周三。我切水果時不小心劃破了手指,血珠滲出來的瞬間,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眼神里閃過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震驚、恐懼,還有一絲……厭惡。
他的反應不像看到女友受傷的心疼,更像是看到了某種程序錯誤。他迅速拿過創可貼,
動作卻有些僵硬,仿佛在處理什么危險品。“小心點。”馮陽的聲音有些發緊,
我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那不是人類因擔心而產生的顫抖,
而是一種高頻的、規律的震動,像是內部零件運行不暢。那一刻,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海里成型:他不是出軌,而是在準備什么。而我,可能是那個目標。
這個念頭讓我脊背發涼,我決定不再被動等待,必須主動出擊。我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馮陽,
收集證據。我在他的車里安裝了一個最小的錄音筆,
在客廳的裝飾畫后面藏了一個微型攝像頭。為了不被發現,我甚至學會了焊接技術,
將攝像頭的線路隱藏在墻壁的踢腳線里。錄音筆里沒有什么異常,
只有他開車時偶爾聽的財經新聞。但有一次,我聽到他在等紅燈時,低聲哼唱著一首老歌,
那是我大學時最喜歡的歌,而他以前總說聽不懂這種曲風。他哼唱的旋律精準得可怕,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用尺子量過,沒有絲毫感情波動。攝像頭拍到的也只是他日常的活動,
直到三天前的凌晨。畫面里,馮陽穿著睡衣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最底層的抽屜。
那個抽屜平時只用來放速凍食品,他卻從里面拿出一個銀色的金屬盒子,約莫巴掌大小,
上面布滿了我不認識的按鈕和指示燈。他把盒子放在操作臺上,
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類似 U 盤的東西插進去,屏幕上立刻亮起幽藍的光芒。
馮陽低頭看著屏幕,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動,神情專注而冰冷。突然,他抬起頭,
目光直直地看向裝飾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詭異的笑容。那笑容里沒有任何溫度,
像程序設定好的表情,嘴角上揚的角度精確到毫米。我嚇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難道,
他發現了?04接下來的兩天,馮陽表現得和往常一樣,甚至對我更加溫柔體貼。
他會記得給我帶喜歡的奶茶,會在我加班時開車來接我,眼神里的溫情幾乎能將我融化。
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每一個微笑,每一次擁抱,都可能是程序設定好的應對策略。
昨晚,他說公司有個重要的晚宴,要很晚回來。我等他到凌晨一點,客廳的鐘擺聲每響一下,
我的心跳就加速一分。我走進書房,他的電腦沒有鎖屏。屏幕上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界面,
布滿了密密麻麻的代碼和數據模型,中間是一個正在運行的程序,
標題是:“林雨薇——情感維護系統 V3.2”。旁邊還有一個文件夾,
名字叫“清除計劃”。我顫抖著點開文件夾,里面只有一個文檔,
標題是:“故障排除預案”。文檔內容很短,卻像一把冰錐刺穿了我的心臟。
“目標對象林雨薇,記憶模塊出現嚴重紊亂,開始懷疑本體身份。
啟動一級清除程序:制造“意外”,銷毀物理載體,重啟記憶系統。
”下面附著詳細的步驟:“明晚十點,制造煤氣泄漏假象,確保目標在臥室熟睡。
”“同步刪除所有懷疑相關數據,植入『馮陽出差,林雨薇意外身亡』的記憶包。
”“啟動備用機體 CM-02,繼續執行陪伴任務……”我猛地關掉文檔,渾身冰冷。
原來不是出軌,不是背叛,而是謀殺。他要殺了我。為什么?恐懼像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跌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墻上的時鐘指向凌晨三點,而“明晚十點”,
就是十二個小時后。不知過了多久,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馮陽回來了。
我迅速關掉電腦,躲進書桌底下,用手捂住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腳步聲由遠及近,
停在書房門口。“薇薇?”馮陽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怎么不開燈?”馮陽走進來,
打開燈。我從桌底縫隙看到他的腳,穿著那雙我送他的棕色皮鞋。他在書房里轉了一圈,
似乎在找什么。“奇怪,人呢?”馮陽喃喃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種程序化的困惑。
他的目光掃過房間,最后落在書桌底下。我嚇得渾身僵硬,閉上了眼睛。“找到了。
”馮陽的聲音就在頭頂,帶著一種毫無感情的平靜。我感覺到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力氣大得驚人。我被他從桌底拖出來,像拖一個玩偶。馮陽的手指力量均勻,
沒有絲毫人類用力時的顫抖。“你看了電腦,對不對?”馮陽看著我的眼睛,
眼神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種近乎憐憫的冷漠。他的瞳孔在燈光下沒有任何反光,
像兩顆黑色的玻璃珠。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別怕。”馮陽輕輕撫摸我的頭發,
動作溫柔得可怕。“這只是系統維護,很快就好。”他的指尖劃過我頭皮的感覺很奇怪,
溫暖卻沒有一絲生氣,像是某種恒溫裝置。“為什么……”我終于擠出聲音,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05馮陽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這么直接。隨即,
他臉上露出一種復雜的表情,像是悲傷,又像是釋然。那表情很逼真,但我能感覺到,
那是經過計算的情緒模擬。“你想什么了嗎?”馮陽輕聲地問。“想起什么?
”我茫然地看著他。他嘆了口氣,走到書架前,按下一個隱蔽的按鈕。書架緩緩向兩邊分開,
露出后面一個隱藏的房間。房間里沒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張金屬操作臺,
上面擺放著各種我叫不出名字的儀器。操作臺旁邊,有一個巨大的玻璃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