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塊？”老板一臉不耐煩道：“你打發叫花子呢？”
喬渝很是遺憾的換下這身衣服，將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交給老板。
“老板，衣服給你擱這里了。”
老板依舊埋頭看武俠小說，頭也不抬，半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
喬渝走出小店時，又瞄了一眼老板，見老板竟然無動于衷，心想，難道是自己還價還得太狠了？
喬渝又去逛了這條街上的小店，小店臨近港城，不光有港城的衣服，還有電器化妝品之類的商品。
電器運輸成本太高，喬渝就沒考慮。
可像口紅啊粉餅之類的小東西，又不占地方，隨便往蛇皮袋的縫隙里一塞就行。
喬渝逛了一圈下來后，大致心里就有譜了。
為了省錢，她就沒有去附近的旅館。
加上荔城氣溫高，在露天對付一宿也不是不行。
唯一的問題是，蚊子多，上廁所不方便。
喬渝想著人多，萬一有人起歹心怎么辦？
于是，去小店買了一把瑞士軍刀當防身武器 。
瑞士軍刀上有折疊小剪刀，喬渝照著鏡子，用剪刀整理了一下剪壞的頭發。
稍微一整理，之前狗啃式的短發，就變成了痞帥的碎發。
喬渝甚是滿意自己的新發型，她如今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女孩。
為避免更多的麻煩，喬渝還是趁著小店未打烊去了之前那間小店。
老板抬頭看了一眼喬渝，“三塊不賣。”
“四塊。”
喬渝厚著臉皮，來到老板的面前。
“老板，我是蓉城人，這一次是特意來進點貨回去賣，其實，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老板合上武俠小說，問，“你想怎么合作？”
“第一種合作方式，你出貨，我負責銷售。”
經過喬渝仔細的觀察，老板雖是一個年輕小伙子。
但他看小說，這至少說明他不是文盲。
小店打得的井井有條，至少說明他是一個理性有規劃的人。
“第二種，我們各開一家公司。”喬渝落落大方道：“直接公對公？”
老板撩了一下額前的頭發，“你這么光明正大的投機倒把，不怕坐牢？”
“老板，如今都恢復高考了，這說明什么？說明政策隨時在變化。”喬渝心里清楚，用不了多久，就會全面開放個體戶做生意，“想要賺大錢，那必須跟著國家政策走。”
只要站在風口上，一頭豬也能吹上天。
重活一世的喬渝，對此深有體會。
老板沉吟片刻后道：“你不就是想要四塊錢買這身衣服？行了，我賣給你，你別說這些糊弄人的鬼話。”
喬渝一想，她們倆人萍水相逢，他不相信她的話也很正常。
不過……四塊能買這一身衣裳，也在她的預期范圍內。
“謝謝老板。”
喬渝抱著衣服，轉身走進角落。
她拉上布簾，麻利的換上男裝。
就在她換男裝時，姜糖拉著陸前進走進小店。
“前進哥，你看這件花襯衣好不好看？”
陸前進一臉嫌棄地看著這花里胡哨的衣裳，輕咳一聲：“不太適合我的身份。”
“你休假的時候可以穿。”姜糖興奮的拿著花襯衣比劃，“要不試試？”
喬渝也沒想到，她還能在這里遇上陸前進和姜糖。
真是冤家路窄。
不過，這一次，她不用像在火車上一樣躲躲藏藏，而是光明正大的拉開簾子，邁著豪氣的步伐走到老板面前。
喬渝一出來，姜糖眼睛都亮了。
她使勁拉扯著陸前進的衣袖，“前進哥，你看他穿的這一身？”
陸前進不屑道：“流里流氣的，像個二流子。”
姜糖嗔怪道：“前進哥，這是時尚啦。”
喬渝用賣頭發的零錢付了錢，她伸出修長的手指，稍微頂了一下鼻梁上的飛行墨鏡。
“老板，祝你生意興隆。”
喬渝拎著蛇皮袋轉身離開小店。
姜糖一直盯著喬渝離開的方向，心想，這一身可真好看。
陸前進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道：“糖糖，你喜歡這種風格，那我試試？”
姜糖一聽，心花怒放道：“好哇。”
姜糖在小店里給陸前進挑了一身。
陸前進換了新衣服，整個人的氣質就與之前穿著軍裝時氣質截然不同。
“老板，多少錢？”
老板：“三十。”
姜糖錯愕道：“這么貴？”
“這是從港城過來的高級貨。”老板愛搭不理道：“買不買？”
陸前進不想在姜糖面前丟了臉面，當下就爽快道：“買。”
姜糖討價還價道：“老板，再少點？”
“少不了。”老板抬眸看向陸前進，語氣冷淡道：“我進貨成本就高，這是關門生意，我才給你們這個數，你們到底買不買？別買別打擾我打烊。”
“買。”
陸前進付了三十后，換上軍裝，就拉著姜糖走出小店。
姜糖“嘖”了一聲，“沒想到這條街的衣裳這么貴？”
陸前進見姜糖興致不高，低聲哄道：“走，給我們糖糖買花裙子。”
陸前進和姜糖在荔城又不怕遇上熟人，兩人手牽著手，親親熱熱去逛別的小店。
喬渝拿出紙和筆，在筆記本上寫進貨清單。
她曾經的同事和文工團的女孩們平時都有軍裝穿，這一次她決定多進一點連衣裙、化妝品之類。
她大致心里有譜后，就心滿意足的依靠在墻壁上準備小瞇一會兒。
喬渝才剛瞇著，就聽見姜糖急切的聲音。
“抓小偷。”
陸前進和姜糖二人財大氣粗的在這條街上買東西，自然就引來了小偷。
眼瞅著小偷要經過喬渝所在的位置時，喬渝一把抓起蛇皮袋，朝著狂奔的小偷甩了過去。
小偷一時不察，被飛來的蛇皮袋擋住了去路。
陸前進對著小偷的后背就是狠狠一腳，他欺身而上，一把拎起小偷的衣領，囂張又狂妄道：“老子的東西也敢偷？”
喬渝撿起地上的蛇皮袋，拍了拍上面的灰塵。
姜糖氣喘吁吁的跑到喬渝的面前，又嬌又媚道：“大哥，謝謝你。”
喬渝如今是男人裝扮，加上她戴著一副能夠把臉遮了一大半的飛行墨鏡，姜糖壓根兒就沒有發現眼前的是喬渝。
喬渝身體一僵，一臉高冷道：“舉手之勞。”
姜糖跑得快，小臉紅撲撲的。
整個人透著一股少女獨有的美好，仿佛是自帶濾鏡。
喬渝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視角看見姜糖，她不禁在心里感慨：難怪姜糖是女主角。
她都差一點被姜糖這般又軟又甜的模樣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