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友再一次把公司救命錢打賞給男主播后，我躺平了。
我解散團隊，關停公司，現在整天躺在家里看他們直播。
這樣的日子沒過兩天，女友就慌了。
哭著問我公司下個月房租怎么辦？
員工工資怎么辦？
哦，她也知道這些錢需要運轉到很多地方了。
那她當初給主播刷宇宙飛船的時候怎么不想想這些？
……
電腦屏幕的藍光刺得我眼睛發疼。
芝芝站在我辦公桌前，手指緊張地攪著衣角。
她遞過來的財務報表上，那個數字小得可笑。
公司賬上只剩三萬塊，連下個月的房租都不夠。
“不可能，我們的公司的儲蓄基金呢？上周還有40多萬。”
芝芝的睫毛抖了抖，聲音細得像蚊子叫：“林小姐前天轉走了。”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轉哪去了？”
她沒敢抬頭，只是把手機推過來，屏幕上是一條新的銀行轉賬記錄。
四萬八千元，收款人是江河主播，打賞專用賬戶。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劃了一下，發現這還不是唯一一筆。
過去三個月，類似的轉賬足足有十七次，金額從幾千到幾十萬不等。
“好，很好。”
我氣笑了，聲音啞得不像自己的。
回到家我推開門，客廳傳來一陣刺耳的笑聲。
林小雨縮在沙發上瘋狂點動屏幕，嘴里還不停念叨著PK。
我站在玄關，盯著她看了足足10秒，可她連頭都沒抬一下。
“林小雨。”
我叫她，聲音冷得像冰。
她這才抬頭，眼神還沉浸在某種狂熱的余韻里。
“怎么了。”
她語氣里帶著被打斷的不耐煩。
我沒說話，走過去一把奪過她的手機。
屏幕上是某個直播平臺的PK界面，一個染著銀發，化著濃妝的男主播正對著鏡頭賣慘。
“這是什么？”
我把手機舉到她面前，聲音壓得極低。
她的表情僵了一瞬，隨即又理直氣壯揚起下巴。
“江河今天PK，我不能讓他輸。”
“所以你就把公司的錢全轉給他了？”
我終于爆發，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她愣了一下，眼神閃爍。
“我只是暫時借用一下，等江河贏了，他會給我們公司帶貨的，很快就能賺回來。”
“借用？”
我冷笑。
“43萬，你連問都不問我一聲，就全打給一個主播。”
隨即，我又打開銀行APP，一筆又一筆地念出她這些年為男主播打的款。
“去年3月，你說他得了抑郁癥要支持他，轉了8萬。”
“7月他被石錘抄襲，你說他是被陷害的，又轉了12萬。”
“上個月他在直播間說沒人記得他生日，一口氣刷了20個宇宙飛船10萬塊。”
我把手機摔到茶幾上，屏幕上的數字顯目，217萬。
“這些也算借用？你把公司的血汗錢全借用走了，他什么時候會還？”
林小雨的睫毛輕顫，干裂起皮的嘴張了張，又說不出話。
我注意到她的手機屏幕已經換成那個主播的照片。
鎖屏密碼也從我們的紀念日改成主播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