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當林深再度恢復意識時，他發現自己半跪于水池之中，姜晚吟正饒有興致地在一旁注視著他。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林深，嘴角逐漸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可算醒了。”
林深試圖站起身來，卻驚覺自己的雙腳被一根結實的繩索緊緊束縛著。
只要他稍稍用力掙扎，姜晚吟手中的繩子便會收緊，讓他根本無法掙脫。
“你究竟想干什么？”
望著眼前似曾相識的情景，他不禁回想起阿彥當初遭受同樣折磨時的模樣。
“干什么？我不過是想讓你好好嘗嘗阿彥受過的苦頭罷了。”
“啟動電流系統。”
隨著一聲命令下達，林深本能地想要抗拒，然而體內植入的指令卻迫使他不得不遵從。
他如同提線木偶般機械地開啟電流系統，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
“快停下，停下啊！”
剎那間，一陣強烈的酥麻感如潮水般迅速蔓延至全身，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加大電流。”
緊接著，更加難以忍受的劇痛洶涌襲來。
盡管他擁有機器人的身軀，但這般強烈的痛苦，卻讓他無比渴望能像人類一樣，在此刻了斷自己。
看著林深因痛苦而緊皺的眉頭，姜晚吟卻發出陣陣笑聲。
“很痛苦吧？可當初阿彥所承受的痛苦，一點也不比你少，你錯就錯在，不該去為難阿彥，與他一同在我身邊生活，難道不好嗎？”
“停下，求你停下......”
最終，林深再也支撐不住，電量耗盡后，緩緩沉入了水池底部。
姜晚吟望著這一幕，眼眶不自覺地泛起酸澀。
她伸手擦拭眼角，竟意外觸碰到一滴淚水。
要是能夠回到過去，她發誓一定要回到之前這個時候。
她一定會毫無保留地信任阿彥，而不是做出那些令他痛苦不堪的事。
然而，如今這份遲來的悔恨，又怎能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呢？
當林深連接上充電設備后，電量逐漸恢復。
這次等待他的折磨，并非是自行放電。
在他面前赫然擺放著一大桶硫酸。
雖然林深是個機器人，可姜晚吟早已為他設定了人類的感知模式。
普通的輕微疼痛或許還能勉強忍受，但這種灼燒般的劇痛，足以讓他如同人類一般痛不欲生。
“你到底要干什么？”
姜晚吟把玩著手中的佛珠，神情無比慵懶。
“你不是喜歡騙人嗎？既然熱衷于潑硫酸，那我自然要好好成全你。”
林深驚恐地瞪大雙眼，連忙將身體蜷縮起來。
上一次那刻骨銘心的疼痛，此刻仍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那種痛苦，絲毫不亞于電流的刺激。
他連滾帶爬地挪到姜晚吟腳邊，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裙擺，不住地磕頭求饒。
“阿晚，阿晚，我真的知道錯了，別這樣對我，求求你別這樣......”
姜晚吟一腳踢開他的手，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這都是你自找的，你若還是這樣，就別怪我親自動手了。”
林深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桶硫酸便從他頭頂傾瀉而下。
每一滴硫酸落在身上，都如同火焰在灼燒，將他的身體腐蝕出一個個孔洞。
露出里面錯綜復雜的線路。
林深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看著自己身上不斷冒出的黑煙。
痛苦如同一頭猛獸，在他身體里肆虐，仿佛要將他的每一處都吞噬殆盡。
姜晚吟拿出鏡子，讓他看看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
這對于一向極為在意自身外貌的他來說，簡直比肉體的痛苦還要難以承受。
“你不必擔心，我這里的仿生皮囊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你的皮囊不會有太大問題，但你每天都要經歷一遍這樣的痛苦。”
“直到你真正變成阿彥為止。”
這番話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林深心上。
他拼命地搖頭。
不行，絕對不行。
他一定要逃離這里，無論去哪里都好。
姜晚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亮出手中的鑰匙，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你哪兒也別想逃，就乖乖待在這里，慢慢承受這些你應得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