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變故來的猝不及防。
不管是律師還是家里的傭人都沒反應過來。
看到顧淮之倒在血泊中,四肢抽搐著掙扎,許清歡這才體會到他那天為什么會笑。
輕扯嘴角,露出這些天最開心的一個笑。
鬧劇的最后,顧淮之被送去醫院,許清歡被警察帶走。
等顧淮之再次睜開眼,又是兩天過去。
頭上裹了一圈紗布,像是撕裂開一樣疼。
見到他醒來,負責換藥的護士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顧先生,你終于醒了,我這就去找醫生來。”
護士快步跑開,顧淮之動了動,這才發現左腿上打了厚厚的石膏。
助理前來匯報工作,他卻顧不上其他,死死拽住他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開口:
“念念走了嗎?”
算算時間,阮念之的永居證也該下來了。
昏迷期間,顧淮之反反復復只做一個夢:那是他們的婚禮,阮念之還穿著結婚時的婚紗,笑容明媚燦爛,親朋好友在身旁,掌聲如雷貫耳。
在一聲聲祝福中,顧淮之步伐堅定地走向他的新娘,而就在下一秒,他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每靠近一點,阮念之就離的越遠。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她徹底消失不見。
這種關頭,夢到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助理雖然沒有說話,卻將答案更直接地扔了出去。
“顧總,這是我們這個月......哎,醫生說你還不能下床—”
得知阮念之就要離開,顧淮之再顧不上其他,拖著一條殘腿就來到沈家。
阮念之和沈樺出去不過半個月,但兩人的關系明顯有了質的飛躍,顧淮之站在門前,看著他們親昵自然的模樣,心尖一陣苦澀。
曾經,阮念之身邊的位置是屬于他的。
如果不是因為走了彎路,哪里論的上沈樺趁虛而入?
顧淮之越想越氣,想要過去分開兩人,卻忘記了腿上的傷,猛地向前撲,緊接著便狼狽地摔倒在地。
“噗通”一聲悶響,很快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看清來人,沈樺氣不打一處來,握緊拳頭就要上去打:
“顧淮之,你竟然還敢來?”
在搜集材料的過程中,沈樺才知道自己缺席的那兩個月,他的念念竟然被人欺負成這樣,阮念之安慰他一切都過去了,但沈樺自己卻過不去。
他沒有那么大的格局,只想一刀一刀還回去。
什么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什么兩不相欠,他統統都不理。
一拳、兩拳、三拳......
他下了死手,如果不是阮念之即使攔下,她毫不懷疑今天會鬧出人命。
沈樺雙眼猩紅,拽著顧淮之的衣領,厲聲質問:
“顧淮之,你是怎么敢的?”
“如果念念出了事,你有幾條命夠賠的?”
挨打的過程中,顧淮之一下也沒還手,任由他在身上宣泄怒意。
這些都是他欠念念的,現在還清了。
利齒劃破口腔,血腥味蔓延,顧淮之啞著嗓子開口:
“沈樺,你能不能把念念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