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當(dāng)祖母獨坐高堂詢問我要嫁誰時,我放棄了媒妁之約的竹馬楚逸辰。
選了他位高權(quán)重卻天生不能人道的養(yǎng)父。祖母滿臉疑惑,畢竟長安城人盡皆知,
我和竹馬是指腹為婚,而我也早早放出話,這輩子只會做楚逸辰的妻。心口一陣刺痛,
回想起前世我與楚逸辰成婚后,五年無所出,所以當(dāng)他從外領(lǐng)回四歲的稚子時,
我雖心口苦澀,卻仍盡心撫養(yǎng)。直到他花甲之年的壽宴上,
我意外踏進他禁止任何人進入的書房。
發(fā)現(xiàn)整間房里貼滿了竹馬寫給借住在我家的遠方表姐的情書。那一刻我才幡然醒悟,
原來這些年我的夫君深愛著另一個女人,甚至用一碗紅花葬送了我腹中孩兒的性命,
絕了我生育的可能?!爸挥心悴荒苌液蜏\月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順的繼承侯府。
”我在悲痛中暈死過去,而我親手撫育大的孩兒,用摻了砒霜的補藥送我上了黃泉路。
我死后還不足一月,竹馬便以八抬大轎之禮風(fēng)風(fēng)光光迎娶養(yǎng)妹。世人皆嘆兩人情深義重,
卻無人知我的苦楚。所以重來一世,我決心放棄楚逸辰,嫁給他的養(yǎng)父。可我十里紅妝,
一身鳳冠霞帔嫁給他養(yǎng)父時,他卻紅著一雙眼求我別嫁。跟祖母透露出我決心另嫁他人后,
祖母的貼身侍女便急匆匆的趕來請我去見老祖宗。我知曉是我與楚逸辰婚期將至,
可我偏偏在這時要換新郎官惹出來的事。只是我剛走出院門,
就看到楚逸辰跟他的貼身小廝向我迎面走來。見我滿臉急色,那小廝先開了口:“喲,
白小姐就這么如饑似渴?”“連這幾天都等不了,非得大早上就派人去請我們公子來相見?
”看到我,楚逸辰更是滿臉不耐:“你就這么恨嫁,一場婚事非鬧得人盡皆知?
能不能有點大家閨秀的矜持?”對上他們眼中掩飾不住的鄙夷,我只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我堂堂國公嫡女,竟連小廝都敢欺凌到我頭上?!罢埑笊俜判模野嘴o姝絕不會嫁你為妻。
”話音落下,楚逸辰身后的小廝捧腹大笑起來:“公子您聽到了嗎?
這白家大小姐竟然說她不嫁你?”“公子您快哄哄,不然白小姐又要告狀去了。
”小廝的話讓楚逸辰眉間更加緊皺:“夠了白靜姝,我不管你現(xiàn)在又在使什么花招?。
”“整個長安誰不知你非我不嫁,你已失了名節(jié),這種話再讓我聽到第二次,
你就等著青燈古佛相伴一生吧!”說完,他用力將我拽到身側(cè),
壓低聲音對我耳語:“想讓我乖乖娶你也可以,你自己跟祖母提要我納淺月為妾,
”他死死掐住我的手腕“你也不想最后無后而終慘死吧?”此話一出,我的瞳孔猛地震動。
難道楚逸辰也?上一世我被他灌下紅花終生無孕,
還被親生撫養(yǎng)長大的孩子灌下砒霜慘死于病榻之上。還不等我細想,
表姐白淺月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遠處。看著我們兩人交疊的身影,她的眼淚唰的落了下來。
“阿辰,我知曉你不日就將與靜姝妹妹成親,我就是最后來看一眼你……”說完,
她提起裙擺哭著跑走了。而楚逸辰狠狠甩開我,直接將我推倒了地上?!扒媚愀傻暮檬拢?/p>
”甩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追了上去,完全不顧我被尖利的砂石劃穿的手掌。
侍女忍不住驚呼出聲:“大小姐!奴婢先找郎中為您包扎吧!”“不必了,先去見祖母吧。
”我用手帕隨意的傷口包扎住,快步往祖母院落走去。手掌處傳來的陣陣刺痛不斷提醒我。
只有換了新郎,這一世我才有擺脫既定命運的機會。第2章我是超一品公爵奉國公之女,
身份尊貴至極,楚逸辰不過是他養(yǎng)父楚鈞澤在深山中撿到的孤兒。
上一世若沒有我和我父親的幫襯,
他一個跟楚家毫無血緣的孤兒怎說如此輕易干掉楚家那些居心叵測的旁支,成為楚家家主。
也更不可能將白淺月養(yǎng)作外室,并在我死后以八抬大轎之禮迎娶他??吹轿页霈F(xiàn),
祖母向來慈和的臉也變得肅穆起來。“靜姝丫頭,我老婆子只問你一句,
你當(dāng)真是心甘情愿嫁給楚鈞澤嗎?”祖宗肅穆的臉上閃過一絲擔(dān)憂?!俺笕耸前俟俦砺?,
靜姝甘愿嫁與楚大人為妻?!背x澤位高權(quán)重,是帝王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
以他的身份本該頗受大家閨秀的青睞。卻偏偏他天生不能人道,才收養(yǎng)了楚逸辰。
再加上他克妻的名聲,沒有哪家愿意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姑娘推倒火坑里。
聽到我心甘情愿嫁給楚鈞澤,躲在簾幕后的楚夫人才驚喜出聲。她高興的握住我的手,
不斷地夸贊著我。是我跟楚逸辰訂婚后從未有過的待遇。送走楚夫人后,
祖母一臉擔(dān)憂:“靜姝,你知道的鈞澤他……”我直視祖母的眼神:“我知道,但我不怕。
”克妻又如何?不能人道又如何?嫁給人們口中的活閻王又如何?
總比我獻祭自己的一生還落得慘死的下場來得強。院落,
又瞥到楚逸辰正摟著白淺月說著什么,哄得白淺月笑的花枝亂顫。見我出現(xiàn),
楚逸辰忙吧我拉到一邊。“我讓你說納妾的事情你說了沒有?”“楚逸辰,
你與白淺月的婚事與何干,我說了,我白靜姝不會嫁你為妻?!蔽业恼Z氣平靜,
可楚逸辰卻發(fā)了瘋。“白靜姝你夠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此事威脅是真當(dāng)我不敢不娶你嗎!
若不是淺月攔住,我早就跟你退親了!”他的話聽得人忍不住發(fā)笑,
明明是他需要國公府的助力不敢退親,又沒膽子違背在我父親許下的諾言,
只敢在我面前耀武揚武。他抓住我手臂的五指隱隱發(fā)力,我原來已經(jīng)包扎好的傷口破裂開來。
鮮血滴落在地面,楚逸辰有些慌神。從懷里掏出一塊破玉牌塞到我手里。
“這個給你就當(dāng)賠罪了。”說完他便匆匆離去??粗掷锔鷫K石頭無異的玉牌,我嗤笑出聲。
轉(zhuǎn)身想走,就一個淺白的身影攔住。“靜姝妹妹,你也別怪阿辰,
畢竟他是楚家唯一的繼承人,以后他的身邊不可能只有你一個。
”她輕笑著不斷擺弄掛在腰間的白玉牌。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極品羊脂白玉。
也是我我在楚逸辰十歲生辰那年送出的禮物。楚逸辰十歲生辰前生了場重病,
嚴(yán)重到郎中都斷言命不久矣??晌也恍?,我為楚逸辰尋來了這塊號稱能養(yǎng)魂健體的白玉。
帶著這塊白玉三步一拜五步一叩首的登上了福喜寺,為楚逸辰求來了高僧的祝福。
也許是我的誠心感動了上天,楚逸辰真的一點點的好了起來。他說,
這輩子他都不會取下這塊玉牌。后來無論他收到再珍貴的禮物,那塊白玉牌他也都不曾離身。
看著掛在白淺月腰間的玉牌,我的心臟還是忍不住的抽痛。見我望著玉牌發(fā)呆的模樣,
白淺月壓低聲音?!拔业暮妹妹茫@次……楚家少夫人的位置我拿定了。
”她的話如驚雷在我耳邊炸響,原來,白淺月也是重生之人。
第3章難怪上一世白淺月自持身份,從不與楚逸辰接觸。
這一世短短幾日就勾的楚逸辰為她癡狂。原來是郎有情妾有意,雙雙狼狽為奸。重生一回,
我不愿牽扯進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只是我沒想到,三日后我還會在家中看到楚逸辰。
他的身后跟著放著幾十抬紅木箱子。一見到我,他便嘲諷出聲?!鞍嘴o姝,你還真有本事,
為了嫁給我,竟然還哄得楚夫人為你添禮。”“就算你找來楚夫人又如何?
你不同意納淺月我就不娶你!”我冷哼一聲反駁:“你放心,
我就是攪了頭發(fā)做姑子也絕不嫁你為妻!”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卻沒注意到身后他陰沉的目光。
在祖母的院中,我再次見到了對我極為熱情的楚夫人。她這次來,
是為了把當(dāng)初我和楚逸辰訂婚的庚帖處理掉的??粗膛峙醯募t色冊子,
我想也不想就扔進了火盆?;鹧嬉稽c點吞噬將庚帖吞噬殆盡,
就像我與楚逸辰的情感在此刻歸零。我這勘稱無理的行為,卻讓楚夫人滿意的笑了。
她將一個通身碧綠的鐲子套到我手上的同時,還把一對同心扣塞到我手里。能看出來,
她對我和楚鈞澤的婚事十分的滿意。祖母與楚夫人要商量婚宴的事宜,我便先請告退。
準(zhǔn)備回自己的院落安心等待婚禮的到來。路過假山時,
卻聽到了女人嬌嗔的喘息聲和楚逸辰性感的悶哼聲。“我的心肝,就算她進門了又如何,
上輩子她是怎么死的你忘了?放心吧,等我成了楚家家主,就沒人能攔著我們了?!闭f完,
兩人喘息悶哼的聲音更加重了幾分。重生回來,他竟還想送我去死?
饒是我早就放棄嫁給楚逸辰,也為這些年我真情實感的付出感到悲涼。
我冷著一張臉咳嗽了幾聲。假山里傳來女人慌亂的叫聲,里面動靜立馬就停了。
不一會楚逸辰就扯著外袍從假山中出來。見到外頭的人是我,他的神色有些許的心虛的,
卻在視線觸及到我手腕那抹碧色時,轉(zhuǎn)為拿捏的自得。“行了別裝了,
我都看到你手上戴著的鐲子了?!薄办o姝,你該學(xué)會習(xí)慣,我以后會是楚家家主,
我的身邊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人。”“我已經(jīng)跟淺月說好,就讓她跟你同時進門,
我先納她為妾,等她生下孩子,就把她抬為平妻,孩子呢,就記到你名下。
”“這樣說起來還是委屈了淺月,只能以妾室的身份侍奉我,不過這樣呢這是為了你好,
你也不想你是一個妒婦的消息還沒進門就眾人皆知吧?!薄澳闳暨€是不知好歹,
就別怪我當(dāng)場悔婚!”我早知他無恥,卻也被這番言論惡心到。正妻與妾室同時進門,
成何體統(tǒng)!“楚逸辰,我再說一遍,我要嫁的人不是你?!甭牭轿业姆瘩g,
楚逸辰卻大笑起來。“靜姝,別鬧了,誰不知道你非我不嫁,我不娶你整個長安誰敢娶?
待字閨中卻天天追在別的男人屁股后面跑的女子,除了我,你難道還能嫁給別人?”“行了,
淺月剛才都被你嚇到了,你一會跟她道個歉,以后你們還要一起在楚家侍奉我?!闭f完,
他盯上了我腰間掛著的同心扣。他伸手就想奪,卻被我一個閃身躲過。楚逸辰這下徹底惱了,
直接一個巴掌甩上我的臉:“夠了白靜姝!你這是楚家少夫人應(yīng)有的樣子嗎,別給臉不要臉!
”此時,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卻從遠處傳來:“楚逸辰,這就是你對你母親,
楚家主母該有的態(tài)度嗎?”第4章威嚴(yán)低沉的聲音傳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去。
“母親?”楚逸辰的視線觸及從門外大步走來的楚鈞澤時,瞬間摟緊了衣衫。
他看向楚鈞澤的眼神帶著幾絲畏懼,聲音都有些發(fā)顫:“父親,您不是在涼城嗎,
怎么會來這?是來商議我和靜姝的婚事嗎?”楚逸辰的不斷瞟著身后的假山,口吐胡言,
額頭也冒出冷汗來?!澳愫挽o姝?楚逸辰,對你的母親直呼其名,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了?
”楚鈞澤走到我身側(cè),偉岸的身形將我和楚逸辰隔離開來。我站在楚鈞澤身后,
悄悄打量著這個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活閻王。“孽子,竟敢對你的母親不敬,
我看該把你丟進祠堂好好管束一番了?!北怀x澤的身形擋住,我看不到楚逸辰的表情。
但通過他的語氣,我可以感受到他的震驚。“父親?您在說什么,我和靜姝不日就要成婚,
您怎么能讓我喚她母親?”楚逸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不日就要成婚的妻子,
成了自己的母親。說出去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沙x澤可不在乎他的想法,聲音不怒而威。
“你現(xiàn)在是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講話!”“你自己白日宣淫被你母親撞見,她就是要罰你,
你也給我老實受著,若不是怕事情鬧大會折了你母親的顏面,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里!
”楚逸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瞬間渾身顫栗起來。看向楚鈞澤的眼神帶上驚恐,
嘴上卻還在質(zhì)問著:“可是父親,靜姝是我早就有婚約的妻子……您怎么能娶她呢?
您就不怕被人指著脊梁骨罵嗎?”這一刻楚鈞澤看向楚逸辰的眼神徹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