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證看到了,宋而旦按照規定登記拍照之后,才放下手提箱。
“羅女士,麻煩你先輸入密碼,然后我來開鎖。對了,費用是兩千塊。”
“才兩千?沒問題,開。”
一聽這個價格,羅菲松了一口氣。
她最先問過保險柜的賣方,它們不僅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到,要價要是宋而旦的兩倍還多。就是因為對方要價比較貴,羅菲才問了一圈身邊的朋友,然后才從王春華那里拿到了宋而旦的手機號。
對于羅菲下意識的驚呼,宋而旦并不在意,也沒有因為要價明顯低了而漲價。
等到對方輸入密碼,解開一道鎖之后,宋而旦拿著工具上前,搗鼓了一分鐘左右,咔噠一聲,保險柜解鎖了。
“可以了,羅女士。”
聽到聲音的羅菲當時就笑了,得到允許后,立即上前拉開保險柜,從里面取出房產證遞過來。
“看吧,我就是這個房子的主人。”
確定了房產證信息,又拍了個照登記之后,宋而旦笑著將證件還給對方。
然后用平穩鎮定的語氣問道:“羅女士需要配鑰匙么?”
“配鑰匙?這個你也能辦?”
“祖傳的手藝,這款保險柜的鑰匙不算太復雜,能辦。”
“多少錢?”
“嗯,這個有點貴,畢竟你沒有原版鑰匙,需要些技術,所以,四千六不還價。”
“多久能拿到?”羅菲一聽這個價格,猶豫了一秒后問道。
“三天!”估摸了一下保險柜廠家的時間后,宋而旦給出一個答案。
“太久了,一天行不行?”
“一天?”宋而旦瞪大了眼睛:“羅女士,這時間……”
“我加錢。”
“這不是價錢的問題……”
“加一千。”
“那個,羅女士,真不是錢……”
“三千!”
“行,成交,今晚我加加班,明天上午給你送來。”
羅菲:“……”
見羅菲眼睛瞪了瞪,嘴角抽搐,宋而旦皺著的眉頭松開,臉上堆起憨厚笑容:“羅女士,這個價格絕對是良心價了,我今晚上得加班加點,你也知道,這種鎖的鑰匙不好配,你還沒有原件。”
“沒事沒事,只要拿到鑰匙就行。”
“行,不過我這里得先付款。”
“……好。”羅菲咬著牙吐出一個字。
“某信收款九千六百元。”
聽到手機提示,宋而旦笑呵呵的告辭離開。
等到房門關上之后,羅菲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他好像沒有再看鎖眼了,怎么配鑰匙?
隨后又突然明白過來:這小子,看著老實巴交的,實則心眼子真多,明明不費事的事情,居然要我七千六?
而且她猜測,在知道自己丟了鑰匙的時候,這家伙就已經想好配鑰匙的問題了。
心真黑。
站在電梯里的宋而旦心情愉悅,突然打了兩個震天響的噴嚏。
根據一想二罵三感冒的原則,多半是有人罵自己。而這個人是誰宋而旦也能猜到。
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賺錢了。
而且自己可沒有亂收費。
讓原廠配鑰匙,以廠家的情況,加上配送時間最少得一周時間。
再買一個,不說拆卸保險柜造成的附帶損失,就說這個保險柜本身也要一兩萬。這種專門生產給有錢的東西,除了性能好以外,還有一個就是:“貴”!
而現在宋而旦這里,只需要七千多就能配一把鑰匙繼續使用,怎么看都是劃算的。
至于開鎖,那是另外的價錢。
不提賺了一筆的宋而旦下樓開開心心駕車離開。
想明白的羅菲雖然有些不開心,但也能夠接受,關鍵她還有及時。
于是也顧不得其他,從保險柜里拿出幾份文件,又把房產證放回去后,鎖上柜門便急匆匆的出門辦事去了。
回到家,宋而旦上樓進入工作室,從材料柜里找到一把錳鋼合金的鑰匙胚子。
既然收了人家的錢,材料自然要用好的。
戴上護目鏡,打開燈,再將機器旁邊支著的放大鏡移過來,然后將胚子卡緊,這才用小型電動磨片進行加工。
開過的鎖,鎖芯什么樣子宋而旦腦海里早已有了一個模型。
現在在他靈巧非常的雙手操控下,四葉輪的鑰匙逐漸成型。
半個多小時后,經過仔細打磨過,比原版鑰匙更漂亮的新鑰匙弄好了。
將鑰匙在手里拋了拋,第二下鑰匙拋起在最高點的時候,突然從空中消失了。
而宋而旦并沒有驚慌的樣子,起身伸了個懶腰,向樓下走去。
外面的瓢潑大雨還在繼續下,看樣子至少得下午才會放晴了。
“啊……”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在椅子上一躺,隨手從旁邊拿起一本電子工程高階版看了起來。
與時俱進是宋而旦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原因。
神偷門的手藝確實是絕技,但靠偷過活那不是他想要的,而且他這個店,或者說公司,真正賺錢的,也不是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別看他今天開個鎖就賺了九千六。
但這樣的大生意一個月都不見得有一次。
反而是他自己搗鼓出來的一些小玩意,賣的很好,基本上一個月都能有那么幾單。
這些才是最賺錢的。
所以說啊,還是老話說得好:“書中自有黃金屋。”
要是不學習知識,他現在也和那些混跡在車站、步行街等人口密集地區的三只手差不多,每天辛辛苦苦提心吊膽的摸幾個包。
到最后賣出去的價格卻連實際價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每個月過得緊巴巴的。
被抓到了說不定還要挨一頓胖揍,再扔進去關幾天。
哪像他現在。
那些人敬著他捧著他,收入不低,日子過得舒心。
這樣的好日子,給個大哥都不換。
嗡……唰……
一輛出租車停在馬路邊,后車門打開,一人冒著雨下車,直奔而旦電子科技公司而來。
進屋,看人,叫人。
“蛋爺,有點事麻煩您。”
書往下挪了挪,看了一眼來人的模樣,是熟人。
點點頭,起身走過去,問道:“啥事?”
“上次的尖貨還有么?”
再次上下打量對方一番,目光定格在這人脖子上的青色紋身上,他記起來對方具體是誰,從自己這里買走什么東西了。
點點頭,道:“等著。”
“好嘞。”
紋身男應道,隨即從褲兜里掏出一疊紙幣放在柜面上。
在庫房轉了一圈的宋而旦回來了,戴著手套的手里拿著個巴掌大,看起來像是老款游戲機模樣的黑色電子產品。
東西遞過去,拿起桌上的現金掂了掂。
“錢沒問題。”
“蛋爺放心,那不能哄你。”說完,紋身男將東西用一個從兜里掏出來的密封塑料袋裝好,裝進兜里,轉身看了一眼雨幕,一咬牙沖進雨中,很快消失在門口附近。
看著外面的雨幕,宋而旦搖搖頭,取下手套后,將手里的一萬現鈔又點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后,才雙手一合,厚厚一疊鈔票奇跡般的就這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