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十年，女兒意外車禍導致癱瘓，沈澤川公司破產。我一天打五份工撐起這個家，
所有人都說讓我歇一歇被我狠狠拒絕。在我因體力不支而昏迷時，
他們父女卻在我的病床前公然商議著。“婷媛姨馬上就回國了，你們什么時候能離婚？
”“你答應我裝癱三年后，就讓婷媛姨當我媽媽的！”沈澤川語氣平淡，安撫女兒說道。
“假死的事情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把她送進監獄，我們就可以迎接新的生活了。
”我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四肢百骸更是蔓延刺骨的寒意。原來，
三年來不分晝夜的照顧都是徒勞。一切竟然都是他們父女二人讓陸婷媛上位的計劃。
既然如此，在我出院當天，我選擇主動離開。1“媽媽，你在醫院躺了那么多天，
終于出院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真是恨不得搬到醫院去。”女兒撒著嬌，
不斷搖晃我的手臂。沈澤川身上系著圍裙，滿臉笑意的望著我們母女。
我卻不動神色的抽出手，轉身將自己關進了房間里。躺在床上的剎那，
我多希望在醫院聽到的那些話都是一場夢。可當我打開手機查看新安裝好的監控時，
女兒站了起來。她走到我的房間門口，試探的問道。“媽媽，你怎么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沒吭聲，她暗自松了一口氣，轉頭對沈澤川說道。“媽媽應該是睡著了，
我要跟婷媛姨視頻，她說回國要給我帶回來好多禮物的。”她捧著手機，
臉上都是單純的笑意。我閉上眼，想起剛跟沈澤川結婚的時候。
他為了拿到爺爺的遺產需要結婚，我為了給母親治病甘愿嫁給他。
所有人都知道我暗戀沈澤川十年，可他一直在等白月光陸婷媛。
陸婷媛為了自己的學業拒絕求婚，轉身飛去了國外。我們結婚十年，相敬如賓，
還有了女兒沈小暖。本以為就算日子平淡些，苦些都不算什么。
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足夠了。可到頭來，全都是我的一廂情愿。
他們早就想好了未來的計劃，但計劃里……沒有我。女兒放下手機后，
沈澤川親昵的跟陸婷媛說。“不只有小暖想你，我也想你盡快回來。”“你放心，等你回來，
我一定會跟她離婚，她不過就是我利用的工具，我的心里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
”兩人又膩歪著說了一個多小時才掛掉電話。我直起身，抓起行李箱開始收拾衣服。
胳膊不小心將床頭的照片碰倒，上面封層的玻璃也隨之碎掉。濺到小腿上的碎片也不覺得疼，
更多只是麻木。我盯著上面笑得開懷的自己和平淡的父女倆慢慢怔住。其實不愛，
早就已經顯現出來，只是我自己沒在意。眼淚砸在那張前全家福上，摔成了四分五裂的形狀。
我咬牙閉上眼睛，門外父女倆的笑聲更是猶如利刃刺進心口。2第二天一大早，
我默默拎著行李箱出門。中午吃口飯的功夫，
我轉頭瞧見沈澤川和女兒帶著陸婷媛去了貴賓包廂。我死死的捏住筷子，跟在他們的后面。
在即將要追上他們的時候，服務員將我攔在門外。“不好意思，里面接待的都是我們的會員，
你不可以進去。”我瞬間紅了臉，身后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也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
那可是沈家的公子哥，也是她這種人配得上的。”“聽說當年的沈太太家境也不好，
但是人家有本事啊。”我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強撐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原來，
公司破產也是假話。我真想掰開沈澤川的嘴，看看究竟還有多少謊話等著我。過了好一會兒，
他們三人笑著走出來，根本沒有看到我的存在。三人坐上豪車去了市中心，
我轉頭去了律師事務所打印好離婚協議書。我手里攥著離婚協議坐在家中的沙發靜靜等著。
從前的種種像是走馬燈在我腦海中不斷滾動，門鎖突然傳來聲音。
沈澤川見到沙發上的我愣住，轉頭出門將女兒背在后背上。他提著一堆包裝袋遞給我，
輕聲說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女兒出門給你買了禮物。”我隨意的翻看了幾件，
全都是奢侈品的贈品。女兒掙扎著從沈澤川的后背上下來，她坐在我的旁邊柔柔說道。
“我和爸爸今天出門給你買生日禮物，媽媽怎么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啊？
”她身上還沾著陸婷媛身上的香水氣，熏得我頭昏腦漲。我不動聲色的跟她拉開距離，
她的眼淚卻瞬間滾落下來。“葉晚枝，你從醫院回來就不對勁，小暖不是你的心頭寶嗎？
”“你三番五次的跟她拉開距離，這不是讓小暖傷心嗎？”沈澤川不解的看著我，
將女兒拉到身邊安撫。女兒哆嗦著身體，卻仍想湊近我。“媽媽，你是不是怪我，
怪我拖累了你。”“我也覺得自己很沒用，若是我死了，是不是就不會讓你心煩了？
”女兒半晌沒有得到我的回應，轉頭叫沈澤川將自己推進了房間里。他走出房間的那一刻，
我從包里將離婚協議掏了出來。燈光昏暗，他甚至都沒有仔細去分辨那是什么。“晚枝，
現在小暖正是敏感的時候，你不要光顧著忙你自己的事。
”他邊說邊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名字遞給我。我的瞳孔倒映出他的影子，
恍神半晌后自嘲一笑。“有你這個當爸的照顧她足夠了。”撂下這句話，
我便將離婚協議書塞到包里回到房間。昏昏沉沉的夜里，我發起了高燒。
好不容易找到退燒藥后，趴在床上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來時，
沈澤川沒好氣的站在門口喊道。“你今天沒去上班不知道做飯嗎？小暖已經餓了一天肚子了！
”我揉了揉腫脹的眼睛，環顧四周后翻身下床。一抬眼，正好與剛進屋的陸婷媛對視。
3她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眸子中都是挑釁。“好久不見啊，晚枝，
你變得我都快認不出你了。”她身材纖細苗條，而我懷孕后身體變形，始終沒有調養過來。
我抬頭去看沈澤川，在等他一個解釋。他心虛的躲閃目光，很快敷衍開口。“婷媛剛回國，
老家還沒收拾出來，暫時住在咱們家。”“小暖也很開心，你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話音剛落，女兒自己推著輪椅緩緩出來，她臉上帶著克制的喜悅。“媽媽會同意的，
婷媛姨會好多東西，正好可以教教我。”父子倆一唱一和就決定了陸婷媛的去留。
我忍著心寒從他們身邊穿過，陸婷媛的聲音驟然傳進耳朵里。“葉晚枝，很可悲吧，
你的家人心都在我這里。”“而你現在就像個可憐的垃圾一樣，該被丟棄。
”我忍不住回頭攥住她的胳膊，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
“你捏疼我了？晚枝，你要是不歡迎我，大可以直說的。”她嘴一癟滾落了幾滴淚，
瞬間沈澤川和女兒全圍了上去，把我擠到一邊。我的視線落在餐桌上的半杯果汁，
再看向女兒，心中有了思索。果不其然，下一秒，女兒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我們急匆匆的將女兒送進醫院。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醫生便遺憾的跟我說。
“你們送來的太晚了，病人是因過敏引起的窒息，已經去世了。”他將死亡證明遞到我手里，
上面清晰寫著女兒的名字。我站在原地，神色未變，反倒是陸婷媛大喊大叫起來。
她抓著我的手，不斷地質問。“你要是不喜歡我，直接跟我說就好了，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你竟然下得去手！”“小暖才多大，她總會叫我一聲婷媛姨，怎么會說走就走啊。
”她痛苦地捂著胸口，自責的讓周圍人紛紛淚目。“她還是親媽嗎？自己閨女死了，
連滴眼淚都沒掉。”“孩子對什么過敏，當媽的能不知道，我看跟她脫不了干系。
”“就是可憐這個孩子了……”沈澤川雙目猩紅，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隨后，他蹲在地上，
捂著臉不斷的發出嗚咽的聲音。“是你在果汁里放了花生？”“是你害死了小暖！
”“你是不是嫌棄小暖拖累你，早就想好今天的事了？”他們利落的摘清楚自己的干系，
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我身上。斥責的聲音原來越多，我盯著沈澤川的眼睛淡淡開口。
“你怎么知道她喝了帶花生的果汁？”“我從昨晚發燒到現在，你覺得我還有力氣去害她嗎？
”“倒是你，沈澤川，你一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早就計劃好了吧？
”沈澤川被我揭露后惱羞成怒，卻被旁邊的陸婷媛死死按住。她想要的是清白的沈家公子哥，
要是現在出了什么差池，可就是得不償失了。陸婷媛并不想把事情鬧大，
一切都在按照他們計劃好的在進行。很快，警察局的人帶著手銬要把我帶走。
“有人報警說你害死親生女兒，跟我們走一趟吧。”臨走之前，我背著人群問了警察一句。
“如果我女兒沒死呢？”4“你是得了失心瘋吧，醫生都宣告死亡了，你女兒怎么可能活著？
”“警察同志，快把這個魔鬼帶走吧，讓她受到應有的懲罰！”身邊的人不斷推搡著我，
自認為將一切都看得清楚。而沈澤川和陸婷媛作為當事人，也被帶到了警察局。
沈澤川到了警察局后便換了一副面孔，直接帶著陸婷媛去了休息室。
只有我像是個被定罪的犯人一樣接受詢問。從始至終，無論他們問什么，我都只有一句話。
“我沒有害死我的女兒，她還活著！”他們見半晌都沒從我的嘴里問出什么，
將我一個人留在了審訊室里。我抓起手機，看到上面不斷滾動的照片，冷哼出聲。
看來陸婷媛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當上沈家少奶奶了。到了晚上，陸婷媛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
冷冷開口。“我勸你識相點，抓緊認罪，待個三五年就出來了。
”“干耗著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我緩緩抬頭，暗地里將錄音機打開。“小暖那么喜歡你，
你就一點都不后悔嗎？”她聳了聳肩，不在乎的巡視一圈監控，隨意地開口。
“她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跟我不可能一條心。”“與其讓我白白養大一條白眼狼，
現在這個局面不是更好嗎？”我拿著手機的雙手不斷顫抖，她的心竟然真的能狠成這樣。
“沈澤川知道嗎？他知道你害死了他唯一的女兒嗎？！”陸婷媛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
捂著肚子緩緩開口。“我肚子里已經有了澤川的骨肉，以后我們會有屬于自己的孩子。
”“而且，那杯果汁可是他親手遞給小暖的。”我垂著頭，斂著眉，默默說道。“既然如此，
那我也沒什么可跟你說的了。”她訕訕離開，等到天光大亮的時候，我鬧著要出去。
他們用力的按住我，將我牽制住。在所有人都以為計劃得逞的時候，女兒突然出現了。
“放開我媽媽！”5女兒出現的太過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順利掙脫開束縛后，平靜的問道。“現在我女兒沒死，可以放我走了嗎？
”陸婷媛跌跌撞撞的跑到女兒面前，將她一把摟在懷里。“小暖，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長兩短讓我后半輩子怎么活啊……”她哭得虛情假意，
沈澤川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局面。他失而復得的抱起女兒，卻被女兒一把推開。
她藏到我的后面，顯然對他們還在后怕。“你們不是說只是假死嗎？要不是媽媽救了我，
我現在應該躺在火葬場了！”“婷媛姨，我那么喜歡你，
你卻一心想讓我死啊……”眾人面面相覷，陸婷媛顫抖著身體欲言又止。她掙扎著起身，
痛心疾首的辯解。“我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你怎么能這么想我，
是不是你媽媽跟你說了什么？”她目眥欲裂，指著我的手不斷的哆嗦。沈澤川站在原地，
接受不了眾人在看他們的笑話。他拽著女兒就要離開，在意識到她是走進來的時候，
瞬間全身血液倒流。他扯了扯嘴唇，笑道。“小暖，你的腿好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他訕訕地笑著，我們卻很清楚他這句話很明顯是說給我聽的。女兒愧疚的拉著我的手，
怯懦的開口。“媽媽，對不起，從前是我不懂事，我現在終于知道全天下最愛我的人只有你！
”她轉頭用稚氣未脫的口吻跟警察說道。“陸婷媛想要害死我，還要害死我媽媽，
你們不把她抓起來嗎？”此話一出，陸婷媛瞬間慌了神。她轉頭求助沈澤川，無助的說道。
“澤川，你說句話啊，我肚子里已經有寶寶了！”沈澤川的視線落在他的肚子上，
掙扎半晌后帶著陸婷媛走出了警察局。我們都很清楚，只要沈澤川開口，沒人能抓得了她。
最后，我們還是回到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沈家。推開門的剎那，沈母嚴肅的坐在沙發上。
她打量我們半晌后，脫口便是。“跪下！”女兒扯了扯我的衣服，而我站的筆直沒有動作。
陸婷媛滿臉賠笑，狀似親昵的挽著沈母的手。“阿姨，我剛回國就想去拜訪你的，
沒想到今天見面了。”沈母沒有應她的話，盯著沈澤川繼續說道。“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
要不是陳助理給我打電話，我還真不知道你有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