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三個月，丈夫遞來離婚協議，理由竟是要保護我？”寧婉看著陸景辰那張虛偽的臉，
笑了。她親手拍下他和初戀在KTV激吻的視頻，轉發給那位權勢滔天的傅總。后來，
傅言打斷了他的手，初戀捅了他七刀。而她，在陽光沙灘上，對著鏡頭笑得燦爛。
“陸景辰，這才叫報應。”01我剛掛斷我媽的電話，她在那頭喜滋滋地念叨著，
讓我多吃點核桃，說這樣生出來的寶寶頭發好。我笑著應下，心里是滿得快要溢出來的幸福。
餐桌上，還攤著我剛買的孕期食譜，封面上的寶寶笑得天真爛漫。我和陸景辰的家，
處處都開始為新生命的到來做準備。鑰匙擰開鎖芯的聲音響起時，我正要去廚房熱一杯牛奶。
“景辰，你回來啦？”我帶著笑意回頭。可我的笑容，在看清他模樣的瞬間，寸寸凝固。
玄關的燈光下，陸景辰的身影顯得格外疲憊。幾天沒刮的胡茬冒了出來，
讓他看起來憔悴又陌生。他身上沒有了往日的清爽皂香，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煙味和深夜的寒氣。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走過來抱我，只是站在那，
眼神閃躲著，不敢與我對視。一種不祥的預感，像冰冷的毒蛇，順著我的脊椎一路向上攀爬。
“怎么了？”我輕聲問，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終于抬起頭，那雙我曾無比迷戀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讓我心驚的掙扎和愧疚。“寧婉，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我們……離婚吧。”“啪嗒”一聲。
我手里的孕期食譜掉在了光潔的地板上，書頁散開，正好停在“孕早期營養補充”那一頁。
我的心跳像是被人用重錘狠狠擂了一下，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轟鳴。一股冰水從頭頂澆下，
瞬間凍結了我全身的血液。空氣里只剩下他模糊的低語，和我自己越來越重的呼吸聲。離婚？
在我滿心歡喜地和他父母、我父母分享了我們準備要孩子的喜訊后，
在我以為我們將要迎來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刻，他跟我說，離婚？我感到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像硬生生吞下了一只沾滿泥的蒼蠅，惡心得我幾乎要吐出來。“為什么？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陸景辰似乎被我的冷靜鎮住了，他往前走了一步，
想來拉我的手，被我側身躲開。他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婉婉，你別這樣。我是為了保護你。”保護我？
我差點笑出聲。“顧思語回來了，”他艱難地開口，“她被她丈夫家暴，正在打離婚官司。
她丈夫傅言……你知道的，勢力很大，這件事很棘手。我……我要作為她的辯護律師，
幫她打這場官司。傅言那個人手段狠，我怕他會報復到你身上，所以我們暫時分開，
是最好的選擇。”他看著我，語氣里帶著一絲懇求：“婉婉，你相信我，這只是暫時的，
等事情解決了，我……”“那我是不是，還要多謝你費心了？”我冷冷地打斷他。
我看著他那張寫滿“疲憊”和“深情”的臉，只覺得上面明晃晃地刻著兩個大字：虛偽。
為了保護我？為了保護我，就要在我備孕的時候，給我遞上一紙離婚協議？
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我強壓下心頭那股想要撕碎他這張臉的怒火，轉身走向衣帽間，
拿起我的大衣和包，沒有一絲留戀地走向門口。我的手搭在冰冷的門把手上，
每根手指都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內心卻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陸景辰，”我在門口回頭，
目光像兩束銳利的激光，直直射向他，讓他那副偽善的面具再也掛不住，“你還記不記得，
六年前，你被顧思語甩了以后，是怎么被傅言的人堵在巷子里，打得像條死狗的？
”他的臉色，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驟然慘白。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譏誚的弧度：“我記得你當時拉著我的手，咬著牙說，‘寧婉，我發誓，
總有一天要讓這對狗男女，讓所有拋棄我、看不起我的人，付出代價’。”門，
在我眼前緩緩合上。徹底阻隔了他那張震驚、羞憤、無措的臉。
也阻隔了我那句未曾說出口的，最極致的譏諷：你究竟是樂于助人，還是犯賤？
深夜的冷風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割得人生疼。我沒有回父母家，不想讓他們擔心。
我打車去了我婚前買下的一套小公寓，那個被我當做最后退路的地方。空蕩蕩的房間里，
只有我一個人的呼吸聲。我蜷縮在沙發上，拿出手機，
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個粉色的備孕APP。上面清晰地記錄著我的生理周期，
提醒著我最佳的受孕時間。指尖不受控制地滑到短信界面，
置頂的還是陸景辰幾天前發來的信息。“老婆，我們一定要生個小公主，像你一樣漂亮。
”窗外的霓虹燈影飛速掠過，光影在我臉上明明滅滅。手機屏幕的冷光，
映出我眼底一片死寂的冰冷。但在這片冰冷之下，正有一簇火苗，被這極致的諷刺和背叛，
燒得越來越旺。02蜷縮在冰冷的沙發里，我的指尖在回憶的浪潮中幾乎要溺斃。
我和陸景辰，也曾有過青梅竹馬的時光。高中時，他是學校的風云人物，成績拔尖，
籃球打得好，永遠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而我，只是個埋頭做題的普通女孩。
我小心翼翼地藏著我的心事，每天早起一個小時，為他準備好溫度剛好的午餐飯盒。
他從不拒絕，但對我總是淡淡的，像是對一個無關緊要的學妹的客氣。他討厭女生的糾纏，
而我，恰好扮演著那個最懂分寸的角色。我以為，只要我一直這樣，
總有一天他會回頭看到我。直到顧思語的出現。她像一陣風，招搖又放肆地刮進了我們學校。
染著張揚的亞麻色頭發，穿著改短的校服裙，明艷得不可方物。她用一個香吻，
就輕易俘獲了陸景辰的心。那天下午，我親眼看見，在操場的香樟樹下，顧思語踮起腳尖，
勾著陸景辰的脖子吻了上去。陸景辰沒有推開，反而摟住了她的腰。那一瞬間，
我仿佛聞到了一股廉價唇釉的甜膩味，刺鼻又惡心。我手里給他準備的飯盒，變得無比沉重。
我的暗戀，在那一刻，碎得徹底。我決定放棄。可陸景辰卻不放過我。
他大概是覺得我的存在礙了顧思語的眼，第二天中午，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攔住我，
打開我遞給他的飯盒，用筷子夾走了里面我燉了很久的紅燒肉，轉身就放進了顧思語的碗里。
他甚至沒看我一眼，只對著顧思語笑：“嘗嘗，味道還行。”心口的鈍痛，至今記憶猶新。
可沒多久，顧思語就玩膩了。她甩了陸景辰，毫不意外地投向了校霸傅言的懷抱。
傅言家里有錢有勢，是陸景辰這種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好學生完全惹不起的存在。
陸景辰瘋了一樣去糾纏，換來的是傅言帶著人的一次次霸凌。高考前夕，
他的準考證被傅言撕得粉碎。我找到他的時候，是在一個下著暴雨的深夜巷子里。
他渾身是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淌著血，蜷縮在垃圾桶旁邊，像條被遺棄的狗。
雨水混著血腥味，刺激著我的神經。他看到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抱著我，
在我懷里抖得像個孩子，哭著說：“婉婉，我只有你了。”他咬著牙，
聲音嘶啞地發誓：“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所有看不起我的人，所有拋棄我的人！
”我拍著他的背，嘴上安慰著，心里卻一片清明。我不會趁人之危，
更不想當任何人的替代品。后來，他復讀考上了我所在的大學。追了我整整三年，
用一句“我繞了這么大一圈，才終于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讓我點了頭。婚后七年，
他拼了命地往上爬，從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變成了業內小有名氣的金牌律師。他說，
要給我最好的生活，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他陸景辰配得上我。我以為他是真的想通了。
直到那次同學聚會。他提前一個月就買好了高定的西裝和給我的禮服，
還有配套的珠寶和包包，花了他將近半年的積蓄。他說：“老婆，
這次聚會傅言和顧思語也會去，你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他們看看，
我陸景辰現在過得有多好，我老婆有多美。”我看著那些昂貴的禮服，心里卻莫名地沉重。
聚會那天，我公司臨時有個緊急項目，實在走不開。我在電話里跟他道歉，
他卻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緊接著，我的手機被他的短信轟炸了。“寧婉，
一個破項目有我的面子重要嗎？”“我為你付出了這么多，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不來，我會多丟臉！”冰冷的文字像一把把刀，割得我心頭發涼。
我看著手機屏幕，第一次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疲憊。原來，我不是他的愛人，
只是他用來炫耀的工具。我按下了關機鍵。世界終于清靜了。直到深夜，
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到了我的座機上。“喂，請問是陸景辰的家屬嗎？
他在‘金色年華’KTV喝醉了，麻煩您來接一下。”03我握著手機，有片刻的失神。
金色年華，那是他們同學聚會的地方。最終，我還是拿起了車鑰匙。不是因為心軟，
我只是想去親眼看看，他為了他的白月光，能狼狽到什么地步。飯店包廂的門一推開，
一股混雜著酒氣和香水味的濁氣撲面而來。陸景辰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幾個同學在一旁手足無措。我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架起他沉重的胳膊，“我來接他。
”他身上的重量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那股濃烈的酒氣更是讓我胃里一陣翻涌。
就在我攙著他走出飯店大門時，一個身影追了出來。“等一下。”是顧思語。
她穿著一條剪裁得體的紅色連衣裙，妝容精致，光彩照人。她手里拿著陸景辰的錢包，
遞到我面前，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景辰的錢包落下了。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我才意識到自己因為走得急，只胡亂套了件家居服就出來了，
頭發凌亂，臉色憔悴。在她面前，我像個被打回原形的可悲主婦。“謝謝。”我接過錢包，
聲音干澀。顧思語卻不急著走，她倚著門框，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優越感：“景辰今晚喝得太多了，一直在說胡話，辛苦你了，
寧婉。”我將陸景辰塞進出租車后座，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從后視鏡里，
我看到自己疲憊不堪的臉，和車外顧思語那副勝利者的姿態，
心頭的火氣“噌”地一下就竄了上來。車子啟動，陸景辰忽然動了動，
溫熱的身體靠在了我的肩上。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酒氣，此刻卻化作了熟悉的溫度。
“老婆……”他含混不清地呢喃著，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頸窩，像羽毛一樣，
輕輕地搔刮著我緊繃的神經。我的身體僵了一下。
我不該給你發那些短信……我只是……太想你來了……”他的聲音帶著醉酒后的沙啞和委屈，
那一瞬間，我堅硬的心防，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縫。或許，他真的只是虛榮心作祟？或許，
他對顧思語真的只是愧疚？我搖下車窗，夜風吹散了些許酒氣。
我看著窗外顧思語越來越小的身影，鬼使神差地，我摟住了陸景辰的脖子，故意對著窗外，
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我對著那個方向，無聲地宣示著我的主權。你看，他再怎么為你喝醉，
最后回到的人，還是我。那時候的我，天真地以為，自己贏了這一局。直到幾天后，
我們坐在咖啡館里，談論離婚協議的細節。陸景辰坐在我對面，一臉的疲憊與痛心，
他說他愿意把大部分財產都給我，只求我能理解他這一次的“苦衷”。他演得那么真，
我差一點就信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叮”地一聲，亮了起來。
是我的一個朋友發來的視頻，她也參加了那場同學聚會。【婉婉，我猶豫了很久，
但我覺得你必須知道真相。】我的指尖有些發顫，點開了那個視頻。畫面有些晃動，
拍攝地點似乎是在KTV的安全通道里。昏暗的燈光下，陸景辰高大的身影，
正將顧思語困在墻角。我聽見顧思語帶著笑意的挑釁聲音：“我和寧婉，哪個更好？
”我的心臟驟然縮緊。視頻里，陸景辰沉默了幾秒，聲音沙啞：“我要對寧婉負責。
”我幾乎要冷笑出聲。可下一秒，顧思語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而陸景辰，
在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之后，便猛地扣住她的后腦，激烈地回吻過去。那畫面，
讓我感到一陣生理性的惡心。我耳邊仿佛還回響著他在出租車里那聲深情的“老婆”，
與視頻里他貪婪的唇舌交織在一起，形成最尖銳的諷刺。胸腔里那團被壓抑的火，
在這一刻轟然炸開，燒盡了我最后一絲理智和溫情。我沒有哭，
眼底只有一片被怒火燒過的、徹骨的寒涼。我拿著手機，重新走回談判桌前，
將手機“啪”地一聲拍在他面前。陸景辰臉上的深情面具，在看到視頻的那一刻，寸寸龜裂。
他眼中的震驚和慌亂，再也無所遁形。“陸景辰，”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協議，重擬。
你，凈身出戶。”他看著我，臉上血色盡褪，最后竟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寧婉，
非要鬧得這么難看嗎？等這件事結束了，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別惡心我了！
”我終于克制不住地怒吼出聲，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跟你多待一秒，
我都覺得想吐！”那天深夜，我一個人回到那套小公寓，剛躺下，
樓下就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緊接著，是我家客廳窗戶“嘩啦”一聲被砸碎的巨響！
我被驚得從床上彈坐起來，恐懼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闖了進來，
為首的那個，赫然是傅言。就在一個男人舉起棒球棍朝我揮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