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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沈清歡回國的第一天,就找過白柔。
“你出個價,離開傅恒舟。”
沈清歡坐在白柔的對面,眼里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白柔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沈清歡又掏出了一份紅色的婚書,“你是村里來的,應該識字吧?這上面的東西,你是認識吧?我可是和他定了娃娃親的人。這次回國,就是要和他完婚。”
白柔紅著眼,“沈小姐,你找錯人了。這件事應該找恒舟。”
沈清歡輕笑一聲,“白柔,既然你給臉不要臉,可別怪我了。”
白柔記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出咖啡廳的,只覺得渾渾噩噩,心臟一陣陣抽痛。
她雖做過嫁給傅恒舟的夢,但也自知自己是遠遠配不上他的。
這夢終于是要醒了。
當天晚上,她就接到了父母的電話,連夜收拾東西,回了一趟老家。
可回到家里,卻只見到了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雙親。
白母彌留之際,緊緊抓著她的手,“小柔,回來村里吧......京海的人,不是咱們惹得起的......也、也不要替我們報仇,好好活下去......”
白柔安葬了父母,在屋里的地上發現了一對耳環。
她認得,那是沈清歡的東西。
沈家早年混黑起家,曾在京海只手遮天,后來金盆洗手去了海外發展。
沈家背后的勢力,不是白柔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可以抗衡的。
但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就算賠上自己的全部,都要拉著沈清歡一起陪葬。
她重新回到了傅恒舟身邊,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不管傅恒舟做了多少出格,傷害她的事情,她都不離開。
只有在他的身邊,她才有機會暗中收集沈清歡殺人的罪證。
而這一天,終于到來了。
在安全屋里,她將收集來的證據一一呈現在楊警官面前。
楊警官追查沈家多年,苦于沒有證據,只能看著沈家逍遙法外。
楊警官沉吟片刻,“小柔,你提供的證據鏈都很充足,唯獨缺了最關鍵的一樣。”
白柔心下了然,“殺害我父母的兇器。”
“是。沒有兇器,很可能讓沈清歡逃脫。但只要你找出兇器,她必然逃不掉。”
白柔點點頭,“好,我會努力的。”
臨走時,楊警官還給了白柔安全屋的鑰匙,還有一個特別的電話號碼。
必要時,她只需要撥通號碼,他會想辦法救她。
白柔回到別墅時,卻發現別墅里熱鬧得很。
沈清歡使喚著傭人將她一箱箱東西往里搬著。
等她走到臥室,寒意瞬間爬上了她的脊背。
放在里面的衣物,全部都被丟出了門口。床單換上了她最討厭的粉紅色。
連放在床頭她和傅恒舟的合照,都換上了沈清歡的寫真。
傅恒舟的聲音從她的背后傳來,“清歡剛回國,酒店住了一些日子,實在住不習慣,就暫時住家里了。”
沈清歡怯生生地看著她,“我找到房子馬上就會搬出去的。白小姐,你不會介意的吧?”
白柔轉頭看著傅恒舟,“那我住哪?”
傅恒舟看著眼前的白柔,感覺她好像不太一樣了。
但白柔就是白柔,身上還穿著土土的碎花裙子,哪有什么不一樣。
他指了指角落里陰暗沒有窗戶的房間,“就那里,先住著。”
白柔的臉色一白,一些記憶涌入腦海。
幾年前的雨夜,她老家的房間沒有窗戶,悶熱得很,還漏水。
傅恒舟和她一起擠在逼仄的床上,卻是用身體撐著,給她擋住了滲漏下來的雨水。
他的目光里是化不開的溫柔,“小柔,我以后一定會讓你住上朝陽的大房間。你不用再受這些苦了。”
他說到做到了,的確帶著她住上了朝陽的大房間,只是很快又要她讓給別人,重新回到陰暗潮濕的小房間里。
沈清歡以為白柔會大鬧一場。她甚至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只要她一生氣,她就趁機走到一個暗角,自己摔倒在地,嫁禍給白柔。
可白柔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轉身就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白柔還正苦惱著,她見到沈清歡的次數不多,要找到藏匿的兇器不容易。
現在她光明正大住進來,她的機會就來了。
等她報了仇,就會離開這里,離開傅恒舟,睡在哪里,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快速安頓好自己,躺下準備睡覺。
半夜,傅恒舟進了房間,搖醒了她,“白柔,起來給清歡做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