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蘇然然因為終于有了哥哥十分開心。
只要有覃宴禮在的地方,這個平常作天作地的小魔頭都安分了許多。
我和江宴也偷偷觀察了覃宴禮許久。
自從第一天他將然然的餅干打掉,我訓了他一頓后,他變對然然百依百順,看起來毫無破綻。
見狀,我也不再過分提防一個孩子。
轉眼一個月過去,覃浩那邊遲遲沒有消息。
明天是公司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我和江宴都必須出國參加,也就是說,我們會有至少兩天的時間不在別墅。
看著再次顯示“無人接聽”的電話,我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江宴放下手中的文件,將我抱在懷里。
“你擔心他會欺負然然?”
男人低沉的聲音透過胸膛傳來。
我并沒有否認。
然然最近越來越喜歡覃宴禮這個哥哥,兩人獨處的時間很多。
對于覃宴禮,我確實擔心他會趁我和江宴不在,做什么對然然不利的事情。
思忖片刻,我決定帶然然一起出國。
“哥哥也會一起去嗎?”
小姑娘從玩具堆里抬起頭,看了看身旁的覃宴禮。
“不會,這次是然然單獨跟爸爸媽媽出差哦。”
不成想,話落,小姑娘先不開心了。
她嘟起嘴,握住覃宴禮的手,搖了搖頭。
“我不去,之前爸爸媽媽沒帶我,這次我也不去,我要跟哥哥在家里玩。”
我有些為難,猶豫間,卻看見覃宴禮低下了頭。
“你擔心我會害她,對不對?”
男孩再抬起頭,我看見了他通紅的眼眶。
“你偏心!明明我也是你的孩子!你只在乎蘇然然,一點都不在乎我!”
我沉默地看著他,半響,緩緩開口。
“覃宴禮,我給過你們很多次機會了,是你跟覃浩先不要我的。”
聞言,少年終于泄了氣,神情有些迷茫,“我...我當時還小...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媽媽,你別不要我。”
眼前少年的臉與多年前重合,我突然想起覃宴禮四五歲時,還沒有被覃家人養(yǎng)歪的樣子。
他也曾經(jīng)像然然一樣,睜著大大的眼睛,軟軟地看著我,叫我“媽媽”。
最后,我妥協(xié)了,逃也似的,連夜帶著江宴出了國,將蘇然然和覃宴禮留在了家里。
覃宴禮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輛黑色邁巴赫逐漸駛離莊園。
他擦干眼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的東西——那是他從昨天在放學路上,偷偷從小混混手里買來的安眠藥。
“哥哥!”清脆的童聲從身后傳來,覃宴禮迅速調整表情,轉身面對跑來的蘇然然。小女孩穿著粉色蓬蓬裙,發(fā)梢上的鉆石發(fā)卡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哥哥你不要傷心了,然然把零食和玩具都給哥哥,好不好?”
覃宴禮眼神暗了一瞬,他看向邁巴赫剛剛開走的方向,隨手打發(fā)了蘇然然。
“今天我有點累了,明天我再陪你玩好不好?我答應你,明天帶你去一個特別好玩的地方。”
蘇然然瞪大了眼睛,將手里的最喜歡的小倉鼠杰瑞放到了覃宴禮懷里。
“好啊好啊!我把最喜歡的杰瑞送給你,哥哥你可不能騙然然哦!”
小女孩的身影逐漸遠去,覃宴禮面無表情地關上門。
陰暗的房間內,少年看著還帶有糖果味兒的小倉鼠,手上逐漸用力。
很快,小倉鼠開始“吱吱吱”地掙扎起來,
最后,隨著幾滴血滴在地上,覃宴禮手中的倉鼠徹底沒了動靜。
到達美國后,我趁著開會前休息的時間,給別墅打去了視頻電話。
看著不算少數(shù)的保鏢和保姆,以及安然無恙的女兒,我徹底放下心來。
“麻麻,哥哥已經(jīng)去上學了,今天我自己在家玩。”
小姑娘舒服瞇著眼睛,正接受著保姆阿姨的投喂。
“對了麻麻,”想起什么,蘇然然咽下口中的食物,皺起小眉頭,“我找不到我的杰瑞了!”
會議馬上開始,我聽著女兒的喋喋不休,有些不以為意。
“說不定是你昨天帶著它去哪玩,隨手弄丟了。”
“好了,媽媽要忙了,等明天爸爸媽媽回去,再給你新買幾個。”
小女孩被打斷,有些不開心地撇了撇嘴,“好叭,你們總是很忙,還好這次有哥哥陪我...”
聞言,我愣了一瞬,看著滅掉的手機屏幕,我緩緩吐出口氣。
同時,也反省了一番自己對覃宴禮的猜疑。
是了,沒必要跟一個孩子過不去。
說到底,之前的一切都是覃浩和白薇薇的錯,覃宴禮也是無辜的。
感受到江宴溫暖的手,我終于意識到從前已經(jīng)過去。
心下暗自決定回去以后向覃宴禮道個歉,
如果然然真的喜歡他的話,那我便再次將他過繼回來撫養(yǎng)好了。
然而,此時心懷愧疚的我,還不知道遠在大洋對岸的家里,將要發(fā)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