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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尖叫著跳起來，哪還有半點剛剛柔弱的樣子。
我冷眼看著她靈活的身手：“先兆流產？真是好演技。”
“你！”覃浩揚起手就要打我。
我迅速側身躲開覃浩的巴掌，趁機沖到病房門口，猛地拉開房門。
走廊上的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紛紛駐足張望。
“救命啊！我的丈夫要打我！”我故意提高音量，讓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
覃浩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顯然沒料到我會來這一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放下手，強壓著怒火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你們誤會了...”
就在這時，白薇薇突然捂著肚子從病床上滑下來，跪坐在地上啜泣：“蘇念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求你別這樣對阿浩...”
她的表演立刻引起了圍觀群眾的同情。
一個中年大媽指著我鼻子罵道：“你這女人怎么這么惡毒？人家小姑娘都懷孕了，你還欺負她！”
“就是，看著挺體面的，心腸怎么這么壞？”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我站在門口，感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鄙夷目光。
白薇薇在人群的聲援下哭得更起勁了，甚至虛弱地靠在覃浩腿上，活脫脫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人群中已經有人錄起了視頻。
覃浩見狀，立刻找回了底氣，裝模作樣地扶起白薇薇：“大家別怪她，她是我前妻......自從生不出孩子，精神就一直不太正常。現在看我老婆懷孕了，就又跑來醫院鬧。不過我們不怪她，畢竟她也挺可憐的。”
這句話像一滴冷水落入滾油，瞬間引爆了圍觀人群的議論。
“原來是不能生，被休了啊...”
“難怪看見人家小姑娘懷孕這么歇斯底里...”
“就是。這對夫妻真是個好人，都這樣了，還替這瘋女人說話..."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五年前為了保護覃浩的自尊，我替他背了不孕的黑鍋，如今卻成了他攻擊我的武器。
“既然大家都這么關心我的家事，”我深吸一口氣，從包里掏出那份塵封已久的體檢報告，“不如看看這個。”
我將報告展開，特意將“覃浩：精子活性低，初步確診為不孕癥”幾個字對準圍觀人群。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覃浩的臉色由青轉白，一個箭步沖上來要搶報告：“蘇念！你瘋了？！”
我早有準備，迅速退到走廊上，高舉著報告：“各位看清楚了，到底是誰不能生！這五年來，我替他背黑鍋，忍受婆家的白眼，結果他背著我出軌，現在還要把懷孕的小三帶回家讓我伺候！”
人群中的議論聲立刻調轉了方向。
“天啊，原來是這樣...”
“這男人太不是東西了！虧我剛剛還覺得他是個好人！”
“不對啊，如果那個男的不能生，那這小姑娘肚子里的孩子...”
聽著人群中傳來的議論聲，白薇薇臉色煞白，突然捂著肚子哀嚎起來：“啊...我的肚子...好痛...”
覃浩立刻慌了神，顧不上再跟我糾纏，轉身去扶白薇薇。
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撥通了醫院的急救鈴。
“13床病人出現先兆流產癥狀，請婦產科醫生立即過來檢查。”
我對趕來的護士說，然后轉向覃浩，“既然你這么關心她，不如順便做個親子鑒定？”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覃浩猛地抬頭瞪著我。
見我如此篤定，他終于對白薇薇起了疑心。
對上覃浩探究的眼神，白薇薇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死死抓住覃浩的袖子：“阿浩，你不要被蘇念給騙了！她就是嫉妒我懷了你的孩子！”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熟悉的號碼——蘇鵺。
我看著爆發爭吵的兩人，默默退出病房。
“喂，哥？”
“念念，爸的病情突然惡化了...”哥哥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凝重，“醫生說隨時都有可能危及生命...你能不能...”
我握手機的手微微發抖：“我馬上改簽。”
掛斷電話，我看著病房里亂作一團的場景，突然覺得無比荒謬。
這五年來，我究竟在堅持什么？
“離婚協議我會讓律師送過來。”我用手機給覃浩發去了最后一條短信，然后徹底將他拉黑。“從今天起，我們兩清了。”
做完一切，我轉身離開，身后傳來覃浩歇斯底里的吼叫和白薇薇的哭聲，但這一切都已經與我無關了。
走出醫院大門時，陽光正好。
我摘下那頂別扭的假發，任由微風吹拂著被剃得參差不齊的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