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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從小就喜歡茉莉,所以當年求婚,給我種了滿園茉莉。
那是他給我種的求婚禮物。
當時他說:“你愛花,我愛你,所以我給你準備了滿園的茉莉,以后你和花我都會照顧的很好,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信了。
所以我悉心照料那片茉莉整整四年。
但是被毀的那天,顧黎深卻說:“這院子里四年都是一種花,我都看煩了,既然瑤瑤想種玫瑰,你就成全她吧,她年紀小,你讓讓她。”
孟瑤想種玫瑰,無非是偶然間從下人那里得知,茉莉園是顧黎深當年給我準備的求婚禮物。
她想我讓給她的何止一個花園,是顧黎深,是整個顧家,是顧太太這個身份。
我疲倦跟顧黎深繼續(xù)爭論。
“我不想和你再談?wù)撚嘘P(guān)孟瑤的任何事情,我們進去吧。”
我想把手腕從顧黎深的掌心掙脫,奈何他抓的太緊,怎么都掙脫不開。
“你到底為什么離婚?就因為跟我賭氣?”
我和他十幾年的感情毀于一旦,但他連問題出在哪兒都不知道。
我覺得諷刺。
“陸聲聲,我和你說過無數(shù)次,瑤瑤她出了車禍,腦袋受了重擊,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了,她無家可歸所以我才暫時收留她,我這段時間一直在聯(lián)系她的家人,你又何必連一個苦命的姑娘都容不下?”
“你覺得呢?顧黎深,你覺得我何必容不下她?”
這一次,我用盡力氣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出來,狠狠地把他推開。
顧黎深踉蹌兩步,差點摔倒。
他也被我激怒:“你發(fā)什么瘋?”
“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你在發(fā)什么瘋?你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欺負自己的妻子,你當著你的妻子面不分青紅皂白的偏袒她,擁抱她,你在發(fā)什么瘋?”
“顧黎深,你就承認自己是一個已經(jīng)變心又出軌的垃圾不行嗎?”
他站在原地,看了我很久。
怒火從他那雙褐色的眸子中不斷散出。
最后他只扔下四個字:“不可理喻!”
說罷,他就拔腿往民政局的大門走去。
我毫不猶豫,立馬跟上。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男人,又何必去內(nèi)耗?
離婚證遠比結(jié)婚證領(lǐng)的要快,沒有長長的隊要排,很快我們就辦好了手續(xù)。
走出門的時候,我還是有一瞬的悵然若失。
但是很快,我又清楚,離婚才是最好的選擇。
一個月冷靜期。
一個月之后,我就能徹底解脫了。
臨走的時候,顧黎深再次叫住我。
“陸聲聲,你還有一個月的機會,如果你要后悔還來得及,否則,我是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
我笑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后悔,祝福你跟孟瑤。”
他擰眉:“我說了,我只把瑤瑤當妹妹,我跟她什么事都沒有,你為什么總是把她當成假想敵?”
“而且,你父母當年也是車禍死的,你應(yīng)該最清楚她現(xiàn)在因為父母車禍去世的痛苦,干嘛要處處難為她?”
我怔住。
顧黎深就這樣,輕飄飄地把我心底最隱秘的痛楚說了出來。
還是跟一個插足者進行比較。
我這些天建立的堅強險些在此刻土崩瓦解。
我看著他,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是啊,你也知道,我和她一樣是失去父母的人,那為什么昨晚你選擇上樓陪她,而不是陪我?”
他始終擰著眉,好像永遠聽不懂我說的話。
“過去那么多年我不都是陪你?這么多年過去了,這件事你應(yīng)該早就習(xí)慣了,但她年紀那么小,剛剛經(jīng)歷這些,她比你更痛苦。”
“可我是你的妻子!而且痛苦是可以拿出來作比較的嗎?你心疼一個外人,忽視我的感受,你有沒想過會加劇我的痛苦?”
顧黎深張張嘴,欲言又止。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話:“所以,你想我跟你認錯?”
認錯那可就太稀罕了。
顧黎深高高在上,何時給別人認過錯。
況且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是不可饒恕,沒有認錯的必要。
我轉(zhuǎn)身離開。
顧黎深在我身后威脅:“陸聲聲,你離開我,就再也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顧太太,你就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