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02
“阿野，我今天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不會再有孩子了，你曾經和我說過，你很喜歡小孩子……”
裴野的身子一僵，怔了一下。
但很快便再次換上溫柔的神色看著我：
“別想那些了阿瓷，就算沒有孩子，我也會一直對你好的。”
說話間，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裴野接通了電話。
女生的嬌柔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來，不太真切。
只聽裴野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事真多。”
嘴上嫌事多，卻還是穿起了衣服匆匆出了門。
“下面場子出了點問題，我去處理一下。”
“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我跟了裴野六年。
六年前，裴野還是個一窮二白，在街頭替人看場子的小混混。
我陪著他搬進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他拉著我的手，用最溫柔的聲音對我說：
“阿瓷，等我混出頭，一定給你買個大房子，再幫你選個大鉆戒，讓你成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那時，他會為了給我買一塊路邊攤的烤紅薯，跑遍幾條街。
也會在我生理期，給我熬煮紅糖姜水，。
他還說，以后我們的孩子，男孩就像他一樣霸氣，女孩就像我一樣漂亮聰慧。
那些熾熱的承諾，如今想來，不過是裹著糖衣的砒霜，甜到極致，也毒到極致。
我剛準備出門去接貨的時候，樓下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裴野回來了。
身邊跟著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
她扎著一個松松垮垮的丸子頭，一眼望去，透著幾分我見猶憐的清純感。
裴野牽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見我要出門，裴野佯裝隨意的說了一句：
“溫錦從京大畢業了，這段時間她就住在這里了。”
女孩沖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你就是瓷姐吧？我之前聽阿野提起過你很多次，謝謝你照顧了他這么多年。”
說話的時候，她掃了一眼沙發上我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毛毯。
像是被什么臟東西刺到了眼睛，她嫌惡地皺了眉頭。
“阿野，這個毯子好土哦。”
裴野淡淡地掃了我一眼：“你不喜歡扔了就好了。”
溫錦甜甜一笑，目光卻帶著勝利者的姿態，挑釁地看向我。
俯身去拿沙發上的毛毯。
她低頭的瞬間，窩在衣領里的項鏈吊墜露了出來。
瞬間，我的心像是被鋼針狠狠扎了一下。
三年前，裴野被仇家砍成重傷，昏迷不醒。
我從京市坐了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來到A城，一步一跪，足足磕了三天三夜，磨破了膝蓋才爬到山頂的宏光寺，求來這塊開過光的靈玉。
然后我又花了一百多個日夜，一刀一刀為裴野刻成護身符。
為此，我雙手都不知磨出了多少血泡。
裴野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表情的不對勁，他看向我的眼神中有些閃爍。
“阿錦那段時間身體不好，總是生病，我就把你送我的護身符給她帶了。你喜歡的話，回頭我再找人給你定做一個。”
我剛想說什么。
溫錦卻從脖子上取下了那個吊墜。
“原來這護身符是姐姐送給阿野的呀，真不好意思。既然是姐姐是喜歡的，那我還給姐姐便是了。”
我正要伸出手去接，溫錦卻突然手一滑，吊墜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