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歲，失業，房貸斷供，妻子懷孕，雙胞胎發育不良——程默的人生，
在某個暴雨夜跌入谷底。直到他綁定了行業百草枯系統。只要搞垮公司，就能獲得巨額獎勵。
于是，程默開始了一場收割。01程默抱著紙箱走出公司大門時，雨下得正大。三十五歲，
互聯網大廠中層，年薪六十萬，房貸每月兩萬八。這些數字在他腦子里轉了一圈，
最終凝結成人力資源總監那句"公司架構調整，很遺憾"。雨水順著他的額頭流到眼睛里，
和眼淚混在一起。他站在寫字樓門口，看著自己工作了七年的地方，
玻璃幕墻反射著陰沉的天空。手機震動起來，
是妻子發來的消息："幼兒園老師說樂樂又發燒了，你能早點回來嗎？
"程默把紙箱扔進垃圾桶，只留下了工牌。他坐在公園長椅上，雨水打濕了他的西裝褲管。
三十五歲，互聯網行業的老人了，投出去的簡歷石沉大海。
獵頭的電話從每天三個到每周一個，最后徹底安靜下來。"檢測到合適宿主，
行業百草枯系統正在綁定中..."程默猛地抬頭，四周空無一人。
那個機械女聲直接在他腦子里響起："宿主職業履歷符合要求，是否接受系統任務？
完成任務可獲得豐厚獎勵。""什么鬼..."程默揉了揉太陽穴，
以為是自己壓力太大產生的幻覺。"不是幻覺。"女聲回答了他的想法，
"本系統專為商業精英設計，任務目標：進入初創公司，幫助其倒閉。每成功摧毀一家公司，
根據規模可獲得50-500萬不等的現金獎勵。
"程默嗤笑出聲："我看起來像反社會人格嗎？
1.39元；房貸欠款：3,420,000元；妻子孕期檢查費用預計：15,000元。
"系統冰冷地報出數字，"接受任務，系統將為你打造完美商業精英人設。"雨停了，
陽光從云層縫隙中漏下來。程默盯著自己泡發的皮鞋尖，想起早上妻子偷偷抹掉的眼淚。
她不知道他已經失業三周了，每天假裝出門上班，實際上在咖啡館改簡歷。"如果我拒絕呢？
""系統將尋找下一位合適宿主。"程默抬頭看著陽光，喉結滾動了一下："具體怎么做？
""叮！綁定成功！"系統的聲音突然歡快起來，
融資談判、團隊管理（系統加持）】"這...這是造假..."程默的手指穿過虛擬面板。
"這叫資源整合。"系統糾正道，"明天上午十點，
去國貿三期的'智學未來'面試COO職位。已為你安排好。"02程默走出電梯時，
差點被"智學未來"金光閃閃的LOGO晃瞎眼。
這家做AI教育軟件的公司占據了寫字樓整個五層，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系統，
這和說好的'初創公司'不太一樣？"程默在腦中質問。機械女聲平靜回應："成立三年，
員工120人，A輪融資5000萬，正是最佳目標。宿主請放心，
系統檢測到該公司創始人管理能力薄弱。"前臺小姑娘抬頭看了他一眼："請問有預約嗎？
"程默剛要回答，一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從會議室沖出來，
油光滿面的臉上堆著笑："程總！可算把您盼來了！我是趙志強，叫我老趙就行！"趙志強，
45歲，前教培行業銷售冠軍，靠著教育行業風口和人脈資源轉型做AI教育。
程默眼前自動浮現出系統提供的資料——典型的暴發戶創業者，懂銷售不懂產品，
愛面子不講效率。"趙總好。"程默握手時特意用了三分力——系統提示這能建立權威感，
"我對貴司的'AI名師'項目很感興趣。"趙志強引他參觀公司時，程默立刻發現了問題。
辦公區劃分混亂，
銷售團隊和技術團隊背對背坐著互相翻白眼；產品展示區的Demo明顯是臨時趕工的，
點幾下就會卡死；最致命的是，墻上貼滿了"月度銷售冠軍"照片，
卻連一張產品架構圖都找不到。"商業毒藥匹配度89%，"系統在他腦中播報，
"已解鎖'無效管理'技能包。"會議室里，趙志強搓著手："程總，
您在谷哥帶過那么大的團隊，能不能給我們指點迷津？我們產品老是延期，銷售說不好用，
技術說銷售亂承諾..."程默推了推系統獎勵的金絲眼鏡："問題出在管理。
貴司缺乏科學的流程體系。"他打開筆記本，調出一份PPT，"我建議先從基礎管理抓起。
"趙志強看著滿屏的甘特圖、KPI樹、OKR表，眼睛發直："這...這么專業？
""日報、周報、月報是基礎。"程默微笑道，"我建議增加小時報制度，
每個項目組每小時在群里匯報進度。""商業毒藥建議一：無效匯報制度，
員工效率下降40%。獎勵點數：10。"系統提示。第二天，程默以COO身份入職。
他的第一把火是全員會議——上午九點開到下午三點，討論"如何優化會議效率"。
技術總監張杉中途離場三次去修復線上bug，被程默當眾批評"缺乏團隊意識"。"程總，
我們正在趕2.0版本..."張杉是個三十出頭的清華博士，眼鏡片厚得像酒瓶底。
"流程比結果更重要。"程默敲著白板，"從今天起，
所有代碼提交前必須填寫20頁的需求影響評估表。"技術部一片哀嚎。
系統提示音響起："商業毒藥建議二：設置無意義流程障礙，開發效率下降60%。
獎勵點數：15。"第二個月，程默推行"精細化管理"。
部每單成交必須拍攝十分鐘的客戶見證視頻；連保潔阿姨都要寫《每日清潔動線優化報告》。
財務部的小李偷偷跟同事吐槽："我昨天加班到兩點，
就為了統計上個月用了多少支筆..."與此同時，程默開始每周組織"領導力培訓"，
請來各種野雞講師，一堂課收費五萬。趙志強起初嫌貴，
直到程默給他看了一份偽造的行業報告："頭部企業每年培訓預算都在千萬級，
我們不能顯得太low。""商業毒藥建議三：無效支出消耗現金流，成功率提升30%。
獎勵點數：20。"系統歡快地宣布。最致命的一擊發生在第三個月。
程默在周例會上宣布"組織架構優化"，把技術部拆分成六個小組，每組直接向他匯報。
張杉拍桌而起："這完全違背軟件開發規律！""張總監，"程默慢條斯理地轉著鋼筆，
"聽說你拒絕了字符跳動150萬年薪的offer？真是...忠誠可嘉。
"會議室鴉雀無聲。當晚，張杉的辭職信就發到了趙志強郵箱。
系統彈出提示："核心技術人員離職，產品迭代停滯，獎勵點數：30。
"程默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張杉抱著紙箱走進電梯。他突然想起自己被裁員的那天，
也是這樣的陰雨天氣。手機震動起來，是系統通知："宿主道德指數下降10點，
當前65/100。""程總，"趙志強愁眉苦臉地推門進來，"張杉一走，
2.0版本徹底卡住了。下周教育局的演示怎么辦？
"程默露出微笑："我認識一個外包團隊，雖然貴點，但能救急。
"他報了個比市場價高三倍的價格，趙志強咬牙點頭。第四個月，
"智學未來"的崩潰來得比預期還快。銷售部發現新版本比老版還難用，
業績斷崖式下跌；技術部人心渙散，
每天忙著填表格寫報告；財務部最離譜——程默安插的親戚當上財務副總監后，
每月招待費從5萬暴漲到80萬。"程總，賬上只剩兩百萬了..."財務總監聲音發抖。
程默正在系統界面兌換"虛假繁榮"技能："那就辦個發布會，包下國際會議中心，
請明星站臺。"發布會當天，燈光璀璨，明星網紅齊聚。
趙志強在臺上紅光滿面地宣布"智學未來獲得B輪1億融資"，臺下掌聲雷動。
只有程默知道，所謂的投資方是系統生成的皮包公司。發布會結束后的慶功宴上，
程默收到銀行短信：到賬200萬元。系統提示："第一階段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
"第二天，媒體爆出"智學未來"產品造假；第三天，外包團隊爆出欠薪丑聞；第四天，
趙志強發現所謂的"B輪融資"根本不存在。公司門口擠滿了討債的供應商和退費的客戶。
程默遞上辭職信時，趙志強癱在真皮座椅上，領帶歪斜，
眼里布滿血絲："怎么會這樣...明明每一步都按你說的做的...""商場如戰場。
"程默整理著袖扣，"有些傷口，是從內部開始潰爛的。"走出大樓時，
系統彈出新任務："下一個目標：女性創始人林雨夏的'心語AI'心理陪伴項目，
預計獎勵500萬元。"程默頓了頓，想起趙志強最后崩潰的表情，
但很快被手機里妻子發來的消息打斷："產檢結果很好，
就是醫生說需要補充營養..."他抬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伸手攔了輛出租車。上車時，
系統提示音響起："檢測到宿主道德指數由75降至55，獎勵道德抑制劑一支。
"程默摸了摸西裝內袋里的藥劑，金屬質感冰涼。后視鏡里，
他的眼神已經和四個月前被裁員時截然不同了。03程默站在"心語科技"的玻璃門前，
透過磨砂貼花能看到里面溫暖的燈光。這家公司的logo是一片羽毛托著心形圖案，
下方寫著"讓每一句心語都有回聲"。"系統，你確定是這里？"程默在腦中問道，
"看起來像個公益組織。"機械女聲回應："心語科技，專注抑郁癥心理陪伴，成立兩年，
Pre-A輪融資2000萬。創始人林雨夏，29歲，連續創業者。
"頓了頓又補充："特別提示：該公司有真實社會價值，摧毀難度較高，
獎勵提升至500萬。"程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上次任務完成后，
系統給他放了半個月假——如果每天被噩夢驚醒能算休假的話。
夢里總會出現趙志強那張崩潰的臉，和那些被遣散員工空洞的眼神。"宿主心率異常，
是否需要注入道德抑制劑？""不用。"程默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與"智學未來"的浮夸風格截然不同，"心語科技"的辦公區像咖啡館般舒適。
原木色長桌上擺著綠植，開放式辦公區坐了二十來人，平均年齡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
"程先生？"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年輕女性從會議室探出頭，"林雨夏，創始人兼CEO，
請進。"林雨夏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穿著印有公司logo的衛衣，眼睛亮得驚人。
她給程默倒了杯水，直接切入正題："你的簡歷很驚艷，為什么選擇我們這樣的初創公司？
"程默感到一陣電流從脊椎竄上來，
系統接管了他的語言系統："因為真正的商業價值不在大公司的條條框框里，
而在敢于打敗的創業者手中。我看過你們的產品，AI心理陪伴機器人，市場潛力巨大，
但商業模式有明顯缺陷。"林雨夏眼睛更亮了："什么缺陷？
""免費增值模式在To C領域已經過時了。"程默聽到自己說，聲音沉穩有力，
"你們需要的是企業級客戶，醫院、養老院、學校，單價高，續費穩定。
"她給程默倒了杯花草茶，直入主題："以您的經歷，完全可以去更大的公司，
為什么會對我們這樣的小公司感興趣？
悉的電流感爬上脊椎——系統正在接管他的語言系統："因為您讓我看到了真正的科技向善。
在這里，拯救抑郁癥患者的生命是一項偉大事業，值得任何人投入畢生的熱情為之奮斗。
"林夏的眼睛像被點燃的星辰。
程默知道系統又贏了——它總能精準戳中這些理想主義者的軟肋。三個小時后，
程默拿到了COO的offer。走出大樓時，系統提示："第一階段任務完成，
心理學專業知識庫加載完畢，商業洞察力提升50%。"當晚，
程默的銀行卡收到了50萬元"簽約獎金"。妻子驚喜地問他是不是升職加薪了，
他笑著說接了個大項目。第二周入職后，程默才發現"心語科技"的情況比他想象的更糟。
公司賬上資金只夠維持三個月，產品完成度不到60%，核心技術員工正在被競爭對手挖角。
"完美目標。"系統在他腦中評價，"開始執行A計劃：盲目擴張。"在第一次全員會議上，
默激情澎湃地提出了"百城千院"計劃："我們要在六個月內覆蓋全國主要城市的醫療機構！
為此需要立即組建30人的地推團隊，并在上海、廣州設立分公司！
"財務總監提出質疑："程總，按照我們的資金狀況...""融資的事情交給我。
"程默微笑著說，"已經有VC對我們的新方向很感興趣。"會后，
系統提示："商業毒藥建議一：在現金流緊張時擴張，成功率提升40%。獎勵點數：10。
"程默走進洗手間，往臉上潑了把冷水。鏡子里的男人西裝革履，眼下卻有濃重的陰影。
他小聲問："一定要這樣嗎？
他們有些人把積蓄都投在公司里了..."系統冷冰冰地回答："程序員張明，28歲，
抵押老家房子買了公司期權；設計師劉雯，剛生了雙胞胎；創始人林雨夏，
拒絕了字符跳動200萬年薪的offer...""別說了！"程默一拳砸在洗手臺上。
"提醒宿主，違約懲罰：已生成的虛假履歷將被同步發送至所有招聘網站。"系統補充，
"包括你妻子單位的HR郵箱。"那天晚上，程默在陽臺上抽完了半包煙。凌晨兩點，
他打開電腦，開始按照系統指示撰寫一份注定會讓公司走向深淵的商業計劃書。三個月后，
"心語科技"的員工數量膨脹到了150人，辦公室搬到了更豪華的寫字樓。
程默主導的A輪融資談到了1.5億估值，但實際到賬的只有2000萬過橋資金。"程總，
客服部投訴激增，產品質量問題太多了。"林雨夏在管理層會議上憂心忡忡地說，
"要不要放緩擴張速度？
"程默推了推金邊眼鏡——系統獎勵的"精英氣質提升"道具："這正是關鍵時期！
市場份額比短期利潤更重要。我建議加大營銷投入，贊助下個月的AI大會，
需要500萬預算。""商業毒藥建議二：在產品質量不達標時加大營銷，
成功率提升30%。獎勵點數：20。"系統提示。
林雨夏猶豫了："可是...""相信我，"程默露出完美的微笑，
"等我們拿下行業龍頭醫院的訂單，所有問題都會解決。"會議結束后，
程默收到了系統消息："警告：檢測到宿主道德指數上升。提醒：任務失敗將收回所有獎勵，
包括已支付的房貸。"當晚公司團建，喝醉的林雨夏拉著程默說："程哥，你知道嗎？
所有人都說我瘋了，只有你相信我的夢想。"她的眼角有淚光，"我奶奶是抑郁癥自殺的，
所以我才想做心理陪伴機器人..."程默借口接電話逃到了天臺上。
系統適時出現："道德是奢侈品，宿主。想想你妻子肚子里的孩子，
想想你父母農村的老房子。"第二天，
程默提交了一份精心設計的"百億藍海市場"分析報告。在系統加持下，
他的PPT做得令人血脈賁張，連最保守的投資人都被說動了。
公司決定all in醫療AI賽道，簽下了幾家三甲醫院的試點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