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攻略沈月失敗后，按照正常流程。我應該當場暴斃。然后沈月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然而系統：「攻略失敗，女主將被抹殺。」下一秒，沈月死在了顧城懷里。
1 婚禮前夕的試探婚禮前一天。我半開玩笑似的追問：「如果顧城來搶婚，你會跟他走嗎？
」沈月惱怒的捶了我一拳。「你把我當成什么人了？」「你放心，他絕對不會來的。」
心理學講，這是規避性回答，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會下意識用這種方式。我不死心，
接著追問：「如果他真的來了呢？」似被戳中了軟肋，她起身憤怒地拍向桌子。
「你什么意思？」「懷疑我對你的忠誠？還是質疑我們的愛？」憤怒只是掩飾心虛的工具。
以往她這樣說，我就會乖乖閉嘴。可這次，我依舊在做最后的掙扎。「沈月，答應我，
不管婚禮上發生什么事，我們都要走完婚禮流程。」沈月臉上的怒意已經顯而易見。「陳陌，
你有完沒完。」「顧城已經結婚了，他不會來搶婚的，懂了嗎？」我也不想這么卑微。
因為我是一個攻略者。我的任務就是攻略沈月，并跟她完婚。其實這個任務并不難。
系統只看結果，不管她愛不愛我，只要 30 歲前我們完婚就行。為了完成任務，
我在她上一年級的時候就穿了過來。此刻沈月還是顧城家傭人的女兒。為了跟沈月朝夕相處，
我讓系統給我安排了一個鄰居的身份。就這樣。我們一起長大，雖然我們原生家庭一般，
但我們從不自卑。我們努力學習，奮發圖強。十幾年堅持不懈，終于考上了國內一流大學。
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她激動地抱住我：「陳陌，感謝有你。」那時的她眼里、心里全是我。
我也很慶幸，我攻略的是這個英勇無畏的女孩。直到顧城從國外回來。一切都變了。
我們費盡半生才考進來的名校。只不過是他父親一句話的事。他耀眼又奪目，張揚又自由。
短短幾天，就成了學校的男神。可他偏偏對我的青梅竹馬有了心思。
所以在剛剛開學的第一天。他就對沈月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可當時的沈月滿心滿眼全是我。
顧城心里憋著一口氣，勢必要拿下這朵高嶺之花。當時的沈月非常厭惡顧城。
覺得他就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少爺。她多次在公共場合公開表示。她喜歡的人是我。
可大少爺哪管這些。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之后的每一天，
他都隨時隨地刷新在沈月的視線里。「你對陳陌那不是愛。」「你只是習慣了他的存在，
你們是青梅竹馬的友誼。」「真正的愛情是欲望，你們兩個拉手有這種感覺嗎？」
我不是沒有試圖阻止。可越想證明，越陷入自證的困境。終于又一次表白失敗后，
他忍不住了。他隨手拉過旁邊的一個女子吻了上去。這次沈月心里的火山終于噴發。
這天晚上，我看到沈月和顧城坐在公園瘋狂地試探彼此的底線。顧城終于得償所愿。
我和沈月變成了普通朋友。后來顧城將沈月帶回了家。向來儒雅和藹的顧父第一次發火。
這也是沈月第一次感到自卑。顧父的阻攔，并沒拆散這對野鴛鴦，反而愛得更深。
顧父知道后，直接停了顧城的卡。僅僅三天，他們所有的積蓄都被花光。
沈月接二連三地跟我借錢。更是去地下錢莊借下了高利貸。而這一切，
都只是因為顧城看中了一件襯衣。后來二人分手時，鬧得很不愉快。顧大少爺不會明白，
三萬二一雙的球鞋，對她意味著什么。沈月只是一味地提分手，不說任何理由。我知道，
她提分手不是不愛他。而是覺得現在的自己配不上他。2 顧城的歸來大學畢業這年。
顧家這艘航母隱隱有沉船之勢。而沈月的游戲公司卻已嶄露頭角。顧家病急亂投醫，
拜訪各大世家想要聯姻。沈月毛遂自薦。卻被現實狠狠抽了一巴掌。顧家即使再落魄，
也不是她能夠攀上的。最后，顧城娶了京都世家王家的小公主。沈月開始夜夜買醉。
每天渾渾噩噩，醉生夢死。我白天幫她處理公司的各種事務。晚上還得去各類酒吧撈她回家。
每次聽到她在我背上高喊顧城的名字。心里又酸又澀。曾經她也滿心滿眼地愛過我，
當時的她應該也覺得我很好吧。此刻，距離她三十歲生日還有一個月。
我對任務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因為小道消息傳來。顧城和王家小公主婚變，
已經鬧到離婚的地步。我申請休假。準備自己一個人好好度過人生最后一個月。
可沈月苦苦哀求。說要嫁給我。二十多年的守候，得償所愿。我已經說不出來我是什么心情。
婚禮前。我再三確認。是不是真心想嫁給我？她回答得斬釘截鐵。唯有提到顧城時。
她連說謊都做不到。可是我，好像也沒那么在乎了。只要能完成任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婚禮的全程，我都提心吊膽。生怕出現什么變故。而沈月也心不在焉，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終于，在宣誓的時候。顧城出現了。像是打入死牢的囚犯，終于等到審判。
我心里隱隱有一種輕松之意。「沈月，你厲害。」「我離婚了，你也別結婚了，跟我走吧。」
為了活命，我做了最后的掙扎。我拉住她的衣角。「沈月，求你。」她滿臉歉意，
可撇開我手的態度卻異常堅決。「對不起。」「今天的婚禮，是因為顧城說他二婚配不上我。
」「想來想去，也只有你這個最好的朋友能幫我這個忙了。」我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一句話也不想多說。沈月轉身，撲向她的白馬王子。而我站在原地，像被丟棄的垃圾。這時，
熟悉的機器聲在我腦海響起。系統：「攻略失敗，女主即將被抹殺。」？？？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提問，下一秒沈月腳步一滑，猛地砸在顧城懷里。
而此刻的顧城并不知道。沈月已經死了。他抱著沈月，像得勝歸來的將軍。「我就知道，
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他語氣輕佻，眼底的挑釁顯而易見。我知道，他一定很得意。
在他心里，沈月是他的舔狗，而我是沈月的舔狗。認識這么多年，他總帶著一種天然的優越。
此刻，我忍不住想要看到得知真相的他會是什么表情。此刻，桌下的幾桌賓客鼓起了掌。
像是早就猜到了顧城會來搶婚，他們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禮花。這些人都是沈月的好朋友，
對我們三人之間的這點破事心知肚明。而我，早有預感。沒有邀請任何親朋。
唯一到場的朋友是我的發小。此刻，他正掏出手機記錄著這感天動地的一幕。
原本我的計劃是我死在婚禮上。發小將這件事鬧大。
就連熱搜標題我都想好了：不要臉小三現場搶婚，氣死新郎。可沒想到，死的……是沈月。
顧城抱了好一會。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他沒來由地一晃，手下意識地收回。
砰的一聲巨響。沈月直挺挺地摔在地上。額頭正巧磕在精心布置的裝飾上。鮮血流了一地。
下一秒，我看到她的靈魂從身體里飄了出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尸體。現場一片混亂，
顧城滿臉驚慌，臺下賓客也不知所措。「快，打急救電話。」有人打電話，有人上前搶救。
而我一臉平靜地坐在鋪滿鮮花的地毯上。沈月看到我沒有一絲悲傷，神情憤怒。「陳陌，
你果然不愛我。」「我都快死了，你都不上前救我。」她冷嘲熱諷。
「還好我沒選擇你這頭白眼狼。」「等我醒過來，我們的情誼也就結束了。」
我裝作看不見她，也聽不到她的話。掏出一支煙，一口一口地吸著。
3 靈魂的告別與我恰恰相反。經過短暫的驚慌后。顧城跪在一旁，滿臉淚水。
看到顧城流淚，沈月滿臉心疼。「叮鈴鈴。」一道不合時宜的電話鈴聲響起。
顧城顫顫巍巍地接通。一道強勢的女聲傳來：「你死哪去了？」
「老娘在民政局等你三小時了。」顧城慘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僅僅片刻，他收起眼淚，
又恢復了翩翩公子的神態。「沈月，對不起。」「我說離婚只是氣話，我不可能跟王家離婚。
」「可我還愛著你，不想看你跟別的男人結婚，才說謊騙你的。」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被她視若神明的顧城。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他嘴里說出來。「不可能，
不可能……」「他一定有苦衷。」沈月拼命想拉住往外跑的顧城。卻一次次穿身而過。
「顧城。」「別走。」「你回頭看看我。」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城離她而去。而她，
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幾分鐘后，救護車到了。「姐夫，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去醫院了。
」說話的是沈月自認為關系最好的姐妹。「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
她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我明白她的意思。有事打電話，前提是能打通。看到這一幕，
她難得沒有歇斯底里。曾經那些唯她馬首是瞻的姐妹，如今望風而逃。我閉上眼睛。「系統，
為什么我攻略失敗，死的卻是她？」系統難得開玩笑：「因為愛情。」
「你兢兢業業攻略二十多年，都攻略不下，一定不是你的問題。」「既然如此，
把問題解決就好了。」我咬牙切齒：「你不早說。」系統：「你不早問。」到了醫院。
經過一系列搶救后，醫生正式宣布了她的死亡。警察了解完前因后果，暫時離去。
沈月不肯接受這個事實。還在一次又一次地沖回自己的身體。她又哭又叫，痛苦哀嚎。
足足半天，才慢慢接受了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我獨自坐在醫院外的椅子上。猶豫半天，
還是先撥通了母親的手機號。「媽，我跟你說件事，你要有個心理準備。」「沈月死了。」
「你說誰？」那邊聲音都高了三個度。我媽和沈月的媽媽不但是鄰居，還是閨蜜。
我媽對沈月也是掏心掏肺。在她心里，早就把沈月當成了自家兒媳。去找沈月媽媽的路上，
我媽一直在擦著眼淚。「她怎么這么命苦，剛結婚老頭就沒了，現在孩子也沒了，
自己還得了這個破病。」「病？」沈月一臉疑惑。「陳陌，我媽得了什么病？」我沒有說話，
只是不斷地安撫著母親。半小時后，我們來到了一家醫院。沈月知道這里。
市里治療尿毒癥最好的醫院。自從下車后，她就一言不發，臉色也越來越局促不安。
推門進來。沈媽媽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兩條腿已經腫脹得不成樣子。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