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敵軍將領首級在此,裴灼前來迎娶阿月小姐!”
鼻尖飄過一絲血腥氣。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在地上滾了許久才緩緩停在爹爹跟前,眾人偷瞄了一眼,都倒吸一口冷氣。
果然是羌族首領耶律東齊的頭顱。
前世,就是他破城而入,邊城百姓死傷無數。
如今,裴灼殺了他,前世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我心中一暖,緊緊抱著裴灼。
感受到我的動作,他聲音放柔了幾分。
“阿月,對不起,我來遲了。”
我搖了搖頭,被他帶上馬背,與他共乘一騎。
顧承徽臉色發青,“阿月,你是我的平妻,怎么可以跟他走?”
“我早就說過,我不嫁你。”
“裴灼奪了狗賊項上人頭,就是我的夫君!”
裴灼輕拉韁繩,馬兒作勢要跑起來,顧承徽快步沖到馬前,死死攔住去處。
“阿月,你分明心儀我,怎么可以嫁給他?”
“你忘了,你從前跟我說過,你最討厭他這樣不懂風情的莽夫……”
“住口!從前是我有眼無珠,如今也該醒了。”
“裴灼才是真正值得我愛的人!我愛他!”
顧承徽臉色由青變白,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不,不可能,你分明愛的是我,你只是在和我賭氣,對不對?”
“我說過,你和煙蘿都是我的妻,你別鉆牛角尖好不好?”
我實在不愿與他多說什么,無奈地扭過頭不去看他。
裴灼最是明白我的意思,也不再留情面。
“顧承徽,你的妻子柳煙蘿此刻恐怕早已跑了,你不抓緊去追,還在這里和本將軍搶新娘,這是什么道理?”
“你在胡說什么?煙蘿早已與我拜過堂,此刻正在等我洞房,怎么會跑?”
顧承徽只覺得荒謬,為了讓自己放棄阿月,裴灼竟說出這樣荒唐的話。
裴灼也不愿多費口舌,從袖中甩出一封密信。
“這是耶律狗賊的親筆書信,柳煙蘿是他安插在城內的眼線,若非忙于追查此事,我怎么會來遲?”
信紙落到顧承徽跟前,他只覺得腦中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
“本將軍進城之時便派了人去你府上捉拿,卻不想被她逃了……”
“不!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的,煙蘿那么單純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敵軍的眼線,不可能……”
他始終不愿相信,可府里來報信的人喘著粗氣慌忙趕到。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她……她不見了!”
顧承徽心中隱隱不安,一手攥著信紙,深深地看了看我和顧承徽,最后快馬往回趕。
留下一眾迎親的隊伍,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裴灼轉頭向爹爹拱手示意,便帶著我同乘而去。
進了裴家門,裴灼急不可耐將我扛在肩上,進了里屋,他將我堵在塌上,壓低嗓子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阿月,你當真是真心要嫁我嗎?”
“若是……為了氣顧承徽……”
我知道他后面的話會惹我生氣,干脆用唇堵上。
“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明白,真是個傻子!”
我氣呼呼地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裴灼先是一愣,隨后便像被點燃的干柴,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