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掌柜嘆息一聲,
“不是我打擊你。練武很苦的。要一直練功。大多數人都堅持不下來,平白浪費銀錢罷了。
還有生命危險。
更別說修仙了。
整個州都沒聽說過一個。
現在君圣臣賢,政通人和,吏治清明,大好和平之世。
不如購買些田地,店鋪,老老實實過普通人的生活。做個富家翁。”
“老楊,你老了。自然追求平和穩定。
我是少年人,自然要追求熱烈輝煌,轟轟烈烈。
人生階段不同,追求不同。不用再勸。”江漁嘴角露出微笑,眼神堅定。
他知道練武很苦。
村里有點閑錢的大都會讓他們的孩子去學武。
但也就學個兩三年就回來了。
平白浪費錢財。
大多數人都是如此。
“你講的很有深意啊。”
楊掌柜詫異看了江漁良久。
又想到他拼命的勁兒,便不再多勸。
“你有自己的想法,又意志堅定,我感覺你不是小漁村的漁民。”
江漁指指腦袋,得意道:
“我開竅了。”
楊掌柜神色微挑。
隨后江漁給他講了講前身自從父母雙亡后,是怎么活的。如何在瀕死下蛻變的。
楊掌柜這才恍然。
他感覺,如果自己餓的見了太奶,也會如江漁這樣。
不再勸他。
反而給江漁講起了縣城各行各業的門道,勢力,人物等等。
路程很遠。
但這會兒又很短。
“岳家武館到了,我只能送你到這了。日后還需你自己努力。哪天成為仙人了。別忘了我老楊。”
楊掌柜拱著手,非常鄭重道。
他不知道怎么得,冥冥之中有種感覺。
一旦江漁走進這道門。
日后必然大不凡。
“又不是不再見面了。要這么整?”
江漁笑楊掌柜矯情,但在跳下驢車后,也鄭重拱手道:
“老楊,感謝指路。”
楊掌柜微笑,又拱了拱手。
江漁笑著轉身走向
——岳家武館。岳家武館。
給江漁的第一感覺,是大。
門高一丈,上立巨大的牌匾,上寫著‘岳家武館’。
四個字龍飛鳳舞,給人一種肆意暢快,又帶著霸道意味。
很帶勁。
大門敞開。
走進去,是一個大校場,有上百個大大小小的孩子在練武,有的在一起哼哈打拳,有的舉著石鎖在練力,有的在對打,有的則在修煉兵器武藝。
生機勃勃,活力旺盛。
有幾個教頭在指點著。
江漁眼睛發熱,這才是他該來的地方。
邊上有一條一米七八高,兩米多長的巨型火色大狗,如同一頭火獅,極為駭然。
江漁剛進門,那火紅大狗瞪著兇悍的眼眸看了過來,一股兇悍氣息撲面而來。
嚇得他瞬間呆立在原地。
汪~
它一聲輕叫。
江漁感覺耳邊響起洪鐘大呂,震得他雙耳嗡鳴,大腦眩暈,身子忍不住向后踉蹌數步,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滿臉駭然。
那火紅大狗離著他最少三五十米,嚎叫一聲就能把他震得幾乎眩暈,兩腿發軟。
這是什么?
妖物嗎?
令江漁意外的是,尋寶圖上,并沒有顯示寶箱。
所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等級的。
“赤原!放肆~”
一二十一二歲的精悍男子,對那火紅大狗呵斥一聲。
火紅大狗頓時伏地身子,一臉奸笑與得意的搖著尾巴。
“把人嚇出毛病來,看我收不收拾你。”
岳昭武一巴掌抽在赤原那大腦袋上,發出一聲清脆炸響。
赤原一點也不在意,搖著尾巴跟在岳昭武身后,朝江漁走來。
“這位小哥兒,家畜不懂事,還望恕罪。”
岳昭武拱手致歉。
打量著江漁,十幾歲的年紀,穿著藍色小褂,麻布褲子,靴子看著不錯,有一桿魚槍。
身子偏瘦,但有肌肉,是個勤練的,看樣子是個富農家庭。
身上又一股子魚腥味,估摸著是海邊漁村的孩子。
沒被赤原嚇得撒腿就跑,也算個有膽魄的。
他心中有了判斷。
“不妨事不妨事。是我莽撞了,冒然進門,當有此一遭。”
江漁尷尬爬起來。
眼前男子有一米九多,穿著繡著‘岳’字勁裝,渾身肌肉隆起,身上有強悍氣勢散發出來。
那火紅大狗,離得遠了,還不覺太恐怖。
離得近了,簡直駭人。
一米七八的身高,比江漁都高一頭,那狗頭比牛頭都大。巨大的嘴巴露著鋒利的牙齒。
江漁感覺,被這大狗咬一口,身體都被咬碎。
岳昭武見江漁能自己爬起來,還頻頻朝赤原看,還頻頻朝赤原看。
看來這小子的膽子不小。
“朋友是來找人的,還是來練武的,還是來踢館嗎?”岳昭武看著那桿魚槍,微笑道。非常親善。
“練武的。”江漁回道。
“看你一身肌肉,是否帶藝來習武?”岳昭武問道。
江漁搖頭,“沒有,干活,自己瞎跑跑步,鍛煉的。”
岳昭武點頭,又問,“家住何方,家人是否同意?習武若何?”
“我家是山陰鎮前洼村的,名叫江漁。父母雙亡。
學武的目的是想成為武師,成為強大的仙師……”
江漁說完,感覺自己是不是太裝了,他只是個漁村少年,又補了一句,
“能捕捉大海怪,賣大錢,保護村子什么的。”
岳昭武微笑點頭,“不錯,有志向是好事。可知習武花費?”
“知道,三個月5兩。今兒個大退潮撿了不少海貨,正好賺到了。”江漁從懷中抽出五兩銀票。
“那你運氣不錯。”
岳昭武非常親近的拍了拍肩膀,
“習了武,就是個男子漢了。
可要擔起男子漢的責任,勤奮,努力,有所成。
才對得起自己的銀子,對得起自己辛苦勞作。
如若偷懶,不好好練武,或習得本事,便欺壓良善,武館規矩可不饒你。你可知曉?”
江漁堅定點頭。
“我習武是打海怪的。可不敢欺負人。
老人說實力越強,責任越大。
咱要成為全村崇拜的人呢。”
岳昭武眼前一亮,揉揉江漁的腦袋,
“不錯,咱們武者要頂天立地。做那大男人大英雄。可不干狗熊的事兒。
走,我帶你去登記造冊,以后你以后就是我岳家武館的人了。
只要好好練,練幾年,給你謀個差事,也不算白練一場。”
岳昭武如待親兄弟一樣,半摟著江漁的肩膀朝著正屋走去,給他登記造冊。
赤原搖著尾巴跟在身后,嗅了嗅江漁的味道,記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