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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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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以為,尋《松風操》是為了圓外祖母的遺憾。直到那夜,

裴硯的琴囊在松風居里被火光照亮——褪色的絲絨上,

竟繡著和我外祖母帕子上一樣的松竹紋。“這是我祖母的陪嫁。

”他的聲音輕得像落在琴弦上的雪,“她說,當年有位姑娘冒雨給她送過藥,

懷里揣著半卷琴譜……”我猛地翻出貼身的帕子。那是外祖母臨終前塞給我的,

邊角磨得發毛,卻還能看出“松風”兩個字的墨痕。原來十八年前,

裴家琴師為救摯友譜《松風操》,摯友之女(我外祖母)帶著半卷譜子逃生;十年前,

裴家被污“通敵”,他燒了所有琴,卻獨獨留著祖母的琴囊;而我,一個說書女,

舉著醒木撞進荒院時,他正對著琴囊發呆——里面塞著半張舊包茶紙,

是老茶博士趁他不注意塞的,寫著“松風過竹,聲落七弦”。

我們像拼一幅碎了百年的畫:我用說書人的嘴,

串起米鋪、茶坊、繡坊里的只言片語;他用琴師的耳,辨出街頭賣藝的盲眼老丈,

簫聲里藏著《松風操》的尾調。最后半卷在舊書攤現世那天,

他的手指在譜子上抖得厲害:“我祖父寫‘此曲不為傳名,

心’……”而我摸著帕子上的松竹紋笑:“我外祖母說‘松風會記得該記得的人’——原來,

它記得的,是你我。”竹影掃過他的眉峰,這十載未撫琴的男人突然抬眼,

眼里有雪化的春溪:“清歡,我想再彈一次《松風操》。”而我知道,這一次,

琴聲里會多一個人——那個舉著醒木撞進他生命的,說書女。

第1章 竹影驚弦京都外青竹巷的晨霧還未散盡,茶坊門前的牛皮鼓“咚”地炸開。

蘇清歡正踮腳調整案上的醒木,扭頭便見三個巡街衙役攥著水火棍擠開人群,

帽檐下的眼神像淬了冰。“停!”為首的衙役用棍尖戳了戳她的桌角,

“《松風操》是你能說的?前朝舊事,當心舌頭生瘡。”茶客們的茶盞“叮”地碰出一片響。

蘇清歡右手拇指蹭了蹭左手腕的銀鐲——那是外祖母臨終塞給她的,此刻正硌得生疼。

她彎腰拾起被驚落的話本,抬頭時眼尾微挑,嘴角卻帶了三分怯:“官爺明鑒,

小女哪敢妄言?不過是聽老輩人說,這《松風操》原是首曲子,殘章都散了,

小女正想替大家伙兒尋全了,圖個樂呵。”圍觀的老婦先開了口:“官爺,

清歡丫頭說的是曲兒,又不是反話!我家那口子還愛唱《折楊柳》呢,難不成也是前朝余孽?

”幾個幫閑跟著起哄,衙役的臉色緩和幾分,

用棍尖敲了敲她的醒木:“再敢提‘裴家’二字,直接鎖你去衙門抄《圣諭》。

”人群哄散時,老茶博士端著茶盞從后堂閃出來,茶盞里浮著半片茶葉:“小祖宗,

你當巡街的是聾的?裴家當年那檔子事,如今提起來就是雷。”蘇清歡把話本往懷里一攏,

發梢沾了點晨露:“雷?那我偏要把雷底下的寶貝掏出來。”月上柳梢時,

她蹲在漏雨的屋檐下,就著灶火翻外祖母的舊木箱。箱底壓著塊繡帕,

靛青色的帕角繡著半段琴譜——那是外祖母咽氣前攥著她的手畫的,歪歪扭扭,

像被風雨打皺的竹葉。“歡歡,”她恍惚又聽見外祖母的咳嗽聲,

“阿婆這輩子就記著半支曲子,說是當年有位琴師……救過咱姥姥的命。

你要是能尋全了《松風操》,阿婆就能閉眼了。

”柳婆婆臨終前也拉著她的手:“這曲兒藏著舊恩怨,不是有緣人,尋到譜子也彈不響。

”竹影在窗紙上晃成一片墨。蘇清歡把繡帕按在胸口,帕角的琴譜硌著心尖——明日,

該去松風居看看了。松風居藏在青竹巷盡頭。清歡天沒亮就揣了兩個炊餅,換了身粗布短打,

背個竹簍裝模作樣采藥。竹門半掩著,門環上的銅綠比她的銀鐲還厚,

推的時候“吱呀”一聲,驚得竹枝上的麻雀撲棱棱飛。屋檐下有人掃落葉。青衫,廣袖,

竹掃帚在青石板上劃出沙沙的響。男人背對著她,發尾用竹簪隨意別著,后頸沾了片竹葉。

清歡的腳步頓在原地——她聽過傳聞,松風居的主人十年沒出過門,

連茶坊的說書人都只敢說“那位”。“找誰?”聲音像浸了竹露,涼得透骨。

清歡喉結動了動,把“裴先生”三個字咽回去:“我……聽說這兒有珍稀草藥,來采點。

”男人轉身。眉峰如刃,眼尾微垂,像幅褪了色的古畫突然活過來。他掃了眼她的竹簍,

里面只躺著兩根狗尾巴草:“青竹巷的草藥,茶坊后院比這兒多。”清歡的耳尖發燙。

她正琢磨著怎么圓謊,男人已轉身要走,廣袖帶起一陣風,掃得她鬢邊的野花搖晃。“等等!

”她脫口而出,“我是慕名來聽琴的。”男人的腳步頓住。他側過臉,

眉峰皺得更深:“此處無琴音,勿擾。”竹舍的門“砰”地關上。

清歡望著那扇朱漆剝落的門,忽然想起外祖母哼過的調子。她也不知怎么就哼了出來,

聲音輕得像落在竹葉上的雨:“……松風入弦,清響穿云……”門“吱呀”開了條縫。

男人站在陰影里,廣袖下的手指微微發顫:“你從何處學來?”清歡的心跳得撞肋骨。

她摸出懷里的繡帕,帕角的琴譜在風里翻卷:“我外祖母臨終前……就剩這半段。

她說這是《松風操》的殘章。”男人的指尖掐進門框。

清歡這才看清他眼底的血絲——像被人用刀刻進去的,紅得發暗。他沉默了許久,

忽然轉身往屋里走:“跟進來。”竹舍里有股陳木味。正堂中央擺著張琴桌,

蒙著塊灰撲撲的藍布。男人掀開布的瞬間,清歡倒抽口冷氣——那是張焦尾琴,

琴身暗紅如血,斷紋像龜裂的老松皮。他的指尖懸在琴弦上方,停頓了足有十息。

清歡聽見他喉結滾動的聲音:“我裴家世代琴師,祖父曾說,

《松風操》的琴音里藏著松濤聲。”琴弦輕顫的剎那,竹梢的宿鳥“撲棱棱”驚飛。

清歡望著他垂落的眼睫,忽然懂了柳婆婆的話——有些緣分,原是要拿琴音當引子的。

“明日辰時,帶繡帕來。”他放下琴,背對著她,“我替你辨真假。

”清歡攥著繡帕退到門口時,聽見他低聲說:“十年了……終于有人,又提起《松風操》。

”竹影在他肩頭搖晃,像極了當年裴家琴師撫琴時,落在琴面上的月光。

清歡摸著腕上的銀鐲往回走,鞋跟踢到塊碎瓷片——上面沾著半道墨痕,

像段被風揉皺的琴譜。她蹲下身,把碎瓷片收進袖中。風穿過竹林,送來若有若無的琴音,

清清淡淡,像松針上未落的露。第2章 斷弦重調次日辰時,清歡抱著繡帕往青竹巷跑。

竹舍的門虛掩著,裴硯站在琴桌前,指尖正拂過焦尾琴的斷紋。“來了。”他頭也不抬。

清歡把繡帕展開,帕角的殘譜在晨光里泛著舊黃。裴硯俯身湊近,指節抵著桌面,

喉結動了動:“松風入弦,清響穿云……是祖父的筆跡。”“那能補全嗎?

”清歡往前湊了半步。裴硯直起腰,目光掃過窗外的竹林:“需得尋全殘頁。”他頓了頓,

“但我十年未撫琴,若被人知我重彈,怕是要牽連舊案。”清歡立刻點頭:“我嘴嚴,

茶坊里說書的本事,藏話比翻書還快。”裴硯看了她一眼,目光稍軟:“你去市井打聽線索,

我尋舊人問譜。五日后未時,茶坊后堂匯合。”“成!”清歡把繡帕收進懷里,

“我這就去柳三娘那兒,她酒樓里南來北往的客多。”城東“醉仙樓”里,

柳三娘正擦著酒壇。見清歡進來,瞇眼笑:“小書蟲今日不唱話本,改唱新曲了?

”清歡拎起帕子,指尖敲了敲桌沿:“三娘若肯說些舊聞,我唱段《牡丹亭》的‘游園’,

比茶坊里的調兒還軟和。”柳三娘放下抹布:“前年有個老客,

喝醉了拍著桌子喊‘松風譜’,說什么裴家舊案不該冤。”她壓低聲音,

“后來他住過城南的‘悅來棧’,再沒見著人。”清歡心跳漏了半拍:“那客棧還在么?

”“早拆了,剩堆碎磚。”柳三娘擠了擠眼,“要找?明兒我讓小二帶道兒。

”清歡摸出枚銅板壓在桌角:“三娘的消息,值五枚。”出了醉仙樓,清歡繞到城南。

悅來棧舊址只剩半堵斷墻,野草從磚縫里鉆出來。她蹲下身翻找,

指尖觸到片泛黃的紙角——展開看,上面歪歪扭扭寫著“松濤裂石,孤鶴掠云”,

墨色浸得發暈,像是急著寫的。她剛把紙收進袖中,身后傳來腳步聲。“小娘子,

撿什么寶貝呢?”清歡抬頭,三個小混混堵在斷墻口,為首的叼著草莖,眼神發亮。

“沒、沒什么。”她后退半步,袖中紙角硌著腕骨。“沒什么?”草莖掉在地上,

“那跟哥幾個去喝杯茶?”清歡攥緊袖口,心跳得耳朵發悶。正想喊人,

忽聽一陣琴音破空而來——像是松針刮過琴弦,刺得人耳膜發疼。

小混混們捂著頭后退:“哪來的鬼音!”“走!”為首的踹了塊磚,罵罵咧咧跑遠了。

清歡轉身,見裴硯站在巷口,廣袖被風掀起,手里還攥著片竹葉。“你怎么在這兒?

”她摸了摸突突跳的太陽穴。裴硯沒答,目光落在她攥緊的袖口:“受傷了?

”清歡這才發現手背擦破了皮,血珠正滲出來。她剛要搖頭,裴硯已從懷里摸出個小瓷瓶,

倒出藥粉撒在傷口上。“疼嗎?”他聲音發悶。“不疼。”清歡盯著他垂落的眼睫,

“原來裴公子也會心疼人。”裴硯的耳尖泛紅,手指頓了頓:“那張紙……是你記的?

”清歡笑:“我小時候跟柳婆婆學說書,過目不忘的本事,比記話本還利索。

”裴硯抬頭看她,眼底的霜色淡了些:“明日……去西市舊書攤。”清歡一怔:“舊書攤?

”裴硯轉身往巷外走,聲音混在風里:“趙老頭說,有人把舊譜賣到西市。

”清歡望著他的背影,袖中紙角被攥得溫熱。風穿過斷墻,送來若有若無的琴音,

像松針上未落的露。第3章 紙頁藏音西市的日頭剛爬上檐角時,裴硯已等在青竹巷口。

他換了件月白錦袍,腰間墜著塊羊脂玉佩——是清歡今早從茶坊老茶博士那兒“借”的,

說是富商出門的行頭。“裴公子這副模樣,倒真像城南米行的少東家。

”清歡晃著金步搖湊過去,發間珠翠叮當作響。她今日穿了件石榴紅褙子,

腕上套著對鎏銀鐲子,走路時碰出細碎聲響。裴硯別開眼:“趙老頭說李掌柜專坑生臉,

喬裝……必要。”舊書攤在西市最里頭,竹棚下堆著半人高的舊書,

李掌柜正蹲在攤前打哈欠。他穿件灰布短打,袖口油光發亮,見著清歡二人過來,

立刻搓著手上前:“兩位客官瞧什么?前朝話本、舊賬本子,

要什么有什么——”“聽說你有前朝秘譜?”清歡摸出塊碎銀在掌心顛了顛,

銀塊撞出清脆聲響。李掌柜的小眼睛立刻亮了:“秘譜倒沒有,

前兒收了本舊琴譜……”他掃了眼裴硯腰間的玉佩,“不過嘛,這譜子金貴,

得看買主有沒有誠意。”清歡往攤前一蹲,指尖劃過堆疊的舊書:“李掌柜要是誠心賣,

咱們也誠心買。”她眼尾一挑,“我家夫君最愛琴曲,上回在醉仙樓聽琴,

打賞了樂師十兩銀子——”“十兩?”李掌柜的喉結動了動,“那譜子……怎么也得八兩。

”裴硯的手指在袖中蜷了蜷。清歡知道他在忍,上回買半張殘頁才花了三錢。她裝作翻書,

指尖突然頓住——最底下壓著本藍布封面的舊冊子,封皮上“松風”二字被蟲蛀了半邊。

“這冊子不錯。”她翻開第一頁,墨跡斑駁的曲譜躍入眼簾,“夫君你瞧,

這‘松濤裂石’的指法,跟你說的像不像?”裴硯湊過來。他離得極近,

清歡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他掃了眼曲譜,突然皺眉:“泛音位錯了。

”他指尖點在“大指按七弦九徽”的位置,“真正的《松風操》,此處該是十徽。

”李掌柜的臉一白:“哪能呢?這譜子我收了三年——”“三年?”清歡冷笑,

“三年前西市著過大火,這紙邊焦痕還新著,分明是去年的。”她把冊子往李掌柜懷里一塞,

“當我們是冤大頭?走,去東市找張老頭,人家那譜子才真——”“哎哎哎!

”李掌柜忙拽住她袖子,“五兩!五兩賣給你們!”裴硯摸出銀錠拍在攤板上。

清歡把冊子塞進懷里時,瞥見最后一頁夾著張紙片,上面歪歪扭扭寫著“雪中諾”三個字。

回青竹巷的路上,裴硯走得極慢。他攥著那頁“雪中諾”,

指節發白:“這是我祖父最愛的曲子。”他聲音發顫,“當年他被污通敵,

抄家時連琴都被砸了,只留得這半首……”清歡沒說話。她知道裴硯極少提舊事,此刻肯說,

是信她了。“先祖與摯友同科進士。”裴硯望著天邊殘陽,“摯友被奸人所害,

先祖冒死劫獄,又寫了《松風操》紀念。可世人只記得他劫獄,忘了他救人。

”他低頭看曲譜,“我尋《松風譜》,不是為正名……是想讓世人知道,這曲里有血有義,

不是什么通敵的證據。”清歡的喉嚨發緊。她想起外祖母臨終前,

拉著她的手哼唱的調子——原來那不是胡話,是《松風操》的殘章。兩人走到茶坊時,

老茶博士正蹲在門口擇菜。他見著清歡懷里的冊子,瞇眼笑了:“清歡啊,

我這兒有張包茶紙,你瞧著要不要?”他從圍裙兜里摸出張泛黃的紙,“打裴家舊宅搬來的,

紙角還沾著茶漬呢。”清歡接過來。紙角確實有塊暗黃的茶漬,她蘸了點茶水抹上去,

墨跡漸漸顯出來——竟是半闋曲譜!“和殘卷接上了!”她拽住裴硯的袖子,“你看,

這兒‘孤鶴掠云’,和我在悅來棧找的紙角對上了!”裴硯湊過去。兩人的頭幾乎挨在一起,

他能看見清歡睫毛上沾的茶漬,像落了粒星子:“你外祖母……”“她總說,

有個恩人救過太姥姥。”清歡輕聲道,“現在我懂了,那恩人,是你先祖。”月光漫過竹簾,

落在攤開的曲譜上。裴硯望著清歡發亮的眼睛,突然說:“或許,我們本就該相遇。

”清歡笑了,眼尾上挑:“那便繼續找下去吧。”她把曲譜小心收進木匣,

“明日去城南破廟,趙老頭說那兒有個老乞婆,總哼些沒聽過的調子……”夜漸深。

清歡抱著木匣回屋時,聽見竹舍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她扒著窗往外看,只看見個黑影閃過,

消失在青竹叢里。木匣里的曲譜在月光下泛著暖黃,像段被藏了百年的舊夢,正緩緩睜開眼。

第4章 弦外有局竹舍燭火忽明忽暗。清歡把木匣里的曲譜全攤在案上,月光漏進窗欞,

照得紙頁泛著舊玉似的光。裴硯執起老茶博士給的包茶紙殘頁,與剛買來的殘卷逐行比對。

“停。”他指尖頓在第三頁末尾,“這頁筆鋒軟了。”清歡湊過去。

前兩頁的字跡如松枝遒勁,這一頁卻帶了幾分綿軟,像是換了支新狼毫。

她翻出柳婆婆留下的舊筆記,泛黃的紙頁上歪歪扭扭記著:“偽譜慣用‘斷音續調’,

前半仿真,后半泄力。”“是后添的。”裴硯指節叩了叩紙頁,“紙張也不對,

前半用的澄心堂紙,這頁是普通竹紙,浸了茶漬做舊。”清歡咬了咬唇。

柳婆婆臨終前塞給她的筆記里,記滿了市井偽造古譜的伎倆,

她原以為只用來辨說書人的話本真假,不想今日派上了用場。“得引蛇。”裴硯忽然抬眼,

“他們能偽造,說明手里有真東西。”清歡懂了。次日茶坊里,

周婆子的大嗓門能掀翻瓦檐:“聽說松風居的小娘子要花百兩銀子收《松風譜》殘頁!

說是給京都來的大官人找的,少一頁都不行!”她蹲在茶爐前扇風,

眼角余光瞥見周婆子捏著茶盞湊近:“清歡啊,那譜子真能值百兩?”“周阿婆您可別外傳。

”清歡壓低聲音,“大官人說了,誰能湊齊全譜,再加二百兩謝銀。

”周婆子的嘴張成了茶碗口。第三日未時,竹舍外傳來叩門聲。來者穿月白湖綢衫,

腰間掛著和田玉牌,見著裴硯先作了個揖:“在下沈懷玉,京都來的古玩商。

聽聞兩位尋《松風譜》,在下恰好有份真跡。”裴硯沒接話。

清歡卻笑盈盈端來茶盞:“沈老板既是行家,不如明日去聽雪齋坐坐?

我家公子最愛清凈地兒看貨。”沈懷玉的眼尾微微一挑。聽雪齋里,

沈懷玉掀開錦盒的動作很慢。清歡盯著他的手。那雙手生得修長,

指節卻泛著常年摸舊物的蠟黃——是常翻書的手,也是常做假的手。“裴家先祖親筆。

”沈懷玉將譜子推過來,“您瞧這題款,‘松風操·裴硯之’——”“停。

”裴硯的指尖按在“硯之”二字上,“我祖父名諱是‘硯之’,但題款從不用‘之’字。

”他抬眼時目光如刀,“再者,這方‘松風居’印泥,用的是朱砂摻蜂蠟,

我祖父只用朱砂調蓖麻油。”沈懷玉的額頭沁出細汗。

清歡端起茶盞掩唇:“沈老板莫不是被人騙了?要不我們試段曲子?”她抄起案頭的銀簪,

在譜子上敲出幾個音,“公子,您聽。”裴硯閉目。前半段是《松風操》的清越,

到第三句突然卡了個澀音——像寒風吹斷了琴弦。“亂音。”他睜眼,“真譜里沒有這處。

”沈懷玉的喉結動了動:“兩位莫急,這譜子是從老琴販子手里收的。那老頭說,

當年裴家被抄時,他跟著雜役進過松風居,偷偷藏了幾頁……”“老琴販子?”清歡追問,

“叫什么?住哪兒?”“小的真不知。”沈懷玉賠笑,“只記得他總在西市舊書攤晃,

穿青布衫,左眼角有塊紅痣……”竹舍的竹簾被夜風吹得嘩嘩響。歸途中,

裴硯的腳步重得像墜了鉛。清歡走在他身側,能聽見他壓抑的喘息:“當年抄家時,

所有仆役都被遣散了……怎會有人藏譜?”“你祖父救的摯友。”清歡突然開口,

“那人的后人呢?”裴硯頓住腳步。月光漫過他的眉峰,照得眼底一片暗沉:“祖父臨終前,

只說了句‘信我者,不悔’。”他轉身時,衣袂帶起一陣風,“清歡,我們可能弄錯了。

”“弄錯什么?”“我們以為找的是曲譜。”裴硯望著遠處漸次熄滅的燈火,“可或許,

有人早把曲譜當棋子,布了個十年的局。”清歡摸了摸懷里的木匣。

匣中殘頁在月光下泛著暖黃,像被藏了百年的舊夢,此刻正輕輕顫抖。西市舊書攤的老掌柜,

明日該起早了。第5章 月下回聲西市舊書攤的青布幌子被晨風吹得翻卷。

李掌柜蹲在攤位后啃油餅,見清歡和裴硯過來,油光嘴皮子立刻咧開:“兩位客官來得巧!

昨日剛收了套宋版《茶經》——”“找你問個人。”清歡直接打斷,

“昨日沈懷玉說的老琴販子,穿青布衫,左眼角有紅痣的。”李掌柜的油餅停在半空,

小眼睛滴溜溜轉:“那老頭?早不來了!前年冬天就沒見著……哎哎哎,

兩位先看看這唐寅的畫?保真!”他伸手要拉裴硯的袖子,被裴硯側身避開。

清歡瞥見李掌柜腰間系著的草繩——那是賭坊催債的標記。

她不動聲色摸出半塊碎銀彈在案上:“李掌柜最近手氣不好?

”銀錢落案的脆響讓李掌柜喉結動了動。

他搓著油膩的手指湊近:“姑娘明白人……要不買兩本舊書抵?

這《玉臺新詠》品相——”“買譜子。”清歡從懷里摸出木匣,“我有半卷殘譜,

換你說實話。”李掌柜的目光剛黏上匣蓋,攤位內側突然伸出一只手。

林七娘不知何時站在陰影里,素白的手指輕輕撫過清歡遞來的殘頁。她生得清瘦,

總像團沒展開的棉絮,此刻卻直起了背:“這字跡……是我爹寫的。”木匣“咔嗒”落地。

清歡蹲下身拾匣子,瞥見林七娘袖中露出半截藍布——和昨日沈懷玉描述的“青布衫”,

是同一種染坊的靛藍。“我爹是琴販子。”林七娘的聲音輕得像落在紙頁上的灰,“他總說,

裴家舊譜里藏著段‘雪中諾’,是寫給救命恩人的。”她轉身從攤位底下摸出個布包,

打開是本毛邊小冊子,“這是他謄錄的琴譜目錄,說等攢夠了錢,就去松風居還東西。

”裴硯的指尖搭上那本目錄。紙頁邊緣有深淺不一的茶漬,

最后一頁用朱砂標著“松風操·全卷”,

旁邊歪歪扭扭寫著“阿七收”——是稚拙的孩童筆跡。“我爹走前,塞給我封信。

”林七娘從衣襟里摸出個油紙包,“他說,要是有穿青竹紋衣裳的琴師來問,就把這個給他。

”裴硯拆開信的手在抖。墨跡已褪成淺褐,卻能認出是祖父的字跡:“硯之吾孫,若見此信,

當知當年‘通敵’一案,實因救故友陳孟舟。陳妻臨產,敵騎圍城,我以曲引追兵,

換他一家出城……”清歡的呼吸頓住。“陳孟舟”是外祖母臨終前念叨的名字,

她小時候總趴在外祖母膝頭,聽老人用走調的嗓子哼:“雪落松風起,

故人踏月來……”“原來……”她望著裴硯泛白的指節,“我外祖母的祖父,

是您祖父救的人?”裴硯抬頭。晨光透過布幌照在他臉上,

眼尾的霜色散了些:“所以你記的殘曲,是陳家人代代傳的謝曲。”他將信遞給清歡,

“你外祖母哼的,是《雪中諾》的前調。”舊書攤外忽然起風。

林七娘蹲下身收拾被吹亂的書冊,從最底下抽出張泛黃的紙:“這是我爹夾在書里的,

說等找到全譜再用。”清歡湊過去。紙上歪歪斜斜抄著半句曲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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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0 18:5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