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那天，他站在鎂光燈下，牽著“啞女”的手說：“她是我此生最幸運的遇見。
”我倒在三百米外的馬路上，血流進耳朵。她笑著看我死。重活一世，他還說要娶我，
還要我替他牽線、給資源。可惜，我不是那個傻得只會愛他的小姑娘了。1我死了。
就在他登上顧家家主之位一周年的那天。那天陽光很好，天上沒有一絲云。
顧沉舟穿著筆挺西裝站在聚光燈下，臺下掌聲雷動，他牽著喬盼的手，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
他說：“我人生中最幸運的事，是遇見她。”她，就是那個突然闖進我們婚姻的“啞女”。
而我呢？我倒在距離會場不到三百米的馬路上，被一輛疾馳而來的黑車撞飛出去，
血從額角一點點流進耳朵里，世界像退了色的水墨畫。可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意外，
是謀殺。那車沖我來的時候，我看到街對面站著的喬盼。她穿著素白長裙，懷里抱著孩子，
嘴角輕輕勾著笑。那笑意不帶一絲憐憫，只有勝利者的自得。她贏了。我拼了八年，
傾盡所有把顧沉舟送上顧家家主的位置，最后卻成了他們的踏腳石。“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不能說話，可她最懂我。”“芷瀾，我對不起你，但希望你能成全。”那天晚上，
他站在我們婚床邊，對我這樣說。我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看著他，
看著他眼中為喬盼燃起的光——那是我從未擁有過的。直到我在花房撞見喬盼打電話，
親耳聽見她說：“放心吧，她活不了多久。”她不是啞巴。她說話時語調溫柔，言辭狠辣。
我跑去告訴顧沉舟，他卻冷笑：“你怎么能這么惡毒？”惡毒的人是她，瘋子卻變成了我。
然后——就是這場車禍。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聽見一個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
貼得很近，像是抱著我，急促又哽咽地喊：“芷瀾，別睡……你聽到沒有，別閉眼！
”我想看清他的臉，可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那一刻，我才終于明白：從頭到尾，
我愛錯了人。再睜開眼時，我正坐在許家后院的秋千上。風吹過來，帶著熟悉的夏天味道。
我低頭，看見自己干凈白皙的手指，沒有血，沒有傷疤，沒有婚戒。手機響起，
是顧沉舟的消息：【答辯結束了，晚上一起吃飯嗎？】我盯著屏幕上的時間：16:07。
屏幕上顯示的日期讓我心口猛地一跳——八年前。我回來了。2重生后的第三天，
我開始做一件前世從未做過的事，試圖查出一個男人的身份。上一世，我死在馬路邊，
血流進耳朵的最后一秒，有人抱住了我。他的聲音很近，也很啞，
像是壓著一身撕裂的情緒喊我：“芷瀾……你聽得到嗎？別睡。”不是顧沉舟的聲音。
我閉著眼也能分得清，那不是他。因為顧沉舟喊我名字時，從來不會那樣用力，
也不會那樣顫抖。而我現在活著了。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誰，
曾那么急切地、在我瀕死前把我抱進懷里？顧家。我跟著父親一同出席顧老爺子的生日飯局。
這場飯局人不多，但來了不少“孫輩”。我坐在角落，借喝水的動作悄悄打量那些年輕男人。
顧沉舟今天穿了件米色襯衫，眼角飛揚，氣質一如既往張揚。
他靠在沙發上和一個朋友低聲說笑，話里都是投資和股票。坐在他身邊的是他大學同學，
秦澈。我記得前世他跟在顧沉舟身邊很多年，后來卻突然從圈里消失了。秦澈身形高瘦，
說話語速偏快，不像那天那種低沉、含痛的聲線。不是他。另一個角落里，
有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顧家遠房的表弟，顧遠洲。金融出身，冷靜克制，
說話永遠溫文有禮。我偷偷靠近他搭話。他說：“許小姐最近常來顧家？
”我點頭：“最近比較閑。”他笑得疏離，音色平穩，不溫不火。也不是他。
我一個個排除過去，心里卻越來越亂。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那一刻我聽錯了？
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人來救我？那只是幻覺？是我的意淫？可我又怎么可能忘得了，
那種身體破碎的感覺中唯一的一點溫暖。是一個人撐著我，像抱住最后一口氣一樣，
喊我別睡。那不會是幻覺。絕不會。“你在找什么？”我猛然回神，是顧沉舟。
他走到我面前，笑得溫和：“你今天眼神亂飄，我以為你在躲我。”我笑了一下：“怎么會。
”他頓了頓，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帕子：“你脖子上有水。”我低頭一看，
是剛剛喝水時滴落的。我伸手去接，他卻輕輕幫我擦掉了。擦掉那一瞬，他的眼神正對上我。
我心頭一跳。是他嗎？可惜下一秒他笑著說：“你最近瘦了點。”我便又否定了。不是他。
他不會這樣急切。他不會那樣哽咽地喊我名字。他永遠是溫溫柔柔、滴水不漏的樣子。
就像他對喬盼——明明從頭到尾都藏著那個女人，卻還能在我面前表現得無可挑剔。
那天的聲音，是爆裂的，是破防的，是拽著我不讓我死的。顧沉舟……他不會那樣。
飯局結束，我隨人流走出客廳，身邊全是說笑的人聲。就在我轉彎準備上車時，
忽然一道目光掃來。我回頭。走廊盡頭站著一個男人，身形高大，穿著黑襯衫，肩背挺直，
手插在褲袋中，整個人站得靜極了。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冷靜。克制。卻像穿透了一切。
那一瞬間，我呼吸一滯。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臉，他卻已經低下頭，轉身離開。
心跳在那一刻加速。我站在原地，腳有些發麻。他是誰？3我一直以為，
顧沉舟第一次向我表白是在大學畢業那年。后來我才知道，他真正愛上的人，從來不是我。
但我還是記得那天的夕陽。“芷瀾。”我剛下課，就看見顧沉舟靠在教學樓門口，
穿著干凈的襯衫，臉上帶著微笑。他比大多數人都瘦一點，但身形挺拔，有股沉靜的少年氣。
“怎么來了？”我問他。“畢業了。”他說，“想見你。”我站在光影交錯的臺階上，
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上一世，回到他剛畢業、意氣風發、帶著我奔向未來的那段日子。
他認真地說：“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好不好？”我站在原地沒動，
半晌才點點頭：“你想吃什么？”他看著我，忽然笑了一下：“你以前都不是這么淡定的。
”我心里一緊，但還是裝傻笑著：“誰讓你總亂跑。”他伸出手想揉我頭發，我側頭避開了。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像是沒事一樣插回口袋：“我找你，其實還有件事。”“什么事？
”“我打算自己做個項目，已經拉了幾個同學一起做，準備開一個獨立品牌……”他頓了頓，
看著我，“我知道你爸那邊有人脈，如果能搭上線，我就能起步更快。”我抬眼看他，
語氣不咸不淡：“所以，你是來找我幫忙的？”他愣了一下：“不全是。
”“我是真的喜歡你，芷瀾。我從小就喜歡你。這句話，像是前世的某個片段，原樣重演。
我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忽然有些恍惚。我曾為這句話付出一切，甚至連命。可這一次，
我不能再輕易相信。“我相信你喜歡過我。”我輕聲說，“可我們都還年輕，不是嗎？
”“我不年輕了。”他苦笑，“我已經二十二歲了，畢業了，開始要往上走了。
我真的……很想把你放在我的未來里。”他眼神誠懇，不像在說假話。可我心里卻清楚得很。
他說的未來，不只有我，還有喬盼，還有那個三歲大的孩子。只不過現在的他，還沒遇見她。
而我，已經死過一回了。“等我熬出頭，就娶你，好不好？”他的聲音還在耳邊。
我沒有回答。我只是看著他，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輕輕開口：“沉舟哥哥，
你愿意為我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嗎？”他一愣：“你說什么？”“沒什么。”我搖頭，
轉身下臺階，“我說的，是童話。”他在我身后喊我：“芷瀾！”我沒回頭。三天后，
我在圖書館外碰見顧沉舟，他拿著一疊打印好的BP計劃書。“我想再跟你談談項目。
”他說，“如果你能帶我去見你爸，我就……”他的話還沒說完，
我卻瞥見人群后一道熟悉的背影。黑襯衫，長身玉立，靜靜站在圖書館門口。那一瞬間，
我的世界忽然靜了。我腦中像有某個片段和現實重疊。是他。那天的他。4那天傍晚，
圖書館外的光線剛好。落日沉在教學樓后，余暉把整個校園涂上一層淡金色。我站在臺階上，
聽著顧沉舟在我耳邊說項目，說未來，說“我們”。可我的眼睛，
卻盯著不遠處那個站在圖書館門口的男人。他穿著黑襯衫，靜靜地站在人群中，
似乎只是在等人。可他一動不動，目光穿過喧囂，像是落在某個特定的人身上。
我心跳有一瞬的空白。是他。那晚顧家飯局上，在走廊盡頭看著我的人，也是他。
我現在終于看清了他的臉——顧臨川。顧沉舟的小叔。前世我幾乎沒和他有過單獨交流，
甚至對他的存在都感到“遙遠”。上一世，我生命終結時出現的那個人是他嗎？“芷瀾？
”顧沉舟察覺到我的心不在焉。我回神：“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點事。”“現在？”“嗯，
我要去還一本書。”我隨口撒謊，“我們改天再聊吧。”不等他說話，
我已經轉身順著臺階走下去。顧臨川還站在那里，左手揣在褲袋里，神情不動，
看起來像是等人，又像是隨意路過。我鼓起勇氣，走近他。“顧叔叔？”我揚起笑，
盡量自然，“你也來看講座？”他垂眸看我一眼，點頭：“順路。
”“您不是一直都不太愛這種人多的地方嗎？”我語氣刻意輕松。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一直在觀察我？”我有一瞬間想逃，
卻還是咬牙撐住：“之前在顧家飯局……我好像看見你了。”他沒有否認，
只說：“你現在話多了不少。”我輕笑：“因為想確認一件事。”他挑眉看我，不接話。
風從身側掠過，圖書館外樹影斑駁，天色被拉得很長。“你……記得我小時候生過一場病嗎？
”我低聲問，“那時候，我爸媽不在家。”他沉默了兩秒：“記得。”“是你送我去醫院的，
對嗎？”“嗯。”他回答得太快，太干脆。我忽然心口發緊，不知道是因為太感動，
還是太難過。“你為什么不說？”我問，“你一直沒說。”他望著我，
聲音極輕：“你也沒問。”我一時無言。是啊，我上一世從沒問過。沒在意過。
他似乎不想讓我難堪，輕聲道：“你這次主動找我，只是為了小時候的事？
”我抿了抿唇：“你說呢？”他沒接話，卻在沉默之后問了我一句：“你最近在躲顧沉舟？
”我一怔，隨即笑了：“你也覺得他不可信嗎？”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只是淡淡道：“你不是小孩了，誰真誰假，自己看。”“顧叔叔。”我抬頭看他，眼神定定。
“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他看著我，喉結滾動了一下。風吹過他西裝的下擺。
他沒有回答，只說了一句讓我幾乎啞口無言的話：“別讓自己走到那種結局。
”不是“我會難過”，不是“我會后悔”。而是：別再走到那一步。當晚我回到宿舍，
看到顧沉舟發來的新消息：【芷瀾，那個我要介紹的人，下周末回國了，到時候一起吃飯吧。
】我手一頓，所以這個人是喬盼嗎？我上一世的夢魘，是不是也要露出真面目了？
5我曾以為，喬盼是后來才出現的。但這一世我才發現，她一直都在。只是我上輩子太遲鈍，
才沒看穿她那張“好人”的面具。那天，顧沉舟帶著一個女孩來赴約。我到得早，
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身淡藍色連衣裙，妝容簡潔。他準時走進來，笑著朝我揮手。“芷瀾，
等久了嗎？”我搖搖頭，視線落在他身后的女孩身上。她穿得很簡單，白裙、卡其色外套，
腳邊提著一個小提包。頭發是烏黑的直長發，五官不算驚艷，但乍一看有種柔弱感。
她看著我，沖我點了點頭，嘴角輕輕一抿。沒開口。我皺了皺眉，笑著問：“這位是？
”“她叫喬盼。”顧沉舟說，眼神溫柔得近乎溺水，“她是我在國外遇到的朋友，
幫過我很大的忙。”“喬小姐好。”我主動伸出手。她笑著點點頭，微微彎腰的沒有回應。
顧沉舟替她解釋：“她從小失語，不太說話，但聽得懂。”我笑意未變，心卻涼了一截。
來了。我心知肚明，這就是那個人——那個騙過我的“啞女”。那個假裝無害，
卻在我身后安排車禍的人。但她現在什么也不是。她只是“顧沉舟口中的救命恩人”，
一個不說話、不會威脅到我的“可憐人”。我慢慢收回手：“原來如此。她很安靜。”“嗯，
她不太喜歡陌生場合。”顧沉舟輕聲說，低頭給她倒水的動作像是在照顧小動物。
飯局很安靜，幾乎是我和顧沉舟在說話。喬盼只是坐在旁邊，偶爾點頭微笑，低頭吃飯，
看上去乖巧得不像有任何心機。可我卻留意到幾個細節——她坐得筆直，筷子拿得極穩，
甚至知道什么時候應該附和顧沉舟笑一下，什么時候該裝作聽不懂。太穩了。
不像一個“天然啞女”。顧沉舟中途去接電話，只剩下我們兩人。我拿起水杯，抬眸看她。
她也在看我。目光不怯，甚至帶著一點點……明知故問的笑意。
我忽然冷笑了一下：“喬小姐，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誤會你想說什么。”她抿唇，
依舊不語。可下一秒，她慢慢張了張嘴。用唇語，緩緩吐出一句話：“他是我的。”我僵住。
她說得極慢，嘴型極清楚，像是在刻意讓我看懂。我盯著她，仿佛被人當頭棒喝。
顧沉舟很快回來，沒察覺到任何異常。我坐在原位，臉上的笑一點沒變，指尖卻微微顫著。
我這才明白，這一世她來得比我想的還要早，也比我記得的還要狠。她不急于裝乖，
也不怕我識破。飯后顧沉舟送我回學校。顧沉舟握著方向盤的手忽然收緊，
語氣卻一如既往溫柔：“芷瀾，你爸爸那邊那個林叔，認識政投那邊的人吧？
”我偏頭看他一眼：“你想讓我牽線？”他笑了下，像是自嘲：“我不是非要走捷徑，
只是……我想快點站住腳，好把你娶回家。”“所以，你是要拿我當跳板？”我語氣很輕，
輕得像是在和他撒嬌。他卻立刻搖頭，眼神滿是深情：“我說過，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
我媽也很喜歡你，說咱們兩家的孩子從小就般配。”“喬盼呢？”我忽然問。他愣了一下，
隨后像是早準備好說辭：“她是我當妹妹一樣照顧的人。她幫過我，也確實受了點刺激，
需要人陪著慢慢適應。這種事你別多想。”我笑了。6那天晚上，我在整理抽屜的時候，
翻出一張舊卡片。是顧沉舟送的，薄薄的一張紙，
上面印著“Happy Anniversary”。“紀念日快樂”。我笑了笑，
把它撕成了兩半。這時候，我突然想打電話給顧臨川，他也很快接起了電話。“芷瀾？
”他那邊很安靜，像是在書房，又像是在什么偏遠的角落。“你在家？”我問。“沒，
在醫院。”他頓了頓，“老爺子例行復查，我陪他。”我聽著他那低啞的嗓音，
忽然心口狠狠一跳。那聲音。是他。是那晚，我倒在血泊中，耳邊貼著的人。“芷瀾，
別睡……你聽到沒有，別閉眼！”那個聲音，就是現在這個。我在震驚中急忙掛斷了電話，
我都忘記了我打這通電話的原因。后來顧臨川回了我好幾通電話，我都沒有接。第二天下午，
我去了顧臨川經常去的那家老書店。他果然出現的時候，
我正蹲在三層架上翻一本歷史類孤本。顧臨川走進來時并沒有看我，
徑直走向最里側的閱讀桌。我端著書走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他這才抬頭，
看了我一眼：“又碰見你？”我眨眨眼：“你不會以為我在跟蹤你吧？”他沒笑，
語氣卻沒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昨晚找我有什么事？”我笑了笑：“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他隨意翻開一本資料，似乎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我卻趁機開口了：“你最近見過喬盼嗎？
”他手指一頓：“你問這個做什么？”“她現在很受顧沉舟重視。”我眼神含笑，
“我想知道，她有沒有機會打入你們顧家的‘更深處’。”顧臨川淡淡一笑，
像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怎么？你吃顧沉舟的醋了？”我聽完這句，心中反倒冷笑了一聲。
吃醋？重活一世我還回吃醋？“我這是擔心并不是吃醋。”我慢慢道，“她不說話，
但會‘看人臉色’。會討人喜歡、知進退、從不惹麻煩。這種人……最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顧臨川輕輕瞥我一眼，眼里似乎多了幾分認真。我繼續道：“我爸說，一個真正危險的人，
不是鋒芒畢露的，而是看起來毫無攻擊性、隨時隨地都能消失在人群里的人。”他沒說話，
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傍晚，我收到顧沉舟的信息：【下周家宴，喬盼會一起來。
爺爺也會來，你別遲到了。】我盯著那條消息，輕輕揚起了唇角。
喬盼終究還是要站到明面上來了。很好。宴會上，我不會揭穿她。但我已經做好計劃了。
當晚十一點，床頭燈還亮著，我收到一封匿名郵件。郵件里只有一張照片，
是某家珠寶店的監控截屏。畫面中，喬盼正站在展示柜前，和一個中年女人說笑。
她的嘴張得大大的，笑容很自然，嘴型清楚。一句唇語被系統自動識別，
標注成文字浮在圖像下方：“這條項鏈你戴正好。”沒錯，她說話了。
7喬盼站在顧家大廳水晶吊燈下時，真的像個瓷娃娃。她穿了一條藏藍色長裙，
收腰設計勾勒出她偏瘦的骨架，頭發被盤成低髻，脖子上掛著一串碎鉆項鏈——不艷、不俗，
甚至剛剛好。她就站在那里，像一塊不聲不響的美玉，亮眼又克制。我走進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