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這世界有時大得那么虛幻,有時卻又小得這么真實。青春篇第一章「叮鈴鈴……」
伴隨著鬧鐘聲響起,冉晨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又開始了他日復一日的生活。
洗漱、吃飯、看書——這已不知是他如此循環往復的第幾個時日了。
和大多數臨近畢業的大學生一樣,冉晨經歷了國考、省考,然而都紛紛落榜了。
迷茫、慌亂、失落,這些情緒一次又一次地沖擊著他的內心,使得他日益麻木。
「這次回學校還得要交照片……哎,我的照片呢?」冉晨所上的大學在崇南省,
他學的專業是漢語言文學。此時班級的微信群里通知,
要求學習本專業的學生近期需要回學校申請辦理教師資格證,須帶本人的二寸免冠照。
冉晨翻了翻寫字臺的抽屜,沒找到。而后他站起身來,走到了書櫥旁。
他原本是想尋找自己的二寸照,然而此刻的他卻目不轉睛地盯住了書櫥最角落的一角。
那里靜靜地放著一本精致的手冊,冉晨伸手將它取了出來,想起這正是自己的初中同學錄。
緩緩地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他初中時期的一些照片。然而在這眾多的照片當中,
卻有一張和其他照片不一樣——別的照片都是貼在這頁上的,而這夾著的一張,
則是冉晨和她的合影。那時的冉晨留著清爽的短發,眉清目秀,身材看起來有些瘦弱。
她笑靨如花,身材雖稍有些圓潤,但看起來卻是那么得開朗活潑。回憶宛如沒有通道,
冉晨一下子便被拽進了自己當年的記憶中。她叫蘇悅悅,是冉晨在中學時的女友。
其實蘇悅悅和冉晨交往的時間并不長,甚至可以說,
這個女生在和哪個男生交往的時候時間都不長。在她和冉晨戀愛之前,冉晨是有女朋友的。
那個女生和冉晨都是彼此的初戀,名叫何琪,是他臨班的一個性格冰冷、沉默寡言的女孩。
冉晨和何琪相識在一個課外班上,何琪是冉晨的鄰座,在課間的時候大家都會閑聊天。
冉晨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斯文,但實際和他熟悉的人都了解,他是一個慢熱性格的人,
平時與人交談時其實很幽默。何琪就是在課外班上開始關注起冉晨的。
何琪是個性格很細膩的女生,身材瘦瘦的,顯得很嬌小。她的面部表情很少,
甚至可以說很僵硬。但其精致的五官與沉靜的面容仍然展示著她那獨特的氣質。
二人的戀情起始于她給冉晨寫的一封信。這一天,課外班上的課程結束了。在回家的路上,
冉晨的手機上突然收到一條短信,發信人沒有備注姓名,顯然不是他手機通訊錄里的人。
他打開信息,屏幕里顯示道:你好,我是何琪。這周日如果有空的話,
我想送你一本我自己寫的小說,請你幫我點評點評,嘻嘻。地點就在你家前面的小河橋上吧。
冉晨腦子里此刻閃過了何琪的面容,
他沒有想到現實中一個極其沉默寡言的女孩竟然會給他發送一條這樣的短信,
也更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和家庭住址的。但他當時也沒有過多地去想其它,
還是在手機上回復并答應了何琪的請求。到了周日,
冉晨按兩人約定的具體時間走上了家前面的小河橋。此時何琪已經站在了橋中央,
只見她身穿一身純白色的連衣裙,雙手捧著一個厚厚的日記本。望著走來的冉晨,
何琪的臉上竟顯現出了似乎與她見過的人都從未見過的微笑。兩人先是簡短地打了打招呼,
而后何琪輕聲地說道:「我平時有寫作的愛好,這是我寫的一本小說,
到目前為止還沒給任何人看過,你可不可以當我的第一個讀者,給我指點指點?」
冉晨聽后一瞬間竟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說道:「指點肯定談不上,但當你的讀者還是可以的。
」說完便接過了何琪手中的日記本,兩人離別時依然打了最簡短的招呼,便都各自轉身走了。
二人的交談雖然看似表現地很放松,
但實則都還是有些拘謹——畢竟在此之前他們在課外班上也很少說話,
多年后的冉晨回想起這些情景,腦海中依然歷歷在目,
因為那是他曾經最青澀、最珍貴的一段時光。回到家后,冉晨打開了何琪的日記本,
里面都是何琪手寫的字跡,筆體工整漂亮,文采華美,
此刻的他很驚嘆這個女孩竟寫了這么厚的一本小說,欣賞之意便從心中油然而生。突然,
他發現本里還夾著東西——是一封信。信中的文字同樣飄逸而清晰,
內容蘊含了她對冉晨的傾慕之意。何琪雖然看起來是個很孤傲的人,
但她其實對自己并不是很有信心。她覺得像冉晨這樣長得好看的男生,
追求他的女生肯定不少。于是她只有鼓起勇氣,以此方式向冉晨表達了自己的心之所想。
隨著冉晨對這本小說的閱讀,二人也開始有了接觸,談論的話題也愈發多了起來。
冉晨逐漸被何琪的才女氣質吸引住了,于是兩人便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由于冉晨和何琪的性格都偏于內斂,所以兩人對此戀情基本沒有對外宣揚,
只有兩人平日里身邊最親近的好朋友才知道。于是,這場「地下戀情」就這樣默默地進行著。
然而好景不長,冉晨班里自己的前桌蘇悅悅似乎得知了他和鄰班的何琪戀愛的消息,
便開始心生怨念。蘇悅悅最見不得別的女生好,尤其是那種默不作聲的優秀女孩,
她總覺得她們都是在偽裝。于是,蘇悅悅在一次課間的時候,
故作隨意地回過頭對冉晨笑道:「小晨,你不會和臨班的……那個人談戀愛了吧!」
她在說「那個人」的時候,嘴角不知噘了有多高。冉晨瞧了瞧她,問道:「哪個人?
你都知道什么了?」蘇悅悅瞬間仿佛得知了多大的秘密一樣,
得意地說:「你別真是和她好了吧?據我所知,她人品可不怎么樣。」
冉晨聽后淡淡地笑了:「我和誰在一起,對方是什么人,我心里自然有數。」
蘇悅悅隨即瞪大了眼睛道:「小晨,咱們認識的時間可比你和她認識的時間長多了,
我可沒必要騙你,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冉晨笑了笑不再說話,可心里還是敲了敲鼓。
因為就在前一天,
他偶然間聽到班上有幾個同學的傳言:不知自己和何琪戀情的同班同學張浩正在追求何琪。
放學后,何琪像往常一樣來到了冉晨的班門口等他。冉晨很快就收拾好了書包,
然后和他同班的齊明、孫澤明一塊走出了教室。這二人是冉晨最要好的朋友,
都長著瘦高的個子。齊明的頭發比孫澤明長些,孫澤明則時常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三人平日里幾乎形影不離,冉晨稱呼他倆為「二明」。二明此時看了看何琪,又看了看冉晨,
隨后二人相互會心一笑,正準備拎上書包就走,突然間聽到何琪喊道:「哎!你倆等等,
今天我不和他走,我就給他個東西,一會你們一塊走吧。」冉晨聽后一怔,
然后就見何琪走到了自己的近前,并且往自己的手里塞了一張紙條,接著轉回身就走了。
冉晨還沒顧上問她句話,何琪已被走廊里擁擠的人流推搡地不見了蹤影。
冉晨和二明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很疑惑,但他堅持等到回家之后再打開這張紙條。
二明也很知趣,見他無意談及此事,便也沒往這方面聊。回到家后,冉晨放下書包,
打開了已然被自己緊緊捏成一團的紙條,
只見上面寫著何琪雋秀的文字:「最近我的成績下降了很多,班主任老劉訓了我好多次。
咱倆暫時還是先別聯系了,你也好好學習吧,有事的話過后再議。」
冉晨看完這段話后眉頭就是一皺,他瞬間就把班上同學的話和前桌蘇悅悅的話聯想到了一起,
他不知何琪紙條上的話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何琪是否在他背后隱瞞了什么。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拿出書本做起了作業。隨后的幾日,
何琪果然沒再來找過冉晨。同時張浩追求何琪的流言也屢屢不斷。冉晨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
但心里始終在猶豫還要不要去聯系她——他就是這樣一個好面子的人,
表面上好像對自己在乎的人無所謂,但其實心里裝滿了在乎。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
轉眼暑假就要到了。一天,冉晨突然收到了何琪久違發來的短信。
何琪在短信上說明:自己假期要去居住在上海的一個親戚家玩,所以要和冉晨告別一段時間。
此時的冉晨感覺腦子里「轟」的一聲,頓時憤懣至極,
心里一叢叢要長出的草終于肆虐地破土而出。于是他撥通了何琪的電話,
約定好明天在何琪出行之前「送送」她。兩人第二天相會是在離冉晨家前不遠的一座小橋邊。
令何琪沒想到的是,冉晨竟然開口說了分手。
然而何琪的臉上卻仍舊掛著她那一副毫無表情的樣子,只是輕聲張口說道:「好的。
反正我看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副很累的樣子。哦——對了,以后對你那個前桌好點,
她喜歡你。」冉晨聽得很是摸不著頭腦,
他認為此時的她就是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敷衍自己,
冷笑得幾乎出了聲:「我沒能給你想要的快樂,是我不好。以后,
我只希望你能遇到更適合你的人,過得開心吧。至于你說的那個人,別鬧了。」
何琪莞爾一笑:「是真的,這是我的直覺,很準的。」就在那一天,
兩個性格都極其內斂的人,就這樣平平靜靜地分了手。時光飛逝,冉晨迎來了初三時光。
與此同時,他也迎來了前桌蘇悅悅的「強勢猛攻」。在蘇悅悅的眼里,
冉晨的長相是非常符合她對男生的審美的——天生自然微卷的頭發,
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有著一對濃濃的眉毛,其下是眼神清澈的雙眼,
長而密的睫毛令他看起來很俊俏,高挺的鼻梁顯得他的五官更加立體,
薄薄的嘴唇經常緊緊地閉著。在課間的時候,她總是回過身來和冉晨聊天,
甚至還會給冉晨講一些「小黃段子」;每天早晨到班的時候,
她都會給冉晨帶來一些各式各樣的早餐;每逢周末的時候,
她還會叫冉晨和朋友們一塊吃飯、唱歌。久而久之,
本就對她不排斥的冉晨漸漸對她產生了好感。他不知道這種好感是友情,還是愛情。
初三的時光在當時的學生眼中是最美好的,即便即將面臨中考,學業繁重,
但他們仍寧愿在學校多上一天課,因為這樣他們能相見的時間就越長。每天的朝夕相處,
使得冉晨和蘇悅悅的關系越來越親密,就這樣,他們在一起了。就在初中畢業前夕的某一天,
何琪出現了。這天大家都在操場上為即將的分別合影留念,冉晨他們也不例外。「來吧,
我給你們照幾張照片。」何琪舉了舉手中的相機,對著不遠處的冉晨微笑道。「好啊。」
冉晨一手拉來了齊明,又一手拉來了孫澤明,何琪給他們照了一張兄弟三人照,
看著鏡頭里站在中間的男孩,何琪露出了任何人都沒覺察到的平靜中帶著惋戀的笑容。
這張照片后來就貼在了冉晨的同學錄上。就在這時,一個嗲嗲的聲音傳了過來:「冉晨!
二明!過來照相啦!」三人向聲音傳來處望去,原來正是蘇悅悅在叫他們。
冉晨看向蘇悅悅隨口應了一聲「好」,但再一扭回頭看,剛剛何琪所站的位置已然無人。
「快,給我和我家小晨照一張~」蘇悅悅挎著冉晨,笑開了花。當對面的相機快門一按,
時間便仿佛永遠定格在了那一瞬間。這張照片,正是夾在冉晨同學錄第一頁的那張照片。
第二章這些記憶在冉晨的大腦里飛速地重現,
也包括后來的他才弄清楚:當時的何琪對于張浩的追求根本毫無理睬,
真正水性楊花的人是蘇悅悅。對于何琪,他后悔當時自己過分的敏感,
和過于執拗于來自傳聞的臆斷,導致二人雖然在彼此的心中留下了最青澀的記憶,
但也未嘗沒留下一份因誤會而造成的遺憾。
他似乎永遠難以忘記自己高中時收到來自蘇悅悅的那一條斷絕短信。
他本以為自己和她沒能去同一所高中沒什么,
他甚至被她蠱惑到以為他們的感情堅不可摧——直到后來他才明白自己其實是被她戲耍了。
原來蘇悅悅一直都是在拿他圖開心,而自己也只是蘇悅悅眾多「意中人」里的一員而已。
這些清晰的記憶在冉晨的眼前一一浮現著,此時的他竟卻覺得這一切仿佛都是虛幻的。
因為過去已然過去,往事已不復存在。冉晨不知自己愣了有多久的神,
直到他聽到媽媽已經在喊他吃飯了。他找到了自己此行所需的二寸照,
并收拾好了所有要帶去學校的東西。最后,他把那本同學錄又放回了原處。于此同時,
他已然將那段記憶也永久地封存了。「這次回學校得幾天?」在飯桌上,冉晨的媽媽問道。
冉晨抬眼望了望坐在對面的媽媽,他突然發現此時的媽媽早已不再年輕,
黯然的眼神中流露著她對兒子的不舍。「用不了幾天的,媽。
這次回去就是為教師資格證體檢,然后再現場確認一下就好了。」
他沒有告訴自己的媽媽包括爸爸和妹妹,自己此次回學校的同時,
還要去見自己現在的女朋友——肖晴。也許是受過感情上傷害的影響,
冉晨感覺自己在高中之后已然對戀愛再難持真情。
畢竟曾有一個給過自己從未體驗過的關注感、存在感的女孩,最終卻欺騙了他,
也使冉晨對愛情的看法有了改變。上了大學之后的他逐漸不再專一,
性格上也開始變得放浪形骸,勤于更換女友,成為了身邊人們眼中的風流人物。
肖晴是冉晨在大學時期談的最后一個女朋友。在結識肖晴之前,
冉晨在大學校園里談了許多或有或無的戀愛。然而其中有一個女生,
是在冉晨歷任女友中最令他內心難受的。那種難受可以說是煎熬的,是無奈的。
甚至冉晨每次只要一想到她,大腦里面都是發沉的。畢竟這世界上最能傷到你的,
往往正是你最在乎的。如若你對某人某事壓根就不在乎,
那么其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到你一根毫毛。這個女生就是冉晨至今以來最在乎過的女孩,
她叫楚文夢。楚文夢是冉晨有生以來第一次主動追求的女生。在冉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他的整顆心都感覺漂浮了起來,整個魂魄都仿佛被她完全地吸引了去——清瘦的身材,
不食人間煙火的面容,一雙楚楚動人的眼睛里宛如流著細水,身著淺黃色的連衣裙,
在人群之中,她是那樣的獨特、迷人!冉晨和她是在一次假期回家的火車上正式相識的。
楚文夢和冉晨的家鄉都在濱河省,只不過二人不在同一個城市,但也搭乘上了同一列火車。
但他們同在崇南省上大學,二人的專業相同,雖不在一個班,但都在同一個學院,
因此相距并不遠。冉晨第一次約楚文夢出來是在一次和朋友唱歌的時候,
當時的冉晨唱了一首五月天的《溫柔》。聽到冉晨著實溫柔動聽的歌聲,楚文夢雖沒說話,
但還是挽住了冉晨向她伸來的臂膀,二人便成為了男女朋友。
冉晨以為自己和她在一起之后的日子會很和諧,
可令他沒想到甚至很難為情的是:每次冉晨叫她和自己出來時,
楚文夢都會用盡各種理由來婉拒他。這讓冉晨很費解,為什么情侶之間連見面都成了問題。
而后經過冉晨的再三努力之下,楚文夢和他總算也只是約會過三次。一次,
楚文夢眼波微動地望著冉晨道:「你會娶我嗎?」這使還從未設想過這個問題的冉晨一怔,
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笑道:「現在想這個還太遠了吧~」
楚文夢這樣敏感的女生自然對冉晨如此的回復結下了心結。而后,
本就對冉晨不溫不熱的她時常戲謔地對冉晨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冉晨不知她說的是玩笑還是真話,總之,難堪、折磨,
這樣的詞匯用在當時自己的身上再恰當不過了。冉晨是個很好面子的人,他心里明白,
楚文夢對他可能壓根就沒有感覺,當初答應他,可能也只是她不想傷害到自己罷了。
然而從實際來看,也許這樣的境況才是對他最大的傷害。冉晨對一切都心知肚明,
但他卻還是一直不舍得戳破他和她的關系。但這樣的日子實在難熬,
他不知是自己覺得沒有這個女朋友,還是在對方的意識里沒有自己這個男朋友。
楚文夢似乎對他可有可無,冉晨便也開始對楚文夢不冷不熱了。
這樣的日子必然不會過得太久,然而就在這個時段里,一個來自工商學院的名叫溫楠的女生,
開始了對冉晨的追求。冉晨不知溫楠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微信賬號的,經過了解,
原來溫楠和冉晨的家鄉居然是同一個城市,只不過這個女生比冉晨大兩屆。
此時的冉晨正值心煩意亂期間,心中對楚文夢的情感很復雜,
仿佛既存有又愛又存有怨——愛是因為他著實被她所吸引,怨是因為她卻如此對他。
以至于冉晨明明對溫楠連一絲感覺都沒有,卻竟然答應了溫楠對他的追求。
這樣的日子當然不會平靜多久,世界上也絕對沒有不透風的墻。某一天晚上,
冉晨和他一個關系最好、熱衷于游戲的舍友楊航在網吧里打游戲。
其實冉晨平日里很少打游戲,但今晚他失眠了,于是和楊航來到了網吧。楊航長相很俊朗,
是一個來自西北的小伙子,很富有陽剛之氣。楊航是一個用情極其專一的男生,
自從和高中時期的女友分手后,一直到后來大學結束,他都從未交過一個女朋友。
他的手腕上始終戴著前女友送給他的一根細細的繩子。也許正因如此,他才終日以游戲為樂,
以酒為伴。但他知道:游戲只是自己用來消磨時光的,
并不會消磨掉自己的志向;而酒有時雖然可以醉人,有時卻又是可以醒人的。
他在感情上堅守著自己的原則,因此他始終保持著清醒。
如今的冉晨雖然表面上被人看來是一個風流、花心的形象,但楊航知道,
冉晨其實和他同樣是一個很看重感情的人。或許骨子里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二人的脾氣很相投,平日里也很聊得來,于是二人在大學中便成為了關系甚好的朋友。
就在此時,冉晨的微信里突然收到了一條消息。他定睛一瞧,是楚文夢發來的。
對話框里寫著:「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
看完這行字的冉晨當時腦袋里仿佛有千萬道巨雷在轟響,或許在他心里,
自己和溫楠的事其實就是自己故意想要引燃的一根導火索,
因為他想對自己和楚文夢的感情尋求一個清晰地結果,于是把自己推向風口浪尖,
讓自己不得不早日結束這種痛苦的思緒。也許她終于發現了吧……他在心里默默地這樣想著,
努力鎮定地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冉晨心想,此刻的楚文夢自然也是難以入眠的,
她一定是想了很久才終于決定給冉晨發的這條消息。冉晨此時心里很難受,
但他還是故作無事一樣,給楚文夢回道:「現在太晚了,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放下手機的冉晨望著窗外直到了天亮。第二天,冉晨給楚文夢打了好幾遍電話,
楚文夢才接通。在電話那頭,
聽得出是楚文夢仍保持平靜卻很沉重的聲音:「你給我打電話干嘛,不要再聯系我了。」
然后冉晨就只有聽著電話被掛斷后傳出的「嘟嘟」的聲響。此時的冉晨心里無限苦澀,
也很無助,但他還是釋懷地苦笑了一聲。后來不知是他為了忘記楚文夢,
還是想讓自己盡快擺脫失去她的痛苦,他開始每天和溫楠糾纏在一起。一天,
冉晨收到了來自楚文夢的消息:「把我給你的留言都刪了吧。」冉晨看后心里就是一緊。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這段令人愁苦的戀愛終于徹底結束了吧。
曾經與自己那么親密的人,如今卻已不及陌生人。深夜,他還是忍不住對她的思念,
他竟流淚了。他本以為自己會輕易地逃離這個他認為不愛他的人,
但他在心里還是為她深深地著迷。在他眼里,她可能是孤寂的,是悲觀的。
但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獨特的氣息與魅力,卻是他始終無法不被她吸引的。
他還記得他曾對她說過:「你是我見過最獨特的女生。」
她卻輕輕一笑:「可能我只是最普通的。」她就是如此低調,卻又如此高不可攀。
但也正因如此,她在冉晨心中是其他很多女生永遠都無法比擬的。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生,
卻再也不屬于他了。第三章冉晨依稀還記得,之后的某一天,溫楠問冉晨:「你和我在一起,
是不是因為她?」冉晨一怔:「你說什么?」溫楠笑了:「你們的事,其實我都知道。
因為我有一個同學和她是朋友,你和她的事,我早就知道的。不過我一直認為,
她還是喜歡你的。」冉晨聽后沉默了。而后,冉晨主動離開了溫楠。
可能他的傷痛并沒有被治愈,但他總歸不想再影響溫楠了。
溫楠是一個明知冉晨與楚文夢的事卻依然喜歡冉晨的女生,可見他對冉晨的情真意切,
她自然舍不得冉晨,但冉晨心意已決,即便溫楠給他打多少個電話,
他還是決定和溫楠斷了聯系。如溫楠這樣無顧自我、一味討好型的女生,
多數是得不到男生珍惜的。因為在男生心里,最美、最難忘的女生,
一定是那個自己愛而不得的人。
楚文夢的經歷最終使冉晨懂得:人在擁有的時候就該努力去珍惜,
如若失去了則就要勇敢地釋懷。錯過說明不該擁有,該擁有的不會錯過。
他在心里對她說道:「我希望你過得好,但我會比你過得更好。」沒錯,身為一個男人,
無論如何都應該學會拿得起、放得下。從楚文夢的結界中逃離,并且又離開溫楠后,
冉晨結識了肖晴。肖晴是一個南方姑娘,和冉晨在大學的一個體育館里因打球相識。
肖晴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和一雙很大、看起來有些妖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