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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顧明玉偷偷溜下病床,溜到了賀雙的病房找到他。
賀雙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問:
“聽說,今天你放走了齊遠修。他對你見死不救,你卻不追究他半分?”
“你是生氣了嗎?我頭一次看到你有情緒誒?!?/p>
顧明玉轉(zhuǎn)移話題,更讓賀雙以為,她是在包庇齊遠修,臉色不由更差,“你就這么喜歡他,喜歡到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
“你是在因為我的事生氣嗎?”顧明玉歪著頭問。
賀雙面容一沉。
抿嘴,擰眉。拒絕回答。
這個時候的賀雙,還在嘴硬,不肯承認自己喜歡顧明玉。
顧明玉有心逗他,便問:“你為什么因為我的事生氣?你是不是喜歡我?”
賀雙原本沉冷的面容,驀地變紅了,紅色蔓延到了他的耳尖和脖子根。
他的眼神卻有些落寞寂然:“你就要結(jié)婚了,不該來問我這些問題,也不該再來招惹我。不是誰,都能被你這樣開玩笑對待?!?/p>
“就是要結(jié)婚了,才更要問清楚??!”
她撲閃大眼睛,臉頰嬌粉,暗夜里格外誘人。
賀雙喉頭滾了滾,撇開頭去不看她:“你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p>
“那怎么行!”新郎哪能不到場!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p>
顧明玉被他這么一打岔,差點忘了今晚找過來的正事。
她掏出了玉佩,塞進了賀雙的手心里:“這可是我很重要的寶貝,送給了你,結(jié)婚那天,你可不能不來?!?/p>
-
顧家把顧明玉的婚期定了下來。
卻沒有宣布新郎的人選。
但是大家都默認,顧明玉選的新郎,就是齊遠修。
而與此同時,
齊遠修更是放肆地帶著齊詩語高調(diào)地出席各種公共場合。
他找來了大師,合自己和齊詩語的姻緣。
帶著齊詩語、去月老廟祈福,在姻緣樹上掛上了寫著他和齊詩語名字的紅綢。
用另一種形式宣揚,他內(nèi)心認可的新娘子,只有齊詩語。
高調(diào)地跟顧家的聲明唱反調(diào)。
吃瓜群眾都把目光聚焦在顧明玉身上,想看她氣極跳腳。
奈何顧明玉氣定神閑,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大家都說,顧明玉的舔狗屬性又升級了,為了齊遠修都可以忍受腦袋上的帽子越來越綠。
在一片看客的吃瓜聲中。
顧家的世紀(jì)婚禮,如期而至。
當(dāng)天,傅、齊、沈、賀四大豪門的公子,都一番裝扮,西裝革履地來到了現(xiàn)場。
齊遠修是被父母押過來的。
并勒令他好好哄著顧明玉。
否則,他就別想成為齊家繼承人。
齊詩語忍辱負重地擠在人群中遠遠觀看,別提多委屈傷心。
如果齊遠修失去繼承權(quán),那么她以后就算嫁給齊遠修,也不能做豪門貴太太。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齊遠修娶別的女人。
只要忍到顧明玉過門,她就可以踩著顧明玉的血肉,當(dāng)齊家的女主人!
顧明玉一席白色婚紗出現(xiàn)在紅毯盡頭,明艷大方,猶如天仙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她看也不看齊遠修,目光只落在了賀雙身上。
賀雙卻始終皺著眉,本就疏離淡漠的氣質(zhì),今天更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凜冽氣場。
顧父到臺上,開始致辭:“感謝各位今天能來參加小女的婚禮,”
“現(xiàn)在,請新娘走到新郎面前,跟新郎交換定情信物?!?/p>
顧明玉緩緩走過紅毯,來到了齊遠修面前。
現(xiàn)場一片吁聲:
“顧家賣了這么久的關(guān)子,最后還不是選的齊少?”
“這個顧家大小姐真是夠窩囊的......”
顧明玉看著面前一臉苦大仇深的齊遠修,戲謔問:“你不會以為,我當(dāng)時選的結(jié)婚對象,是你吧?你哪來這么大的臉?”
齊遠修擰眉,一陣怒意就要涌起來,反正就要成為顧家的女婿,娶了顧明玉,也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隱忍。
可不料,顧明玉倏地轉(zhuǎn)身,去到了賀雙面前。
賀雙也有些訝然。
顧明玉把手伸向他,歪著頭俏皮地笑:
“新郎倌,我的定情信物,已經(jīng)給過你了,你有沒有準(zhǔn)備我的定情信物呀?”
現(xiàn)場,所有人屏息凝神。
一片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