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溫杳想離婚。這是事實。溫杳和她的大學學長破鏡重圓,兩人沉浸于偷情不知天地為何物,
光天化日之下每天都直接在公司樓下約會,完全不把她老公放在眼里了。這,額,
這是微事實,40% 吧...2當這些半真半假的消息飛到溫杳老公耳邊的時候,
溫杳正和季景程坐在咖啡廳里相談甚歡。季景程是大她兩屆的學長,
兩人在大學的時候機緣巧合認識,一直挺投緣,后來溫杳結婚,兩人才斷了聯系。
這次其實是溫杳主動聯系季景程的。一個月前,溫杳躊躇很久,才給季景程發了信息,
寒暄很久最后說出請求:請學長和我偷情。說起來實在是無奈之舉,
溫杳的通訊錄男性友人寥寥無幾,還多是已婚人士,一般人也不會同意這個離譜的請求,
只有學長,為人溫和謙遜,她才大了膽子張口。令溫杳意外的是,季景程竟然同意了!
溫和的笑問:「要怎么配合?」學長果然非比常人,溫杳震驚,雖然說口出驚言的是她。
她的好閨蜜得知這個消息后,感慨道:「杳杳,季學長夠生猛的啊!」
隨后比季景程接受的還要良好,出口就是錦囊妙計。溫杳一時之間哭笑不得。自那之后,
兩人一周見兩次,約了地點就像普通的情侶一樣逛街約會。也不避人。
溫杳的同事和朋友都碰到過,一次兩次大家都沒發覺什么,畢竟溫杳平時舉止有度落落大方,
時間一長,流言蜚語就按不住了。3溫杳和江聞州結婚兩年多了,有感情,但不是親情。
兩家是世交,溫杳唯一的親人爺爺離世時,囑托江伯伯江伯母多照應照應溫杳,然后三天后,
江聞州就趕回來了,沒想到一張嘴就是請溫杳和自己結婚。
當時江聞州年輕生澀的臉龐上滿是真誠:「溫杳,讓我一直照顧你吧。」
要說當時為什么鬼使神差的點了頭,三年后的溫杳覺得,可能是少年的承諾珍而重之,
幾乎讓她覺得,并不僅僅是因為爺爺臨終的托付。溫杳受江家悉心照顧幾年,非常感激,
江聞州雖然很少回家,但是她的需求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并且最快時間內回來解決。
錢多事少不回家,江聞州堪稱「感動中國好老公」。但是,溫杳覺得,自己還大江聞州三歲,
白白受他的照顧,倒像是他供養在家里的長輩。
蘇念念對此嗤之以鼻:「什么供養起來的長輩,爺爺給你留下的家產夠你吃幾輩子的,
你的工作也相當不錯,哪里受他養著了。要我說,他這是占著你老公的名頭,
不盡老公的責任!」「額,啊?江伯父和伯母很照顧我,江聞州也是。」「杳杳,
爺爺走了這些年,你需要的是愛,不是嗎?江聞州那小子,當時死乞白賴要娶你,
他給你愛了嗎?你們結婚**年了,你們同...」溫杳眼疾手快,
趕緊捂住這口無遮攔的丫頭的嘴。「捂我嘴干嘛?你說你像他供起來的長輩,
還不是因為你們沒有摩擦出愛的火花,要是每天干柴烈火...」「停,停!念念!」
溫杳臉頰都快燒起來了,她覺得,以后得隨身攜帶膠帶。她才不是說那方面,
她是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獨立生活,并不需要忝居江聞州夫人的位置,以后分開了,
她也可以經常看望江伯父江伯母。和自己的婚姻對于如今成長為男人的江聞州來說,
是一種負累,他從一開始,就并不需要背負這樣的責任。4蘇念念是她的大學室友,
為人活潑豪爽,對于溫杳年紀輕輕婚齡三年卻毫無性福生活非常不滿,
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唾棄江聞州,說著說著就歪了。這次的「偷情」計劃,
蘇念念也是使出渾身的勁出謀劃策,揚言等溫杳離婚了之后要帶她去「嘗嘗好的」!
兩人摩拳擦掌研究了一堆計策,季景程也非常樂于配合,「偷情」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
接下來就是江聞州聽到消息然后怒發沖冠的質問溫杳,爭吵,沉默,再離婚……結果,
三人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三人等了一個多月,男主角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除了季景程依舊淡定甚至還提出了更有刺激性的計劃。但是溫杳和蘇念念坐不住了。
「江聞州什么意思啊?這都沒反應?我不信他沒聽到風聲。」「他,不會真的沒聽到吧?」
「不可能!你們小區的安保這幾次看我倆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咔嚓拍成照片了。」「那,
會不會是,他根本不在乎...」「杳杳,要我說,你這就是個餿主意,江聞州不在乎你,
你還非往自己身上潑臟水,你當時就應該找人勾引他然后抓奸!」「念念,
他不是那樣的人...」「……哎,不管怎么說,不能再這么拖下去了,
時間再長我怕他本人沒反應,有熱心市民要替天行道,到時候萬一我不在你身邊,
你會有危險的!」「也是……」「要我說,直接挑破了說吧,你說你愛上季學長了,
你要離婚,這樣也算有憑有據。之前平白說離婚,按你說你怕他責任心太重不肯,
現在總可以了,你找到可以托付的人了,他總不能不放人。」「……」
最終溫杳還是采用了蘇念念的計劃,畢竟一直拜托季學長幫忙也不是辦法。
5拿到離婚協議的時候,溫杳深深呼吸了幾次,給江聞州打了電話。「喂,溫杳,
有什么事嗎?」江聞州的聲音透過手機屏幕傳來,冰涼涼的。「你有時間回來一趟嗎?
我有事找你。」「什么事?電話里方便嗎?我還有個會,到家可能會很晚,或者周五晚上。」
「我出軌了,我要離婚。」溫杳的心跳急劇加速,由旁人傳達到他和自己親口說出來,
還是不一樣的。「……」手機長久的沉默,久到溫杳懷疑江聞州是不是開會去了忘了掛電話。
「你,你還在嗎?我說...」「我馬上到家,回家說。」「嘟——嘟——」電話掛斷,
只有幾聲忙音。溫杳說不上來什么感覺,她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既安定又煎熬。
江聞州回家一般都要半個小時,溫杳心亂如麻,隨手揀了兩件衣服整理,沒想到一轉身,
江聞州就站在臥室門口,胸口劇烈起伏著。溫杳嚇了一跳:「你,你怎么回來的這么快?」
「不快點回來,你這就收拾東西搬走了?」江聞州的氣息不太穩定,說出口的話充滿怪異。
溫杳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衣服:「不是,我在等你,隨手整理一下。」「怎么,王姨請假了?」
「不是,這是內衣...」「……」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跑題了。江聞州盯著溫杳看了很久,
轉身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話。溫杳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果然早就知道偷情的事了...溫杳拿出離婚協議書,遞給對面的男人。
「你...喜歡那個戴眼鏡的?」看,果然知道。「嗯。」「什么時候擬好的?」「昨天。」
「那你挺沉得住氣的,溫杳,忍了足足一天才通知我。」男人抬手松了領帶,
解開襯衫的扣子,慢慢翻了翻文件夾,張嘴卻是陰陽怪氣。
「...你看看沒什么問題就簽了吧。」「你這找誰擬的,不嚴謹,我先拿回去仔細看看,
回頭重新擬好給你。」男人高大的身軀突然靠近,江聞州兩只手指捏著文件夾擺到溫杳眼前,
然后飛速抽走,臉龐卻越湊越近,一雙黑漆漆的眼盯著面前的女人。最近公司談合作,
忙的半個月都沒有時間回來,溫杳看起來瘦了,下巴尖尖的,眼睛越顯得大,水汪汪的,
像含了一潭清泉。江聞州的反應是意料之中,溫杳卻還是有一絲絲微小的失落,
但是被他這樣緊緊盯著,臉還是慢慢紅透了,不爭饅頭爭口氣,
都要離婚了不能慫:「文件沒問題,我在這里沒有東西,你簽了我直接就可以搬走。
或者我先搬走,你研究完了簽好了再通知我也行。」「你有東西沒帶走,別急,我會簽的,
簽完了再走吧,我爸媽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為什么,
江聞州的語氣突然聽起來有點委屈。溫杳頓了頓,
怎么突然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一樣……「好...」6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按照江聞州的辦事效率,離婚協議書她早該拿到手了,想當初,她剛點頭結婚,
第二天就收到了打包好的彩禮和戒指,在民政局下班前就領到了證。溫杳決定,
還是去找江聞州談談,可能他太忙了把這件事忘了。下班后,溫杳剛剛坐上駕駛座,
就接到了江聞州的秘書的電話:「溫小姐,江總最近身體不好,今天還喝醉了,
我在 B 城出差,等會要見客戶,能不能請你接一下他。拜托了...」
溫杳覺得匪夷所思,江聞州向來自律,應酬也是適可而止,從來不會喝醉,,
這次竟然一個人喝多,忙道:「好的,你把地址發給我,你先去忙吧。」「謝謝,
我馬上發給你。」電話掛斷后,溫杳看著手機上彈出來的信息:xx 酒吧,一陣無語,
歐秘書真是辛苦了,自己在外出差還要管老板去酒吧喝酒……默默同情三秒。
被同情了的出差在外的歐秘書此時正在 xx 酒吧地下車庫悄摸開走老板的車。
溫杳找到江聞州時,他還坐在角落里喝酒,男人寬肩窄腰雙腿修長有力,
偏偏襯衫紐扣扣的亂七八糟,精壯的胸膛若隱若現,外套也不知扔到哪里去了。時間還早,
酒吧里人并不多,但是還是有不少人有意無意的關注這個低頭喝悶酒的男人,
這姿色難得一見,要是能搭上話,堪稱艷遇。溫杳腹誹:「跟酒吧頭牌一樣,招蜂引蝶。」
溫杳走過去才發現桌上和男人腳邊七零八落的全是酒瓶,江聞州手里還拿著一瓶酒,
打開就要往嘴里灌,溫杳連忙把酒奪下來:「江聞州,你喝這么多酒干什么?」
男人慢慢回過頭,平時漆黑的眸子此時濕漉漉的,見到溫杳,
竟然還扁了扁嘴:「你怎么才來呀!」溫杳震驚,江聞州這是在撒嬌嗎?
雖然說她比他大三歲,但是從小江聞州就比同齡人成熟許多,從來不叫溫杳姐姐,
更別提撒嬌,倒顯得軟軟糯糯的溫杳像妹妹。「聞州,我來帶你回家啦。」
江聞州破天荒的反差,直接擊中了溫杳,不自覺間,她說話都輕柔了許多。「杳杳,
我好想你。」二連擊。「杳杳,可以抱我一下嗎?」三連擊。
溫杳被這突如其來的萌點擊的頭暈眼花,反應過來時,江聞州已經摟上了她的腰,
頭埋在她的小腹,微微蹭著,鼻息隔著一層布料噴在身上,隱隱的像點燃了一束火苗,
溫杳臉慢慢的紅了。江聞州喝了酒和平時太不一樣了,不知道哪里來的黏糊勁用不完一樣,
一直摟著溫杳的腰不松手,沒辦法,最后溫杳只能叫了輛車。王姨這兩天請假回家了,
溫杳滿頭大汗的把江聞州安置到床上后,起身就去給他煮點醒酒湯,沒想到又被拉住了手,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嘶啞:「杳杳,我太笨了,離婚協議書我不會擬...」
都說酒后吐真言,溫杳正想著怎么問離婚協議書的事呢。
「所以聞州是因為不會寫離婚協議書才喝酒的嗎?」「不是的,是因為我不會寫名字。」
不會寫名字?「什么?」「杳杳,要怎么樣,才能不把名字寫到紙上?杳杳...」
溫杳心頭一跳,突然多了些隱秘的期待:「聞州,你說什么?」「溫杳,你別喜歡戴眼鏡的!
」江聞州本來還低軟的聲音突然冷硬起來,幾乎像突然清醒過來了。溫杳嚇得連忙退開,
藏起內心升騰起的那一點不該的念頭,甚至沒聽到江聞州說了什么,逃也似的去了廚房。
溫杳折騰了很久,端著醒酒湯回到臥室時,江聞州好像已經睡了,只是眉頭緊鎖,
似乎做了不安的夢。溫杳站在床邊,忽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妄想撫平他的煩惱,
手指一觸碰到溫熱的皮膚,江聞州就驚醒了。溫杳拿不準他現在還有幾分醉,
端起碗問:「這是醒酒湯,能自己喝嗎?」「喂我——」江聞州的聲音沙啞低沉,
像帶了把鉤子。溫杳抿抿嘴,還是端起碗直直送到江聞州嘴邊。江聞州看著黑漆漆的湯水,
突然輕輕笑了:「杳杳不會謀殺親夫吧?」沙啞的呢喃尾音上翹,聽起來更像情人間的挑逗。
溫杳聽的面紅耳赤,轉個彎要把碗又放回去,
中途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截了胡:「杳杳就算下毒了我也喝。」惡劣的男人,
喝了酒就要捉弄人。一小碗的湯三兩口就見了底,男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溫杳疑惑:「有這么難喝嗎?」說罷就要拿過碗嘗嘗,
冷不丁碗又被輕松拿走:「沒有了——要嘗,到我這里嘗吧。」俊顏放大,雙唇覆上,
靈巧的舌趁著她愣神之際滑入,舌尖傳來了酸澀苦糊的味道。確實嘗到了,兩個人都是。
江聞州的眼睛亮晶晶,耳朵卻紅的滴血。溫杳的大腦幾乎宕機,只知道醒酒湯味道不大好。
7溫杳睡在了客房,平時江聞州睡的地方。被子枕頭都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唇上仿佛又爬上了酥酥麻麻,連著舌尖還纏繞著一絲苦意,溫杳臉紅紅的,把頭縮到被子里。
可是,他是喝醉了...他說他會簽協議的,這或許只是一個誤會...念念說的對,
結婚**年了,有感情的話他怎么會是那樣呢……一夜無眠。溫杳的車鑰匙落在了主臥,
睡不著干脆去把車開回來,總歸去公司更方便。一推門,一幅美男出浴圖躍然于眼前。
江聞州上半身赤裸,只圍了一塊浴巾,他平時不常回來,主臥的浴巾是她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