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眼盲心瞎,這雙眼留著也是擺設。
”她的輪椅下突然漫開一灘腥臊的液體,整個人像觸電般劇烈抽搐起來。后來聽說,
某個深夜,陸家別墅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傭人們撞開門時,只見她滿臉是血,
手指還插在血肉模糊的眼眶里,她的眼徹底看不見了。至于我?
醫生們說我的“被害妄想癥”又加重了。精神病院的鐵門再次為我敞開。此后余生,
我都再也出不去這所牢獄。直到一切結束,我的父母始終沒有出現。
窗外的陽光透過鐵柵欄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我數著那些光斑,
就像數著這十年來流逝的每一天。早在動手復仇前,我就為他們安排了新的身份新的城市,
甚至新的面容。那家整容醫院的醫生手藝很好,
好到連我都認不出照片上那對笑容溫和的中年夫婦曾是我的父母。
他們如今帶著弟弟的骨灰盒,在某個陽光充沛的海邊小鎮,或許正用陌生的名字,
過著與我毫無瓜葛的人生。這樣最好。我蜷縮在病床角落,
指甲無意識地摳著床單上洗得發黃的線頭。復仇的污穢不該沾染他們干凈的人生。十年了。
精神病院的鐵窗銹跡斑斑,褐紅色的鐵屑時常落在窗臺上,像干涸的血跡。
陸錦瑤和林允澤的慘叫早已消散在時光里。他們沒活多久,日復一日的傷痛折磨著他們,
再加上陸家早已傾家蕩產,根本沒有錢給他們醫治。最后在垃圾堆里,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庭審后,我被鑒定為精神異常而免于死刑。我日復一日地靜坐,像個被抽空靈魂的玩偶,
連醫生都夸我是“最省心的病人“。只有我知道,不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