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易中海追問。
“何雨柱動手打人了嗎?”
“周天是不是誣陷他偷小孩,還煽動群眾指責他?”
崔大樹低下頭,聲音更小了。
“柱子哥......柱子哥是抓了周天的衣領,看著像是要打。”
“但......但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周天就喊起來說他欺負小孩......”
“至于偷小孩......周天是喊了,但......但是柱子哥沒偷......”
“那有沒有人打何雨柱?”
易中海緊盯著崔大樹。
“有......徐阿姨來了后確實用掃把打了柱子哥幾下......”
崔大樹越說聲音越低,最后幾不可聞。
易中海猛地一拍大腿!
“聽見了沒有!大家都聽見了沒有!”
他指著周天,痛心疾首。
“周天!你小小年紀,心思何其歹毒!”
“何雨柱就算有不對,你也不能如此惡意中傷,敗壞他的名聲!”
“更何況,崔大樹也說了,何雨柱根本就沒來得及動手打你!”
“你卻煽動不明真相的群眾,對咱們軋鋼廠的職工進行圍攻!”
“這是什么行為?”
“這是破壞咱們軋鋼廠的聲譽!影響咱們工廠的團結!”
易中海說得唾沫橫飛,義憤填膺。
劉海中在旁邊幫腔。
“沒錯!這種行為,太惡劣了!必須嚴肅處理!”
閻埠貴也點點頭。
“影響太壞,影響太壞。”
周天簡直要被氣笑了。
這易中海,顛倒黑白的本事還真是一流!
什么叫“就算有不對”?
對小孩子出言不遜,還想動手打人,這叫就算有不對?
還“沒來得及動手”,那是被自己及時喝止了好吧!
“一大爺,您這話可就不對了。”
周天不卑不亢地說道:
“什么叫我惡意中傷?”
“是他自己行為不端,才引來群眾的指責。”
“如果他堂堂正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怎么會怕別人說?”
“再說了,他一個成年人,跟我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動手,這本身就是以大欺小,不要臉!”
“你!”
何雨柱氣得臉都綠了。
“小兔崽子,你還敢犟嘴!”
易中海一擺手,制止了何雨柱。
他冷冷地看著周天。
“周天,事實俱在,容不得你狡辯!”
“你惡意誣陷何雨柱,不僅給何雨柱本人造成了身心傷害,也嚴重損害了咱們軋鋼廠職工的形象!”
“今天,我作為院里的一大爺,必須給你一個教訓!”
易中海頓了頓,目光轉向徐娟,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徐娟,周天是你兒子,子不教乃父母之過,你也有管教不嚴的責任!”
“現在,我做出處理決定!”
“周天,必須當眾向何雨柱道歉!”
“并且賠償何雨柱同志精神損失費、醫藥費、誤工費,共計......一百五十塊錢!”
一百五十塊!
徐娟聽到這個數字,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一百五十塊錢!
她一個月工資才多少?
不吃不喝也得攢小半年!
這簡直是要了她的命啊!
“一大爺!這......這也太多了!”
徐娟聲音都發顫了。
“我們家......我們家哪有那么多錢啊!”
“沒錢?”
易中海冷笑一聲。
“沒錢就想這么算了?”
“何雨柱受的委屈,我們軋鋼廠丟的面子,就這么算了?”
“就是!一百五十塊,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賈張氏在旁邊煽風點火。
“不然這事兒沒完!”
何雨柱也梗著脖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一大爺說得對!”
“我這清白名聲,難道連一百五十塊都不值嗎?”
秦淮茹眼珠子一轉,突然開口道:
“哎呀,徐姐,你也別太著急。”
“這錢嘛,一下子拿不出來也正常。”
她頓了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我聽說,你們家不是剛分了一間配房嗎?就在后院那間。”
“要不......要不就用那間房抵押給柱子哥?”
“或者,干脆賣了,換成錢賠給柱子哥,不就解決了?”
閻埠貴一聽這話,小眼睛頓時亮了。
他清了清嗓子,往前湊了一步。
“咳咳,秦淮茹說的有道理啊。”
“徐娟,你要是實在拿不出錢,這房子......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他裝模作樣地盤算了一下。
“那間配房,位置還行,就是小了點,也舊了點。”
“這樣吧,你要是愿意賣,我出......我出一百塊錢!怎么樣?”
一百塊?
周天心里冷笑。
這閻老西,算盤打得是真精啊!
那配房雖然不大,但好歹也是一間正經房子,在這個年代,一百塊就想拿下來?
做夢!
更何況,這是明擺著趁火打劫!
易中海和閻埠貴一唱一和,配合得那叫一個天衣無縫。
易中海看向徐娟。
“徐娟,你看閻老師都這么說了。”
“要么拿錢,要么拿房,你自己選吧!”
何雨柱見狀,也假惺惺地開了口。
“徐姐,看在一大爺的面子上,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他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
“這樣吧,你們家要是真困難,那一百五十塊錢,我就......我就退一步。”
“只要你們把那間配房給我,今天這事兒,就算了了!”
“我也不追究你下午打我的事兒了!”
徐娟氣得嘴唇都在哆嗦。
這群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徐娟看著咄咄逼人的易中海,貪婪的閻埠貴,還有假仁假義的何雨柱,再看看旁邊煽風點火的秦淮茹和賈張氏,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她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孩子,在這院里本就舉步維艱。
現在,這些人是要把他們母子往死里逼啊!
絕望,像潮水一般涌上心頭。
徐娟的臉色,比周蕓還要蒼白幾分。